第24章祸水东引（二合一）</p>
十年前，森山彻还是地方检察厅的一颗新星。</p>
他年轻、正直、充满理想，坚信法律是维护正义的最后壁垒，也坚信自己能为这个国家带来更好的改变。</p>
他的妻子温柔善良，他的女儿聪明伶俐，是他疲惫生活中最温暖的港湾。</p>
他们住在的公寓里，窗台摆满了绘里精心照料的向日葵，那是他们对未来的期盼。</p>
一切的美好，都在他开始调查那位权势滔天的议员——大贯吾郎的受贿案时戛然而止。</p>
森山彻掌握了确凿的证据，足以将大贯及其背后的黑金络连根拔起，然而他低估了对的卑劣和能量。</p>
一夜之间，他从前途光明的检察官变成了收受贿赂、泄露密的阶下囚。</p>
伪造的证据天衣无缝，曾经并肩作战的同僚噤若寒蝉，连他的恩师也选择了明哲保身。</p>
冰冷的铁窗隔绝了阳光，更隔绝了希望。</p>
比牢狱之灾更让他绝望的，是妻子绘里的死讯。</p>
警方报告称她是因无法承受丈夫入狱的打击而自杀，留下了一封语焉不详的遗书。</p>
但森山彻知道，那不是真的。</p>
绘里那么热爱生命，那么坚强，她绝不会抛下他独自离去！</p>
那是灭口，是那些人渣为了让他彻底闭嘴而犯下的滔天罪行！</p>
无边的恨意如同毒液，瞬间侵蚀了他枯竭的心脏，但他却无可奈何，愤怒、绝望、无力这些情绪日夜啃噬着他。</p>
不久后，在狱中的一次例行体检中他被确诊为骨癌晚期，死神的脚步声在他耳边清晰可闻。</p>
法律抛弃了他，身体背叛了他，连复仇的会似乎都被剥夺了。</p>
刑满释放那天，他形容枯槁，仿佛刚从地狱爬回人间。</p>
他迫不及待的回到自己曾经的家，希望找到自己的女儿。</p>
可家里是空的，让他好不容易找到女儿的消息时，获得的真相让他如遭重击，</p>
世界早已物是人非，正义也遥不可及，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女儿的尸体埋在哪里。</p>
森山彻拖着病体，如同行尸走肉般游荡在城市的阴影里，直到他在城市的角落意外遇见自己曾经在大学的老同学，也遇到了那串诡异的念珠——癌念珠。</p>
那位同学听了他的遭遇，并给了他这串珠子。</p>
同学这是从二战时期军方废弃的研究所遗址挖出来的，据是当年收尸队员配带的遗物，充满了不祥。</p>
珠子本身由吸收了死者遗体的树木打磨而成，表面刻着模糊不清的梵文，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意。</p>
因各种打击而濒临死亡的森山彻几乎是立刻就感应到了念珠中蕴含的庞大怨念，感受着那种冥冥之中的吸引，身无长物的他收下了它。</p>
当他回到自己简陋的住处，当身体各处的疼痛再次如潮水般袭来时，他无意的将自己对大观贯议员，对那些构陷者，对不公世道的滔天恨意注入了念珠之中。</p>
于是，奇迹出现了。</p>
原本那足以让他痉挛抽搐的疼痛居然如同被某种力量所吸收、压制了一般短暂的平息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但充满力量的感觉流淌在他枯竭的肉体里。</p>
森山彻发现，只要自己将对仇敌的刻骨恨意灌注其中，就能短暂压制住癌细胞带来的剧痛。</p>
但这并非治愈，更像是一种饮鸠止渴的平衡。</p>
每当他找到仇人，执行“审判”之后，这颗珠子的真正力量才会显现。</p>
看着倒在自己面前，满脸惊恐绝望的大贯吾郎，感受着自己已经被激活而又即将消散的滔天恨意，森山彻拿起光秃秃的串再次捏碎了一颗念珠。</p>
咔嚓</p>
珠子表面的骨质封印应声而碎，其中封印的怨念如同挣脱牢笼的猛兽，带着积累了数十年的恶意扑出。</p>
但这怨念并没有消散，而是瞬间涌入森山彻的体内，与他自身的疼痛，他的滔天恨意产生了剧烈的共鸣。</p>
“唔！！！”</p>
森山彻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p>
这种力量的获得绝对不舒服，这是一种痛苦的蜕变，更是一种燃烧生命的爆发。</p>
愈发强大的力量不但没有为他延续生命，反而让他的身体情况急速恶化。</p>
他身上的癌症也没有消失，而是以一种更狂暴的方式转化为纯粹的破坏力。</p>
森山彻的皮肤瞬间失去血色，变得如同干燥的陶土般布满裂纹，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崩溃。</p>
但是在这濒临崩解的躯壳之下，他的力量，速度和反应能力不断的暴涨至非人的地步。</p>
森山彻很了解自己体内的力量，那绝非人类应该有的力量，那是无尽怨念诅咒与濒死者的执念相结合，催生出来的短暂而致命的鬼神之力。</p>
每一次使用他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肉体在加速崩溃，将自己推向死亡的边缘。</p>
但那又怎样！</p>
森山彻很清楚自己没有受到任何蛊惑，他是自愿的，以自己的性命和理智为代价换取向仇敌挥下制裁之刃的力量。</p>
颤抖的站起身，低头看着中的念珠。</p>
如今，他已经刃了大部分的仇敌，那串曾经完整的念珠链只剩下最后两颗。</p>
其中一颗如其他珠子一样封印着怨毒的力量，等待着为他的复仇献祭。</p>
而最后一颗，也是最特殊的一颗，触感温润，与其他珠子的阴冷截然不同。</p>
森山彻不知道这颗珠子为何如此与众不同，但这颗特殊的珠子确实成了他最后的锁。</p>
每当体内怨恨的力量几乎要吞噬他的意志将他彻底变为只知杀戮的怪物时，这颗珠子里传来的微弱暖意便会将他从疯狂的边缘拉回。</p>
那熟悉的感觉总会让他不自觉的回忆起自己的妻子，以至于不知不觉间森山彻把这颗珠子当成了他人性最后的泊点，也是他在这条修罗道上唯一不能也不愿舍弃的珍宝。</p>
感受着体内翻涌的力量，森山彻抬起头，望向窗外被霓虹灯染色的夜空。</p>
雨不知不觉的落下，冲刷着这座城市的罪恶，他的目光而坚定，握紧了仅剩两颗珠子的断裂念珠链。</p>
下一个目标，也是最后一个目标，法官大和田！</p>
那个当年昧着良心，将他送入地狱的审判者，也是他曾经最信任的老师。</p>
和作为敌人的大贯议员相比，这位曾经被他视作战友又将他背叛的叛徒更令他感到愤怒。</p>
“我的时间不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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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山彻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体内癌细胞的增长以及生命力和理智的流逝，他必须在自己彻底崩溃之前完成最后的复仇。</p>
既是为了自己的妻女，也是为了所有被践踏的正义。</p>
“大和田我来找你了”</p>
沙哑的声音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杀意和决绝，彻底融入了冰冷的雨夜中。</p>
森山彻佝偻的身影一闪，消失在巷道的更深处，只留下空气中一丝若有若无的诡异气息，以及周围宛若修罗场般涂满了鲜血的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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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作很快呀，不过他估计也已经到极限了吧。”</p>
站在满是鲜血的巷前，横田辉忍不住发出叹息。</p>
虽然杨柳和佐佐木丽子。那边没获得什么有用的信息，但在现代社会找一个有具体杀人目标的杀人狂还是相当简单。</p>
特别是在自己的性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西条市的官员们发挥出了巨大的行动力，没过几天就将关于森山彻的信息摆到了横田辉的眼前。</p>
没有了在外调查的理由，于是这位住吉神社的少宫司也只能结束自己短暂的“休假”，回来继续协助。</p>
不过有了这段时间的消磨，森山彻的复仇也已经接近尾声。</p>
虽然名单上还有很多人没有被解决掉，但主要的罪魁祸首几乎已经全灭。</p>
“现在最重要的家伙应该就是这一位了。前任法官吗真是讽刺的职位啊。”</p>
横田辉看着眼前惨烈的景象摇了摇头，从这方面看，对方的理性应该已经濒临崩溃了，这座城市里其他官员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下一次就该是自己出了</p>
正准备离开这里，一名工作人员紧张的赶过来，将一份资料递给了他。</p>
“什么！”</p>
横田辉只是低头看了两眼便脸色大变，愤怒的目光瞪着眼前的工作人员，强大的压迫力让对方抖的像个筛子。</p>
“你们这群混蛋怎么敢这么做！”</p>
眼见工作人员已经抖得不出话，横田辉也没再理他，而是立刻拿起，用le给宇贺昭二和杨柳发了个信息。</p>
横田辉：这群混蛋把森山彻引向福冈了！快阻止他！</p>
杨柳：引来福冈怎么引过来的</p>
横田辉：有人给他提供了一些情报，让他知道了当年造神计划相关的事情，然后又把他要报复的最后一个关键人物送去了福冈！我马上回去，要尽可能的阻止他！</p>
杨柳：祸水东引不过以森山彻的力量还不至于让你这么重视吧</p>
横田辉：那群混蛋给他提供情报的时候还给了他一个庇护所，那是他要报复的最后一个家伙曾经工作过的地方。</p>
横田辉：最重要的是，那地方底下曾经藏着的东西！</p>
谈话间，横田辉已经发过来了一个坐标。</p>
杨柳：这地方有什么不对吗</p>
宇贺昭二：这个我知道，那里在改成法院之前曾经是一片战时储备仓库，据我所知，在那</p>
杨柳：什么武器</p>
横田辉：毒（和谐）气弹！</p>
杨柳：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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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更深，冰冷的雨水无情地冲刷着废弃的福冈市地方法院。</p>
这座曾经象征着威严与公正的建筑如今只剩下斑驳的外墙和破碎的窗户，在风雨中发出呜咽般的呻吟。</p>
一道黑影快如鬼魅，挟持着一个剧烈挣扎的身影，撞开了法院沉重的侧门。</p>
是森山彻。</p>
他仅存的理智告诉他，必须迅速将最后的审判执行完毕。</p>
而被他死死钳住的正是前法官，如今脑满肠肥的顾问律师——大和田信夫。</p>
“放开我！森山！你疯了！你想要什么钱吗我可以给你！给你很多！”</p>
大和田惊恐地尖叫，肥胖的身体在森山彻钢铁般的臂中徒劳地扭动。</p>
十年养尊处优的生活，早已磨灭了他最后一丝胆气。</p>
森山彻充耳不闻，拖着他径直走向通往地下室的楼梯。</p>
他的脚步踉跄，每一次心跳都伴随着身体撕裂般的剧痛，脖颈处的满是疤痕的皮肤已经开始浮现出细密的、如同陶器将裂的纹路，但他眼中的恨意却比任何时候都要炽烈。</p>
“钱”森山彻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你以为，我所承受的一切，是金钱可以衡量的吗”</p>
地下室的门被一脚踹开，一股混合着霉味，尘土和刺鼻化学品的气息扑面而来，令人作呕。</p>
这里比上面更加阴暗潮湿，墙壁上布满了水渍和霉斑，空气沉重得几乎令人窒息。</p>
“这里这里是什么地方”大和田的声音带着哭腔。</p>
“呵！我的老师，难道你已经忘记了吗这里不就是你发家的地方吗！”</p>
“可可”</p>
作为曾经的法官，他居然不知道这个法院居然有这么一处地方，难以理解的恐惧让大和田几乎瘫软。</p>
森山彻将他粗暴地甩在地上，目光扫过这片被遗忘的空间。这里并非简单的档案室或储藏间。墙角堆积着锈迹斑斑的金属桶，上面印着早已模糊的骷髅头标志和“毒”字样。更令人触目惊心的，是贴满了一整面墙的旧报纸！</p>
那些泛黄的纸张上，记录着一个个触目惊心的标题：</p>
“工厂集体中毒案，疑为意外”</p>
“港口工人离奇死亡，家属质疑军方实验”</p>
“工厂区爆发不明瘟疫，官方称卫生问题”</p>
时间跨度集中在日本泡沫经济崩溃后的十几年间。</p>
每一篇报道内部文件的编号。</p>
这些，赫然都是当年被草草定论，实则疑点重重的冤案、惨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