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忒修斯之船</p>
为了对付魔女教，众人需要商定计划以及策略，而牵头人自然是组织这场白鲸持续战的菜月昴。</p>
但不知为何，刚才还款款而谈的菜月昴猛地顿住了声音，一脸惊恐的瞪着前方，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p>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失败，又失败了”</p>
他以扶额，身体开始颤抖，脸上又是那种快要委屈到快要哭出来的崩溃神情，让不知情的众人怀疑，他是不是精神崩溃了。</p>
“——啊呜！”</p>
“哇啊啊啊！”</p>
就在菜月昴走神期间，菲利斯像是调戏纯情少年的恶魔，娇笑着咬了他耳朵一下。若是不知情的人估计会羡慕嫉妒恨吧，然而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那种想法。</p>
“是菲利斯吗”</p>
“是菲利斯哦。”</p>
他呆呆地看着眼前媚笑的猫儿男。</p>
活生生的菲利斯，让菜月昴产生了幻视——被一道足以砍翻白鲸的狂暴雷霆一分为二，不可置信的惨死在自己面前。</p>
“唔！”</p>
仿佛还能闻到那股腥臭味，菜月昴捂住嘴巴，眼神激凸做出呕吐状。</p>
尊尊也好奇地按住他的肩膀，问道：“怎么了昴，你刚刚眼神和死掉了一样，是发生什么事情”</p>
“——————！”</p>
接下来的话根本不出口。</p>
转过头来的菜月昴，那张脸极其的扭曲，害怕、恐惧、惊慌，眼中更是浮现出畏缩的抵抗神情。</p>
尊尊感觉被冒犯了。</p>
因为那眼神不像是在看好友，而是在看又憎又惧的敌人。</p>
“你是谁”</p>
菜月昴颤抖的这么问。</p>
尊尊额头青筋直冒，狠狠地给他腹部来上一拳。</p>
“噗哈！”</p>
柔软腹部遭受重击的菜月昴吐出口水，身体踉跄差点摔倒在地。</p>
尊尊则摆出奇怪的姿势大喊：“吾乃尊尊！是红魔族最强的大魔导师！所以，你的脑子清醒了吗”</p>
“啊啊刚刚不心走神了，抱歉。”菜月昴擦下嘴角，嘟囔道：“存档点更新了啊。”</p>
这并不是最恶劣的选项。</p>
骁勇善战，最后空虚败北，死亡回归每次的状况都极其恶劣。但最恶劣的，是死亡归回的重生点始终固定，比如回到讨伐白鲸之前。</p>
但这次看来运气不错。</p>
他没有回到白鲸之前，而是来到了白鲸讨伐战之后。</p>
“昴殿下您没事吧，脸色不太好。”</p>
“我没事。”</p>
菜月昴对威尔海姆示意自己没事，同时又对尊尊开口道：“真的，你的魔法已经够凌厉了，怎么拳脚也这么厉害，话你该不会是黑化强三倍，洗白弱三分的角色吧不带这么设定的。”</p>
“你的意思好像在，我现在不强一样。”</p>
“不，只是黑化的你更强罢了。”</p>
他的好像见过一样。</p>
来不及继续询问。</p>
菜月昴再次转头对众人道：“抱歉，耽误大家的时间了。那么——趁着挂虑之事消除，来整理状况吧。”</p>
首先是他们这次的目标。</p>
毫无疑问，打倒入侵边境伯爵领地的魔女教徒以及统领他们的大罪司教，而且这期间要保护好无辜的民众让他们安全撤退，为此他们已经提前拜托安娜塔西亚集合旅行商人来运送民众。</p>
简称：连猴子都能明白的猎杀魔女教大作战。</p>
这不能是万无一失的计划，但却是目前众人能想到的最合适的计划，只不过菜月昴在听后还是一脸便秘的表情——明明是他一开始商定的计划。</p>
“怎么了昴，表情就好像是在担心什么似的。”</p>
“不要擅自看穿别人的脸色啊。”</p>
“那是你根本不会做扑克脸。”</p>
尊尊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似乎在为菜月昴无缘无故当谜语人报复而毒舌起来。</p>
“你有什么话就快点，温温吞吞，你是蛤蟆吗”</p>
“一上来就毒舌不过我现在终于确信了，你就是尊尊本人。”</p>
“你是杜埃姆吗！还有，在计划没开始前还有改变的可能，往后可就没有悔改的会了。”</p>
这句话点醒了菜月昴。</p>
是啊。</p>
他最大的金指，就是可以数次轮回，虽然他的智慧不足以支撑他制定绝佳的周密计划，但他可以把这些奇怪的点告诉其他人，拜托他们来解决。</p>
明明都被了那么多次，被人指正提醒多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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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还会这样呢“已经是沉浸在伤感的时候了”</p>
尤利乌斯佯装轻佻给予台阶下，菜月昴感激的看了他一眼，惹得这位刚刚还做出不会友好相处的优雅骑士满脸错愕。</p>
“抱歉从刚刚就一直有奇怪的言行，其实关于魔女教的明，有要补充不对，是刚刚观察到的几个地方，针对这点，我想重新和各位讨论。”</p>
菜月昴缓缓举起右。</p>
在众人不解的注视下，他深深地看了尊尊一眼后，问出奇怪的问题。</p>
“有谁知道，那个别人的意识盖过自己的意识，像是占据精神的能力还是什么魔法可以办到这种事情”</p>
“别人的精神盖过自己那是什么叫人难以置信的白痴想法喵。”</p>
“把我最强的武器还回来。”</p>
“你在啥喵”</p>
不单单的菲利斯感到奇怪，其他人也满脸费解，不晓得这到底是什么意思。</p>
菜月昴的死亡回归，某种程度上和怠惰司教的能力一样，不过一个是覆盖现在的别人，一个是覆盖过去的自己。</p>
尤利乌斯在沉思后道：“会提出这个问题，难道你认为大罪司教很有可能使用这种异能，对吧”</p>
“对，就是这样。我称之为凭依，那家伙靠这种能力窃取他人的身体来存活，从处处都能见到他的名号就能明了吧”</p>
这不是妄想。</p>
是铁铮铮的事实。</p>
曾亲眼看到过的菜月昴，可以如此断定。</p>
“——灵魂复写技术。”</p>
尤利乌斯表情凝重的开口道：“以现象来是非常单纯的技术，汇聚术者的记忆、经验、素质与命运，将之集结成灵魂，然后直接烙印在其他人的灵魂上。”</p>
“那样的话，就能制造出一个记忆和意识被复写的人类那样的话，还能算是本人吗”菜月昴皱着眉头。</p>
“典型的忒修斯之船理论。”</p>
“尊尊”</p>
迎着他惊讶的眼神，尊尊缓缓开口道：“一艘船被更换了全部零件后，是否仍旧是原来那艘船。这个理论运用在人身上也没问题，毕竟根据医学证明，人类每年就会更换全身的细胞，这样的你还是你自己吗实际上时候的你和长大的你，不管是身高、体重、样貌等等，已经完全换了一个人”</p>
“唔，有趣的理论。”</p>
尤利乌斯陷入沉思。</p>
菲利斯则更是惊讶道：“人类每年就会更换一次细胞！是怎么得出的这个证明”</p>
“这不重要。”尊尊按住猫儿男凑上来的脸，解释道：“重要的是这其中想要表达的意思——人类唯一没有变化的就是记忆和意识，如果这些也被覆盖的话”</p>
“就表示会完全变成另一个人。”</p>
“正是如此。”</p>
他肯定了威尔海姆的猜想。</p>
“但是那是非现实的状况。”尤利乌斯道：“魔法已经失传，术式在理论上高度复杂到前所未见，要重现的话必须要有超越常人领域的魔法才能以及执着，我不认为大罪司教会拥有这样的知识和技术。”</p>
优雅骑士认为太过杞人忧天。</p>
而其他人也表示这种事情难度太高，就算真的能做到也需要极为苛刻的条件，而恰好，菜月昴就知道这种条件。</p>
“——指。”</p>
他出的话让菲利斯和尤利乌斯眼睛一亮，和某死神学生那样看到事情的真相那般。</p>
“原来如此，可以推测即使是魔女教徒，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施展那样的招数。”</p>
“不定，指的就是指”</p>
“事先准备好自己的预备肉体，真是恶心的打算。”</p>
“该真像大罪司教会干的事情吗”</p>
两人抽丝剥茧的把对附身的诡计归纳出答案，论头脑他们可是骑士中最顶尖的那一批。</p>
于是计划再次订正。</p>
在铲除大罪司教之前，必须先歼灭指，让灵魂失去可以附身的肉体，届时就能是大罪司教的死期了吧。</p>
得出这个结论，众人面露决心和觉悟。带着不输给白鲸战的战意，讨伐队再次凝聚为一体，一齐起身。</p>
而就在众人斗志高昂的时候，又有一个家伙不合时宜的跳出来泼冷水。</p>
“各位，还有一件事我不得不。”</p>
众人将目光聚集在他身上。</p>
被这么认真盯着的菜月昴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身体，脸上的表情转为尴尬和歉意。</p>
“抱歉，不只是指，我八成也是大罪司教转移的对象。”</p>
“啊”n</p>
“还有尊尊，实际上他才是大罪司教第一目标，甚至为了占据他的身体，宁愿抛弃所有的指完全不知道这家伙为什么对大罪司教会有这么强烈的吸引力。”</p>
“啊！！！”n</p>
比刚才还有惊讶的呐喊。</p>
所有人都看向尊尊，而他本人也傻眼的指着自己，一副呆愣的表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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