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昏迷，我意外地没有失去意识。</p>
那男人走过来将我抱起放在床上，清冷的淡香沁入鼻息，隔着布料也能感到冰凉刺骨的寒意——他就是昨晚的山神。</p>
我心里咯噔一下。</p>
原以为是和一条大蛇没想到人形竟也这么</p>
嗯也不对，黄鼠狼都能化形，何况是作为山神的大蛇。</p>
当然，这也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到来自山神的切实保护。</p>
就在我以为今晚这样狼狈的情况下，对方也要履行夫妻义务时，身上落下被子，盖得严严实实。</p>
他俯下身来，呼吸喷洒在脖颈，我正纳闷是不是太久没开荤，山神想喝点红色饮料了。</p>
不想耳尖刺痛，蓦地一坠，似是有什么东西挂了上去。</p>
还没等我细细感受，就听一句清冷至极的“等我。”</p>
声音里带着一丝低哑，似是裹挟着山涧磐石上的露水。</p>
他离开了。</p>
门关上的瞬间，我猛地清醒坐起来，房间空荡整齐，之前打斗凌乱的一切都被恢复原样。</p>
甚至连撕碎的衣物碎片也被清理了，堆在垃圾桶里，黄鼠狼的尸体也消失不见。</p>
如果不是摸到左耳耳尖挂着圆润冰凉的圆环，我一定会以为这是个梦。</p>
没敢多想他的“等我”是什么意思，我翻身下床，拿了门口的铁铲防身。</p>
客厅、厨房门都是关好的，大门也关上了，也就是我妈出门了之后那几个黄鼠狼才来的。</p>
我松了一口气，终于敢给他们打电话，之前真怕铃声在家里响，但没人回应我。</p>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我妈她刚到我三舅家一会儿，周围都是啜泣声，让我在家好好休息。</p>
我应声，挂断电话后，拿着电在院落角角落落全看了一圈，发现东北角的围墙上，有泥泞的动物脚印。</p>
它们应该是从这里进来，地面上有不少的鸡毛和山上的红土，在水泥地板上格外扎眼。</p>
我猛地想起早上起来门口也有红土印子，忙回去看，红土印子果然也留在了下方的门板上。</p>
刹那间，我整个人都触电似的瘫坐在地上。</p>
我终于明白三舅的死是怎么回事儿了。</p>
早上他来的时候，我房门口有一堆垃圾，就清理掉了。</p>
刚才那黄鼠狼一直，我收了它们的聘礼，张阿婆过，有些活久的黄鼠狼会学人类的一些行为，只怕是将那些它们自己吃的死物当成聘礼堆在了我门口。</p>
只要我开门，东西自己倒进去，就算我收下聘礼。</p>
可三舅最先发现</p>
之前一切的预感都成真了，他的死就是因为我</p>
我看着自己的，像浸满了鲜血，原来大家的是真的，我从出生开始就应该被掐死。</p>
滚烫的眼泪不停落下，这样继续苟延残喘下去，真的是正确的吗？</p>
可已经开始的事情，容不得我多想。</p>
张阿婆妖怪最重约定。</p>
山神庇佑我这么多年，圆房才开始一天，我就寻死违约，他那样厉害的大妖怪，发怒起来只怕会毁掉整个村子。</p>
狠狠扇了自己两巴掌，终于清醒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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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决定去三舅家。</p>
这次路上都很顺利，走动的时候，耳尖挂着的耳环，有一下没一下地撞着耳朵，很意外地让我内心平静下来，漫漫黑夜似是有了陪伴。</p>
快到三舅家时，人声越来越多，灯火通明。</p>
有人站在门口着什么，见我时惊讶地喊一声，“燕儿？这么晚，你一个人过来啊？”</p>
是二叔公。</p>
“嗯我想帮三舅守灵”</p>
“唉你这孩子也是有心了，进去吧，你爸在里面，你妈陪着你三舅妈呢。”</p>
我实在不出真相，嗫嚅着嘴唇点头。</p>
三叔家的布局和我家类似，唯一区别是，我家平层，他家楼下是客厅厨房和客房，楼上是他们家里人住。</p>
此时客厅门大敞着，迎面一口黑漆棺材，摆放着香烛火盆。</p>
我爸见我愣怔了片刻，沉着脸将我拉到旁边，“你怎么过来了，你和”</p>
“他今晚来过了。”</p>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些。</p>
“爸，我想给三舅守灵。”</p>
我爸盯着我的耳朵看了一会儿，将麻布递给我，帮我戴好了上的孝带。</p>
沉默许久，他叹气道：“有事你喊我，或者跟你妈。”</p>
我点点头，全程都不敢抬头看他一眼。</p>
灵堂里还跪了一个人，磕头上香时对上视线，发现是长我五岁在县城工作的表哥程文斌。</p>
他家很早之前就搬到了县城里，只有逢年过节村里宰猪杀羊请吃饭，才有会见面。</p>
人家一个半时车程，到得比我快多了。</p>
刚跪下去一会儿，二叔公急匆匆走进来，“麻烦了麻烦了，要挪地方。”</p>
“怎么了？棺材定了，再挪动，会惊扰死者吧？”程文彬着，蹙眉看向门口站着的几个叔叔伯伯。</p>
“张阿婆的电话终于打通了，她算了一下，让我们不要把尸体放在家里，得挪到活动室那边，等她回来处理。”</p>
“燕儿她爸他们已经过去收拾了，我们待会儿点香起棺材，棺材起了，你俩再拿三柱香点燃，跟在我们后面，喊你们三舅，让他跟上。”</p>
“路上谁喊你们都别回头，猫猫狗狗叫唤也别搭理，等到了那边的灵堂，把香插进去就行。”</p>
虽然很诡异，但这是张阿婆的事情，我们谁都不敢懈怠，郑重点头应下。</p>
几个叔伯已经点香对着棺材里念叨，让三舅不要介意，给他换个睡觉的地方之类的话。</p>
完，用香逆方向绕着棺材走三圈，奇怪烟竟然都聚在棺材上方。</p>
二叔公见状，让大伯将香插进香炉，抱着香炉站在棺材正前方，喊道：“张永禄啊！你放心跟我们走！那边人少你睡得舒心！莫要怕！这些亲戚朋友都在陪你最后一程哩！”</p>
连喊了三遍后，香竟然散了！</p>
二叔公示意其他人将棺材盖合上。</p>
几人将绳子捆好后，便起了棺材，我和程文斌一同将里的香点燃，一切都很顺利。</p>
直到行至半途，我喊三舅的名字，突然听到他回应我了。</p>
而其他人面不改色，全然完全没有听到的模样。</p>
那一刻，我明白了张阿婆让挪棺材的原因。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退出阅读模式。谢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