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霜眼睛瞪圆。</p>
母亲怎么会知道？</p>
虽然她什么都没，但她的神情已经足够证实张氏口中所的了。</p>
“你，你个孽障！你跟张有才那畜生是何时偷摸私会的？！”张氏恨得眼睛都红了。</p>
她千防万防，还是没能防住啊！</p>
“没，没有”贺霜吓得跟鹌鹑一样，瑟瑟发抖。</p>
张氏深吸了口气，将女儿拖回屋里，按在椅子里，“你给我老实交代，你和张有才到哪一步了？！”</p>
“没，真的没”贺霜眼眶里蓄着泪，声音都在颤抖。</p>
她边哭边，是上次张氏派人回娘家送信的时候，表哥张有才让人顺便给她带了礼物和口信，约她今日去他们书院玩。</p>
张氏再吓唬两句，她把张有才送的礼物都拿出来了，然后蜷缩在椅子里稀里哗啦的哭成一团。</p>
“这个张有才，竟然敢肖想我的女儿，他也配！”</p>
张氏恨得咬牙切齿，抓起墙上挂了几年没抽过人的藤条就往贺霜身上抽。</p>
“嗷——”</p>
贺霜疼得从椅子里跳下来，左躲右闪。</p>
可张氏哪里肯放过她，一把抓回来又继续抽。</p>
她已经后悔给娘家那帮人传信了，让一个不学无术的浪荡子来拐带她的女儿私奔，那算什么娘家人？</p>
还想攀上武安侯府的关系，他们也配？！</p>
“贺霜我告诉你，从今往后你不许跟张家人来往！”</p>
贺霜吓得缩在椅子后面，肩膀都一颤一颤的，身上背藤条起码抽了十来道印子了。</p>
这还是没用力抽的，但凡用力，她身上早就见血了。</p>
张氏冷冷的笑了下，接着道“你别以为我跟刘氏似的，嘴上两句把人关禁足就算了。”</p>
“你要是让我知道你再跟张有才有任何的往来瓜葛，我打断你的腿！在我这儿，跑去私会野男人，只有一个下场——”</p>
贺霜还是不怕死，竟然还带着哭腔问：“什么下场？”</p>
“我就是亲掐死你再去报官自首，也好过等你跟人私奔，连累全家都丢尽了脸！起码还能保住你两个哥哥的清名！”</p>
对上张氏泛红的双眼，和那根威风凛凛的藤条，贺霜狠狠打了个颤，这回才是真的怕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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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二房那边便传出三姑娘贺霜顶撞了二房老夫人，被她打了一顿家法，给关房间里不让出门了。</p>
不明所以的刘氏还幸灾乐祸，“张氏从前还自己女儿乖巧的，叛逆起来还不是照打不误，看她以后有什么立场，我管不好女儿。”</p>
黄妈妈在边上帮腔道，“可不是，听丫鬟，二老夫人下可狠了，将人打得皮开肉绽，就这么给关在屋子里不让出来了。”</p>
“打这么狠呢？”</p>
“是啊，听都去药房买金疮药了。”</p>
刘氏想了想，“那怎么不叫大夫，听你这么，打的这般狠，回头身上留疤了可就不好嫁人了。”</p>
“这咱们哪里知道的，不好二老夫人不舍得花钱呢。”黄妈妈完自己捂着嘴噗嗤笑了。</p>
刘氏也跟着笑了，自己上午在张氏那儿受的气都顺觉得了不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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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房那边打女儿的消息在府里传的沸沸扬扬，什么的都有。</p>
有人贺霜跟外男不清不楚，才惹了二老夫人不高兴；有人是贺霜不满意二老夫人给她安排的亲事，所以挨打；</p>
还有更离谱的，贺霜看上了某位达官显贵，想去给人家做，二老夫人坚决不让，这才下了狠。</p>
而玉竹回禀过来的消息的是，“二老夫人发现三姑娘跟她娘家侄儿张有才有私下往来的迹象，直接就将人关起门来抽。”</p>
“还放话，如果三姑娘再敢跟那个张有才来往，就打断她的腿。”</p>
“而且还，她要是真的做出有伤家风的事情，宁可亲掐死她再去自首，也好过连累家里名声。”</p>
按理来，贺霜和张有才是表兄妹，目前并没有任何他们有暧昧关系的证据。张氏就算反对他们往来也不至于反应这么大，甚至放话要掐死自己的亲生女儿以保清白。</p>
虽然这个世道对女子本就苛刻的，贺家又是清流门第，对自家姑娘的要求更严苛也不是不可能。</p>
但薛沉鱼总觉得哪里怪怪的。</p>
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张氏很可能跟她一样，也是重生回来的，知道以后贺霜会和张有才私奔，最后下场凄惨的事情。</p>
所以她才会有这种反应。</p>
结合张氏之前的种种异常行为，围绕在薛沉鱼心头的这一团迷雾终于在此刻散了。</p>
但她又忍不住有了新的疑虑。</p>
倘若二老夫人张氏跟她一样是重生回来的，又为什么会对她格外恭敬？</p>
前世她受贺敏之相邀，在青龙寺遭遇刺杀的时候，贺家势头正好，薛家却只剩下她一个人了。</p>
那张氏对她的恭敬和讨好从何而来？</p>
难不成她死后还发生了什么，才会让张氏觉得她身上还有天大的价值？</p>
这些新的疑团又绕在一起，一时半会儿的也解不开了。</p>
“二老夫人打三姑娘打的狠么？真像他们传的那样？”贺吉祥紧张的问玉竹。</p>
玉竹：“那倒是没有，就是拿藤条抽了十来下，然后就将人关起来了。毕竟是亲生的女儿，二老夫人也是心疼的。”</p>
相比之下，她确实比刘氏强的多了。</p>
该打打，该骂骂。</p>
而刘氏除了摆姿态，就是讲大道理，一贯是把人往那一扔就不管不问了。</p>
完事回头还要他们自己长得根正苗红样样精通，最好是能够光宗耀祖。</p>
瞧，这么久了，他们愣是一个都没发现四姑娘在她这里呢。</p>
“大嫂，我想去看看三姑娘，我那里有点药，给她送过去先用用也好。”</p>
“速去速回，别太惹人注目了。”</p>
贺吉祥点点头，“我明白的。”</p>
等贺吉祥走了，薛沉鱼才问玉竹：“四姑娘在鸣玉阁都做什么？”</p>
“看书，写字。”玉竹认真的道，“虽然她写的字不好看，但胜在勤奋，而且四姑娘也是个有野心的，秋华冬月和我都被她问过字。”</p>
薛沉鱼并不介意她想学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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