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给下马威</p>
韩梅离开的时候，看到高老师写了一份招工启事贴在门口。便把自行车停好，凑过去看了看。要招工怎么婆婆和大姑姐都没和自己呢</p>
结果一看初始条件高中毕业她倒是符合，但是要招学日语的。而且要求有语言天赋，两个月内就要能够接打日语电话。还要现场测试语言能力。她皱皱眉头推上自行车离开了。</p>
别她，这个招工启事贴出来，附近好多人来看。毕竟旅行社给的工资高，又有个创汇的好名声。听还有大靠山！至少不会像其他私企，悬吊吊的不稳当。</p>
如今又没有国企招人，能找到个收入稳当的工作骑驴找马也好哇。</p>
但一看是要找学日语的，要求还那么高，很多人都选择了放弃。虽然两国建交了，但很多人听长辈过往事。有些过不了心头那道坎。关键，要求真的是太高了！比较起来，需要从办公室打杂做起都是事了。</p>
晚上，林嫣和方明澈起这茬事。方明澈是懒得多理会林怿和韩梅的事的，但也不反对阿嫣和岳父母拿到旅行社工作的事来拿捏韩梅。</p>
韩梅有了想要的位置，这几个月表现都挺好的。她娘家也没有作妖。不管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还是怎样，确实没有作妖。</p>
这倒确实是个段！只要她一日在旅行社做事，一日就得老老实实的。已经是一家人了，只要不作妖，给她一个会还是可以的。</p>
“行吧，只要她能过试用期，能在三个月内学会英语口语接打电话就成。至于后期的发展，那看她自己了。”</p>
林嫣道：“那回头我跟她一声。不然还以为我就是拿个位子吊着她呢。对了，咱们有钱了就会自己安电话吧”</p>
那电话的租金着实是太高了！2000一年都能租华侨公寓240平的房子了。500再怎样也够租一套0平的吧。</p>
“是啊，总不能一直租。租金一年500，四年就够初装费了。回头有了营业执照，应该就有安装电话的资格了。实在不行，那不又到了发挥王德显作用的时候。”</p>
他听了傍晚招工启事贴出来的反应。其实一开始还是挺热烈的，毕竟如今还有不少回城知青或者其他青年在待业呢。结果一看是要学日文，以后带日本游客游玩，那反应就冷淡了许多。</p>
“阿嫣，明天你带着老的、的先去明峰哥那里。我要去办公室一趟。”</p>
林嫣就是上车、下车的时候稍微麻烦一些。但司抬了张宽大、比车子矮些的凳子给她踩，把一步变成两步，就轻松了不少。</p>
她点头，“好，是为了招日语组后勤的事”</p>
“主要还是要和崔英奇、吴明举接触一下。昨晚匆匆一面，太仓促了。你，为什么找日语组后勤的事遇冷呢”</p>
林嫣一脸无语的看着他，“这还用问么日语的中国人，最出名的形象就是抗日剧里那些汉奸了。”</p>
方明澈想了想，他只记着0年代初期引进了不少日本电视剧。譬如姿三四郎、排球女将、阿信的故事、血凝等。山口百惠还成了一代人的女神。但这才90年2月，离第一部姿三四郎被引入都还有一年呢。这些电视剧哪怕现在已经摄制完成，也在日本放映了。但正式引入中国播放还需要个过程。</p>
所以如今，国人对日语、日本游客多少还有些抵触心理。而且，要短期内学会日语，原本要求也不低。</p>
别，电视剧这种文化输出，确实是可以让人产生一些文化认同，减少抵触心理。他记得那时候看阿信的故事，女主人公阿信完全就是东亚文化圈的贤妻良母典范。她的奋斗过程，还挺能赢得中国老百姓认可的！</p>
这位阿信可不是一般人，人家可是日本大型零售品牌八佰伴的创始人！</p>
算了，先在四合院和华侨公寓贴告示招人吧。后勤的事不行就先让魏友顶着。只是做导游、有两个也就够了。</p>
林嫣听了他的翻个白眼，“什么叫要求不低你的要求分明是很高。我也算是考上大学的人了，也算是个人才。但这样的要求，我也是不敢贸然应聘的。”</p>
方明澈不以为然，“没点语言天赋，怎么能学好外语学不好，那就只能一直在办公室打杂。和导游的收入差距可是非常大的。既然想谋求高收入，肯定得接受高要求。这一点你和韩梅也清楚。”</p>
“知道了。”</p>
所以，关键还是要求高。心头那点膈应，因为国家如今都和日本交好，其实不是最关键的因素。是这样就好！</p>
次日早晨，方明澈开着商务车，先把妻儿老送到方明峰那边去。</p>
堂哥整了半只羊，今天搞一羊多吃！这会儿已经在开始炖羊肉汤了，庭院里临时搭的红砖炉子热气腾腾的。三个的被禁止靠近！方桐便带着颜颜和方康到后面山坡上办‘姑姑筵儿’去了。</p>
方父道：“这几天去看明澈的废品站，老是被这样、那样的事岔开。还是先仔细看看明峰你这里好了。”</p>
方明峰听堂弟在华侨公寓租了一套240平的大户型做办公室，忙问道：“了多少租金”</p>
方明澈比了个‘二’，“两千。”</p>
“那你的电话了多少”</p>
“一年三千，不过其中一半是电话费。相当于租金就是一千五！得了，我得回去了，胡同那边的人早上都要坐这车去上班。”</p>
如今两辆商务舱，华侨公寓楼下停一辆，另一辆继续停在偏院这边的胡同里。</p>
“行，记得到点过来吃饭。”</p>
方明澈点头，“好！”</p>
方明峰道：“把你老丈人和舅子两口子也叫过来嘛。”</p>
“我打电话去问问老丈人的意思再。”</p>
方明澈开着商务车回去，顺道载着下的人去上班。他好歹是有驾照的。</p>
如今三个司都在办公室留宿，这两天一早一晚是玲子开车。去年让她抽时间跟着学了，那会儿天黑得要早些，下班后还有时间学。不过如今白天也渐渐长了，可以安排魏友去学车了。</p>
嗯，玲子还没有驾照呢。不过如今交警人还不足，没人在街上查驾照。她开的时候又都是交警下班了或者还没上班的点，就蒙混过去了两天。她已经报名参加最近一次拿驾照的考试了。</p>
大家伙也是胆大，这两天就这么坐着玲子开的车往返，没一个人害怕的。起来还是用退伍汽车兵最方便，会开车、有驾照，而且车技还好。</p>
嗯，如今街上车少，比后世少太多了。这么开车还挺爽的。</p>
首都早在932年，最繁华的地方就有红绿灯了。如今自然继续用着，还有扩大范围的趋势。</p>
到了华侨公寓，方明澈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有他发的话，玲子进门的时候就把有人的办公室的暖气打开了。暖气来得很快，方明澈直接把呢子大衣脱掉了。</p>
这比较起来，确实是旅行社的工作人员，日常比他过得好多了。他老婆怀孕，都还没住上这样好的房子呢。不过还好，偏院是自家的比较清净。阿嫣想取暖多放几个炉子就好。</p>
霍晨回去废品站和耿山起旅行社在华侨公寓有办公室了。耿山的都是‘方老师自己还没过上那样的好日子呢。旅行社挣外国人和外侨的钱，门面是得弄得好一些。这些他以前就跟我们过。’</p>
霍晨道：“嗯，我就随口，不是不平衡。方老师给我散了一支烟，今年冬天争取给我弄个遮风挡雨的、可移动的棚子。而且里头有办公室，我要上厕所、喝水也方便许多。”</p>
着笑了笑，“确实啊，方老师和林老师自己也没享受过什么。”</p>
旅行社的电话在玲子的办公桌上，方明澈出来给岳父厂里打过去。先挂断，十分钟之后再打过去人就在了。</p>
如今能打电话的都不是一般人，所以厂办的人直接就在高音喇叭里通知，不会怠慢的。然后岳父听到了再过来，十分钟差不多。</p>
“喂，爸，我是明澈。今天明峰哥请你去吃羊肉汤，去么去的话，中午我让黑的来接你。我也是坐同一个车过去。妈和阿嫣、颜颜我已经送过去了。”</p>
林父道：“我下午要上班呢。”</p>
“有黑的很方便，时间上来得及。到时候你和林怿回来，两个人坐也不亏。咱们挣钱就是为了生活方便，别纠结路费了。”</p>
林父想了想，“好吧。正好我周日准备请你父母过来吃饭。今天过去，就把明峰父女一起喊上。”</p>
女婿的生意真的做得还不错，他也是时候转变观念了。听韩梅回来，这几天女婿都是坐的黑的带着父母和侄儿、颜颜一起出去玩耍。</p>
等电话挂断，厂办的人道：“林师傅，你女婿要接你去吃饭啊”</p>
“是啊，是吃羊肉汤。叫黑的接送我，时间上来得及。”</p>
反正回头黑的到厂子门口，看到的也多。倒是不必藏着、掖着。</p>
“你女婿可真能干啊，而且吃羊肉汤都能想着你。又是打电话、又是安排车接送的。”</p>
林父道：“嗯，他确实是不错。”</p>
回去的时候他绕了一下，去到车间告诉了林怿，又让他回头找时间回去告诉韩梅一声。家就在厂子门口，往返一趟跑快点，十五分钟可以搞定。</p>
这种厂子，上班的大家都是熟人，走开一会儿托工友代一下就好。时间长跟组长请个假，不长就像上厕所那么处理就好了。</p>
林怿自然是高兴不已，“好的、好的，我知道了。”</p>
方明澈那边挂断电话，把崔英奇、吴明举叫到了自己办公室。</p>
“我之前跟你们家里人了很多，和你们俩倒是没怎么直接接触过。前天晚上太匆忙了，今天咱们好好沟通一下。你们昨天在办公室做了什么”</p>
做了什么，一早来就被邱老师考较了半天。这倒是让他们两人之前的傲气收敛了许多。原本以为自己不可或缺，所以老板才一而再、再而三的登门相邀。但经过这一番发现，人家只是为了节省时间。不然等邱老师再自学两个月，都能带着人一起学日语了。这估计是他们不回来的预案，就多费大半年的功夫而已。</p>
至于下午，玲子来和他们讲了一下初期樱语组是怎么筹备的。这意思也是很明显的，所以他们这会儿就拿出了日语组筹备的时间安排。</p>
方明澈看过点点头，响鼓不用重锤就好。他看了他们拟的方案道：“都很k，就照你们这个规划先做着吧。我招你们是来带团队的，所以给的薪水比普通导游高。但招聘启事贴出去，和我预期的反应有些差距。”</p>
这两人听了道：“方老师，应该是消息还没有扩散开的缘故。时间也太短了！对日本的膈应，在生存压力下完全是可以先搁置的。反正咱们国家现在是和日本建交了，首都还和东京结成了友好城市。主要还是咱们的要求比较高！嗯，真不是一般的高。”</p>
方明澈道：“我托了我们大杂院的管院大妈向街道办反应情况，让他们介绍合适的人来应聘。街道办之间应该也是有联系的，可以通过这个渠道扩散消息。不过，目前也暂时只能如此。上报纸打广告，一则不太符合当前的国情；二则如果想上报时间长一些，费用也比较高。”</p>
他可以稍微放肆一些，明着贴告示招聘。但上报纸大鸣大放，还是不宜。‘雇佣就是剥削’的红线不能大张旗鼓的去踩。很多事，如今低调的做比较好。</p>
街道办是有解决辖区内待业青年就业的任务的。而且为国创汇的大旗扯着，通过他们找人倒是不犯忌讳。</p>
那两人也是土生土长的老bejg，对方明澈的理由点头表示理解。</p>
“如果暂时没有人来，就让魏友来给你们办公室打杂。你们二位轮流把导游的工作承担起来。之后两周，就先包贺师傅的车坐着去观摩英语组的工作吧。”</p>
“好的。”</p>
“我平常不在办公室，基本没课的时候才会过来。你们有事找我，就找玲子带话。”</p>
这会儿邱老师已经去招商办帮忙了。老头子挺看重这件事的，一早起来捯饬好拎着公文包就自己坐着公交车去了。</p>
方明澈心头确实有些担心，但这件事他是万万不能拦的。</p>
然后方明澈就没什么事了，他今天主要就是来和这俩日本回来的沟通一下。眼看着没什么事，他们的时间安排上今天上午也没有旁的事。之前玲子就和他们了，上午老板要来和他们碰个头。</p>
于是方明澈就随口问起了日本的现状。</p>
崔英奇道：“方老师，首都和东京差距真的太大了。首都如今给我的感觉挺旧、挺穷的。而且还不够开放，更不够发达。但东京如今正是黄金时代，十分的繁荣。失业率低，高楼涌现，街区充满活力但拥挤。”</p>
这个失业率低，自然是针对首都如今大量回程知青、退伍兵不好安置而言。另外原本就有不少像韩梅、魏友这样的适龄青年没有被安排正式工作。真要统计失业率，数据会很吓人。而且，我们的人口基数大啊！</p>
吴明举也道：“东京商业区的高楼大厦和摩天大楼正拔地而起，成为城市的新地标。这些建筑往往科技感很强。在中档火车站附近，大型百货商场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周围环绕着热闹的公共广场，吸引了无数消费者。住宅区的旧木屋逐渐被现代混凝土建筑取代，城市面貌焕然一新。”</p>
“有照片么”方明澈道。</p>
那两人点头，回办公室拿过来。方明澈拿在上慢慢看着，这跟他上辈子在东京爱情故事里看到的已经没太大区别了。</p>
上辈子，颜颜喜欢看日剧，90年代那种都市剧。不是阿信的故事这种0年代传进来的古早剧。她最喜欢哪部来着哦，柏原崇演的情书和一吻定情。还在墙上贴了不少那个漂亮伙的不干胶。</p>
那会儿是90年代后期，他的姑娘都上高中、大学了。他为了不落伍，跟着看过。</p>
他问道：“老崔、老吴，就你们看东京的地价、房价是不是会有一个大的涨幅”</p>
好像是要一路狂飙突进，直到99年大藏省（日本财务部）主动刺破房地产泡沫。也就是还能爆涨十来年。要是有钱去跟风赚一笔倒是不错。反正中国房地产价格飙升最早都要等到992年。正好可以在东京赚一笔，然后投入海南。</p>
就可惜他是外国人，没法像本国人一样在银行贷款买房，得付全款。不过，还有时间可以操作。这个事他放心上。不过这会儿还是得先把旅行社做大、做强。最好是能去东京开一个分社。除了招揽游客，过几年也能反向旅游。带先富起来那部分人过去游玩，让他们开开眼界。两头赚钱嘛。</p>
那样的话，要想在东京买房、买地就要好操作些。买了放几年，赶在90年抛售就可以大赚一笔。</p>
崔英奇和吴明举有些震惊的对视一眼，然后由吴明举开口道：“感觉有大涨的势头了，而且已经在起步。另外，美国如今对日本已经不再是二战后扶持经济的做法了。日本在很多方面已经在带给美国威胁。”</p>
方明澈点头。没错，广场协议虽然是95年才正式签订，但93年9月9日，美元日元的矛盾——现存问题和解决方案报告书就正式发表了。文中指出：美元对日元明显高估是美国制造业萎靡的结症所在，美国必须促使日元升值。</p>
90年代日本经济崩盘，股市从3000多点跌到一万多点就明显是美国做空、收割日本。这里有会也可以去借个东风，发点顺风财。那之后可是‘消失的三十年’啊！发日本的顺风财，他毫无心理压力。</p>
所以，这十年他必须得好好积累财富。不然就错过大好会了！</p>
崔英奇同吴明举和方明澈聊着，发现他对日本了解不浅，而且见识还挺高远。心头都有些犯嘀咕。</p>
难道，这就是大学生的素质么不过想想，方老师能上大一就想到开办涉外旅行社，他比一般的天之骄子还要厉害许多。有这样的见识才正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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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和邱老师一番日语交流，以及今天和方明澈的深入沟通，这两人即便之前有面对国人的傲气，也全都收敛了。有时候不得不服！这名牌大学的副教授和大学生，素质确实比他们强多了。怪不得政府部门都要来旅行社借人。</p>
方明澈给下马威的目的达到，“行，那你俩今天下午就开始去观摩吧。看看英语组是怎么带团的，就不会踩进同样的坑里去了。他们一开始摸索着干，其实也闹了不少笑话。”“是。”这两人的态度明显恭敬了不少。</p>
方明澈又处理了一些日常任务，然后出去看霍晨收废品。不闻不问的肯定不好，会让霍晨有想法。</p>
他直接坐在霍晨准备的其中一张板凳上，就在那里边抽烟、边看着。霍晨收废品的空档，两人间或聊几句。</p>
“霍，听耿山这几天加起来，你收到的废品比他那里还稍微多些”</p>
霍晨点头，“是的，不过应该也是短期的现象。主要天气还冷，拾荒者很多还没有回京。”</p>
那些拾荒者其实本地人占比例很，首都人再怎么也没穷到那份儿上。但他们只要老实窝着不到城里来，也没人专门要去把他们遣送回乡。这不是过年么，也知道首都冷，所以有些人还没从家乡过来。</p>
“那菜生意呢，好些了么”</p>
霍晨道：“听魏嫂子，比之前最冷的时候好些了。”</p>
方明澈点头，他瞧着胡勇他们几个也还没恢复去年秋天的活力，朱大海更加！胡勇他们好歹有点菜就能倒卖。如今是耿山和刘青峰从两个废品站载菜和鸡蛋回去供货。而且优先供应他们这些稳定的下家。</p>
朱大海那里生意都几乎断了。一年有几个月没生意，估计他也感受到压力了。尤其是有之前相对的高收入做对比，这几个月格外难熬。</p>
刘青峰动作倒是挺快，还在开荒大打整呢，就把菜生意张罗起来了。不过他今后确实是要从中提成的。这会儿提前打主意也是应该的。从开业第二个月开始，他就不是拿之前提成最高三个月的平均收入，得和新店挂钩了！</p>
高翔今天也坐车来办公室了，他这里条件比家里好。他今天是来写第二个废品站的宣传广告的。刘青峰跟他订的，同样是两块钱一百张。</p>
之前方明澈和人沟通时，他直接出去坐在空工位上写。</p>
方明澈回去后就他，“你这是公然挣外快啊！”声音比较。这里和玲子、魏友他们还是有距离的。</p>
高翔道：“反正都是给你打工。而且我又不是坐班的，这不上是我的上班时间。财务的事情我定期做好了就是嘛。哎，这暖气真舒服！冬天都穿得跟熊一样，这会儿脱了厚衣服感觉人都好活动多了。”</p>
方明澈道：“是啊，如果能再租一套的，我都想让阿嫣来这边坐月子了。”</p>
高翔道：“得了，你家那条件坐月子也很舒服了。屋里多用炉子，蜂窝煤也没烟。自己一个院子住着，清净得很。”</p>
不过，这儿住着是真的舒服。他都有些羡慕那三个司了。当然，他们只能自己住，带人留宿是绝对不行的。</p>
之前方前面的债还完了，就借钱给他妈看病。2月拿到工资，他已经把买自行车剩下的20还上了。但如今方明澈自己都在为第三辆商务车的钱发愁呢，高翔也就没好提这茬。</p>
方明澈倒是主动提了起来，“你先带高伯母去医院做个彻底检查，需要多少钱心头也好有个数。不过，我如今借钱都是2%的利息，你借的话这个利息得你自己出。”</p>
如果能根治，多少钱都值得。就怕是富贵病得一直养着，那才是真的无底洞。</p>
高翔点头，“我知道，你肯借已经很好了。再你又没赚一分钱的利息。三月中旬买车会有一万块的缺口。这个没问题吧”</p>
“没问题。老周那里再借三千，废品站可以借七千用一个月。都按2%的利息算就是了。”</p>
高翔想了下，废品站暂时不买皮卡的话，借七千倒是不会造成太大影响。也行，一个月就是0块的利息可以赚。</p>
“放电影的设备什么时候付钱”</p>
方明澈道：“这个周六下午去取设备，一交钱一交货。阿嫣身子不方便，你跟着贺师傅跑一趟吧。”</p>
他知道高翔周六下午没课。</p>
“好！然后当晚是不是就要放一部电影”高翔点头应下。</p>
“嗯，周六上午邱姐回去北师大拿胶片。就放乱世佳人吧，我看图书馆的飘好像借阅的人最多。”</p>
所谓的图书馆，就是会议室角落的一排书架。这个也归玲子管，谁借了哪本她都有记录。每本书可以借半个月，弄丢了需要照价赔偿。</p>
高翔点头，“是的，而且郝思嘉和梅兰妮各有拥趸，争执得还比较激烈。”</p>
不过，大家基本看的是翻译本。完全看英文的，除了邱老师和两个常驻的英语导游，其他人都还不行。他自己也是对照着。但能对照着看看，对于学英语也是有好处的。</p>
方明澈失笑，“中国人就喜欢搞对立。看红楼梦也是，不是尊钗抑黛就是尊黛抑钗，就不能钗黛并举么如今对外来的郝思嘉和梅兰妮也这样。不过，如果要从基本学起，其实应该先看简爱。”</p>
高翔道：“到时候有中文字幕么”</p>
“听有的，北师大英语系自己翻译了添加上去的。”可能不如上译本，但应该还行。</p>
“那就长期租么”</p>
方明澈笑了一下，“先租着吧，可以反复看。回头校电影院修好，可就没这样的好事了。”</p>
“你明知道我是在问要不要设法拷贝一份。”</p>
“得有条件了才行，先租着吧。回头让王德显问问哪能弄，他路子广。”</p>
高翔道：“你自己借钱给旅行社，怎么没想着让王老爷子再追加点”</p>
“我听他还在按月让秘书寄钱那十年挨整后，日子过得不好的下属或者是其家属。估计头不是很方便。那0块就我赚了吧。”</p>
一个下属需要的可能钱不是很多，但积少成多。老爷子自己掏腰包在贴补，估计有些吃力。</p>
旅行社光进不出，一分钱都没分过红。这会儿自己能解决，就不找他老人家了。</p>
高翔感慨道：“这种人简直跟书里写的一样。”</p>
他们这代人，是看着语文课本里的金色的鱼钩等文章长大的。</p>
方明澈道：“那一代参加革命的人，大多如此。而且表里如一。”</p>
955年授衔那一千多位，都革命到底了！无一贪污受贿、晚节不保。</p>
高翔想了想，“那倒也是，私心重也就不会出来抛头颅、洒热血了。”</p>
方明澈道：“我要回去了，你要不要一道”他知会了贺师傅十一点半来接自己。</p>
“不了，没写完呢。我中午就和玲子她们一起吃。下午结束得早，我自己回去。不然也等着商务车。”</p>
方明澈再出去，霍晨已经收摊回废品站了。等了两三分钟，贺师傅的车就到了。</p>
“先去我老丈人那边。”</p>
到了那边接上林家的三个人再直奔明峰哥那里。一进门就闻到羊肉汤、粉蒸羊肉的香味。</p>
方明澈不由道：“真是好久没吃过粉蒸肉了啊。”他嘴巴里都在开始分泌有味道的口水了。</p>
方明峰道：“就知道你惦记这一口。村里有早年从四川嫁过来的大嫂，我特地请了人家来帮忙做饭的。”</p>
这个老乡不但帮着做饭，也帮他带方桐。如果不是提前安排好了，他怎么就敢把五岁的女儿千里迢迢的带来</p>
坐在羊肉汤的炉子旁边和林母、林嫣打牌的方母听了他的，忍不住问道：“可以雇佣人啊”</p>
方明峰道：“我这里偏僻，又不是城里，没人盯得那么严。而且我们就是老乡嘛，她来帮忙照看下，晚上照常回自家。”</p>
林母正抽牌出来准备打呢，那张牌就在里多捏了会儿。</p>
方明澈没吭声，这才哪到哪上辈子他妈是连过继、替他把户口簿传下去的话都出来了的。阿嫣怀了二胎，这茬事比上辈子更方便拒绝。他压根不把这事放心上。</p>
上辈子他直接就不回老家去了，只把孝敬的钱寄回去。这么过了两年，他妈就再不提这茬了。</p>
等吃过晚饭回去，方康看到胡同口转人的摊子还摆着。下车后就拉拉颜颜的袖子，“二姐，去不去转人”</p>
“你请客啊”颜颜问道。</p>
方康来这里，方明澈也是给了他一块钱的零钱的。至于父母，一人给了二十先着。还有方康三兄妹的压岁钱一人十块，也给父母拿着。</p>
方康摸摸自己的兜，点头。然后又道：“你去。”出门得和大人打个招呼，不然不准出去。</p>
颜颜道：“我试试。”</p>
她找的最好话的长辈：她爸！结果没有被允许。</p>
“都要准备洗洗睡了，还出去买人做什么明天再去。”那转人的就是胡同里的人，所以摊子这会儿才会还摆着。</p>
方明澈这会儿是在关院门，完就直接锁门了。</p>
颜颜朝康康摊摊，不成。</p>
“明天你还请客么”</p>
康康想了想二姐什么都分给他吃，还是点点头，“请。”</p>
“好，那明天再去。”</p>
林母进屋后，看女婿和外孙女不在，声同林嫣道：“我看啊，要不是国家限制盲流、不让雇佣，你那婆婆不知道想塞多少老家人到明澈这里来。”</p>
她不太能理解乡下那种‘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做派。家里有一个子弟出息了，其他沾亲带故的人就都要送来沾光。她虽然是从外地随父母调进京的，但从前也是城市户口。</p>
林嫣在乡下待过几年，对这一茬倒是比较了解。</p>
“农村打群架，或者是给家里人出气，都是一个姓的全上。家里叔伯、兄弟多，很占便宜的。乡下很讲同姓抱团！谁要是出息了不管同族，以后你家有事是不会有人替你出头的。妈，你不用担心！明澈过，如果是生老病死的大事，求上门来他会管。平时的话，救急不救穷！你也了，国家不让农村人盲流流窜进城，雇佣如今也还被视为剥削。他们就是来了，也顶多被安置在废品站。不会怎么影响我们的生活。”</p>
林母道：“我就怕你婆婆觉得首都日子好过，要带着孙子留下来。你那公公，倒是没有这个打算，一心想回去种田的样子。”</p>
这会儿正房里，方母也在声嘀咕，“林嫣那个兄弟，我真是不太看得上。还是长辈呢，一点也不知道照顾晚辈。不照顾就算了吧，他还和辈争食。别康康和方桐，他连颜颜都不照顾。也不知道平时是有多娇惯。都结婚的人了，还这副做派。”</p>
方父道：“别人的儿子，关你什么事”</p>
“哼，我又没跟旁人去，连明澈跟前我都没。反正啊，亲家母那肯定也是个重男轻女、恨不得林嫣多帮扶兄弟的。林怿又没他姐多少，就一岁多。结果来下乡的是他姐！他那会儿也十五六了，怎么不可以来”</p>
方父道：“你也就没生闺女，不然一样的重男轻女，恨不得女儿帮扶娘家。”</p>
方母带着骄傲地道：“我儿子能干，不用姐姐、妹妹帮扶。而且，平时我是重男轻女，吃食也顾着男丁。那是因为男的是主劳啊！但下乡这种事，肯定该男娃子去。像林嫣那样的女知青，那些年不知道有多少吃了亏的。”</p>
方父敲敲烟杆，这倒是！下乡这个事，确实不该让如似玉的女儿去。这一点他也有些瞧不上林嫣父母的做法。</p>
“算了，别了。我看林嫣不像是不顾家庭，一味要帮扶娘家的。她能拎得清就好！”</p>
周日的时候，林父也回请了亲家和方明峰父女。方父、方母过去看到林家的居住环境，顿时觉得儿子家的条件在首都真的算是极好的了。这么十多户人住一起，日常不知道多少摩擦。</p>
没什么事，时间就过得比较快。日历很快翻到二月底，学校要报名了。</p>
林嫣那里打电话和辅导员询问休学怎么操作。辅导员也知道她的情况，很快在电话里一一告知需要的续。</p>
她先去医院开证明，回头托高翔带去学校办续。</p>
至于颜颜，她报名比较简单。康康还跟着一道去看了看，方母也跟着去了。</p>
看林嫣怀孕七个月，已经忙不过来必须休学了，方母想把康康留在首都读书，让他幺爸好好培养的话终究是没有出口。</p>
因为她也惦记着回乡下，不想留下来。还是老家待着更舒服。</p>
而且，以后不限制养多少鸡鸭还有猪这些了，她也想多养些。这样多些钱掌控在自己里。留在首都，儿子还负债呢。前几天又在开口跟玲子她爸借钱来着。</p>
还早，康康的事以后再吧。育红班读不读都无所谓。明澈就没读过什么育红班，也就是把孩子集中在一起看着。</p>
至于方父，他是一心惦记着刚分到的田的。要不是古大爷请了他喝古之光的喜酒，再待两天他都要准备回去的事了。</p>
而方明澈那里，也接到王德显的电话，约定了带父母去王老爷子的保健医生那里看诊的时间。就他报名之后的下午去，人家医生当天休班。</p>
他和父母商量，“爸妈，要不要去我学校看看”</p>
方父有些心动。他们已经去参观过北大、清华了。但儿子的学校肯定有特殊意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