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姐妹重逢</p>
韩梅想到这里陡然觉得不对。英子一直没有寄过一分钱回来，这件事导致老周夫妻在大杂院那一片被邻居嘲笑了许久。夫妻俩之前一段时间提起英子也是咬牙切齿的。</p>
现在怎么会一点也不计较了，还让她钱不够就找玲子</p>
要是因为英子受宠不太可能。三个孩子，以她的经验，第一个受看重、第三个受疼爱，中间那个往往是被忽略的。</p>
不然就得像她家，第一个是女儿，后头两个都是儿子。这就差不多三个孩子都比较受重视。</p>
但英子不是啊。周家头一胎生了玲子这个女儿，因为是第一个孩子所以还有些稀罕。但第二个又是女儿，恐怕就多少有点嫌弃。何况第三胎还如愿以偿生了儿子。</p>
所以，英子在美国怕是遇上什么不好的事儿了。</p>
一个女人遇上的不好的事儿，韩梅微微变了脸色。难怪玲子那么急着想去美国！</p>
她起身拎着温水瓶去打开水，“周叔，你一会儿接完电话挂好就行。”</p>
她这个办公室本来是坐了她和肖刚两个人。但这都6月0号了，肖刚早就回补习班去参加最后的冲刺复习。所以只剩下她一个人。</p>
原本她不该走开的，但觉得不方便再继续听下去了。这才借故走开。反正又不怕老周会顺牵羊。</p>
别，老周这个老抠估计比旅行社好多人都有钱。绝壁是万元户来的！</p>
她觉得这个人多少有点毛病。有那么多钱，却不舍得拿出来。非得那么抠抠搜搜的，生活还有什么乐趣</p>
她去打开水，但其实水瓶里还有大半瓶呢，而且温度很高。于是只是在厨房找做饭的大姐掺了半瓶。</p>
那大姐拎着那个分量也挑了挑眉，没什么直接给掺满了。韩梅是办公室主任嘛，直接管她的。事实上早上也是她拎着装满的开水瓶给送去办公室的。</p>
林嫣从旁边路过，也是诧异的看韩梅一眼，“你怎么在这儿”</p>
韩梅看看她，然后拉着她走到一边角落，“我觉得不方便继续听老周和女儿讲电话，所以就避出来了。”</p>
林嫣道：“我们只是给老周行个方便，让他来接电话。哪有让你避出来的道理”</p>
韩梅就把老周的话复述给她听，“让英子钱不够用，找玲子呢。”</p>
林嫣也很快反应过来。她张了张张嘴，终于还是道：‘何必非要跑到美国去当那个黑户’</p>
“大姐，你马上期末考完就可以拖儿带女、夫妻双双飞去美国。坐的还是商务舱！可全中国十亿人，有几个能想去美国就去得成啊有这种会，肯定会抓住。”</p>
她反正是没什么会出国的呢，林怿那个烂人死命拖她后腿。</p>
林嫣道：“所以之前我没这种话嘛，我也知道出来会招人恨。但英子这种情况听她还不肯回来呢！”</p>
她顿了顿，“不对啊。如果是要这样的事，他们自家也有电话啊。玲子也不可能死板到因为是公费拨回来，就只给办公室打。”</p>
韩梅道；“那就不知道了。”</p>
“你先别瞎猜。”</p>
大姐把温水瓶灌满拎出来，“韩主任，我给你拎过去”</p>
“不用，你搁那，我自己来。”</p>
林嫣道：“好了，回去上班吧。就算老周还没完，你也委婉提醒一下。我们就这一部电话，一直占线万一客人要打过来咨询问题怎么办”</p>
“知道了。”</p>
林嫣进去把韩梅的猜测声讲给方明澈听，“不会真出这种事了吧这都还不回来，入魔了啊而且，老周他们明明知道，也不使出段把人喊回来。”</p>
她妈为了让她回城，还装过一回病呢。</p>
方明澈道：“韩梅这些地方这么敏锐啊还有你，别以讹传讹的。英子是险些出事儿，没真被她舅公恢复得不错，虽然嘴歪眼斜的，但还能自己拄着拐杖行走。听到动静出来救了她！那个伙计毕竟是当年被她舅公收留的，就没能逞凶。”</p>
林嫣盯着方明澈，“你知道得很清楚啊。玲子倒是什么都不瞒你，没拿你当外人！”</p>
方明澈好笑地道：“你瞎什么啊她不和我清楚些，我能让她提前一个月过去啊一个月要多开那么多工资呢。但这种事，我不好和你或者旁人多啊。传着、传着回头容易走样。”</p>
玲子去美国是拿00刀一个月的基础工资，折算为200人民币左右。这是9年美国人收入的中位数。</p>
林嫣挠挠头，露出不好意思的笑，“那啥，是我肚鸡肠了。嗯，我会叮嘱韩梅再不要同人讲了。她也是觉得我不是外人，才给我听的。”</p>
韩梅回去的时候，老周已经挂了电话离开了。</p>
她继续忙活自己的事儿。肖刚不来，她日常的事务便又多了起来。这子要是今年考上了，那九月份就得再调一个人进这个办公室。</p>
嗯，多半能考上哦。去年大专线差一点，直接没报中专。今年英语占比又提升了，而且王同志还帮他找了四中等名校的复习资料。</p>
这个调进来的人韩梅属意谢娉。也来这么久了，而且还是财务经理高翔的老婆。听夜校的成绩也挺不错的。肖刚空出来的这个位置，可是有提成拿的。</p>
她这样也算卖个人情给高翔了。想了想她干脆自己去把谢娉从大办公室叫了进来，让她给自己做打杂的事。反正肖刚哪怕暑假还来勤工俭学，也干不了两个月了。</p>
此刻美国那边已经是晚上了。英子挂上电话，看向玲子。后者道：“你自己了这么半天，自己掏钱。”</p>
“你不是可以报销么”</p>
“报销也不是让你跨国电话跟咱爸聊起来了啊。而且，你这么久，我怎么报销啊我报个平安而已，一分钟的事。我就是去报销，也会被韩梅打回来的。我们旅行社又不是公家开的，有便宜大家一起占。”</p>
她当办公室主任的时候就是这么严格的。不然拿去高翔哥那里也会被打回来，更别拿去林老师那里领钱了。层层审核啊！</p>
英子只好自己把钱给了，早知道是自费她就不这么久了。幸亏美国打回去要便宜许多。不然，这么几分钟都可能掉国内一两个月的工资。</p>
“走吧，带你去旅馆。华人开的，条件和安全都不错。我跟表叔了，今晚不回去住，跟你挤一挤。”</p>
英子自然也是不想24时无休的伺候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的。就光是屋里那股老人味也够了。舅公是好人，也救过她。但久病床前无孝子，表叔自己都做不到呢。</p>
而且，如果不是因为舅公一家，自己本来也不会差点被强奸的。</p>
至于今晚，肯定就是表叔去陪着舅公住啊。省得晚上出什么状况。至于表叔会不会因此不满，她就不在意了。他自己亲爹哎！</p>
而且，她以后也许都只是早出晚归去舅公那里上班而已。就从今天开始习惯吧。</p>
上了车，英子道：“哎，姐，你不会回头房费也让我自己出吧”</p>
“那不会，我反正是订一间。回头租房子也至少要租两个房间。更何况方老师交代了的，让接你出来一起住。不用问都知道成天和病人一个房间很难受。”</p>
英子撇嘴道：“他倒是挺会做顺水人情，反正又不多他的钱。”</p>
玲子道：“他可以直接不让你住。英子，你现在心态很不好。我能体谅你，但外人没道理体谅你。人家又没欠你的！”</p>
英子就不吭声了，沉默地开车。过了一阵她道：“真没想到你这么块就来了。”</p>
这么快，旅行社的店就开到纽约来了。要是早知道这么快，她当初就不过来了。</p>
只要姐姐过来安顿好，她也是有会来探亲的。她原以为不十年，起码要等五年以上。哪晓得就比自己晚一年！</p>
玲子点头，“是挺快的。”</p>
她这会儿因为时差有点不舒服。而且还有些沉浸在初到美国的震惊中！</p>
高楼大厦她从颜颜、秦华在东京拍的照片里都看到了。但这个肯尼迪国际场，直接就大到让她震撼了。</p>
英子听她起这茬，笑了笑道：“习惯了就好。而且，美国也不是全是高楼大厦。霓虹灯下也有血泪的！”</p>
“哦，方老师倒是和我过，这边也有贫民窟、也有穷人。”</p>
英子‘啧啧’两声，“姐，你别开口闭口的方老师了。人家有老婆、孩子的。”</p>
“我知道，我又没想做什么。”</p>
英子道：“是人家一丁点会都没给别的女人吧。你还是把眼光放低一点比较好。俗话得好，人年轻的时候不能遇到太过惊艳的人。”</p>
方明澈对她们这些胡同里长大的姑娘来，那就是十分惊艳的人。长得又高又帅，还是名牌大学的学生，又那么能挣钱，就是打架他都比别的人强。关键还那么爱他的老婆和孩子。</p>
英子时候确实是被忽视着长大的。她最羡慕的就是方舒颜那个丫头了。</p>
玲子道：“我知道。我申请驻外除了是想来看看你，也是想放下。”</p>
英子看姐姐不太精神，问了最后一个问题，“方老师现在一年肯定挣很多钱吧”</p>
“具体我不清楚，估计除了他们两口子和王大哥，只有高翔哥才清楚。但一年一二十万应该是没问题的。”</p>
英子道：“他居然在国内都挣这么多！对了，姐，那你现在拿多少一个月”</p>
“按美国人收入的中位数给我开的，基本工资00刀。”玲子没把提成出来。</p>
英子道：“我就知道表叔、表婶给我开的工资低。我一天24时，相当于全年无休。他们才给我500刀一个月。”</p>
姐姐没来之前，她连假都不敢请的。她别无依托，又是黑户。只能托赖于表叔、表婶。至于舅公，他在家里已经不上话了。</p>
“姐，我能不能也到你们店里干活啊”</p>
“方老师和林老师可能半个月后就会带着儿女过来。到时候你自己问他吧。”</p>
英子道：“林老师真的好福气啊！这就能跟着出国游玩了。他们家绝对属于国内最富裕的那一拨。”</p>
玲子道：“他们到底多富，不清楚。但他们负债多少，大杂院那一片的人都知道。”</p>
英子好笑不已，“他们两口子还在习惯性的哭穷啊也得有人信啊。”</p>
“那倒没有。是王大哥喝了酒出来的，他们私人负债二十来万。旅行社为了快速扩张，也欠了十多万。”</p>
“多少”英子震惊不已。</p>
“二十来万，钱在什么地方，街坊四邻都清楚得很。他们买了四合院，听到修复好了十四万四，然后买了四套进口彩电和其他家电。所有的房间都配上了上好的木制家具。另外，他们华侨公寓租的房子也买了全套的进口家电。”</p>
那一片大杂院的人家一盘算，这可不是二十来万了么。至于旅行社的十几万，听四辆车都抵押在银行的。</p>
英子道：“他倒是美国人的消费做派。先贷款来，然后再慢慢还。咱爸就是典型的中国人的观念。钱怎么都不舍得，要存起来以后派大用场。哎，不是你们的家属有公费探亲的会么是老三来吧，这样的好会肯定是他的。”</p>
“得等我在外头待满一年之后。应该是明年暑假吧。”</p>
英子最后忍不住又了一句，“表叔、表婶从来没真的为我的将来考虑过。不过我这么他们肯定不认，他们会还帮我介绍有绿卡的对象呢。那个时候，他们还替那个坏家伙来威逼我。所以，我离开他们家也没什么不仁义的。”</p>
玲子想起干活儿很有干劲，成天都很快活的方敏。她她把畅畅照顾进育红班，就可以去旅行社上班。所以这两三年，她会非常认真的去夜校上课。不然将来知识储备不够用！</p>
确实，这才是真正的为她的将来在考虑呢。</p>
姐妹俩抵达预订的唐人街旅馆，已经是深夜了。玲子出示护照办理入住。</p>
老板娘其实知道英子是黑在这边的。但大家都是同胞，不会做那损人不利己的事。她只是看看玲子道：“如今国内已经有人可以自行办工作签证出来了么”</p>
玲子点头，“我们是挂靠在文化部的企业，卖工艺品、做文化输出的。这是能为国创汇的事，政府方面很支持。中美关系如今正好，所以办签证也相对容易些。”</p>
老板娘点头，“是啊。明明你妹妹没按时回去，居然都给你办了签证。”</p>
“美国人的观念里，长大了就要被当成单独的个体看待。就是在中国人观念里，树大也要分枝。”</p>
老板娘办好续，把钥匙递过来，“给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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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俩上楼进屋房间去，英子道：“这里头果然很大。我从楼下过，看窗户的大和格局，就知道这房间不了。”</p>
她在舅公家一开始住的是阁楼。表叔、表婶和那个坏家伙搬走开分店之后，她才搬到了那个坏家伙的房间。</p>
玲子道：“我要洗洗睡了，我脑子胀得不行。你自己安排自己吧。等我倒好时差，再去看舅公。”</p>
她着去冲了个凉，换上睡衣就先上床了。</p>
英子也很快洗漱睡下，上床之后往姐姐的方向靠了靠。第二天她六点多就下楼了，和老板娘好给屋里倒时差的姐姐送餐。</p>
老板娘点头，“放心吧，都交给我就是。反正也是要收钱的。”</p>
玲子这边自然是要倒过时差才开始工作。不过，方明澈对她挺放心的。等他们一家四口都过去的时候，不管是门面还是住处，肯定都会打理得妥妥当当的。</p>
他和林嫣都进入了期末考试的复习当中，有时候甚至是直接住在了学校里。父母来了，还有方敏在，他们就不用担心那两姐弟。</p>
畅畅这会儿跟着爷爷、奶奶看姐姐和桐桐姐姐练习跳舞动作呢。他咧着嘴笑得口水滴落在口水巾上。</p>
颜颜去少年宫学习之后，方桐也被明峰哥和嫂子送去了。舞蹈这门课，她们是在一起上的。这会儿要考核了，姐俩就凑一起出一个节目。</p>
看着翩翩起舞的两个丫头，方母声道：“这跟乡下的女孩子确实差别很大啊。”</p>
这俩丫头过的生活，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p>
方父道：“废话，不然明澈和明峰干嘛当盲流都要奔首都来”</p>
嗯，马上方健他们三兄妹也要来了。这纯纯是沾他们幺爸的光。</p>
音乐结束，场上的那对姐妹摆了个很好看的结束造型。方父鼓掌，方母赶紧也跟上。然后畅畅也咧嘴笑着模仿。就是他的两只还不太听使唤，有时候会对不齐。</p>
方母道：“跳得很好啊，你们老师肯定会给打高分的。哪天表演啊，我们去看。”</p>
是了要家长去，但明澈和林嫣显然没时间，就是明峰他们两口子也不见得有空。估计就是他们和桐桐外婆去了。</p>
颜颜道：“奶奶，不是表演，就是看一下这学期的学习成果。”</p>
“是啊，七叔婆，不是表演。”</p>
转眼到了六月底，方明澈和林嫣同一天‘解放’，考完了。</p>
方明澈之前被行政处罚过，什么荣誉都跟他无关了。考研也没有了保送的资格，得自己硬考。所以，他能过关就行，六十分万岁。</p>
林嫣则因为中间休学一年，而且这几个月事业、孩子也分走了她不少精力。所以也没法子追求学业进步，只求顺利升上二年级。</p>
两个‘及格就好’的家长回来之后，就和衣躺在沙发上不想动弹了。</p>
颜颜牵着弟弟进来，“爸爸、妈妈，考试这么累啊”</p>
方明澈坐起来，“那倒不是。主要我跟你妈都还兼顾家庭和事业，不像别人专心致志的读书。临时抱佛脚之下，难免有些辛苦。”</p>
颜颜道：“还能比爷爷几十年没上学了，再去考试辛苦啊”</p>
方父不是在学车么，不得已日日在家背交通规则。她也在旁边看到了，爷爷背得好认真啊！</p>
方明澈道：“各有各的难处。但你爷爷毕竟是只需要考一科，我们要考试十来门功课。而且竞争对也都是挤过了高考独木桥的人。”</p>
颜颜点点头，这样啊。</p>
畅畅则是盯着眼前的父母看。这半个月他们忙着复习和考试，都没怎么带过他。所以，家伙这会儿看着他们有些陌生。</p>
林嫣拍，他都不过去。</p>
林嫣看看方明澈，“明天带他们出去玩儿吧。不然回头飞上跟我们不亲可就不好带了。”</p>
方明澈点头，又问儿女，“你们想去哪里玩啊”</p>
颜颜道：“去划船，北海公园或者颐和园都可以。”</p>
方明澈道：“都是当年的皇家园林呢，你倒是会挑。行吧，明天去划船，问问爷爷、奶奶去不去”</p>
明天起就给方敏放假，这样她也可以早些回去、早些来。</p>
于是第二天把方敏送上了火车，一家六口便到了颐和园划船。还以旅行社的名义在这里的御膳饭庄订了位置。</p>
坐在六人座的游船上，方母忍不住道：“这里头果然凉爽啊！”</p>
方明澈笑，“吗，您如今可是享受的西太后的待遇，在颐和园避暑。这可是慈禧太后挪用了造海军军舰的银子专门造的避暑的。”</p>
方父笑，“是啊，如今便宜咱们老百姓了。不过，如果当年慈禧不挪用海军七百万两白银的军费会是什么发展”</p>
方明澈道：“不过是甲午海战沉没的战舰再多两艘而已。我不是慈禧这种做法对啊。但确实她挪用了，还给咱们留下了个颐和园。也是如今咱们的海军渐渐在强大起来，我才能坦然的这个话。”</p>
方父道：“去年刘将军在美国垫着脚去看的那个叫什么舰的，我们也要造吧”</p>
方明澈道：“航空母舰。那个造价要300亿到000亿，国家现在没钱。而且，上头的战斗，我们也拿不出先进的来。关键，0年代我们的领海主守。”</p>
方父、方母甚至林嫣都被300亿——000亿吓着了。之前七百万两白银没什么太真切的感觉，就知道是好多好多。但现在到人民币计价的航母就都知道这是多么庞大的数字了。</p>
方父道：“当年两弹一星我们不也是从零开始，自己搞出来的么”</p>
“0年代的主要任务应该是搞经济发展，民进军退。”</p>
得等到99年苏联解体，美国对我们翻脸，中国迎来银河号事件、92事件、驻南大使馆被炸这三次忍辱负重的事件，等到看到了海湾战争新的战争形势，国防开支才会再次升高。</p>
听是国家的政策，方父就不出声了。这轮不到他来发表什么意见。如今的人，可没有后世那么敢于‘键政’。</p>
畅畅和颜颜今天都很开心。尤其畅畅，他窝在妈妈怀里，看着划船主力的爸爸，一路嘴巴笑得就没合拢过。</p>
方父、方母自然也是很高兴的。这儿毕竟是颐和园啊！跟他们在乡下撑个渔船完全是两回事。</p>
临近2点，方明澈看看表，“差不多该吃午饭了。”</p>
颜颜摸摸肚子，“确实有点饿了呢！畅畅，你不饿吧”</p>
上船前弟弟才吃了一道nee。</p>
畅畅摸摸肚肚，‘嗯’了一声。也不知道到底是饿了还是没饿。</p>
靠岸后，方明澈抱起他下船，“走，吃饭饭了——”</p>
林嫣牵着颜颜也随后下来，然后站在岸边等公婆下船，看要不要搭把。</p>
一家子开开心心的往订好位置的御膳饭庄走。</p>
结果刚进去、想往定下的包间走，就听到里头传来声音，“这也不是外宾啊！是外宾，我们哥几个也就让了。这不就是狐假虎威的方老板么。”</p>
一家人的目光都看向方明澈，对头</p>
方明澈压根不认得话的这个人。不过看他们的架势要么是大院子弟、要么就是凑在他们身边的人。</p>
他抱着儿子道：“先来后到还是要讲的吧是我们先订的位置。你们这是打算仗着父辈、祖辈的权势以势压人”</p>
“这儿本来就不是给普通人用餐的地方。你打着涉外旅行社的旗号，不就是对外宾狐假虎威么不然这位置能轮得上你我们今天还就不让了。”</p>
方明澈道：“这里是公共场所。并没有规定只准许大院子弟进，不让我们普通人来用餐。”</p>
这又不是什么灶食堂，是国营的餐馆。确实，有头有脸更方便订位子、订包间。但并没有不让普通游客进来用餐。只是他们往往知难而退而已。</p>
这时候大厅里已经没有空位置了。包间被占，怎么也得给他一个法才行。他都不认得这伙人，他们却好像对他很不满。可能，是王家的政敌吧。</p>
占了包间那伙大院子弟，有人从方明澈的话音里听出不对来。</p>
“姓方的，你讲话不要挖坑。”</p>
餐馆的经理赶紧过来调解，“方老板，我这就让服务员给你们再腾一个的包间出来。咱们冤家宜解不宜结啊。”</p>
方父也道：“是啊，有地方吃饭就行。不要跟人意气之争！”</p>
方明澈点点头，“好，经理，我本来也没有打算闹事儿。只是我们家老的、的都饿了。”</p>
“这边请、这边请！”</p>
里头还有人不依不饶。不过这回没冲着方明澈，毕竟他已经退让了。他们是冲着这个经理，“刚才怎么跟我们没有别的包间了”</p>
经理赶紧道：“你们人多，他们人要少些。那包间有点。”</p>
“这还差不多。”</p>
方明澈一家六口被经理亲自领过去坐下。旅行社和这里是有合作的，经常替他们带外国游客来用餐。也不是能轻易得罪的对象。</p>
这屋子确实有点，应该本身是棋牌室吧。不过他们一家确实是够了。</p>
坐下后，林嫣道：“认识么”</p>
方明澈摇头，“但他们认得我。兴许是之前进军区大院被看到过。”</p>
“你是跟王家有龃龉的人家”</p>
方明澈想了想，“之前听王三哥要升了。高位，一个萝卜一个坑，竞争很是激烈的。估计是下败将那边的人。”</p>
方父道：“会不会王家人的升迁，跟你还多少有些关系”</p>
“有可能。算了，别管那么多了。”</p>
方母道：“听首都一块砖砸下来，都能砸到几个有来头的。咱们还是低调行事为好。”</p>
方父点头，“在首都，是需要多多克制。反正咱们也不算吃亏，退一步海阔天空。来，吃菜、吃菜。这打着御膳饭庄的旗号，口味确实是好。”</p>
今天的餐饮打了个八八折，算是饭庄给的弥补。毕竟是方家先定的包间，在他们里被人抢走了。</p>
临走经理还来送了送。方明澈道：“放心，我也知道你的为难。”</p>
这会儿畅畅已经吃过辅食，趴在爸爸肩头睡了。上车后没有换人，还是他抱着。林嫣把车开回了四合院。</p>
方父兴致勃勃的铺开纸，在那里写着自家民宿和御膳饭庄在服务上的优劣对比。</p>
方明澈则进屋给王德显打电话，把今天的事了一下。</p>
“我觉得他们可能真正想的，不是旅行社接着外宾的名头狐假虎威。可能是想我抱上了王家的大腿，狐假虎威。”</p>
王德显问了几句，又问了下为首的人长相有什么特色。最后他道：“我知道是谁了。你们今天确实是因为王家受了池鱼之殃。”</p>
“也没什么，没耽搁吃饭。经理赶紧就给我们安排了一个的包间。”</p>
既然是这样，那也没什么好的。借了王家的光，被连累一二也正常。而且那群人，就算不是因为王家，恐怕也会抢他订的位置。他的企业影响力还不够，而且经济挂帅的时代也还没有真正到来。这些人不会太把他当回事。</p>
挂了电话，方明澈出来看他爸放在桌上的人民日报。</p>
自从5月29号刊发一场关于承包鱼塘的争论之后不久，人民日报又以怎么看待陈志雄承包鱼塘问题为总标题，开辟一个讨论专栏来讨论此事。</p>
如今，已经如火如荼的讨论了将近一个月。他看看都有什么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