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今年冬天格外冷肃，才进入月，灰蒙蒙的天空就下起雪。</p>
挺好，见前男友也不需要太好的天气。</p>
仲希然从车里出来，单抱着一个a4大的纸箱，摔上车门，进了汀会所尽头的包厢。</p>
推开门，霍新已经到了。</p>
他好像还是记忆里的样子，穿着宽松的白色毛衣，包厢里暖光打在他身上，显得他整个人格外温柔。</p>
——很难想象这样一个温柔的人会做出那么绝情的事。</p>
霍新起身，目光落在她身上停顿片刻：“好久不见。”</p>
仲希然走过来。</p>
霍新声音发涩：“想喝什么，我”</p>
声音被仲希然打断。</p>
“我是来还这些东西的。”</p>
纸箱被不轻不重地搁在桌上。</p>
当年他走的太突然，连该还的东西都没交割清楚。</p>
霍新目光落在黄色纸箱上，里面大约都是他当年送她的礼物。</p>
“当年的事我可以解释”</p>
“没必要。”仲希然抬眸，直直看着他，“我已经结婚了。”</p>
四目相对，霍新那双温柔的眼睛里闪过微寒的锋芒。</p>
“那又怎么样？”</p>
他语气不屑一顾，似乎这个事实根本无关紧要。</p>
仲希然淡声：“我这次出来就是要跟你彻底清楚，希望你不要再打扰我，否则我先生会不开心。”</p>
沉默几秒，霍新声音很轻：“他对你好么？”</p>
“我先生对我很好。”</p>
“是么？”霍新眼神似乎能看穿她。</p>
仲希然不想多跟他纠缠，转身往外走。</p>
腕却忽然被男人拽住。</p>
“可你不爱他。”</p>
霍新一步挡在她身前，哑声：“希希，我们在一起那么久，你骗不了我。”</p>
仲希然微微一滞。</p>
霍新是仲希然初恋，他们上大学时谈了四年。</p>
可惜大学毕业后家里不同意。</p>
彼时的霍新不过是个一无所有的穷学生，而家里早为她选好了联姻对象——祁氏集团继承人祁斯年。</p>
仲希然当初是真的喜欢霍新，喜欢到为了他不惜跟家里人决裂，跟他私奔。</p>
私奔当天，仲希然在场从白天一直等到夜幕降临，他没来。</p>
不仅没来，连句话也没有，一直打不通。</p>
入夜后下了雪，她无助地站在北城航站楼门口到处看，抱着肩膀被冻到发僵，祁斯年就在这时出现。</p>
“他去了美国。”</p>
“一千万和你，他选了一千万。”</p>
那之后没多久，仲家房地产生意资金链断裂，全靠祁氏注资才能勉强活下来。</p>
她也顺理成章地嫁给了祁斯年。</p>
四年过去，霍新在美国创业成功，带着估值上百亿美金的公司突然杀回国，在三天前约她见面。</p>
她知道自己不该来。</p>
结婚时祁斯年就跟她过，以前的事他不追究，但她以后属于他，这是他帮仲家的条件。</p>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对当年那场不告而别无法释怀。</p>
就像看一场电影时被迫中断，没看到结局，总是惦记。</p>
可能女生就是这样，对好好告别莫名有执念。</p>
这次出来，她把之前他送的东西全部还回去，算是彻底两清。</p>
没想到他还有脸出这样的话。</p>
仲希然冷冷甩开他的，“爱不爱，他都是我先生。何况我来见你，坦坦荡荡。”</p>
霍新仔细盯着她，不肯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p>
“如果你真这么坦荡，敢把见我的事告诉祁斯年吗？”</p>
仲希然没回答。</p>
她霍地拉开包厢门，毫不留恋地走了出去。</p>
走廊高处角落的监视器红点亮了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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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雪下大了。</p>
回到车上，仲希然收到仲父的电话。</p>
“希希啊，斯年出差什么时候回来？你带他回家吃顿饭，你们都多久没回来吃饭了。”</p>
“后天。”仲希然启动车子，声音平淡，“我问问他什么时候有空。”</p>
仲父絮絮叨叨：“希希啊，你要多关心斯年，尽量别让他总出差，早点生个孩子才是正经。”</p>
这几句话翻来覆去了四年，仲希然早听得耳朵起茧，应付两句，挂了电话。</p>
她和祁斯年之间生不生孩子，主动权在祁斯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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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晚，雪越来越大。</p>
仲希然无端想起四年前祁斯年把她从场带回家时，也是这样一个下雪天。</p>
回到翡翠湾的家，推门而入，一片漆黑。</p>
空气里却飘来一股淡淡的烟草味儿。</p>
仲希然吓了一跳，倏地抬头。</p>
晦暗里有猩红的一点，忽明忽暗。</p>
房间的灯也在这时亮了。</p>
祁斯年站在落地窗前，一身藏蓝色西装，戴一副金丝眼镜，衬衫领口的扣子松松垮垮解开了两颗，里的烟灰已经积了一截。</p>
他看向她：“你好像很意外，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p>
男人音色清冷，仲希然听不出来他是不是在开玩笑。</p>
她一颗心提起来，开口：“没有，我以为家里没人，你助理你后天才回来。”</p>
“本来是。”祁斯年走了几步，弯腰将里的烟在茶几上摁灭，坐在沙发上，向后一靠，看她，“过来。”</p>
他没解释为什么忽然回来，她也没问，没资格。</p>
这场婚姻里，她存在的意义就是讨好他，在他面前假装乖巧，让仲家能够继续体面地活着。</p>
她放下车钥匙，正要换鞋，又听见他冷冽的声音。</p>
“穿着。”</p>
她抿唇，穿着高跟鞋走到沙发旁边。</p>
他一伸，她就被他拽进怀里，坐在他腿上。</p>
他身上有浓烈的烟草味儿，不知抽了多少烟。</p>
她下意识往茶几的烟灰缸里看去，烟头横七竖八铺了一层，起码十几支。</p>
“你心情不好吗？”</p>
她从没见过祁斯年抽这么多烟。</p>
祁斯年没答，她顿时后悔自己越线。</p>
祁斯年伸，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尖。</p>
他的太太确实足够美，典型浓颜系长相，皮肤白皙透亮，像上好的羊脂白玉，一双眼睛妩媚动人，像狐狸，不经意间就能勾人心魄。</p>
他问：“去哪儿了？”</p>
仲希然一颗心怦怦直跳：“见了一个以前的同学。”</p>
祁斯年：“男的女的？”</p>
仲希然稳住心神：“当然是女的。”</p>
结婚四年，仲希然虽然对祁斯年了解不算多，但却知道他占有欲极强，她不可能告诉祁斯年自己跟霍新见面的事。</p>
祁斯年声音淡极：“是么。”</p>
他意味不明地笑了声，按在她腰后，将她整个人拎起来跪在沙发上，拂开她颈边的长发，指尖触碰到她肌肤，微凉。</p>
仲希然只有一个要求：关灯。</p>
祁斯年不爱她。</p>
她很清楚这点。</p>
因为每次这种时候，她都有种屈辱感。</p>
好在他还算喜欢她的身体。</p>
可能因为心情不好，他今日折腾她也格外厉害。</p>
结束后，祁斯年打开沙发旁的落地灯，随扯了条酒红色薄毯扔到她身上，起身离开。</p>
他穿着整齐，跟刚才比只少了件西装外套。</p>
仲希然却整个人都被剥干净，无力地躺在沙发上，骨感的肩膀露在空气里，白皙匀称的腿荡垂在沙发半空。</p>
她整个人都快要散架，浑身汗津津的，没什么力气，也很难受。</p>
中间有阵子她不太舒服，也只能忍着。</p>
她侧头，余光里地上一片狼藉。</p>
他们是不会有孩子的，祁斯年措施一向到位。</p>
她想，这大概也是他最大的优点，认真负责。</p>
起码不用她吃药。</p>
祁斯年从浴室洗完澡出来，打开客厅水晶吊灯。</p>
仲希然还在沙发躺着。</p>
他看她一眼，声音寡淡：“还不洗澡？”</p>
仲希然只得裹着毛毯起身。</p>
这狗男人，简直拔吊无情，都见不得她多躺会儿。</p>
她往浴室走去，姿势有点别扭。</p>
祁斯年忽然意识到什么，在她擦身而过的时候一伸搂住她柔软的腰肢。</p>
他狭长的双眼看向她，目光低垂：“弄疼你了？”</p>
仲希然咬唇，这不是废话吗，他是不是瞎？</p>
但也只能忍辱负重：“还好。”</p>
祁斯年突然将她整个人横抱起来。</p>
仲希然微微一滞。</p>
祁斯年声音寡淡：“抱你去洗澡。”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退出阅读模式。谢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