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希然看他：“怎么可能？我明明看到你房间垃圾桶里有。”</p>
祁斯年顿一下。</p>
这话有些丢脸，但他还是得。</p>
“又捡回来了。”</p>
“？”</p>
仲希然：“什么意思？”</p>
祁斯年等了几秒，才解释：“你记得朱峻当天跟我一起过的生日。”</p>
仲希然：“好像是。”</p>
不过她印象不深了。</p>
“你知道我妈一直挺喜欢他，甚至更甚于我。”祁斯年声线里带了一点冷调，“那天我妈给他准备了跟我一样的礼物，后来你也送了一模一样的，我一时生气”</p>
他搂紧她的腰，声音里不清是后悔还是委屈：“没打算真扔，不然不会扔自己房间的垃圾桶。”</p>
“”仲希然，“噢。”</p>
她问：“谁跟你你跟他是一样的礼物？”</p>
祁斯年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不是吗？”</p>
仲希然：“当然不是啊，只是**一样。”</p>
她当年毕竟还，对祁斯年就算有好感也不敢太光明正大地表现出来，故意把礼物的外**包成一样的。</p>
祁斯年顿了一下。</p>
她轻轻咬了咬下唇，“而且就算一样，那也是我送你的，你生气就可以扔进垃圾桶里吗？”</p>
“是。”祁斯年低头在她脖颈，“我错了。”</p>
气息微痒，仲希然轻轻一瑟。</p>
尔后，心里却忽然有些酸。</p>
好像是一个误会，叫她直接干脆利落地斩断了跟祁斯年的所有一切。</p>
之后再见他，她心里再无旖旎，落落大方。</p>
本来，可以一直陪他过很多个生日的。</p>
心里的冲动忽然涌出来，她抬头看向祁斯年：“我给你买个生日蛋糕吧。”</p>
像被突如其来的惊喜砸中。</p>
祁斯年眼里闪过笑意，连话声音也不自觉带了笑：“真是糟糕透了，先是萝卜又是生日蛋糕，你是不是跟我过不去？”</p>
虽然这样，脸上表情却是万分愿意。</p>
仲希然也含笑看他，一双眼里像有星星。</p>
“仪式感，买个的，我帮你吃。”</p>
她完，好像等不及似的，牵住他的快步往电梯方向走：“刚才那个便利店里就有。”</p>
两人下了楼，再度进入便利店。</p>
也没什么可供挑选的余地，仲希然选了一个四寸的圆形蛋糕，蛋糕盒里送了一支蜡烛，两根火柴。</p>
她心满意足挑好，回头挽住身后人胳膊，语气雀跃：“走吧。”</p>
身后男人一愣，抬头看到她那张又纯又欲的脸后一脸惊喜：“你”</p>
转头看见一张陌生的脸，仲希然吓了一跳，倏地收回胳膊。</p>
“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p>
那男人二十出头的样子，微笑：“没关系，要不咱们加个微信认识一下。”</p>
“不——”</p>
一双忽然将她拉回身后。</p>
祁斯年冷冷扫那男人一眼：“不如我跟你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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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浑身散发出的巨大的冷意将那男人吓了一跳，丢下句“不好意思”慌忙去了另外的货架。</p>
仲希然低声：“我以为你在身后，你怎么突然”</p>
看到祁斯年里拿着的女士毛线套，她忽然顿住——原来是给她买套去了。</p>
祁斯年抬在她额头敲了下：“下次注意点。”</p>
仲希然踮起脚尖，不服地回敲他额头一下：“你也是，下次要走提前跟我。”</p>
祁斯年不觉笑了。</p>
两人从便利店里出来，祁斯年脚步顿住。</p>
仲希然顺着他目光的方向看去——那里停着一辆黑色轿车，就停在他们摩托车旁边。</p>
祁斯年：“应该是狗仔。”</p>
“管他呢。”仲希然挽着他胳膊往公司方向走，“先给你过生日。”</p>
“等等。”祁斯年拆了毛线套的塑料**，给她戴好，搂着她再度回到天桥。</p>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刚才走了的原因，桥上那对情侣开始若无旁人的接吻。</p>
仲希然挽着祁斯年快速远离。</p>
她感觉自己脸颊开始发热发烫，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走过那对情侣后，她回了下头。</p>
月色落在他们身上，身侧是深夜里空旷的街道，分外唯美。</p>
“就这儿吧。”祁斯年在桥三分之二的地方停下。</p>
仲希然嗯一声，回头对上祁斯年视线，却忽然有种不出的感觉。</p>
她把蛋糕盒递给祁斯年，拆了盖，拿起火柴在**盒底部的磷片上划了一下，火柴掉落在地上，从桥上滚了阑干缝里下去。</p>
“”</p>
她慌里慌张又拿起另外一根，快速划了两下，没划着，而且火柴头一侧被蹭掉了。</p>
“有点劣质。”她抬头看向祁斯年。</p>
祁斯年一只拿着蛋糕，另一只握住她拿火柴的：“要这样，斜一点。”</p>
他声音清冷，跟这月色好似融为一体，格外衬。</p>
仲希然一颗心怦怦直跳，听见噌一声，火柴着了火。</p>
微弱的一团火光出现在她指尖，恰好在他心口。</p>
她怔了一下，听见祁斯年“点啊”才立刻去点蜡烛，还没点着火柴已经快燃到尽头，像要烧到。</p>
她下意识扔掉火柴。</p>
“”</p>
她抬头看向祁斯年：怎么办？没火柴了。</p>
祁斯年把蛋糕递给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银色打火，滑动砂轮，火苗立刻窜了出来。</p>
他慢条斯理地点燃那根蜡烛后，才看她一眼：“你慌什么？”</p>
“没。”仲希然指着蜡烛，“你先许愿吧。”</p>
祁斯年的眼神，像是只不过想意思一下，没想到她真让他许愿。</p>
仲希然立刻：“必须认真许愿，你今年的生日愿望一定会实现的。”</p>
祁斯年：“会吗？”</p>
仲希然认真点头：“会的。”</p>
祁斯年：“好。”</p>
他轻轻闭上眼，周遭一片安静。</p>
这是仲希然婚后第一次陪他过生日。</p>
细微的夜风里，他低头在心里——</p>
希望仲希然爱我，跟我永远在一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