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仿佛在一瞬间安静下来。</p>
风吹得摊位上的挂灯晃了晃，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p>
仲希然紧张得头发被吹乱也浑然不觉，只是看着霍新，生怕他开出这枪。</p>
虽然只是玩具枪，但打在身上也会很疼。</p>
霍新眯起一只眼，扣动扳。</p>
砰的一声枪响。</p>
紧接着，耳边有个气球炸裂的声音。</p>
一个红色的气球软趴趴地掉落在她脚边不远处。</p>
——原来霍新是在打气球。</p>
可能不知怎的有个气球飞了出来，恰好就在她附近。</p>
她松了口气，忍不住拍了拍胸口，被祁斯年拉回身后。</p>
霍新干脆利落地把里枪一扔，微笑：“抱歉，一时痒没忍住炫技。”</p>
他笑笑，“不过仲大导演你也是够dr的，跟这儿拍电影呢？这要是真枪我也就开了，这塑料子弹玩具枪能干嘛？”</p>
“”</p>
仲希然只好干笑两声——她太紧张了，一晚上都绷着一根弦。</p>
祁斯年慢慢道：“dr刚结束，也不怪她紧张。”</p>
霍新嗤笑了声，拿起老板刚搁在台上的流氓兔，扔给康继身后一直安安静静并不惹眼的女秘书许静。</p>
许静下意识接住，有几分错愕。</p>
康继也愣了下——这不是给仲希然换的吗？</p>
霍新看向仲希然和祁斯年，微笑：“玩偶是换给我秘书的，她这几天兢兢业业照顾我，劳心劳力的，我怎么也得谢谢她。”</p>
许静抿了下唇，把流氓兔抱在上。</p>
“至于你欠的人情——”霍新看向仲希然，“你老公已经帮你还了。”</p>
霍新没再看他们二人，转身，背对着他们二人摆了摆：“走了。”</p>
他背景潇洒。</p>
跟仲希然和祁斯年分道扬镳。</p>
天色已晚，他们一行人走进疏疏落落的人群里，很快就消失不见。</p>
仲希然看着他离去的方向，不免有些感慨。</p>
虽然过程有些波折，但这个结局还算不错。</p>
刚感慨完，就听见祁斯年不冷不热的声音：“看这么久？舍不得了？”</p>
“”</p>
仲希然侧头看他半晌，没忍住笑了。</p>
祁斯年：“还笑？”</p>
仲希然抱住他胳膊，哄他的语气：“你真的好能吃醋啊，老公。”</p>
祁斯年哼了声，倒也对她这声老公挺受用，也没再跟她计较。</p>
仲希然这时忽然叹了口气。</p>
祁斯年问：“怎么了？”</p>
仲希然闷闷道：“都没跟你一起好好逛一次沙洲夜市，怎么每次都有事。”</p>
虽然能跟霍新和解吃顿饭也挺好，但总觉得属于夫妻俩的单独时光被打扰了。</p>
她有点失落。</p>
祁斯年心中微微一动。</p>
还以为她还在为霍新的离开感慨，没想到她在想这个。</p>
他搂着仲希然的腰，想了想，：“要不然再待一天？”</p>
“算了。”仲希然，“想吃的都差不多吃过了，而且实话，我有点儿心有余悸。”</p>
她晃了晃祁斯年的胳膊，“以后换个地方补偿我。”</p>
“好。”祁斯年吻了吻她脸颊。</p>
车子行驶在敦煌的公路上。</p>
月色映入车窗，微微照亮了祁斯年线条清晰的脸。</p>
他一面接电话，一面搂着她，不时两句话，音色清冽，好像一截月色。</p>
仲希然拿出，找好角度，对着他拍了一张照片。</p>
因为月色不错，所以这张照片入了些许光线，只是祁斯年的脸细节并不清晰，反而有种朦胧的氛围感。</p>
祁斯年看见她这动作，也没躲，任由她拍。</p>
等挂了电话，他：“照片发我一下。”</p>
“不要。”仲希然把护在怀里，“这是我的独家私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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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斯年看她。</p>
仲希然理直气壮指着他亮起来的屏幕：“你偷拍我的照片也没发给我啊。”</p>
祁斯年低头看一眼屏幕——原来她发现了。</p>
他接起电话，简短地了句“明天到北城再”便挂断。</p>
转头看向仲希然，她一双眸子里闪过一抹促狭。</p>
“不过你要是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可以把照片分享给你。”</p>
她这眼神明显不怀好意。</p>
祁斯年：“你看。”</p>
仲希然轻轻咬一下唇，隔着衣服伸轻轻抚上他胸口，轻声：“你脱了上衣给我拍一下胸肌。”</p>
祁斯年冷冷道：“你做梦。”</p>
“”</p>
仲希然靠在他肩头：“真的不行吗？”</p>
“不行。”祁斯年很坚决。</p>
他是一个极古板规矩的人，这辈子都不可能去拍她的这种照片。</p>
仲希然：“我拍也不行吗？”</p>
祁斯年叹一口气：“希希，别为难我。”</p>
虽然有些遗憾，仲希然还是点点头：“那好吧。”</p>
她着，然后点进里，把刚拍的祁斯年那张照片设置成了屏保。</p>
祁斯年微微一怔，嘴角不自觉扯出一个很的幅度，搂着仲希然想了想，：“你下一个项目不急的话，我们过两个月去一趟马尔代夫？我在那边买了个岛，岛上只会有我们。”</p>
仲希然脱口而出：“度蜜月吗？”</p>
祁斯年：“嗯。”</p>
仲希然对跟祁斯年过二人世界期待极了，但出于矜持，还是礼貌地问了句：“你会有空吗？”</p>
“所以过两个月。”祁斯年在她腰间慢慢摩挲着。</p>
仲希然脸微微有点红，伸捋了捋头发：“好啊，我下个项目改剧本都要大半年，有时间的。而且我度假的时候应该也能改剧本？”</p>
祁斯年看她，语气清淡地：“也不一定，万一”</p>
仲希然：“”</p>
仲希然及时地换了话题。</p>
“你今晚跟霍新聊得还挺好哈？”</p>
都把她晾一边儿了。</p>
“还可以。”祁斯年平声，“从商业角度来，我的确很欣赏他。”</p>
仲希然又有点儿担心地问：“那你还的人情，大不大啊？”</p>
她突然又怕霍新狮子大开口。</p>
祁斯年笑了下：“不用担心，不过是上一些资源，我牵线他会方便很多。”</p>
仲希然点点头，总算安心。</p>
她又问：“你们还聊了什么别的吗？”</p>
其实是有的。</p>
那会儿他们刚聊完生意，看到仲希然正在孜孜不倦地射击。</p>
霍新：“我把她交给你了。希希有点儿情感洁癖，也有点儿完美主义，希望我犯过的错误，你不要再犯。”</p>
“不会。”祁斯年看他，“不过话要清楚，不是你把她交给我，是她自愿选了我。”</p>
霍新笑了下，也没跟他计较：“是。她你一直对她很好，还你最开始娶她是为了面子。”</p>
他问，“是吗？”</p>
祁斯年没话。</p>
霍新：“我以过来人的身份提醒你一句，有些话藏得太久了，也许对方就听不到了。”</p>
祁斯年淡声：“你个失败者，有什么资格提醒我？”</p>
他看向仲希然，“我始终相信，是我的，最终都会是我的。”</p>
祁斯年望着仲希然那双漂亮的眼睛，：“聊到你了。”</p>
仲希然顿了下：“聊到我什么？”</p>
祁斯年看着她：“想知道？”</p>
仲希然：“嗯。”</p>
她还是有点好奇的。</p>
祁斯年：“照片发我。”</p>
“”</p>
他好阴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