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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圆长到两岁时已经能完整的短句。</p>
这天周末，汤圆忽然对祁斯年：“爸爸，我想吃肉。”</p>
祁斯年在家时常给汤圆蒸鱼、烤鸡翅、炖排骨，导致汤圆想吃什么都会下意识跟祁斯年。</p>
祁斯年笑着蹲下来问他：“想吃什么？”</p>
汤圆大声：“吃鱼。”</p>
祁斯年：“爸爸给你蒸鱼吃好不好？”</p>
汤圆：“好！”</p>
祁斯年很快让人买来条石斑，进了厨房。</p>
汤圆看到鱼来，转身就跑向仲希然：“妈妈抱你看看——”</p>
这么大的年龄，还有点你我不分。</p>
仲希然把他抱起来，纠正他：“要‘妈妈抱我看看’。”</p>
汤圆立刻：“妈妈抱我看看。”</p>
仲希然：“好的。”</p>
然后抱着家伙进了厨房。</p>
汤圆看祁斯年拿着刀，立刻很用力地夸：“爸爸拿刀切鱼呢！爸爸好厉害！”</p>
祁斯年看向仲希然：“儿子性子随你。”</p>
仲希然看他：“随我不好吗？将来追女生比较容易。”</p>
祁斯年蹙眉想了想，平声：“那怎么也没见你追我。”</p>
仲希然：“你要脸吗？”</p>
汤圆立刻跟上：“你要脸吗？”</p>
夫妻俩笑抽。</p>
笑完后，祁斯年一本正经：“以后话要避开他了。”</p>
2</p>
因为汤圆的出生，祁光远和朱芸总是不时来看外孙。</p>
仲希然和祁斯年干脆给他们安置了间客房，方便他们偶尔午休或者留宿。</p>
不知道是汤圆天性活泼，还是所有的孩子都如此。</p>
祁光远和朱芸每次来时，汤圆一面喊“爷爷——奶奶——”，一面飞奔到祁光远怀里。</p>
祁光远人都要化了：“汤圆，看看爷爷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p>
汤圆眼睛往他拎的袋子里瞟，奶声奶气道：“我看看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p>
朱芸笑：“年纪心眼儿怎么这么多，他爸那时候跟他比差远了。”</p>
祁斯年微微顿一下。</p>
祁光远：“我看他随希希，鬼精灵鬼精灵的。希希好啊，不愧是我打看上的儿媳妇。”</p>
仲希然有点发窘。</p>
爷爷奶奶带着汤圆去玩新玩具，玩累了，吃完午饭，仲希然就带着汤圆去午睡了。</p>
汤圆越大越不喜欢睡自己的床，总是习惯性地往妈妈身边滚。</p>
仲希然只好由着他，每次都等他睡着再把他抱回床。</p>
这天汤圆睡着后，祁斯年锁上了房门。</p>
自汤圆出生后，这几乎已经成为某种明示。</p>
仲希然推他：“爸妈在”</p>
“我想你了。”祁斯年吻她，“你声音一点，好不好？”</p>
仲希然意识还在挣扎，但身体已经率先屈服。</p>
最近两人越来越契合。</p>
祁斯年一个动作，她就知道他想要什么。</p>
她一个眼神，他也知道她的需求。</p>
可能有几天没过夫妻生活，祁斯年力度难免大了点，仲希然不敢出声，只是咬住自己嘴唇。</p>
汤圆就在这时突然醒来，一骨碌翻身爬起来，哇哇大哭。</p>
祁斯年和仲希然匆匆穿好衣服。</p>
仲希然把汤圆抱在怀里：“怎么啦？汤圆是不是又做噩梦了？”</p>
祁斯年：“我去帮汤圆拿水杯。”</p>
汤圆每次哭完，祁斯年都会记得给他补水。</p>
门一开，哭声就传到了爷爷奶奶那里。</p>
祁光远和朱芸走过来：“怎么啦？好好的怎么哭啦？爷爷抱抱。”</p>
汤圆一面哭一面：“不要爷爷抱，不要爸爸把妈妈的腿抬起来——”</p>
仲希然的脸倏地红透了。</p>
祁斯年也一脸尴尬。</p>
祁光远看祁斯年一眼：“你给我过来。”</p>
显然是把人拎到一旁训话。</p>
太社死了。</p>
仲希然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包。</p>
片刻后，汤圆重新被哄睡着。</p>
祁斯年也回来了。</p>
夫妻俩对望一眼，仲希然：“都怪你。”</p>
祁斯年：“怪我。”</p>
仲希然咬唇问：“爸跟你什么了？”</p>
祁斯年看她一眼，无奈道：“能什么？”</p>
仲希然莫名又觉得好笑。</p>
毕竟这么丢脸，大约他也是头一回。</p>
祁斯年笑了声，：“回头还是去二楼。”</p>
“”</p>
3</p>
这天周末，出门遛弯时，汤圆遇见了一条挺亲人的泰迪狗。</p>
回家后，已经很久没有爬行的汤圆开始在屋里到处爬。</p>
祁光远和朱芸来时，汤圆也是第一次没有跑过去迎接他们，还在地上学狗爬。</p>
祁光远笑问：“这是怎么了？”</p>
汤圆：“我在学狗呢。”</p>
朱芸：“快起来，学狗不好。”</p>
汤圆进入人生第一个叛逆期：“不要起来。”</p>
朱芸循循善诱：“当狗不好，狗只能爬不能两条腿走路，当人多好啊，人可以站起来用两条腿走路。”</p>
汤圆：“人可以走路。”</p>
朱芸开心道：“对，汤圆还要当狗吗？快起来罢。”</p>
汤圆：“汪！”</p>
朱芸：“”</p>
仲希然笑倒在祁斯年怀里。</p>
片刻后，汤圆指着祁光远：“爷爷爬——”</p>
“爷爷跟汤圆一起爬——”</p>
祁光远：“”</p>
这辈子没接到过这么“侮辱”的需求。</p>
朱芸忍不住笑道：“爬呗，你时候也不是没爬过，只是你忘了。”</p>
祁光远：“我都要七老八十了，像什么话。”</p>
朱芸看他一眼。</p>
半时后，仲希然烤完面包从厨房里出来，看到汤圆骑在爷爷身上：“驾，驾——”</p>
</p>
4</p>
汤圆格外嘴甜。</p>
有一次夫妻俩带汤圆去商场，坐电梯时，刚好遇到一对老年夫妇。</p>
汤圆眨巴眨巴眼睛，对着两人甜笑：“爷爷好，奶奶好——”</p>
夫妇俩乐开了花，一边答应一边：“哎哟，你怎么这么乖啊。”</p>
汤圆又喊：“爷爷，奶奶——”</p>
电梯到站，老爷爷兴奋地：“来来，爷爷给你打开电梯，你先下，慢点啊，心心。”</p>
汤圆回头：“爷爷拜拜。”</p>
没想到买完东西出商场时，再度碰到这对老年夫妇。</p>
汤圆又开始喊：“爷爷，奶奶——”</p>
老爷爷里拎了袋刚买的面包点心，已经走出了一段距离。</p>
回头看到汤圆，当即就控制不住拿出来一盒饼干递给汤圆：“哎，你怎么这么乖啊，这是爷爷给你的，拿回去好好吃啊。”</p>
夫妻俩怎么都拒绝不掉，只好笑纳。</p>
回到车上，祁斯年拎着那盒饼干，又捏了捏汤圆的脸，半开玩笑地：“家里的情况，至于要你去卖笑要饭？”</p>
仲希然：“”</p>
5</p>
玫瑰出生后，汤圆就晋升哥哥。</p>
每天一下幼儿园回来就喊：“要看妹妹，要抱妹妹。”</p>
祁斯年就抱着玫瑰跟他贴贴。</p>
玫瑰跟汤圆完全是不一样的性子，很懒很安静，不仅翻身慢，爬也不积极。</p>
仲希然：“汤圆是哥哥，教教妹妹怎么爬好吗？”</p>
汤圆就开始脚并用在地上爬。</p>
玫瑰看着看着，突然也自己开始爬。</p>
“哥哥”是妈妈爸爸之后，玫瑰学到的第一个词。</p>
但这个年龄哥哥对妹妹的爱也就那样。</p>
玫瑰0个月时还不能啃鸡翅。</p>
爸爸烤了鸡翅，汤圆拿在里对着妹妹一顿啃，玫瑰只能眼巴巴看着。</p>
汤圆一边啃，一边看着玫瑰，一边吧唧嘴：“真好吃。”</p>
几秒后，玫瑰“哇”地一声哭了出来。</p>
仲希然：“”</p>
6</p>
汤圆的性子像仲希然，玫瑰的性子更像祁斯年，从就有点高冷，也不太喜欢出去玩。</p>
她长到三岁时，每次出去玩都要家里人哄来哄去，最后才不情不愿地一句“那好吧”。</p>
一脸“我是给你面子才陪你出去玩”的表情。</p>
直到有一天霍新和许静带了宝宝玉米来家里玩。</p>
玉米比汤圆一岁，比玫瑰大三岁。</p>
玉米三岁多才被爸爸接回身边，从就有点内向。</p>
来家里的时候就坐在一边，看着汤圆跟玫瑰玩玩具，也不话。</p>
玫瑰看他，他也看玫瑰。</p>
玫瑰大约没见过不怎么围着她转的人，有点好奇。</p>
过了一会儿，玫瑰把里的乐高递给他：“你要拼乐高吗？”</p>
玉米看着她，没话。</p>
玫瑰一脸“我给你东西你竟然敢不要”的表情。</p>
玉米又看她一眼，把乐高拿在里，玫瑰这才满意了，高冷地哼了一声。</p>
“过来。”玫瑰喊。</p>
玉米便从妈妈怀里出来，跑过去跟她一起拼乐高了。</p>
玫瑰在那儿指挥：“要这样拼。”</p>
汤圆看不下去了：“你一个三岁半的还指挥人家六岁半的拼乐高呢？”</p>
玫瑰怒了：“我三岁半怎么了？那他又没拼过这个乐高！！！”</p>
兄妹俩又吵起来了。</p>
仲希然一脸头疼，费了好久力气才把他们兄妹分开。</p>
一转头，玉米已经把一个花园乐高拼好了。</p>
他拿起来，递给玫瑰。</p>
玫瑰愣了一下，转头跟哥哥：“你看，没我的指挥他能拼这么好吗？”</p>
汤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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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高冷归高冷，心眼一点不比哥哥少。</p>
这天祁斯年下班回来，给兄妹俩带了两个草莓慕斯蛋糕。</p>
他不太喜欢吃甜，仲希然也一般，所以也没多买。</p>
因为汤圆下课后还要去上冰球课，所以玫瑰先放学回到家。</p>
祁斯年拿了一块慕斯蛋糕给她：“这是你的，另外一块是哥哥的，好吗？”</p>
玫瑰乖巧点头：“好。”</p>
等汤圆回来，已经到了饭点。</p>
吃过饭后，祁斯年去书房打了个工作电话，一出来想起了那块慕斯蛋糕，跟玫瑰：“把蛋糕给哥哥拿出来。”</p>
玫瑰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哥哥已经吃完了呢。”</p>
祁斯年也没多想，点了点头。</p>
第二天一早送汤圆上学时，汤圆突然：“爸爸，你昨天答应给我买蛋糕的，你忘了吗？”</p>
祁斯年：“你没吃吗？”</p>
汤圆：“没有啊。”</p>
送完汤圆，祁斯年给仲希然打了个电话。</p>
仲希然一边翻监控一边笑：“是玫瑰吃了。”</p>
祁斯年也有点哭笑不得：“你时候是不是也这样？”</p>
仲希然：“她明明像你。”</p>
夫妻俩第n次因为宝宝的缺点更像谁bttle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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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光远和朱芸好像把欠缺祁斯年的爱都弥补到了汤圆和玫瑰身上。</p>
因为常来常往，祁斯年跟父母的关系好像也意外地缓和了许多。</p>
但也不会更近。</p>
祁斯年对此早已释怀。</p>
直到有一天，祁光远和朱芸给玫瑰过四岁生日。</p>
吃完蛋糕，两个家伙就去午睡了。</p>
祁斯年抬揉了揉眉心，准备返回公司。</p>
今天不是周末，他下午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要开。</p>
往外走时，朱芸忽然嘱咐他：“别太累。”</p>
祁斯年顿一下：“好。”</p>
等他拿起外套走到门口时，朱芸忽然又喊他：“斯年。”</p>
他回头。</p>
“对不起啊。”</p>
祁斯年霍然一震。</p>
朱芸眼里含着泪意：“现在觉得想起来你时候，妈妈真是亏欠你很多。那时候妈妈什么也不懂，就知道跟你爸爸置气，真的对不起。”</p>
“没关系。”祁斯年轻声。</p>
这时候他才知道，他好像一直在等这一声道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