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柠仰头，回应他的吻。</p>
她身上裹着的毯子缓缓滑落，肌肤暴露在微凉的空气里。</p>
但很快又热了起来。</p>
她不清自己是一种什么感觉。</p>
好像明知这辆车一定会在路尽头撞毁，还是义务反复地上去了。</p>
第二次比第一次久了许多。</p>
也不再像第一次一样心翼翼，带着几分暴戾。</p>
许晋把她抵在落地窗上，发狠似的吻她，仿佛某种惩罚。</p>
她几乎撑不住，整个人都被他抱起来，双腿缠在他腰上。</p>
她再次被摔在床上，觉得自己好像一个破布娃娃。</p>
一切归于沉寂时，苏柠看了眼，已经晚上两点钟。</p>
许晋伸过来抱她：“去洗澡？”</p>
苏柠一瑟：“不了，你先去。”</p>
许晋笑了声：“还不习惯？”</p>
虽然纠缠十多年，但两人高中为了学习并没有谈恋爱，只是心照不宣。高考后终于确定关系，也没几个月就分了。</p>
后来她去了国外，两人在大学复合时是跨国恋，见面的次数有限。</p>
所以他们做的次数并不算多。</p>
也没有亲密到可以坦然一起洗澡的地步。</p>
苏柠没应声，许晋便自己去了浴室。</p>
等他出来，苏柠才进去。</p>
躺回床上后，两人好像都有点睡不着，就慢慢开始聊天。</p>
许晋拿出，声音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现在可以把微信加回来了？”</p>
苏柠不咸不淡“嗯”了声，拿出打开微信，许晋已经发了好友申请，她恍惚了一下，点击通过。</p>
许晋把搁到一旁，伸把她抱进怀里。</p>
苏柠并不知道，许晋其实不喜欢在这时候抱人，她是例外。</p>
她枕在他肩膀上，听见许晋问：“要不是今天碰见，回国了真不打算联系我么？”</p>
苏柠：“你总会知道的。”</p>
他们圈子就那么多人，又都是风云人物。</p>
只不过她刚回来那一个月都在闭关画画，没联系别人，所以他才不知道。</p>
许晋一哂：“你就等着我去找你。”</p>
苏柠倏地从他怀里出来：“你可以不找。”</p>
许晋把她扯回来：“你这什么破脾气？”</p>
苏柠冷声推开他：“你可以找脾气好的。”</p>
“行了。”许晋按捺住心底的火，“别气我了行吗？苏大姐。”</p>
这话对许晋来已经算服软。</p>
苏柠也不想跟他吵，只是控制不住。</p>
她有时候觉得自己对他好似是特别的。</p>
有时候又觉得，她跟他身边那些来来往往的女人也没什么差别。</p>
许晋从来都不是非她不可。</p>
昏黄的灯光下，她表情清冷，却也美得叫人动心。</p>
最终还是许晋把她搂进怀里。</p>
她没再挣扎。</p>
许晋伸揉了揉她脑袋。</p>
她身体一僵，：“别这么碰我。”</p>
许晋一顿。</p>
片刻后，他抬，替她理了理耳边的头发。</p>
苏柠身体重新软下来。</p>
许晋换了话题，语调也柔和许多，“今晚在酒吧怎么会突然过来找我？”</p>
依苏柠的性子，她一开始既然拒绝了他，就不会回头。</p>
她是真的绝情，当初走就走。</p>
他们当初大学里能复合也全靠他主动。</p>
他的柠柠，从不低头。</p>
苏柠忽然笑了声。</p>
她语气淡淡：“那就要谢谢白佳念了。”</p>
许晋看她。</p>
苏柠玩味地看着他：“你猜猜我去洗间的时候，她跟我了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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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晋平声：“什么？”</p>
“她跟我——今晚当着我的面，她照样能把你带走。”</p>
苏柠稍稍抬头，头发落在许晋肩上。</p>
她问：“是吗？”</p>
许晋看她片刻：“不会。”</p>
他，“既然见到了你，就不会。”</p>
苏柠点头，感觉有几分悲哀慢慢地涌上心头。</p>
她问：“如果没见到我呢？”</p>
许晋沉默。</p>
答案显而易见。</p>
苏柠偏要问清楚：“如果今晚你没有见到我，你会跟她走吗？”</p>
许晋平声：“看心情，如果需要就会。”</p>
明明是早就清楚的答案，但没有听到他亲口，她总是不甘心。</p>
但亲口听到，胸口又好似被重重地砸了一下，无法呼吸。</p>
这也许是她为什么没办法跟许晋在一起的原因。</p>
许晋从不谎。</p>
用一句络用语来，就是渣的明明白白。</p>
而她又偏要追根究底，得到答案后，又会忍不住失望。</p>
明明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一个人。</p>
明明知道跟他没有未来。</p>
但她今晚还是一头撞进了南墙。</p>
只有她自己心里明白，白佳念只是一个借口。</p>
再看到许晋的第一眼，她就知道，她对他还是不甘心。</p>
就算没有今晚，只要有任何一个契，她还是会回到他的床上。</p>
躲不过。</p>
仿佛察觉到她的低落，许晋低头，吻住她额头。</p>
苏柠没什么反应。</p>
许晋搂着她，想了想，：“你应该知道，你在我心里永远是第一位。”</p>
苏柠笑了：“许公子以后娶了老婆也是吗？”</p>
许晋挑眉，看她：“你怎么总喜欢挑刺？”</p>
“是你先的永远。”苏柠。</p>
她这话时，整个人透着一种孤独和失落感。</p>
她鲜少在他面前流露出这种情绪。</p>
许晋怔了一下，用臂圈住她，：“只要你愿意，你可以永远是。”</p>
她知道许晋的意思。</p>
只要她服软，跟他好好在一起，不再计较以前的事。</p>
可是她做不到。</p>
以前的事好像一根刺，永久地扎在了她的心里。</p>
她一面爱他，一面又恨他。</p>
她觉得自己心底浮现出一股悲凉的意味。</p>
她问：“你喜欢白佳念吗？”</p>
这是她第一次问许晋关于白佳念的问题。</p>
许晋顿一下：“你以前还是”</p>
苏柠：“以前，现在。”</p>
许晋：“现在没有。”</p>
他停顿片刻，，“以前多多少少喜欢过。”</p>
苏柠喃喃道：“是啊，多多少少喜欢过，不然她怎么会是你第一个女人。”</p>
许晋看她：“苏柠，我当时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你已经跟别人好了——”</p>
他的话被苏柠打断。</p>
“不然你怎么会在我们的家里吻她。”</p>
许晋深吸一口气。</p>
他双紧握成拳，声音却似乎有些无力，“苏柠，这件事我已经解释过很多次了——我们当时分了，我很难过喝醉了酒，她送我回来”</p>
“别了。”苏柠声音里透着疲乏，“我困了。”</p>
她闭上眼，缓缓靠在他怀里，很快要睡着。</p>
突然听见许晋沉哑的声音：“苏柠，那个时候，我只喜欢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