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晋气疯了。</p>
他立刻就打听到苏柠在美国的大学，当时就买了票。</p>
但过了一天，他又干脆利落地退了票。</p>
他这个人一向足够冷静。</p>
从到大，追他的女人无数。</p>
苏柠是他第一个追的人，也是第一个让他这么卑微的人。</p>
他追她的时候就花尽了心思。</p>
追到也是完全把她捧在心里宠着，舍不得给她一点委屈。</p>
她提分的这些天，他短信就没断过。</p>
那些短信加起来几乎快要能出一本书了。</p>
他也让当晚那些男生给她发了解释的短信。</p>
甚至让白佳念发短信解释。</p>
苏柠理都不理。</p>
他不明白，只是在毕业聚会上抱了一个女生而已，她为什么就能这么决绝地离开。</p>
甚至没有给他丝毫会。</p>
他在她心里，就这么没有份量吗？</p>
她放放得这样干脆，许晋忽然觉得没意思。</p>
他在感情上也奉行“你情我愿”。</p>
他再喜欢苏柠，也不可能毫无尊严。</p>
苏柠既然不愿意跟他在一起，那么他也不会做那种掉价纠缠的事，更不会勉强。</p>
但他心里却遏制不住在难过。</p>
那阵子，他一直在叫人陪他喝酒。</p>
连喝了两个多月，每天都喝到想吐。</p>
后来白佳念知道，也来了。</p>
他没在意。</p>
事实上那阵子，他每天都有些恍惚，只是在群里喊一声，谁愿意来就来。</p>
反正是他买单，不怕没人。</p>
渐渐地，白佳念开始照顾他。</p>
那天他喝多了，可能周围的人也看不下去他这样，特意让白佳念送他回家。</p>
他一直住在跟苏柠一起选的房子里。</p>
一年的房租都交了，住在校外也自在些。</p>
白佳念扶他进门，给他倒了杯蜂蜜水。</p>
他喝了口，推到一旁。</p>
当天是平安夜。</p>
外头下了雪，很冷。</p>
他酒意被冷风一吹散了些，看向白佳念，淡声：“你走吧。”</p>
白佳念看着他，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p>
她：“许晋，你什么时候看看我，我喜欢了你三年。”</p>
许晋微微一顿。</p>
白佳念扑到他怀里，抽泣道：“我们试试好不好？她已经走了，真的不能跟我试试吗？”</p>
屋内暖气足，酒意涌上大脑。</p>
许晋感觉自己的思维和动作都开始变慢。</p>
白佳念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p>
他想推开她，念头已经动了，只是胳膊还没来得及抬起来。</p>
这时忽然听到推门声。</p>
他目光迟缓地看过去，霍然一震。</p>
是苏柠。</p>
他猛地推开白佳念。</p>
苏柠看他一眼，讥讽了笑了下，转身离开。</p>
他一凛，连忙追上去。</p>
“苏柠——”</p>
追到楼下，他终于抓住她冰凉的腕，“你听我解释”</p>
她狠狠甩开他的胳膊。</p>
他本就已经站不住，脚下一滑，跌在雪里。</p>
他哑声：“苏柠”</p>
他看到苏柠的眼里全是冷漠。</p>
她：“许晋，我们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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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柠那晚打车回去，在房间里哭了很久。</p>
她决定去美国留学自然大半是因为许晋。</p>
她不想再看到他。</p>
这一场恋爱后劲很足。</p>
决定分的时候，她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p>
但到了美国后，跟许晋的过往却慢慢涌上心头。</p>
异国他乡，又格外孤独。</p>
再加上，余洋跟她许晋很不好，一直在喝酒，还发了几次视频给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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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许晋喝醉了酒，倒在椅子上，喃喃：“我想苏柠了。”</p>
她的心瞬间被击中。</p>
对许晋的感情和内疚一刹那涌了上来。</p>
许晋竟然会为她难过成这样。</p>
她开始觉得，她是不是过分绝情。</p>
她定了圣诞假期的票回国，虽然只有几天时间，但是她想见许晋了。</p>
想要给他一个惊喜。</p>
她没有想到，回到他们的家，会看到许晋跟白佳念接吻。</p>
他怎么可以。</p>
那是他们亲布置的房子。</p>
他怎么可以？</p>
一个月前他还在为她伤心难过，而现在，他就能吻别的女人。</p>
苏柠一夜没睡。</p>
隔天醒来，她联络了高中时跟她挺要好的一个男同学时锐，问他有没有空陪她去拿东西。</p>
她怕许晋拦她。</p>
那件屋子里属于她的东西，她都要拿走扔掉。</p>
时锐问：你回国了？当然可以。</p>
里，许晋发了很长的短信解释这件事。</p>
理由起来其实也只有一个：喝醉了。</p>
她径直删掉了。</p>
他也打了无数个电话。</p>
甚至让余洋那帮男生也帮着打了很多个电话。</p>
她都没接。</p>
她知道，跟许晋再也没有复合的可能。</p>
去拿东西的时候是下午，许晋不在。</p>
正好，免得场面不好看。</p>
她毕竟没有搬过来，东西也不多，两个箱子很快便收拾完了。</p>
临走时，她站在窗边，看着窗外覆着雪的柳树。</p>
想起决定租下这套房子时，许晋就在这儿从背后抱着她，：“以后就是我的人了。”</p>
她心底的难过忽然浓得像一团墨。</p>
然后她看到了许晋从车里下来，飞快跑进来的身影。</p>
显然他不知道从哪儿得知她过来了的消息。</p>
苏柠回头。</p>
她觉得自己疯了。</p>
她走到时锐面前，时锐看她：“没落什么东西吧？”</p>
苏柠问：“你是不是一直喜欢我？”</p>
时锐一愣，点头：“是。”</p>
苏柠抬头：“亲我好吗？”</p>
时锐眼眸一暗，扣着她的腰便吻了上去。</p>
他的气息不像许晋那样让人好闻。</p>
时锐显然也是老，吻了她几下，就从她毛衣里伸了进来。</p>
苏柠一僵，伸按住他的，却在听到屋外急促又熟悉的脚步声时，又松开了。</p>
这无疑是某种默认。</p>
时锐便伸了进来。</p>
他将苏柠压在沙发上，低声：“我会比许晋好。”</p>
门倏地开了。</p>
许晋跑进来，气息还乱着，看到她的一刹，僵在原地。</p>
她找不出合适的词来形容许晋当时看她的眼神。</p>
如果一定要形容，可能只有绝望两个字。</p>
他和她都知道，他们在这一刻，彻底完了。</p>
他和她，谁也不会再回头。</p>
听到动静，时锐起身，看向许晋有些尴尬，却也隐约有某种得意。</p>
苏柠平静起身。</p>
她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样平静过。</p>
她：“走吧。”</p>
她走出去，跟许晋擦身而过。</p>
她知道，许晋不会拦她。</p>
许晋没动。</p>
她走后，许晋砸了家里所有的东西。</p>
她跟时锐自然也没有后续。</p>
她把东西扔进家里楼下垃圾桶，很快飞回了美国。</p>
她命令自己彻底忘掉许晋。</p>
一年后，她在美国谈了个男友高景明，比她大一届，也是画家。</p>
她以为跟许晋彻底过去。</p>
当时她没有想到，许晋很快又闯进她的生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