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落后，许晋带着苏柠去了一个单独的私人岛屿。</p>
安静，私密，只有海浪声。</p>
许晋清退了管家，在沙滩上吻她。</p>
阳光在身上，海浪在耳边。</p>
身上有细微的砂砾碾过的酥麻感。</p>
虽然对画家来，见到裸体是在寻常不过的事。</p>
这仍然是她做过最大胆的事。</p>
但跟许晋一起，好像又顺理成章。</p>
他本就玩世不恭，又漫不经心。</p>
这中间，她甚至一度想问他有没有跟别人做过这样的事，但她忍住了。</p>
为数不多的几天，她不想扫兴。</p>
做完后，苏柠红着脸穿上裙子。</p>
许晋笑了声，穿好衣服，伸一捞一路将她抱回酒店，直接进了浴室。</p>
她没再拒绝。</p>
好像也没什么不好意思了。</p>
她被他搂在怀里洗了澡，被他压在浴缸里又做了一次。</p>
结束后，许晋点了支烟，只穿了条黑色内裤，餍足地躺在窗边晒太阳。</p>
他平时运动不少，身上肌肉线条分明。</p>
但跟几年前相比，人成熟了很多。</p>
苏柠起了画他的念头。</p>
包里随身带着速写本和铅笔，她拿出来。</p>
许晋偏头看她一眼：“要画我？”</p>
苏柠：“嗯。”</p>
许晋笑了，把烟含在嘴里，走过来搂住她：“现在肯了？以前让你画我跟要了你的命似的。”</p>
苏柠没应声，推他一下：“你回去坐好。”</p>
许晋老老实实坐回去。</p>
苏柠不时抬头看他，很快画好了一张速写。</p>
许晋早坐的脖子僵了，原来模特儿也不是那么好当，动都不能动。</p>
他起身甩了甩胳膊，走到苏柠面前，第一次看到了苏柠笔下的他。</p>
有一种陌生的熟悉感。</p>
肌肉线条有力，满满男性荷尔蒙。</p>
但那双深情的眼睛，又中和了这点。</p>
许晋看了片刻，：“送给我？这是你第一次画我。”</p>
苏柠顿一下。</p>
许晋：“舍不得啊？那不如——”</p>
苏柠打断他的话：“好。”</p>
她直接把本子递给许晋。</p>
那是一个速写本，前头几页是花花草草，树木房屋，还有几张人物速写：年迈的母亲，活泼的儿童</p>
许晋：“给我了？”</p>
苏柠点头：“前面都是练习的画，不值什么。”</p>
许晋挑眉，伸勾住她的腰：“我那张呢？”</p>
苏柠一怔，看着他笑起来，伸勾住他脖子：“许总很贵，愿意为艺术献身的话，裸体应该能卖个好价格。”</p>
许晋漫不经心笑了声。</p>
他轻轻捏了捏她的脸：“就你胆大。”</p>
他把那册画本接过来，心收进行李箱，再回来搂她。</p>
“你现在比高中那会儿画得好了很多。”许晋想了想，“怎么，颗粒度细了。”</p>
苏柠伸轻轻戳他喉结，半开玩笑的语气：“那我开画展的时候，许总记得多买几幅。”</p>
“不买。”许晋平声。</p>
苏柠挑眉看他。</p>
他含笑：“你人都是我的，这跟左倒右有什么差别？”</p>
苏柠一震。</p>
她微微蜷了蜷。</p>
许晋那双漆黑的眸子看着她：“紧张什么，没想到？”</p>
苏柠抿一下唇。</p>
她听懂了。</p>
许晋有什么话很少直，总喜欢藏一半。</p>
但她总能听懂。</p>
就像那年高中，许晋追她追得太紧，一直坐在她身后。</p>
</p>
课间休息时间，同桌卫冉冉恰好问她：“柠柠，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生啊？”</p>
许晋坐在他们身后，身体前倾，竖着耳朵听。</p>
他故意的。</p>
她知道。</p>
她本来没打算回答卫冉冉这个问题，但察觉到许晋的头侧了过来，就：“我不会谈恋爱，影响学习。”</p>
她一个艺术生既要准备功课又要画画，还忙着申请国外的学校，根本没时间。</p>
她给许晋听的。</p>
她知道他听得懂。</p>
许晋看她一眼，眼神仿佛黯了下去。</p>
两人就这么默契地完成了这次沟通。</p>
那之后的几天，许晋没再换到她后排。</p>
她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隐约有几分若有若无的失落感，很轻。</p>
不时浮上来。</p>
被她克制住。</p>
但又过了几天，许晋忽然又换到了她后排。</p>
他仍旧是那种漫不经心的态度。</p>
她心里一紧的同时，忽然觉得自己的世界重新染上了鲜活的色彩。</p>
又过了几天，她画完画回来上晚自习，补下午的作业。</p>
斜后方的余洋递过来一个笔记本：“今天下午物理课的笔记。”</p>
她顿一下，接过来道谢。</p>
打开，发现是许晋的笔迹。</p>
她回头看许晋一眼，许晋正在跟余洋讲题，漫不经心含笑看她一眼。</p>
她抿唇。</p>
快要下晚自习时，聊天声渐渐多起来。</p>
她把笔记本还给余洋，余洋恰好问：“许哥，追你的女生那么多，不谈个恋爱啊。”</p>
“不谈。”许晋慢条斯理道，“我喜欢的人要好好学习呢，我也要向她学习。”</p>
苏柠：“”</p>
她知道，这话是他故意给她听的。</p>
甚至连问题，都是他跟余洋提前打过招呼的。</p>
她把本子还给余洋，什么都没。</p>
但她已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会等她。</p>
渐渐地，两人生出一种默契。</p>
偶尔也会一起吃饭，甚至在没什么人的地点，还会牵个。</p>
他们都知道，一毕业就会在一起。</p>
就像现在，她知道许晋的意思，他想跟她结婚。</p>
她好半天没出声，指尖却在颤。</p>
许晋按住她轻颤的指尖，语气里也没了平日里的吊儿郎当。</p>
“我认真的。”</p>
苏柠笑一下：“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求婚的。”</p>
许晋唇角微挑：“你听得懂不就行？”</p>
他喜欢他们之间的默契，喜欢极了。</p>
他继续，“除了你，我没想过跟别人结婚。”</p>
苏柠觉得自己心底浮起几分悲哀。</p>
她竟然很心动。</p>
她微闭了双眼，缓缓道：“许晋，如果我们结婚，你会出轨吗？”</p>
许晋看她：“我跟你交往的时候从来没有出过轨。”</p>
苏柠没应声。</p>
“好。”许晋点头，“你一定要较真，就当第一次分开是在闹矛盾，没有分。第二次呢？就算我们真的同处一个房间2时，我喝醉了在睡觉什么都没做，我跑到美国去找你，你呢？”</p>
苏柠心里一阵绝望。</p>
许晋在很多事情上都懂她，唯独这件事情他不懂。</p>
她轻轻枕在他肩上，柔声：“先度假，好吗？这事儿以后再谈。”</p>
许晋一顿。</p>
难免觉得她这次回来过分柔顺了。</p>
以前两人如果有某个话题谈不下去，苏柠会直接甩走人。</p>
她一向是风风火火的性子，很少流露出这种依恋他的样子。</p>
许晋心底生出无限柔情，低头吻上她的唇：“好。”</p>
他也不想破坏现在的气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