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柠把他赶去了客厅。</p>
他在这儿，好影响她发挥。</p>
她化妆这么多年，早就熟，但今天拿起眼线液笔时却轻轻发颤，画了三次才满意。</p>
结婚证的照片不需要浓妆，但苏柠还是画了二十分钟才勉强满意，又换了件白t恤才走出去。</p>
许晋坐在沙发上，看到她出来就立刻起身：“户口本呢？”</p>
苏柠回神，差点儿忘了，又折回去拿在里。</p>
许晋看了眼她上户口本，：“给我吧，我怕你丢了。”</p>
苏柠便把户口本递给了他。</p>
许晋：“身份证带了？”</p>
“还要身份证吗？”苏柠又连忙去包里找出来身份证。</p>
许晋从她里抽走。</p>
他把户口本和身份证装在一个透明的文件袋里拿着，另一只牵着她：“走吧。”</p>
上车后，两人都好半天没话。</p>
苏柠一颗心怦怦直跳，她感觉自己这辈子都没这么紧张过。</p>
片刻后，她看向许晋，问：“会不会太冲动了，要不要先跟家里人一下？”</p>
许晋淡声：“冲动？”</p>
“不是——”苏柠想了想，“就是太突然了”</p>
许晋平声：“是有一点，不过我家里不会有意见，有意见我也能搞定。你家里会有意见吗？”</p>
苏柠：“应该不会。”</p>
许晋：“那就没关系。”</p>
苏柠看着他，动了动嘴唇。</p>
“还有什么顾虑？”许晋温声问。</p>
苏柠：“我就感觉怎么像闪婚。”</p>
许晋笑了声：“你认识我多少年了？”</p>
苏柠顿一下。</p>
许晋语气凉柔：“大学时好了一毕业就嫁给我的，晚了几年了？你跟我闪婚？”</p>
苏柠默默低下了头，看向窗外，心里却漫出一丝喜悦。</p>
想起大学那年回国，许晋带她买了一对情侣戒指。</p>
给她戴上后的那晚回到许晋那儿，他一面吻她一面：“好爱你，等大学毕业了就嫁给我好不好？”</p>
那是她听过许晋最冲动的一句话。</p>
他平时很少跟她“我爱你”之类的情话，可能因为她马上又要去美国，即将面临的分别让他变得感性。</p>
那个时刻，她不可能拒绝，轻声好。</p>
到了最近的民政局才刚点。</p>
许晋停好车下来，民政局门口真的已经排起了队。</p>
苏柠：“人这么多？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p>
她打开看了眼，5月20日。</p>
她看向许晋：“想不到你还会凑这个热闹。”</p>
“什么？”许晋低头看了眼她，才意识到今天这个日子特殊。</p>
他，“挺巧。”</p>
“你不是因为这个想领证？”</p>
“不是。”</p>
“那为什么？”</p>
“领完再。”</p>
队伍挺长，一眼望去二十多个人。</p>
许晋把车钥匙给她：“你去车里待会儿，我去排队。”</p>
苏柠弯唇：“好。”</p>
领完证从民政局走出来，刚好9点。</p>
苏柠看着里结婚证上的照片——她身体不自觉靠向许晋，许晋也不自觉靠向她。</p>
甚至拍照时，许晋还自然而然地伸去搂她，被摄影师阻止。</p>
她忽然想起来她跟罗诚那组灾难般的婚纱照。</p>
原来跟喜欢的人一起拍照片，亲昵是自然而然的事。</p>
许晋搂住她肩膀：“这么好看？”</p>
苏柠笑：“我想起了跟罗诚拍婚纱照的时候。”</p>
许晋脸色一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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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柠连忙：“我们都不想拍，笑得也很难看，摄影师都快把为数不多的头发薅秃了。”</p>
许晋脸色稍缓，但也没觉得有多好笑。</p>
苏柠难得哄他：“不像我跟你，好自然就贴在一起了。”</p>
许晋这才笑起来：“那当然。”</p>
一面搂着她往车上去，一面给罗诚发了条微信语音：赶紧把跟我老婆拍的婚纱照销毁，听到没？</p>
老婆。</p>
苏柠抿唇，他叫得好自然。</p>
许晋把她塞上车，绕过车头上来系好安全带，又低头过来给她系。</p>
他侧脸几乎就在她嘴边。</p>
苏柠：“你刚才喊我老婆。”</p>
许晋“咔”一声扣上安全带，抬头挑眉：“有问题吗？”</p>
苏柠：“你喊得好自然。”</p>
许晋一下子就知道她想问什么。</p>
他笑了声：“没喊过别人。”</p>
苏柠肩膀微微松弛下来。</p>
许晋含笑看她：“我突然发现你——挺能吃醋。”</p>
苏柠连忙别开脸，换了话题：“所以你到底为什么想今天领证啊？”</p>
许晋伸，轻轻扳过她下巴尖：“喊过别人老公吗？”</p>
苏柠脸倏地红了，粉色一直蔓延到她脖子里。</p>
她声：“没。”</p>
果然，下一秒许晋就：“喊一声我听听。”</p>
苏柠推他：“你还没你为什么想今天领证。”</p>
许晋：“喊了我就告诉你。”</p>
苏柠咬唇。</p>
“嗯？”许晋认真看她，低头凑到她耳边，“这么害羞啊？”</p>
苏柠：“快走吧，我饿了。”</p>
许晋倒也没继续逼她，带她去吃了早餐。</p>
沿途的月季花都开了。</p>
一大片粉色，好像她此刻心里冒出来的泡泡。</p>
吃过早饭，许晋带她去实地看了眼婚房。</p>
她想了想，：“还是我自己设计吧。”</p>
许晋：“我求之不得。”</p>
她问：“你喜欢什么风格？”</p>
许晋嘴角微扬：“喜欢你这样的。”</p>
苏柠：“”</p>
她发现了，自从领了证后许晋整个人就有点兴奋过度，动不动就给她来一句情话，她有点受不了。</p>
许晋伸抱住她：“喜欢你的眼光，你的风格，你选的我都喜欢。”</p>
苏柠感觉自己的一颗心像调进水里的颜料，快要化了。</p>
吃过午饭回到家，许晋换了衣服躺在床上：“睡一会儿吧，起太早了。”</p>
苏柠“嗯”了声却没动，只是低头去首饰盒里翻东西。</p>
许晋坐起来问：“找什么呢？”</p>
一转头，看到苏柠里拿了一对戒指——是当年他买的那对。</p>
许晋顿了一下：“你还留着？”</p>
“嗯。”苏柠把戒指递给他，“还要戴吗？”</p>
“戴。”许晋伸把她拉进怀里，“你给我戴。”</p>
苏柠点头，缓缓给他戴上。</p>
他吻了吻她脸颊，轻声：“幸好。”</p>
这声老公许晋并没有等太久，当天晚上，苏柠就在他的各种威逼利诱下喊了许多声老公。</p>
做完后洗了澡，苏柠已经累极。</p>
她枕在许晋肩上，快要睡着时忽然又想起来问：“你为什么想今天领证啊？”</p>
她声音懒懒的，像只猫。</p>
许晋爱怜地伸握住她一缕头发，绕在里，低声附在她耳边。</p>
“我怕你反悔，娶到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