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柠抿了抿唇。</p>
许晋拿出，“你想吃什么，我给你点。”</p>
“沙拉吧，再喝碗米粥就好。”她想了想，开始发愁，“不过你晚上还要喝米粥吗？换大米粥？”</p>
许晋：“行。”</p>
吃完午饭，她跟许晋靠在沙发上看电视。</p>
许晋放的财经频道，名词她全听不懂，听得毫无兴趣。</p>
许晋把遥控器给她。</p>
她也没看，随便开了首音乐，是下雨的白噪音，滴滴答答，让人觉得平静。</p>
靠在许晋怀里，她缓缓：“我记得你大学的时候胃还挺好的。”</p>
许晋很喜欢吃辣，每餐几乎无辣不欢。</p>
那时候胃也没什么毛病。</p>
许晋点头：“差不多三四年前开始不舒服的。”</p>
苏柠轻轻扯了扯他衣领：“怎么弄的？”</p>
两人总是太过热烈，鲜少能这么日常的聊天。</p>
许晋突发急性胃炎才让苏柠意识到，他们复合后，她都没问过他这些年是怎么过的。</p>
那些没有她的时间里，他还好吗？</p>
许晋微微一顿。</p>
他：“主要原因是喝酒。”</p>
他搂着她，声音很淡，“上次分后——”</p>
他停顿两秒，略过当年分的场面，接着，“我回来就觉得什么都没意思，只好用喝酒打发时间。”</p>
苏柠一颗心仿佛被一根很轻的丝线割了一下，冒出几滴鲜血。</p>
“喝得多了，慢慢胃就不行了。”许晋半开玩笑道，“好在咱们国家大学严进宽出，否则我可能都没法儿毕业。”</p>
苏柠攥紧他的衣领，指尖摩挲着他衣领上缝纫压过的那条线，听见他问：“你呢？跟我分以后有难受吗？怎么过的？”</p>
苏柠搂住他脖子，点头。</p>
“很难受。”</p>
“心脏好像每天都在痛。”</p>
“每天都在想你。”</p>
许晋一震。</p>
她偏头，轻轻吻了吻他的脸颊，气息扑到他脸上：“好像什么都没用。”</p>
“酒精没有用。”</p>
“谈恋爱没有用。”</p>
“跟别人做爱也没有用。”</p>
“只能每天不停地画你才能好一点。”</p>
“”</p>
许晋低头，看到她脸上挂着两行清泪。</p>
他吻掉她的眼泪，紧紧把她搂在怀里。</p>
“你呢？跟别人做的时候，会觉得没那么难受吗？”</p>
“不会。”他闭上眼，“会觉得自己恶心。”</p>
这几年的过往在这一下午都对彼此揭开。</p>
没有吃醋，只对有彼此的难过和心疼。</p>
他们都不是完美的人，只是尘世里俗得不能再俗的一对恋人。</p>
冲动，热烈，肆意。</p>
懦弱，愚蠢，自私。</p>
但他们拥有最契合的灵魂。</p>
窗外的橘色夕阳从落地窗里落进来，他们在唯美的金色光线下肆意拥吻，久久没有分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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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去许晋家里时，苏柠难得穿了一件规规矩矩的水绿色连衣裙，很保守的款，连肩膀都没露，看着格外乖。</p>
许晋看她这样子，有点想笑，伸揉了揉她头发，发现她戴了一对绿钻耳钉。</p>
跟着裙子很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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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停在许家别墅门前，苏柠深吸一口气，下车。</p>
司拎着礼物，许晋牵着苏柠的进门。</p>
许棠立刻含笑迎了过来：“来了，路上辛苦了。”</p>
开车过来都不到半个时。</p>
苏柠微笑：“不会。”</p>
许棠看到她耳朵上戴着她送的那对绿钻耳钉，笑得更开心了：“快进来。”</p>
许父许母正坐在沙发上，旁边坐着一个很高面色温和的男人，苏柠猜这就是许晋的姐夫。</p>
男人看见她立刻站起来，让出位置，走到许棠旁边。</p>
许晋：“这是我姐夫，严砺锋。”</p>
男人冲她点一下头：“你好。”</p>
许晋搂着苏柠：“这是苏柠，也是你弟妹了。”</p>
苏柠微微脸红：“你好。”</p>
介绍完，苏母拉着苏柠在身边坐下：“许晋不懂事，聘礼都没给就跟你领证，委屈你了。”</p>
苏柠：“没有，伯——”</p>
她顿一下，脸颊发烫，当然不像许晋那么厚脸皮当场改口，硬着头皮接着，“伯母，我们都不太在意这个的。”</p>
何况根本不亏，他连婚前协议都没跟她签。</p>
苏父这时道：“是他的错，礼数上怎么也不过去，委屈你了。”</p>
苏柠：“我真的不觉得。”</p>
苏父点点头，缓缓：“你是个懂事的姑娘，不过许晋翅膀硬了，跟你领证都没通知我们，这事儿办得太急。你也知道他里那个投资公司多大体量，他是必须完全控股的。”</p>
虽然没明白苏父这话的意思，苏柠还是点点头。</p>
苏父道：“伯父也不是不相信你，你看，许晋的工作确实需要签一个婚前协议，否则跟股东们都没法儿交代，所以你看能不能补签一个？”</p>
许晋脸色一冷：“爸——”</p>
他下意识看向苏柠，生怕她不开心。</p>
不想苏柠好似没什么感觉似的，点头：“可以啊。”</p>
许晋松了口气。</p>
苏父脸上表情也瞬间轻松下来，看她的眼神更满意了。</p>
许晋淡声：“协议的事回头再。”</p>
他没想到许父会当场跟苏柠提这个，他没打算签。</p>
苏柠这时目光投向他，微笑示意自己没事。</p>
经过昨天下午那场聊天，她好似柔软了许多。</p>
许母拍了许父一下：“没错，柠柠第一次来家里，别这些有的没的。”</p>
饭菜摆上桌，众人落座。</p>
一道辣子鸡丁摆在许晋面前。</p>
这是他最喜欢的一道菜。</p>
胃已经好了许多，味觉和食欲都在恢复，麻辣的香味儿钻进鼻腔里，每一秒都好似是种诱惑。</p>
吃一块也没什么。</p>
他伸刚准备夹，就听到苏柠清亮的声音：“不许吃。”</p>
许晋筷子停在半空。</p>
桌上静了一瞬。</p>
许晋从最烦的就是被人管。</p>
他过分聪明，又过分叛逆。</p>
前两年，许父许母之前得知他有胃炎了句“这几天先别喝酒”，他转头就连喝一个礼拜，每天醉醺醺地回到家里。</p>
那之后许父许母就不敢再什么了。</p>
他也老老实实戒了几天酒。</p>
家里没有人敢管他。</p>
所以苏柠一开口，众人都静了一下，生怕许晋当场犯病。</p>
不想许晋唇角弯了弯，语气似有点无奈：“好吧。”</p>
众人都惊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