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晋眼神沉冷，似神挡杀神，佛挡杀佛。</p>
苏柠往后挪动了一点身体，退无可退。</p>
她仰头看着他，心里害怕，嘴上却忽然：“我们做了。”</p>
许晋停下了脚步。</p>
苏柠：“做了三次。”</p>
她视线看向床边的垃圾桶，很明显的提醒。</p>
许晋却连看都没看。</p>
他们两个人，一向针锋相对有来有往。</p>
苏柠一丁点儿亏也不肯吃。</p>
许晋冷笑一声，将她抱起来扔到床上，压了上去。</p>
“是吗？跟他怎么做的？”</p>
他看着苏柠。</p>
有那么一瞬间，苏柠怀疑自己真的惹到了他。</p>
真的收不了场。</p>
像两人各自开着一辆车像对方撞去，熊熊大火将两人一起烧成灰烬。</p>
许晋的毫不犹豫从她裙摆下伸进来。</p>
“苏柠，你是最了解我的人。”</p>
“你觉得，你就是真跟他做了，我在意吗？”</p>
她霍然一震，看着他。</p>
许晋整个人跪了上来，倾身向前，另一只剥掉她的肩带，视线逼人：</p>
“高三毕业，当着我的面让别的男人的伸进你上衣里——”</p>
“后来你因为白佳念跟我闹分，我去国外找你，当时你就你跟别人做了——”</p>
“那又怎么样？”他沉声，“我以为我会讨厌你，我会忘了你，可是你一回国，随便勾一勾指头，我还不是毫不犹豫地跟你走了？”</p>
“苏柠——”</p>
他的近乎惩罚地在她身上动作，“告诉我，报复我会让你觉得开心吗？”</p>
他眼角落下一滴泪。</p>
苏柠心中一痛，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许晋在她面前掉眼泪。</p>
她抓着身下的床单，感觉心里被刺得生疼，忽然不知道该什么。</p>
只有这个时候，她才能感觉到许晋是在意她的。</p>
可是，可是。</p>
他们之间的爱一定要以伤害彼此为代价吗？</p>
许晋停下上的动作，平静地起身，抽了两张纸巾将擦干净。</p>
两人谁也没话，各自沉默许久。</p>
屋内是一种死气沉沉的安静。</p>
逼得人想立刻冲出去。</p>
可是两人谁也没有走。</p>
片刻后，许晋掏出递到她面前：“从祁斯年那儿拿到的录像，你肯不信我总该信证据？白佳念从上楼到出来前后不到十分钟，我能做什么？”</p>
苏柠垂着眼，对他画面里的内容似毫无兴趣，看都没看一眼。</p>
许晋声音里似透着无边的倦意：“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p>
“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信我？”</p>
苏柠很淡地笑了声。</p>
“许晋，你允许白佳念上楼的时候，觉得她是怎么想的？”</p>
她觉得自己很奇怪，竟然还能笑出来。</p>
她语气也格外平静。</p>
“你你们没有睡，是抱了亲了摸了就差最后一步的没有睡吗？”</p>
“那跟睡了，有区别吗？”</p>
许晋平声：“没有”</p>
他声音被她打断。</p>
她声音里透着一股悲凉的意味。</p>
“许晋，为什么每一次你都允许她横在我们中间？”</p>
许晋心脏微痛。</p>
他握住苏柠的腕：“不是，高中分那次我真的以为我们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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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分了，两个月，我在你心里就那么不重要吗？你就能在我们的地方亲她？”</p>
“了我当时想推开她——”</p>
“然后呢？！”苏柠声音突然变大，她看着他，眼里涌出泪意，“你跟她谈恋爱了！许晋！”</p>
许晋声音有些无力：“是你先谈的。”</p>
“是。”苏柠点头，“我不是不让你谈恋爱，可为什么偏偏是她？你如果真的喜欢我，为什么会跟一个拆散我们的女人在一起？”</p>
“所以你喜欢她，也许高中的时候你就喜欢她——”</p>
“你让我以为我是独一无二的可是你当时喜欢她你的第一个女人也是她——”</p>
“她跟你在一起的时间甚至比我跟你在一起的时间还久——”</p>
苏柠突然控制不住，哭出声来。</p>
许晋哑声，伸去抱她：“柠柠”</p>
她没再推开他，眼泪啪嗒啪嗒一滴滴落在他背上。</p>
许晋心疼地抱紧她。</p>
他从来不知道，她对白佳念这么介意。</p>
他：“我以为，我对你已经足够特殊。”</p>
无论高中或者以后，只要白佳念在的场合，他从来都是选苏柠。</p>
他的倾向每个人都看得到。</p>
她颤声：“是啊，特殊。”</p>
“可是许晋，我想要的不是特殊，而是唯一。”</p>
许晋：“你本来也是唯”</p>
她擦掉眼泪，再度打断他：“许晋，我累了，真的很累”</p>
“我不想以后某一天跟你冷战的时候你再去找白佳念。”</p>
“也不想跟你吵架的时候你去喝酒，又被白佳念趁虚而入。”</p>
“然后你又会告诉我，你们什么都没发生。”</p>
她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滴滴落下来。</p>
她仰起头，隔着眼泪的灯光此刻格外刺眼。</p>
“许晋，我们还是”</p>
许晋抬，用力捂住她嘴巴。</p>
他们都心知肚明的两个字就这么被消了音。</p>
他上力道很大，掌心贴着她的唇，让他几乎不出话。</p>
“不可能。”许晋沉声。</p>
他再度拿起，翻开微信，当着她的面打开跟白佳念的微信对话框。</p>
苏柠看了眼，这一屏只有白佳念发来的消息，许晋都没有回复。</p>
她垂着眼，没话。</p>
许晋就这么当着她的面删掉了白佳念的微信。</p>
尔后，许晋又打开通信录，翻到白佳念的名字，毫不犹豫又点了删除。</p>
他平声：“我答应你，以后不会再见她。”</p>
“即便偶遇，我也会绕道走。”</p>
苏柠一震。</p>
他：“如果知道这事儿让你这么难受，我早就会删掉她。”</p>
苏柠的眼泪就这么停住了。</p>
许晋伸拿了张纸巾替她擦掉眼泪，用一条胳膊抱着她，慢慢道：“以前的事我重新一点一点跟你清楚。”</p>
“高三毕业后那次我们闹分，我的确喝醉了，在看到你之前我甚至不知道是谁把我送来回的。我喝了酒有点僵，一下子没反应过来。”</p>
“我不是为了哄你撒谎，我那时候的确不喜欢她，你回不回来我都一定会推开她。”</p>
“而且你刚才我亲她——我没有亲她，是她亲上来的。”</p>
“至于你我高中的时候喜欢她，那是完全没有的事。”</p>
“大学那次是高中同学聚会，余洋他们要在ktv通宵，我喝多了就去隔壁空房沙发上睡一会儿，想着睡醒了还要给你打电话，醒来才看到她坐在我旁边。”</p>
“我什么都没做，甚至连话都没跟她就离开了。”</p>
苏柠的心情，在他一点点的解释里渐渐地恢复了平静。</p>
“至于她来我家那天，是你跟别人订了婚。”许晋声音发涩，“我承认，允许她上楼的时候，我心里确实有那么一点破罐破摔的意思。你既然都跟别人订婚了，我为什么不能？”</p>
“可她一上楼我就后悔了。”</p>
许晋淡声，“她主动抱了我，我没有推开。她要亲我我躲开了，她想要我拒绝了。”</p>
他偏头看向她，“我根本不想碰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