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柠来得早，现在教室里就几个人。</p>
虽然如此，苏柠还是不太自在。</p>
她往周围看了眼，声：“我觉得还是还给你比较好，毕竟是你的东西。”</p>
“那你打算拿什么练？”许晋撩起眼皮看她，“不是我给的题目重复率高？”</p>
苏柠老实：“我复印了。”</p>
“复印？”许晋挑一下眉，差点被她气笑了。</p>
他屈指在桌上轻轻敲了敲，“跟我买权了吗你就复印？每道题可都是我亲自挑的。”</p>
苏柠微微一顿。</p>
许晋站起来，稍稍向她倾身：“盗呢？拿出来。”</p>
这是连题目都不许她复印的意思吗。</p>
苏柠想了想，还是从书包里把复印的几本笔记本都拿出来。</p>
许晋伸从她里拿走：“非法读物，没收。”</p>
苏柠看着他里订成几摞的纸张，没话。</p>
教室里进来的人越来越多，苏柠开始紧张：“好，可以把位置还给我了吗？我要开始晨读了。”</p>
许晋脚往外迈了一步。</p>
“你的笔记本。”苏柠提醒他。</p>
许晋漆黑的眸子看着她，懒懒道：“既然给了你就是你的。”</p>
他稍稍靠近她，“好好看正。”</p>
苏柠心尖一颤。</p>
他转身走了。</p>
教室里许多同学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她连忙坐回位置，一颗心却忍不住怦怦直跳。</p>
许晋这几天晚自习都没往她身后换位置。</p>
她拿着许晋的笔记本做完题目后，经常出错，只好找人问。</p>
卫冉冉能解答的有限，找来找去，就只有祁斯年能解答最难的部分。</p>
于是第二节晚自习时，苏柠跟祁斯年的同桌换了个位置，她被一道大题卡住了。</p>
祁斯年长期占据年级第一的位置。</p>
他虽然为人清冷，但同学们有什么不会的问他他都会帮着解答。</p>
祁斯年看了眼她笔记本上的题目，便拿出草稿纸开始给她讲。</p>
他很耐心，也细心。</p>
苏柠有哪一步不懂都会直接问他。</p>
等下课铃声响起，她才发现一道题目，她竟然耽误了他整整一节自习的时间。</p>
祁斯年声音清冷：“懂了吗？”</p>
苏柠还没来得及点头，祁斯年就：“不懂我也没时间继续给你讲了，我有事儿。”</p>
苏柠不好意思再耽误他，：“大概懂了。”</p>
她看到祁斯年抽出高一物理课本，又拿了个粉色笔记本，转身出了教室。</p>
粉色笔记本，跟他很不搭啊。</p>
他要去哪儿，最近第三节晚自习他好像都没回教室。</p>
苏柠这么想着，忽然传来重重一声书砸在旁边桌子上的声音。</p>
她转头，是许晋。</p>
隔着过道，他看她一眼，声音很淡：“还不坐回来？”</p>
苏柠也不知道为什么，拿着上的草稿纸和笔记本，回到了原本自己的位置。</p>
但第三节晚自习她都在研究刚才祁斯年给她讲的那道题目，也没跟许晋什么。</p>
一直研究到下课铃声响起，终于弄明白了所有的过程。</p>
很有成就感。</p>
但确实也很耗费时间。</p>
一道大题耗了两个晚自习。</p>
她长舒一口气，感觉自己现在做题的方法好像有点不太对，不如被许晋带着练习的时候有效率。</p>
但很奇怪，许晋出的那些基础题目，她基本都找不到。</p>
要么太简单，要么太难，不像许晋给她列的题目，有种循序渐进的感觉。</p>
教室里的灯忽然熄了，提醒大家离开。</p>
苏柠穿好羽绒服外套，正要收拾东西，忽然听到许晋很低声音：“跟我出来。”</p>
她一颗心一提，许晋拽住了她的羽绒服衣袖，稍一用力，带着她往外走。</p>
黑暗里，她一颗心怦怦直跳，不敢挣扎，就这么被他拽了出去。</p>
刚走出教室没几秒，教学楼的灯就亮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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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晋松了，平声：“操场等你。”</p>
苏柠：“”</p>
学习压力大，学校也没什么娱乐项目。</p>
晚上时间，操场和树林是很多情侣的去处。</p>
她喊他：“许晋。”</p>
许晋回头看她：“或者你想在这儿。”</p>
苏柠看了眼身后越来越多的人，赶紧抬步往前走。</p>
他们没有并排，就这么一前一后到了操场。</p>
操场一片漆黑，却还能看到三三两两的身影。</p>
许晋走到操场拐角，脚抵在学校围栏上，不咸不淡地问：“你喜欢祁斯年？”</p>
“当然没有。”</p>
黑暗里，她看不清许晋的表情，却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气息。</p>
她慢慢解释：“你挑的大题好难，别人都不太会，我只能问他。”</p>
许晋平声：“怎么不来问我？”</p>
苏柠顿一下。</p>
许晋靠近她一步，苏柠下意识往围栏旁退了一步，她伸抓住围栏，好冷。</p>
但她依旧没松，好像这样能让自己感觉安全一些。</p>
她听见许晋：“换位置换到别人那儿那么轻松，换到我这儿很难？”</p>
月初的夜里很冷。</p>
苏柠：“我怕别人议论我跟你”</p>
“就不怕别人议论你跟祁斯年？”许晋淡声。</p>
苏柠：“我跟你祁斯年又没什么，随便他们怎么议论。”</p>
她倏地顿住。</p>
许晋很轻地笑了声。</p>
“难道你跟我有什么？”</p>
“没。”苏柠脸滚烫无比，“快熄灯了，我要回宿舍了。”</p>
她转身往外走。</p>
许晋喊她：“苏柠。”</p>
她停住脚步，许晋站到了她身后。</p>
他缓缓道：“你不用这么紧张，我没想跟你谈恋爱。”</p>
心脏几乎要跳出来。</p>
苏柠“噢”一声。</p>
许晋又慢慢道：“起码没想现在谈。”</p>
他声音落在她耳边，带着几分性感。</p>
他伸，拽住她一点羽绒服袖子，慢慢道：“我等你，好不好？”</p>
他声音仿佛带着蛊惑。</p>
他：“你不用担心，我不会逼你，我帮你补课，都考北城的大学好不好？”</p>
操场入口有老师拿着电筒进来轰学生离开。</p>
光线往这边闪了一下。</p>
苏柠立刻紧张起来，连忙：“先回去再。”</p>
许晋拽住她袖子，不许她走的意思。</p>
苏柠着急点头：“等高考完再吧。”</p>
许晋松了。</p>
苏柠怕被老师抓到，连忙往外走。</p>
许晋不远不近地跟着她。</p>
一路平安无事走出操场，苏柠才松了口气。</p>
路上只有零星的几个人了。</p>
快走到宿舍楼下的时候，许晋忽然快走一步，挡在她面前。</p>
路灯下，她呼出来的白色雾气扑到他脸上。</p>
他温声：“那定了？”</p>
苏柠脸颊滚烫，点头。</p>
许晋伸出拇指：“那拉勾。”</p>
苏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