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珊珊扑通就跪在地上，捂着脸，呜呜地哭。</p>
来不及穿鞋的桂芝一把扶起她，拍着她的背。</p>
“先别急，咋回事你先。”</p>
指缝里露出满是眼泪的脸，她抽噎地开口。</p>
“发，烧，了，然后然后他一抽一抽的。”</p>
灯芯‘啪’一声放下碗筷，穿上鞋就往外跑。</p>
“桃枝，帮我看下孩子，先别走哈。”</p>
还没来得及听见桃枝的回应，桂芝孟珊珊已经追出去了。</p>
灯芯只穿了件在家穿的薄棉袄，顶着风雪跑得飞快。</p>
不一会气喘吁吁站在孟珊珊家的炕边，就看着炕头上的成材盖着好几个棉被，浑身抖个不停。</p>
瘫在一边的老婆婆眼里含泪，蠕动着嘴唇，不出话。</p>
她三两下扯开棉被，用摸了摸成材的脑袋。</p>
迅速去灶上倒了一盆热水，扯下一条毛巾，浸在水盆里拧干，一点点擦拭成材的身体。</p>
追过来的孟珊珊看着灯芯把棉被掀开，顿时慌了。</p>
“冰着呢，不盖冷啊。”</p>
“你想捂死他？现在得散热”灯芯脚麻利的擦拭，“你再拿个毛巾，擦下半身儿。”</p>
慌了脚的孟珊珊听话的赶紧照办，等桂芝赶到，就看见成材的脸色都好了不少，就是还时不时的在抖。</p>
桂芝站在一边不知怎么帮忙。</p>
“妈，你再换盆水。”</p>
三个女人团队协作，眼瞅着成材抖动的频率越来越低。</p>
孟珊珊的一颗心才慢慢跳慢了点。</p>
“他这是高烧惊厥，我们现在只能暂缓发展，你跟我妈擦着，我去找秦远山，现在就得往镇上赶。”</p>
完灯芯就急匆匆离开，里的毛巾被一把塞在桂芝里。</p>
天色已晚，早睡的人家都灭了煤油灯，屯子里此刻没有什么光亮。</p>
灯芯在黑暗中跑得飞快，猛拍秦远山的房门。</p>
秦远山到是也还没睡，正躺在床上看着桌上的搪瓷缸子发呆。</p>
听着急匆匆的拍门声，一骨碌坐起去开门。</p>
发现是灯芯，有些心虚地回头看了看搪瓷杯。</p>
灯芯脸跑得通红，一脸焦急，身上单薄的棉衣让他的目光停留了片刻。</p>
“珊珊姐的孩子要马上去镇上医院！”</p>
秦远山立马回屋穿好衣服，拿了墙上挂的猎枪。</p>
猎枪被塞进灯芯的里，还有一件军大衣。</p>
他把‘追风’牵了出来，迅速挂上板车。</p>
两人坐上车急匆匆的出发。</p>
桂芝站在孟珊珊家门口，看着越来越远的马车影子。</p>
“这一天啊，要把灯芯忙死</p>
这孩子还没吃饱饭呢”</p>
板车上盖着几个大棉被，蒙在里头的是孟珊珊和成材。</p>
灯芯穿着军大衣，坐在秦远山身边，里抓着猎枪，被风雪刮地瑟瑟发抖。</p>
晚上的林子可不是那么好玩的。</p>
万一碰上什么夜里觅食的野兽，就非常危险。</p>
秦远山低了低头，看灯芯帽子也没戴，把自己头上的帽子戴在她头上。</p>
又伸出一只，紧紧将她揽在怀里。</p>
灯芯发抖的身子被他的体温包裹。</p>
贴在他厚实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脸上有些发烧。</p>
‘追风’牟足了劲儿飞奔，夜跑还是第一次，还有点激动。</p>
不知跑了多久，灯芯肚子开始咕咕叫，人有些迷迷糊糊犯困。</p>
秦远山扶着她的脑袋瓜，让她放心睡。</p>
他像是感受不到风雪一般，只觉得浑身的暖意融融，寒风不再刺骨，风雪也温柔。</p>
不知多了多久，他轻轻拍了拍怀里的灯芯，终于到了镇上的医院。</p>
灯芯浑身僵硬的伸了个腰，掀开板车上的被子。</p>
“珊珊姐，到了。”</p>
</p>
孟珊珊一直用脸贴着成材的脸蛋，还好一路上成材抖动的次数并没有增加。</p>
她刚想抱成材下车，秦远山一把抱起，抱着孩子往医院里跑。</p>
两个女人都被折腾的有气无力，紧跟在后头。</p>
直到成材睡在病床上，上挂上了点滴，孟珊珊才跌坐在一旁。</p>
外面的天已经大亮，一夜没睡的三人，眼睛都布满了红血丝。</p>
灯芯肚子叫的震天响。</p>
秦远山的声音嘶哑低沉，一晚上他一点都没休息，铁人都有点累了。</p>
“珊珊姐，我先带灯芯吃口饭，再给你带饭回来。”</p>
孟珊珊这才回过神来，满脸歉意，忙脚乱。</p>
“秦，灯芯，我这都没魂儿了。</p>
你们快去，等我回家我把钱还给你们。”</p>
灯芯努力努嘴。</p>
“他可有钱了，不差钱。”</p>
秦远山得大覆在她的脑袋瓜上，向门外走去。</p>
五脏府锣鼓喧天。</p>
她走的有气无力。</p>
“我想吃肉。”</p>
“嗯。”</p>
两人走进了国营饭店，灯芯两眼放光。</p>
她坐在凳子上看着菜单咽口水。</p>
秦远山里也有一份菜单。</p>
“红烧排骨，大蒜猪肝，红烧鱼，鸡炖蘑菇，大葱炒鸡蛋，肉包子来一屉。”</p>
秦远山的嘴里报出一长串的菜名，好像还在看需要点个什么汤。</p>
拿着本的服务员都惊呆了。</p>
“您这是还有人没来？”</p>
“就我们两个。”</p>
“同志，你这吃不完的。”</p>
秦远山收回看菜单的目光，看了看对面坐着双眼发光的灯芯。</p>
“吃的完。</p>
再来个鸡汤，可以了。”</p>
楚灯芯此刻像快乐的鸟，顶着在自己怀里拱乱的头发，瓷白的脸在灯光下更加苍白，巧的上举着筷子，可爱的来回晃动身体。</p>
这让秦远山突然想起了儿时上幼儿园，等着老师放饭的场景。</p>
不一会一道道菜被端上桌，灯芯根本等不及了。</p>
夹了满满一筷子猪肝，放在碗里的白米饭上。</p>
吃得那叫一个起劲。</p>
秦远山看她着急，把菜不时添到她的碗里。</p>
一脸宠溺地看着饿坏了的鬼。</p>
菜被陆续端到桌上，灯芯忙得不行，原来菜可以做得这么好吃，当然没有桂芝厨艺不好的意思。</p>
毕竟桂芝的佐料只有盐。</p>
灯芯吃到一半，看着秦远山一筷子没有动，良心发现地道。</p>
“你吃啊，你花的钱。”</p>
秦远山眼眸幽深地凝视着她，并不言语。</p>
好吃的饭菜让她大快朵颐，吃了四碗米饭才停下筷子。</p>
吃饱喝足，桌上的餐盘干干净净。</p>
秦远山吃得斯斯文文，早就撂下了筷子。</p>
结账后，又点了一份红烧排骨带去给孟珊珊。</p>
灯芯吃饱后昏昏欲睡，只想窝着睡觉。</p>
睡眼朦胧地跟在秦远山身后。</p>
孟珊珊一脸歉意。</p>
“哎呀，真的麻烦你们了。”</p>
秦远山看着灯芯困急了的样子，转身离开。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退出阅读模式。谢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