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远山每天都喜欢打电话给她。</p>
问桂芝的病情，问她有没有想她。</p>
接线员姑娘一接到秦远山的电话，就会立马叫来值班的伙伴，一起偷偷听他们的情话。</p>
几个姑娘挤在一起捂嘴偷笑，脸蛋红红。</p>
“想我吗？”</p>
“想，想把你吞到肚子里。”</p>
“我也想你。”</p>
“什么时候回来？”</p>
“还有天。”</p>
“要我去接你吗？”</p>
“要。”</p>
“你那有什么好吃的？”</p>
“有驴肉火烧，我要给你带十个。”</p>
灯芯里握着话筒浅浅笑着。</p>
“真懂事。”</p>
“灯芯。”</p>
“嗯。”</p>
“灯芯。”</p>
“嗯。”</p>
“我想你。”</p>
“嗯。”</p>
桂芝看着灯芯每天幸福地笑，病也跟着好得很快。</p>
一天念叨。</p>
“学学做饭，结婚了就得自己做。”</p>
“我会吃就得了，那不是还可以吃食堂。”</p>
“那生了孩子咋整？还吃食堂？”</p>
“吃食堂咋了？那不比我做的好吃多了。”</p>
桂芝无言以对。</p>
杜鹃在一旁帮腔。</p>
“食堂吃的可比咱家好多了，还有红烧肉，还有大米饭。”</p>
桂芝结完婚先回到靠山屯养养再来。</p>
蝉花也要回去上学。</p>
杜鹃想留下，被桂芝拧着耳朵。</p>
“等一起再来，先让你姐过过新婚生活。”</p>
当然杜鹃同意了，勉强同意。</p>
在医生的医治下，桂芝已经快出院了。</p>
灯芯买好了车票，秦远山太忙，要过一阵才能办婚礼，让桂芝心里难受了好几宿。</p>
她不能参加自家女儿的婚礼，不能看着她出嫁。</p>
安慰伤心的女人好几天。</p>
“那结完婚还得回门，我带着秦远山一起回靠山屯，再摆上几天几夜。”</p>
“那能一样嘛。”</p>
“咋不一样。”</p>
桂芝不吭声，就背过身躺着，直到晚上才坐起身。</p>
“你想咋办就咋办，我听你的。”</p>
不知桂芝咋想开的，灯芯抱了抱她。</p>
“你你早这么想，还生哪门子气。”</p>
“我就是心疼我姑娘，没有娘家人在身边，娘家人在才给你撑腰”</p>
“我这腰用你们撑？你还不知道我。”</p>
杜鹃吃着刚打回来的饭帮腔，“我姐腰老硬了，大夫什么腰突出，那不是我姐嘛，自己就撑起来了。”</p>
桂芝不放心地看着灯芯。</p>
“妈想让你高兴，你咋高兴都行。”</p>
摸了摸桂芝的脸颊，灯芯宠溺地道：“我知道。”</p>
好不容易熬到了秦远山回来的日子，灯芯一大早就守在车站，等着秦远山下车。</p>
可最后等到的是秦远山拄着拐杖，在战友的搀扶下走下火车。</p>
好几天没有通电话，她只以为他忙得没有时间，却没想到，他受了伤。</p>
她看着瘸腿的男人哑然失笑。</p>
“阴沟里翻船？”</p>
秦远山不好意思地扯了扯唇角。</p>
“马失前蹄。”</p>
一旁的战士赶紧跳出来解释。</p>
“是因为我，是救我”</p>
灯芯摇摇头，让秦远山的胳膊架在自己肩头。</p>
“你是他的兵，他救你是应该的。”</p>
接过重任的灯芯看着他的伤脚不知什么好。</p>
“以后会是个瘸子吗？”</p>
“你会嫌弃吗？”</p>
“还真别，有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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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远山刚想把拐杖扔了，逞强走上几步，被她按住。</p>
“消停吧，你现在这个瘸子只能仰仗我。”</p>
一边的陈东憋不住笑，被秦远山死死瞪了一眼。</p>
“咋的？笑都不行，你家住海边，管这么宽？嫂子，我们秦队就交给你了，请你务必调教一番，我带所有队员向你致以崇高的敬意。”</p>
罢，陈东敬了个礼，很是郑重的表情。</p>
灯芯被塞进副驾驶，并且担任了司。</p>
“你怎么会开车？”</p>
“我会的多了，我还能造炸弹，你要不要让我试试看？”</p>
秦远山宠溺地看着她，“以后在家随你试。”</p>
灯芯左脚踩离合挂档，右脚轻点油门，吉普车稳稳开走。</p>
她用余光看着秦远山悄悄捏紧的安全带，唇角微勾，猛地一脚油门，开得飞快，各种超车。</p>
悄悄捏紧安全带的秦远山忍不住提醒。</p>
“你这危险驾驶，速度放慢。”</p>
一路速度与激情这才赶到军区大院。</p>
岗哨的列兵看清车牌又确认了车内人员，这才放行。</p>
拒绝搀扶的秦远山默默撑杆跳，一点点爬楼梯。</p>
灯芯站在楼梯口看着他倔强的可爱，忍不住打趣。</p>
“秦队还真是身残志坚。”</p>
等到他一点点挪上了楼梯，已然出了一些薄汗。</p>
她看着他一点点挪到宿舍门口，开门进屋，跟在后头忍不住凑上去闻他身上好闻的味道。</p>
猛回头的他看着她闭着眼凑上来闻的样子，可爱得不行。</p>
“你是属狗的吗？一天就喜欢闻。”</p>
“秦远山，你身上多好闻，你不知道？”</p>
总是被调戏的伤残患者扔了拐杖一把抱她在怀里。</p>
“想你。”</p>
“嗯。”</p>
“你身上有甜味儿。”</p>
“我咋不知道。”</p>
“像松花粉做的糖饼。”</p>
“那吃了我呗？”</p>
秦远山喉结咽了咽，耳后迅速起了薄红。</p>
浮想联翩让他呼吸变得粗重。</p>
灯芯垫脚，红唇吻向他的唇角。</p>
别胜新婚，还没结婚的两人，更是干柴烈火。</p>
秦远山浑身的重量压得灯芯不满抗议。</p>
从他的深吻里挣脱而出，她气喘吁吁。</p>
“今天你都听我的话吗？”</p>
“嗯。”</p>
“我让你干什么都行？”</p>
“嗯。”</p>
“我想喝酒。”</p>
秦远山转身从书架上掏出一个白酒瓶来。</p>
两人相对而坐，秦远山坐在床上，灯芯坐在凳子上，两个搪瓷缸子，里面装着辛辣的白酒。</p>
“走一个？”</p>
秦远山一饮而尽。</p>
辛辣的白酒一路烧灼进胃里，他不喜欢喝酒。</p>
灯芯只抿了一口。</p>
再次给他倒酒，灯芯看着他的皮肤开始发红，举起里的搪瓷缸子跟他碰了碰。</p>
“再走一个？”</p>
秦远山又一饮而尽。</p>
灯芯也饮尽搪瓷缸子里的白酒，缓缓吐出一口酒气。</p>
两人的脸都开始发红，灯芯伸摸了摸他的脸颊。</p>
“你会耍酒疯吗？”</p>
他摇摇头，用胡茬轻轻去蹭着她的心，有了一丝迷离的双眼，贪恋地看着她的脸庞。</p>
灯芯跨坐在他身上，两只捧着他的脸。</p>
他很烫，像是火一样。</p>
她的吻轻轻落在他的薄唇上，撬开他的唇峰，吻得缱绻缠绵。</p>
“上床去，我给你擦洗。”</p>
秦远山不舍地点点头，单脚跳到床边，坐得像是一个学生般乖巧。</p>
她拿起他的脸盆，接满一盆水回来，浸透毛巾给他擦拭。</p>
灯芯蹙眉，一脸认真，像是幼儿园的老师，擦得从未如此认真。</p>
毛巾擦过他的脸颊，刀削一般的下颚，喉结，锁骨，她双一点点解开扣紧的衬衫纽扣。</p>
毛巾一路擦拭，勾得浑身泛着薄红，他似是期待，又隐隐抗拒，只能一脸赤诚地看着她。</p>
不时吞咽的喉结，是他无法掩饰的紧张。</p>
扣子被全部解开，露出精壮的上身，胸肌起伏。</p>
她的毛巾继续向下，有些不耐烦的灯芯索性丢了毛巾，就去接他腰间的皮带。</p>
大毫不意外地扣紧她的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