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十楼会议室，气氛凝重。</p>
董事会紧急会议在即，但主位上还空着。白老爷子迟迟未到，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到不安。</p>
叶暖阳坐在角落里，默默观察着其他人的表情。大多数董事脸上都带着紧张和疲惫，显然这几天的风波让所有人都身心俱疲。</p>
商砚辰坐在她对面，正在翻看一份文件。自从昨晚的袭击事件后，他就一直寸步不离地保护着她和乐乐。</p>
\"他来了。\"有人低声。</p>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白老爷子坐着轮椅缓缓进来。出乎意料的是，陆行之跟在他身后。</p>
\"抱歉让大家久等了。\"白老爷子，声音沙哑却有力，\"现在，我们开始吧。\"</p>
张院长立刻站起来：\"首先汇报一下最近的情况。由于'红蝴蝶'项目的曝光，我院声誉受到严重影响。不少患者要求转院，医护人员也人心惶惶\"</p>
\"这些我都知道。\"白老爷子打断他，\"我想听听商总的看法。\"</p>
所有目光都转向商砚辰。</p>
\"我的看法很简单。\"商砚辰合上文件，\"既然真相已经大白，白氏就该承担责任。\"</p>
\"真相？\"白老爷子冷笑，\"你的是那些所谓的证据？\"</p>
\"难道还不够吗？\"商砚辰，\"非法人体实验、篡改药物配方、威胁病人家属\"</p>
\"商总。\"白老爷子突然提高声音，\"你可要想清楚。这些指控，可是会毁了整个医院。\"</p>
\"毁了医院的不是真相，而是你们的所作所为。\"</p>
白老爷子不动声色：\"那商夫人的事，你准备怎么解释？\"</p>
商砚辰眼神一凛：\"什么意思？\"</p>
白老爷子示意助理分发一份文件：\"这是当年'红蝴蝶'项目的原始记录。主要研究者，正是你母亲。\"</p>
董事们翻看文件，一片哗然。</p>
\"这不可能！\"商砚辰站起来，\"我母亲绝不会做这种事！\"</p>
\"事实胜于雄辩。\"白老爷子，\"陆医生，你来看？\"</p>
陆行之走上前：\"根据记录，这些实验确实是商夫人主导的。而且\"</p>
他看了眼商砚辰：\"药物配方也是她设计的。\"</p>
\"你！\"商砚辰怒视着他，\"你不是\"</p>
\"我过的话都是真的。\"陆行之打断他，\"但我没完整。\"</p>
他拿出一份报告：\"这是最新的药物分析结果。那些致幻和成瘾性成分，的确来自原始配方。\"</p>
商砚辰脸色煞白：\"不\"</p>
\"所以，商总\"白老爷子，\"现在你还觉得真相是什么？\"</p>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p>
就在这时，叶暖阳突然开口：\"我有个问题。\"</p>
所有人都看向她。</p>
\"陆医生。\"她，\"既然你早就知道这些，为什么现在才？\"</p>
陆行之笑了笑：\"因为时未到。\"</p>
\"是吗？\"叶暖阳站起来，\"那我也告诉你一个发现。\"</p>
她拿出一份文件：\"这是从你诊所转来的病人资料。他们的用药记录，和'红蝴蝶'项目的实验数据惊人地相似。\"</p>
陆行之脸色微变：\"你什么意思？\"</p>
\"我的意思是\"叶暖阳直视着他，\"你一直在偷偷继续实验。而且\"</p>
她看向白老爷子：\"是在您的授意下。\"</p>
白老爷子的微微颤抖：\"你胡什么！\"</p>
\"我没有胡。\"叶暖阳，\"昨晚来我家的人，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p>
她环视一周：\"各位可能不知道，昨晚白家派人闯入我家，企图用'红蝴蝶'的药物威胁我。而那个人，已经在送医途中死亡。\"</p>
\"死因是什么？\"有董事问。</p>
\"过量服用同样的药物。\"叶暖阳，\"他们在灭口。\"</p>
会议室里一片哗然。</p>
\"够了！\"白老爷子突然拍案而起，\"叶暖阳，你知不知道自己在什么？\"</p>
\"我当然知道。\"叶暖阳，\"就像我知道我父亲的事一样。\"</p>
白老爷子愣了一下：\"什么？\"</p>
\"那张照片。\"叶暖阳，\"我父亲和商夫人的合影。\"</p>
她看向陆行之：\"是在你的老诊所门口拍的，对吧？\"</p>
陆行之没话。</p>
\"所以，你早就认识我父亲。\"叶暖阳继续，\"而且，你知道他当年是怎么死的。\"</p>
陆行之终于开口：\"你调查我？\"</p>
\"不。\"叶暖阳，\"是你自己露出了马脚。\"</p>
她拿出一张纸：\"这是我父亲生前最后的配方记录。笔迹和你给病人开的药方一模一样。\"</p>
陆行之脸色大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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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商砚辰突然，\"难怪你会出现在母亲的车祸现场。\"</p>
白老爷子看向陆行之：\"你做了什么？\"</p>
陆行之沉默片刻，突然笑了：\"既然都到这个地步了，那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p>
他走到窗前：\"没错，当年的事我都知道。不仅知道，而且\"</p>
他转过身：\"我就是主谋。\"</p>
整个会议室一片哗然。</p>
\"你什么意思？\"白老爷子厉声问。</p>
\"很简单。\"陆行之，\"商夫人的死，叶医生的死，都是我安排的。\"</p>
\"为什么？\"商砚辰咬牙问。</p>
\"为什么？\"陆行之反问，\"因为他们太天真了！\"</p>
他激动地：\"明明是可以改变医疗行业的重大发现，他们却想着要公之于众。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p>
\"意味着药企会损失惨重。\"叶暖阳。</p>
\"对！\"陆行之，\"一旦这种低成本高效药物面世，那些高价药就会变得一文不值。\"</p>
他看向白老爷子：\"所以我们才会合作，不是吗？\"</p>
白老爷子脸色煞白：\"你\"</p>
\"可惜你也太贪心了。\"陆行之冷笑，\"以为可以控制一切。\"</p>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支针管：\"知道这是什么吗？\"</p>
白老爷子瞪大眼睛：\"那是\"</p>
\"原'红蝴蝶'。\"陆行之，\"你们以为的致幻剂，其实是一种慢性毒药。\"</p>
所有人都惊恐地看着他。</p>
\"这十几年来，我一直在改良配方。\"陆行之，\"现在，终于成功了。\"</p>
他突然将针管对准自己的臂：\"要不要看看效果？\"</p>
\"住！\"商砚辰喊道。</p>
但已经晚了。陆行之已经将药物注射进体内。</p>
\"你疯了？\"白老爷子颤抖着。</p>
\"疯了？\"陆行之笑得更加疯狂，\"我只是在完成一个实验！\"</p>
他的表情开始扭曲：\"知道为什么我要收治那些病人吗？因为我需要活体实验！\"</p>
叶暖阳突然想到什么：\"那些转诊的病人\"</p>
\"对！\"陆行之，\"他们都是我的实验品！包括\"</p>
他看向商砚辰：\"你妹妹。\"</p>
商砚辰猛地站起来：\"你什么？\"</p>
\"为什么你觉得她的病一直好不了？\"陆行之狞笑着，\"因为我在她的药里加了特殊配方。\"</p>
\"你这个魔鬼！\"商砚辰就要冲上去。</p>
但陆行之突然捂住胸口，踉跄着后退：\"来不及了\"</p>
他靠在窗边：\"所有的证据都在老诊所的地下室\"</p>
完，他的瞳孔开始扩散。</p>
\"叫救护车！\"叶暖阳喊道。</p>
但陆行之突然直起身，冲向窗户。</p>
\"砰！\"</p>
玻璃碎裂的声音响彻整个楼层。</p>
众人冲到窗前，只见陆行之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黑暗中。</p>
\"快去看看！\"有人喊道。</p>
但大家都知道，从十楼跳下去，不可能有生还的可能。</p>
会议室里一片混乱。</p>
白老爷子瘫坐在轮椅上，面如死灰。</p>
商砚辰走到叶暖阳身边：\"你没事吧？\"</p>
叶暖阳摇摇头，突然想到什么：\"乐乐！\"</p>
\"我已经让人加强了警卫。\"商砚辰，\"不会有事的。\"</p>
这时，张院长匆匆跑进来：\"不好了！儿科那边\"</p>
\"怎么了？\"</p>
\"所有转诊病人的家属都来了！\"张院长，\"他们孩子出现了严重不良反应！\"</p>
叶暖阳和商砚辰对视一眼，立刻冲出会议室。</p>
白老爷子独自坐在窗前，看着楼下逐渐聚集的警灯。</p>
\"完了\"他喃喃自语，\"一切都完了\"</p>
窗外，警笛声此起彼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