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黑甲军，白骨甸</p>
龙城荒原，三千名汉人奴隶正迎着黎明的晨曦，开始了一天的工作。</p>
沉重的石块在他们粗糙的中被艰难地搬运、堆砌。</p>
突然，一阵急促而尖锐的哨声划破长空，瞬间叫停了他们中的动作。</p>
众人纷纷停下中活计，满脸疑惑与惶恐，抬起头，望向远方。</p>
只见地平线上，无数身穿白色战甲的骑兵如汹涌潮水般，浩浩荡荡地冲锋而来。</p>
马蹄声如雷，滚滚烟尘在他们身后腾起，遮天蔽日。</p>
清晨的金色光芒，洒在那一片片白色战甲上，斑驳的血痕依旧清晰可见，诉着他们的赫赫战功，让人不寒而栗。</p>
看到这一幕的奴隶们，瞬间脸色煞白。</p>
“白魔鬼。”</p>
“是白魔鬼来了。”</p>
“怎么回事他们是来杀我们的吗”</p>
“可我们已经在努力的干活了。”</p>
三千名汉奴开始变得骚乱起来。</p>
在之前的战斗中，白甲兵的恐怖力量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p>
很多人都是被白甲兵杀的溃不成军，随后被俘虏的。</p>
现在，他们看到了浩浩荡荡的白甲兵团出现，瞬间陷入了被恐惧支配的漩涡中。</p>
但好在，白甲兵前来，并非是为了屠杀他们。</p>
当冲锋到奴隶们面前的时候，白甲兵的战马则是慢慢停了下来。</p>
这一刻，荒原一片寂静，只能听见战马傲娇的嘶吼声。</p>
身穿全副甲的李骁，骑在一匹黑色战马上，慢慢走了出来。</p>
他身姿挺拔，眼神坚毅如炬，淡淡扫视着所有奴隶，大声的道：“我是金州都督李骁。”</p>
“从今天开始，你们就不用建城了。”</p>
“本都督给你们一次获取自由的会。”李骁的声音冷漠而坚定，传遍了荒野。</p>
“只需要在战场上，斩杀三名敌人，你们就不再是奴隶，而是成为堂堂正正的金州人。”</p>
“以后跟着本都督，吃香的喝辣的，抢钱抢女人，拥有自己的土地、财产，掌控自己的命运！”</p>
“都听明白了吗”</p>
奴隶们闻言，先是一阵惊愕，随即眼中燃起了熊熊火焰，那是对自由的渴望。</p>
自从在虎思斡耳朵被俘虏之后，他们这些汉人的待遇虽然比那些回鹘人要好一些，但是终归也还是奴隶。</p>
每天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努力的干活，都换不来一顿饱饭。</p>
怨恨吗</p>
天下间，所有的奴隶都是如此。</p>
而唯一的办法，就是摆脱奴隶的身份。</p>
他们原本以为，自己还要当好几年的牛马，才能获得一次成人的会。</p>
但是没想到，这突如其来的转，让他们看到了希望的曙光。</p>
人群中开始骚动起来，他们相互之间开始窃窃私语。</p>
“这是，让我们扔到战场上去送死吧”</p>
“那又怎么样”</p>
“反正我们继续留在这里，是生不如死。”</p>
“听那些回鹘人过的比我们还不如呢，被送去了山里挖石头，这才不到一个月，就累死了好多人。”</p>
“他们以后会不会也把我们送去山里挖石头”</p>
“干了，反正留在这里也是苟活着，倒不如去拼一拼。”</p>
“只要能杀三个敌人，咱们就能变成金州军了。”</p>
想到这里，一些奴隶的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p>
金州军的待遇如何，他们可是看的一清二楚。</p>
虎思斡耳朵一战中，金州军抢来了很多女人，都是大户人家的侍女丫鬟，甚至还有宫女，贵族的侍妾们呢。</p>
这些女人原本都是高高在上，跪着求着爬上老爷们的床，而对他们这些普通的士兵、家丁们不屑一顾。</p>
但是结果如何</p>
那些女人全部被金州军瓜分了。</p>
甚至就连曾经的贵妇们，如今也不得不去伺候金州军的泥腿子。</p>
这种待遇，让这些奴隶们看的眼红。</p>
更别，金州军还被赏赐了大量的金银铜钱等等。</p>
比起以往在虎思斡耳朵当差，金州军的待遇要比他们好上百倍、千倍。</p>
接下来，只需要斩杀三名敌人，他们也能成为金州军的一员。</p>
也能去将那些贵妇抢来，按在身下狠狠蹂躏。</p>
这种感觉，想想都让人痴狂。</p>
于是，很多奴隶都纷纷大喊着加入了金州军。</p>
不答应也不行啊。</p>
谁也不会那么天真，以为李骁是在和他们商量呢。</p>
不同意，可能就是死。</p>
“愿为都督效死！”</p>
“愿为都督效死！”</p>
奴隶们的声音汇聚在一起，如汹涌的浪潮，一波接着一波，在荒原上空回荡。</p>
就这样，李骁军中便是增加了三千名战奴。</p>
而且，这三千人基本上都是年轻力壮的汉子。</p>
因为那些老弱病残们，在回金州的这两千里途中，尸体早就被野狼、秃鹫啃光了。</p>
不久后，罗猛等诸部千户军抵达了龙城荒原。</p>
这一次，李骁调动了五千金州军，再加上这三千名奴隶，总兵力达到了八千人。</p>
其余人等，则是留守各自堡寨、部落，防备敌人袭击，同时还留了两个千户军镇压金山中的两万名奴隶。</p>
随后，李骁便开始针对这八千士兵进行编制调整。</p>
“李大虎，任库里军千户。”</p>
“赵春生，任库里军千户。”</p>
“卫轩，任库里军百户。”</p>
“赵大宝，任库里军百户。”</p>
“冯猴，任库里军百户。”</p>
伴随着李骁命令的下达，大虎、卫轩等一批西征中的有功将士，全部官升一级，成为了三千奴隶军中的军官。</p>
同时，又抽调了一批奴隶，补充进了其他千户军中。</p>
如此一来，八千军队被整编成为了八个千户军。</p>
其中的白甲军，依旧由李骁亲自统领。</p>
只不过兵力已经达到了一千五百人。</p>
因为在西征期间，老爷子带人制作了一批甲。</p>
而李骁回来的一个月时间里，金州的工业逐渐开始发力。</p>
最终，金州又增添了五百副甲。</p>
李骁从全军挑选出了五百名士兵，补充进入了白甲军中，由自己直接统领。</p>
随后，又挑选出了五百名最强壮的士兵，组建了一支重骑兵军团，名为‘黑甲军’。</p>
二虎担任千户。</p>
而其他六个千户，分别是罗猛、李大山、李三河、大虎、拔里阿剌，以及李骁的二舅，秦春生。</p>
至于李二江、李四水、阿谟和不尔麻黑等人，则是因为轮换看守战俘，便是留守金州。</p>
待一切准备完毕之后，李骁便率领八千铁骑，浩浩荡荡的南下大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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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失八里，旧称庭州，曾为大唐北庭都护府的核心治所，如今则是大漠都督府的驻地。</p>
它安然静卧于天山脚下，与北端的通古特沙漠相距两百里之遥。</p>
得益于天山雪水的滋养，别失八里东西两侧自然衍生出一条绵延千里、平均宽度达两百里的绿洲走廊。</p>
在广袤沙海与峻岭之间蜿蜒伸展，成为丝绸之路的重要通道。</p>
而别失八里得益于特殊的地理位置，成为了丝绸重镇。</p>
往昔，这里驼铃声声，商队络绎不绝，来自中原的精美丝绸由此运往中亚乃至更远之地，城中处处洋溢着繁荣与祥和。</p>
但是此刻，别失八里却再次笼罩在了战火之中。</p>
往日的繁华如梦幻泡影般消散不见，城外，回鹘大军如汹涌潮水，将这座城市围得水泄不通。</p>
那密密麻麻的营帐，似一片黑色的海洋，望不到尽头。</p>
城内，百姓们陷入了极度的恐慌之中。</p>
商人们匆忙收拾着店铺里的货物，试图将珍贵的丝绸细软转移到安全之处。</p>
百姓们则是躲藏在家中，默默祈祷，期盼这场战争能够早日结束。</p>
城墙上，萧字大旗在炽热的阳光下，仿若被抽去了精气神，再没了往日猎猎飘扬的威风。</p>
士兵们三三两两靠着垛口，眼神中满是疲惫与迷茫，士气低沉。</p>
唯有当一名年轻将军走过的时候，这些士兵才慌忙的起身。</p>
纷纷喊道：“千户大人。”</p>
年轻将军微微点头，对士兵的低沉士气没有作出任何惩罚，只是轻声的告诉他们。</p>
“大王已经派人赶来大漠支援，金州的李都督也已经率军南下。”</p>
“等他们抵达，城外的回鹘人必将土崩瓦解。”</p>
“到时候，本千户带你们杀向高昌，抢钱、抢女人，给你们每个人都发一个年轻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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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萧赤鲁，是萧图剌朵的儿子。</p>
继承了萧图剌朵的优良基因，生的一副好身板，武艺高强，作战勇猛。</p>
只是如今却被困守城中，和外界断绝了一切联系，他也不知道有没有援军过来，更不知道自己能否坚持到援军抵达的时候。</p>
可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断的鼓舞士气，死守城池。</p>
“大人，外来的行商已经全部扣押在了东城坊市。”</p>
“只是，城中的回鹘人太多，我们的兵力太少，根本看管不过来啊。”</p>
一名契丹将领走到他的身边，沉声汇报道。</p>
为了防止城中的回鹘人作乱，里应外合打开城门，萧赤鲁下令，将城中的回鹘人全部羁押，不允许他们随意走动。</p>
但是，别失八里城中至少一半都是回鹘人，剩下的一半才是汉人、契丹人等。</p>
导致萧赤鲁人严重不足。</p>
萧赤鲁眉头紧皱，眼神中忽然闪过了一丝冷厉。</p>
沉声道：“那就不用看管了。”</p>
“将那些回鹘人全部拉到城墙上来。”</p>
“再将他们的家眷全部集中起来。”</p>
“告诉他们，别失八里若被攻破，本千户会先将他们的家人统统杀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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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回鹘人家眷的性命威胁他们守城，即便是有少数人心怀不轨，但人心不齐，也翻不起大浪。</p>
下将领去行动后，萧赤鲁站在城墙，默默计算中的兵力。</p>
原本萧图剌朵只给他留了一千人守城，后来萧图剌朵战死，军中的回鹘士兵大都投降了高昌军。</p>
只有不到一千汉人士兵逃了回来。</p>
萧赤鲁中的正规士兵不到两千人，所以只能发动城中百姓守城。</p>
别失八里并非大城，常驻人口也就是三万人左右。</p>
正征调六千多名回鹘男丁，和四千多汉族男丁已经是极限了。</p>
这样下来，萧赤鲁中就有一万两千多兵力。</p>
只是征调的百姓很多都是老弱病残，还有回鹘人这种怀有二心者，完全不堪大用。</p>
所以，面对两万回鹘大军的围攻，形势依旧不容乐观。</p>
而就在这个时候，城外的回鹘人忽然开始有了动作。</p>
顿时有人大喊道：“千户大人。”</p>
“回鹘人开始攻城了。”</p>
萧赤鲁大声安抚士兵情绪，让他们不要慌张，坚守位置。</p>
随后向城外看去，眉头紧皱，低声道：“回鹘人等不及了啊。”</p>
别失八里已经被包围很多天了，只不过之前回鹘人都在规模的攻城，还是以劝降为主。</p>
但萧赤鲁知道，他们却是在趁打造攻城器械。</p>
现在，回鹘人终于开始了总攻。</p>
云梯、投石车、井阑、攻城锤等等，各种攻城利器一应俱全。</p>
看的出来，回鹘人中的工匠不少，技艺相当精湛。</p>
“守住城墙，任何人胆敢后退一步，全家斩首。”</p>
与刚才的萧赤鲁不同，战斗时候的他完全变成了一个无情的暴君，对士兵不再有关怀和鼓励。</p>
总之就是不惜一切代价守住城墙。</p>
只不过下一秒，身边的亲卫却是忽然喊道：“大人，你看，那是什么”</p>
萧赤鲁闻言向外看去，下一秒，脸色却是瞬间变得狰狞起来。</p>
只见在回鹘攻城部队的前方，一具尸体正被高高的挂在旗杆上，由士兵慢慢的向前推进。</p>
他一眼便认出，那具尸体正是自己的父亲，萧图剌朵。</p>
“畜生”</p>
萧赤鲁睚眦欲裂，目光几欲喷火。</p>
声音低沉而沙哑，却蕴含着无尽的愤怒与悲痛。</p>
父亲的战死已是沉重打击，如今竟还要遭受回鹘人这般侮辱，这让他如何能忍</p>
“回鹘人，我与你们不共戴天！”萧赤鲁仰天怒吼，抽出腰间的长刀。</p>
他转身面向身后的士兵，双眼通红，犹如发怒的雄狮，“回鹘人如此欺我，辱我父亲，身为男儿岂能坐以待毙”</p>
“今日，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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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回鹘军后方，一个男人骑在站马上，正冷笑的看着这一切。</p>
看着旗杆上挂着的尸体，他的心中满是畅快。</p>
“萧思摩，李骁！”他轻声呢喃，默念着这两个名字，声音低沉而沙哑，尽是冷漠和杀意。</p>
“萧图剌朵的今日，便是你们日后的下场。”</p>
他正是大贺出罗多。</p>
伊犁河一战，他的鹰部皮室军直接被打残，完全败在了李骁中。</p>
不过好在这个时候，有人向耶律直鲁古建议，让高昌王国出兵，从大漠夹击北疆军。</p>
为了将功赎罪，大贺出罗多主动揽下了这个任务，带着自己麾下的五百残部，来到了高昌。</p>
但是随后，他却是得知了一个噩耗。</p>
虎思斡耳朵被攻破，他的父亲战死，母亲和妻子被李骁掳了去。</p>
宛若晴天霹雳一般，让大贺出罗多愤怒发狂。</p>
对他来，简直是奇耻大辱啊。</p>
所以，萧思摩和李骁已经成为了他最痛恨的人。</p>
想尽一切办法要报复回去。</p>
萧图剌朵，只是他先向两人收的一点利息。</p>
“传令下去，加大攻城力度。”</p>
“三天之内，我要攻破别失八里。”大贺出罗多冷冷地开口，声音虽不高，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p>
而在他的旁边，分别是两名将领骑在马上。</p>
四十多岁的回鹘人名叫矢固必，是大漠副都督。</p>
二十多岁的青年人，名叫‘巴尔术阿尔忒的斤’。</p>
是高昌王子。</p>
在历史上，正是他杀掉了西辽少监，也就是安排在高昌国的监督官员。</p>
然后带领高昌国投降了铁木真。</p>
这一次，则是担任高昌军队的主帅，进攻大漠。</p>
听到大贺出罗多的话，巴尔术脸色不变，淡淡的声音道：“别失八里城墙高大，而且萧赤鲁还动员了城中百姓守城。”</p>
“若是只靠我高昌军的话，恐怕难以在三日之内破城。”</p>
意思就是让大贺出罗多带着他的鹰部人马一起上吧。</p>
明明自己躲在后面不出力，还总对别人指画脚。</p>
最瞧不起这种人了。</p>
“攻不破也要攻，我就不信天下间还有攻不破的城墙。”</p>
“把周围的百姓统统抓过来，尤其是那些汉人，让他们顶在最前面攻城。”</p>
大贺出罗多冷哼的道。</p>
他最讨厌汉人了。</p>
因为李骁的缘故，他恨不得杀光所有汉人。</p>
而巴尔术的目光则是瞥向远方，好像没听见大贺出罗多话似的。</p>
不认同，也不反对，只要抓的不会高昌子民就行。</p>
他能躲，可是矢固必就没办法了。</p>
他是大漠副都督，对大漠的情况没人比他更熟悉了，这个任务自然落在他的中。</p>
瞧了一眼不对付的两人，矢固必是谁也不敢得罪啊。</p>
只能向两人抚胸点头，随后去周围村寨抓人。</p>
矢固必一走，两人的气氛就变得更尴尬了。</p>
巴尔术是个野心勃勃的王子，最大的梦想就是带领高昌国复兴，重现当年回纥汗国的强大力量。</p>
可惜的是，高昌国力衰弱，寡民国，更是早已变成了西辽的附庸。</p>
尤其是从见到了西辽少监，在高昌胡作非为，心中早就滋生了对契丹人的不满。</p>
所以，对大贺出罗多自然没有好脸色。</p>
尤其是这个人还要逼着高昌国出兵，巴尔术是坚决反对的。</p>
但是他的父亲却对西辽畏惧颇深，不敢拒绝，更甚至答应将公主嫁给大贺出罗多。</p>
简直将巴尔术气炸了。</p>
每次见到大贺出罗多的时候，都是恨不得吃了他的模样。</p>
大贺出罗多也早就见怪不怪了。</p>
冷哼一声，心中暗暗道：“等我成了高昌驸马，就送你们去西天极乐世界。”</p>
区区一个高昌驸马，根本满足不了他的野心。</p>
大贺出罗多计划着，等成亲之后，慢慢攥取高昌的权力，然后将巴尔术这些绊脚石全部清除掉。</p>
最后发动政变，逼迫高昌国王禅位，自己当高昌国王。</p>
经历了整整一天的攻打，别失八里依旧坚挺如初，唯有城上城下多了很多尸体。</p>
巴尔术见此情况，面露悲叹，双合适，默念：“阿弥陀佛！”</p>
又看向大贺出罗多道：“大贺出罗多，你罪孽深重，恐有一天会受业火焚烧之苦，以后还是多做些善事吧。”</p>
大贺出罗多闻言，冷哼一声：“不劳你关心。”</p>
“我可不是关心你，而是担心我妹妹会守寡。”巴尔术冷笑。</p>
随后下令道：“鸣金收兵，明日再战。”</p>
当晚，月色明亮，回鹘人营地中多了很多哀嚎声。</p>
大贺出罗多精神紧绷，根本睡不着觉，便是走出了帐篷，目光看向别失八里城墙，心思沉重。</p>
三天之内必须要攻破它。</p>
否则时间越久，东都和金州的军队抵达的可能便越大。</p>
他是参加过那场战争的，亲眼见到过北疆军的强大，尤其是野战更是恐怖。</p>
在大贺出罗多看来，在野外的回鹘人很难是北疆军的对。</p>
必须要依靠城墙防守，就像是一颗钉子一样死死的扎在大漠，吸引北疆兵力，为王廷的北伐创造条件。</p>
所以，三日之内，必须要攻破城墙，不惜一切代价。</p>
而这个时候，一名回鹘军官带人巡视军营，看到了大贺出罗多之后，立马行礼。</p>
“见过驸马。”</p>
“哈马木将军，今晚上是你值守”</p>
“对，是末将值守！”</p>
“可有异样”大贺出罗多问道。</p>
“一切正常。”哈马木道。</p>
“末将已经向西方和东北方向派出了十几支探骑，每两个时辰汇报一次，没有任何异样。”</p>
东都的军队如果进攻的话，会选择西方，金州军则是会从东北方向而来。</p>
哈马木的计划没问题。</p>
不过大贺出罗多却是皱眉问道：“西北呢”</p>
“为什么不在西北方向派出探骑”</p>
哈马木知道大贺出罗多对大漠的地形不熟悉，便解释道：“驸马放心，西北方向是白骨甸，没有人能从那里过来的。”</p>
白骨甸是一片极为特殊且危险的区域。</p>
它处于沙漠边缘，在久远的岁月里，这片土地曾是多次大规模战争的战场。</p>
无数士兵在此地厮杀、丧命，尸体无人收殓，任由风沙侵蚀，久而久之，皑皑白骨散落得到处都是，故而被人们称为“白骨甸”。</p>
白骨甸地势复杂多变，很多地方遍布流沙，且气候恶劣，白天酷热难耐，夜晚则寒冷刺骨，温差极大。</p>
慢慢的，这里几乎成为了人类的禁区。</p>
无论金州还是东都，都不会冒着风险从这里行军。</p>
大贺出罗多闻言，轻轻点头，但同样告诫道：“不可轻敌大意。”</p>
“白骨甸方向也要增派探骑，心为重。”</p>
“末将遵命。”</p>
随后，哈马木想了想自己中空闲的探骑，对着下道：“去告诉觉罗塔格，别装病了。”</p>
“去西北方向查探情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