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魏思成请的是满汉全席，薄染想自己也会没胃口。她看向温亚娟，漫长的协议过程，温亚娟整个人还处于一种疲态，她先是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然后把脸埋在掌心片刻：“不用了，谢谢。”</p>
“好吧，”魏思成看了看腕上的表，“那我先走了。”</p>
魏思成走后，温亚娟坐在这栋属于她自己的别墅里，良久没有动弹。</p>
她的眼里噙着泪光，过了会儿，整个人趴在桌上痛哭起来。</p>
面对这种情形，薄染不知道些什么，只好坐在她对面看着她哭。</p>
桌上，各种房产、股权、基金等证书的复印件，洋洋洒洒堆了一桌，白纸黑字，将一段感情划分得如此清楚。</p>
温亚娟抬起头，擦了下眼泪，然后笑了：“抱歉，我只是忽然觉得这里很空。”她指了指心脏的位置。</p>
十年婚姻，只换来这些纸。</p>
薄染拍拍她的肩：“走吧，请你吃饭，上次不是要介绍一个离婚的朋友给你认识吗”</p>
温亚娟不解的看着她。</p>
薄染故意卖了个关子：“待会你就知道了。没胃口也去吧，就当散散心。”</p>
这顿饭终究还是没吃成。</p>
在路上的时候，薄染接了通陌生来电，对方自称是幼儿园的老师，张口就问她：“是薄姐吗”</p>
薄染愣了下，“我是，请问——”</p>
“哦，你好，薄姐，我是裴念朋友的班主任。”</p>
听到丫头的名字，薄染心中疑惑，却还是问：“裴念怎么了”</p>
“是这样的，今天的学前测试，裴念朋友考了零分，因为这关系到将来几个月后的学前班分班，所以我想跟裴念的家长沟通一下，可是裴念她爸爸妈妈都不在国内，让我打给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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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国内程欢今早还在她眼前蹦跶呢。</p>
对于这显而易见的谎言，薄染也不欲在老师面前拆穿，于是：“裴念现在在吗我想和她两句。”</p>
“在的，你等等。”老师完把电话递给了念念。</p>
电话那头安静了会儿，传来丫头不安的声音：“薄老师”</p>
感受到孩子的紧张，薄染不禁也放柔了声音：“念念，到底怎么了”</p>
“他们让我打给爸爸，可是爸爸今早出差了，打给他也只会转给秘书。”</p>
“那你妈妈呢”</p>
“妈妈从来不来学校的，每次家长会都是爸爸的秘书来开。”丫头的声音几乎带了哭腔。</p>
薄染听了莫名的心酸，她看了眼身旁的温亚娟，：“念念别哭，我现在就过去。”</p>
挂了电话，薄染有些歉意：“对不起，一个朋友的孩子出了点事”</p>
温亚娟很通情达理的点头：“没关系，今天已经很谢谢你了。”</p>
“那我下次再打电话约你，再见。”</p>
薄染从中途就下了车，打车直奔念念的幼儿园。</p>
念念正坐在老公办公室的椅子上，两只短腿挨不着地，悬着荡来荡去。</p>
看见薄染推门进来，一双黯淡的大眼睛立刻黑亮黑亮：“薄老师——”</p>
触及到班主任的眼神，又立刻低下了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