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飙戏</p>
迎风路上有好几家歌厅，就属寂夜卡拉k的牌子最豪华、大门最宽阔，收营台都不知用的什么材料，光滑反光，看着档次不低。</p>
而且还弄了两个年轻、身段儿和皮肤都很好的姑娘站在那边，仿佛唱歌根本就不是这里的买卖。</p>
陆长歌看着未成年，却很熟练的和前台搭话，什么我是陆总，找你们蔡总之类的。</p>
办公室里，蔡越坐在黑色的老板椅上正有模有样的看文件，陆长歌敲门进来的瞬间都有些恍惚。</p>
这家伙梳个大背头，头发擦了油，看着还真有那么几分成功范儿，据会混的人很擅长营造这种感觉。</p>
“蔡哥，你这卡拉k搞得也太上档次了吧”</p>
“嗨，也就那么回事吧。我这是没文化瞎捣鼓，真有本事都像你一样考大学了。”蔡越淡定笑了笑，随后：“坐吧，坐吧。”</p>
老板椅对面就是会客用的沙发。</p>
蔡越一边走过来，一边：“长歌，到了这里别太拘束，就是些普普通通的办公室装饰，不贵的。”</p>
陆长歌无语，市长的办公室我都坐过，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坐这破沙发感到拘束了</p>
“喔，这沙发多少钱”</p>
“这个啊，还好，就一万二。”</p>
这逼给他装的。</p>
陆长歌直接化身愣头青，“那确实不贵。”</p>
蔡越嘴角一抽，哈哈笑着：“是的是的，就是随便买的。”</p>
孩，就是有愣头青的权力。</p>
“蔡哥，没想到今天你会找我。特地叫我过来该不会有什么发财的会找我吧”陆长歌搓着，着不着调的闲话。</p>
蔡越的腚力太有限了，</p>
昨天的事，今天就给他打电话要他过来。</p>
此刻还哈哈大笑，一副聪明模样，“你这才多大就开始做这样的梦了。真的，其实你们现在就是最幸福的，反倒是我做梦都想考大学。”</p>
“这不还没考上呢嘛。”</p>
“你成绩好，我听过的。”</p>
闲聊到此，蔡越吃着水果，装着随意的模样问道：“长歌，你昨晚的那个同学，你知道他的身份吗”</p>
陆长歌知道正戏来了。</p>
“身份”</p>
“是这样，我不是认识那个老板娘嘛她无意中听到的，还你们谈了问仙湖环境整治工程。”</p>
转话题段生硬。</p>
估计是把自己当孩子，根本没有算自己会有什么心思。这本来也符合逻辑，一个高三学生能算计到他什么</p>
估摸着，他应该在想着算计自己什么吧</p>
“蔡哥你到底啥意思嘛。”</p>
“你那个同学是朱永华局长的儿子吧”蔡越一脸自得，仿佛没有他不知道的事。</p>
陆长歌配合表演，“这你也知道昨晚我们可没聊这些。”</p>
“我有我的关系嘛。朱局长的儿子和你关系真的很好嘛”</p>
有个毛，无非就是连夜做了功课，找人去问了。然而若不是陆长歌故意出朱星宇的名字，他上哪儿问去</p>
“哈哈。”</p>
蔡越想锤他，“你哈哈什么，我又没其他意思，就是聊聊。”</p>
“额其实我们关系一般。”</p>
蔡越根本不信，“你少来，不是三年同学，两年同桌吗”</p>
陆长歌不话了，开始表现出一个高中生在不适应时的局促。</p>
蔡越见状安慰：“长歌，我和你爸认识这么多年了，你别担心。”</p>
“蔡哥，”陆长歌抿了抿嘴巴，“我明白你意思，实话实，我虽然还是学生，但也不是不懂道理。开门做生意么，肯定是关系越广越好。不过，我爸也和我提醒过，我和朱星宇虽然是同学，但还是注意一下尺度，不能什么都麻烦人家。”</p>
“话是这么，你不是在和他打听问仙湖吗”</p>
“这个这个就是帮我爸稍微打听一下而已。”</p>
这样一，蔡越就全明白了。孩子是不会对某某工程感兴趣的，这事的出发点原来在老陆。</p>
大家都在想办法搞钱啊。</p>
“到底还是父子。”他不轻不重的酸了一句，随后：“其实，我对问仙湖的工程不感兴趣，你看这卡拉k干得多好，最近还是旺季。无非就是想多认识几个朋友，平时能一起玩玩嘛。”</p>
陆长歌抱着中的书包，继续不话。有时候就是要在适当处熬熬他。</p>
他老不话，确实给蔡越整急了。</p>
“不是，你到底有啥顾虑还是需要我解释什么”</p>
“哎蔡哥，我刚成年，社会上的事不懂。点实话，你就当是童言无忌好了。”</p>
“你讲，你讲，你随便讲！”</p>
“是这样，问仙湖的事我确实找了我同学帮忙，人家很够意思，二话不就给我找来了相关的材料，就在我这包里，我本来是今天要给我爸送过去的。人家对我是这样，我自然不能背后利用他。免得将来朱局长他儿子交友不慎。”</p>
蔡越不耻，你不是已经利用了么</p>
“本来，大家互相认识认识也蛮好的。但是蔡哥你肯定是对他爸爸更感兴趣。然而据我了解，这些子弟在这方面是有戒备心的。所以我爸和我再三强调，介绍人给他们认识，得谨慎。”</p>
蔡越微微有些不高兴，全然忘记了自己刚刚答应了人家童言无忌。关键饶了这一大圈就是不愿介绍，几个意思啊</p>
</p>
“你是觉得我有问题”</p>
陆长歌马上否认，“蔡哥您别误会，我不是这意思。我只是听我爸过，你们之间有尾款拖欠未结的问题。鉴于此，介绍你们认识我肯定要跟我爸的。”</p>
啊蔡越一愣，这子竟然有这个顾虑。而且我爸、我爸、我爸，三句话不离爸，听得蔡越闹心，心中吐槽，你爸有这么大的能耐么，一直指望他。</p>
想当年他十七八岁出去打工的时候，就已经完全独立了。</p>
“不好意思蔡哥，我先送东西去了。”</p>
“你先等会儿，别急。”蔡越解释，还上拉了他一下，“哎呀，你先坐！”</p>
第二回合开始。</p>
这家伙等了几秒，酝酿了一下，“长歌，你完全误会了，我和你爸爸之间是有尾款未结，但那是生意往来，又不是欠钱不还，到时候我会给他的。”</p>
陆长歌没有急着反驳，他觉得，这家伙应该明白老陆在背后怎么蛐蛐他。</p>
要是这点自知之明还没有，那就太没有自知之明了。</p>
眼看拿不下这个‘学生’，蔡越又生一计，“你看你别不信啊，尾款总共就两万八，又不是什么大钱。你要是把欠条拿来，我现在就给你。”</p>
陆长歌佯装一愣。</p>
欠条确实是不能带的，特意带在身上，那不就是摆明了来要钱的嘛。</p>
这件事情，里里外外的细节他都琢磨了好几遍了。</p>
蔡越抓住了这一点：“没带吧但也没事，没带就下回。其实都是误会，你放心，两万多块的事在我这里不叫事。等下次你和你同学来我这里玩，顺带把欠条拿上，两万八马上给你。”</p>
下次当我好忽悠啊。</p>
“我还真不知道欠条的事，那我和我爸一下吧。顺便问问他欠条在哪儿。”陆长歌挠挠头，人畜无害的样子。</p>
蔡越一想这样也不对，以自己的人品与口碑，回去一这件事会直接黄了，于是马上否决，“你干嘛和他这我们年轻人之间的事。”</p>
“不蔡哥你开玩笑呢。”陆长歌有些惊讶。</p>
蔡越诱导：“你本来就要上大学的，要是谈个对象，处处得钱。”</p>
“可我爸会知道的。”</p>
“他知道又怎么样他的钱还不都是你的钱将来都要给你的。再你高中毕业了，你零钱够吗”</p>
蔡越一眼看这家伙心智不坚，继续诱导：“你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姑娘嘛，是不是得给人买点什么礼物不然怎么显示你的爱意。”</p>
“哪里有什么爱意”陆长歌还是双抱着书包，“就算谈恋爱，也不需要那么多钱。”</p>
蔡越当即立断，他的路径依赖是话不管用，那就让钱起作用。</p>
“咋不需要，你傻呀。这样，我现在就给钱，你给我写个收据就行，也别欠条了，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实力。”</p>
“啊要这样嘛不好吧”陆长歌眨了眨眼睛，牲畜无害的样子。</p>
“不成，你怀疑我人格起来了，这事和多少钱没关系，我得要面子。”</p>
“可是”</p>
蔡越不让他话了，直接起身去办公桌那边拉抽屉，</p>
陆长歌就一直看他，但他明明听到抽屉拉开了，结果这家伙顿了一下，然后抬头，“钱没放这里，你等我一下，我去叫人取。”</p>
这个细节让他眯了眯眼睛，这个精明的老板，真是鸡贼啊。</p>
他自己的钱，怎么会不知道放哪儿。</p>
这家伙，也在演戏。</p>
等到蔡越从外面进来，他果然态度有变化，嘿嘿一笑，：“长歌，钱马上去就取来了，既然误会解除。那个什么材料能给我看看吗”</p>
陆长歌就知道这家伙不见到真东西，是绝对不会给钱的。</p>
还好他提前让朱星宇给他找了，否则的话，给他这么会儿时间反应，一会儿就算钱捧在上，他也会找别的理由。</p>
“额，看可以，不能出去。”</p>
“放心。”</p>
“那行吧。”</p>
陆长歌敢给他看，因为他知道蔡老板虽然生意做起来了，但他不是靠文化，而是因为有个好舅舅支持他慢慢搞工程。</p>
至于他本人</p>
算上错字，大概能认识两千个吧。</p>
并且这些红头文件又不是认字就能看得懂的。</p>
总归是重生之后的有心算无心。</p>
蔡越拿到中一看，就是红灿灿的文头让他一下子觉得很正式，但马上就发皱的眉头还是告诉了陆长歌一些东西。</p>
“长歌，关于问仙湖环境整治工程，你同学和你了什么吗”</p>
陆长歌微微一笑，：“他和我，这次问仙湖环境整治工程包含强化湖泊岸线治理、加强湖泊截污控污、推进湖泊生态修复、实施河湖水系连通四个方面重点任务，总投资有亿。</p>
我爸和他的朋友也就是想接个分包，几百万的产值而已，最后赚一点辛苦钱，和蔡哥的生意没法比。”</p>
“啊，对对，是是这样，”他伸点了点文件，“这上面写了，我看到了。”</p>
陆长歌微笑脸：好的，你看到了。</p>
不一会儿，有人敲门进来，确实里拿着钱。</p>
“来了来了，你看这下你放心了吧”</p>
这家伙嘴上痛快，但还是叫人递了纸笔，“你没带欠条，还是写个收据，免得将来不清楚。”</p>
这东西陆长歌敢写，不仅因为钱是真的，而且还因为对面的人即将破产，并带着老婆孩子逃往海外。到时候，估计他都顾不上和自己的这点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