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新的方舟</p>
人情社会这不仅仅是四个字而已，以往不少海龟把这四个字当做封建残余来批判，理想的认为可以靠着自己的能力或者才华来完全摒弃这个东西。</p>
实际上国外也是熟人社会，比如上名校需要推荐信。</p>
这玩意儿不就是一千多年前的察举制么，怎么就不是看人情了</p>
当然了，如何正确的拿捏好这四个字还是要看一些水平的。</p>
如果啥也不管，那陆爸陆妈在村里面就会被戳脊梁骨，老一辈人是很看重这一点的。</p>
陆妈偷偷的和他讲，：“这事儿到底还是怨他们陆家的，你那个游泳馆开的很成功，开业当天什么动静，你姑是生怕旁人不知道，到处跟几个也在江州的老乡，你现在本事可大了。”</p>
陆长歌刮了刮脑门，“这次是什么事借钱吗还是找工作”</p>
陆妈：“借钱。你二姑家的儿子结婚，日子定在0月号，现在筹钱准备呢。”</p>
陆长歌记得这个亲戚，这个二姑和他的关系相比于和陆晓慧是远了一层。</p>
真的要理起来的话，陆晓慧的爸爸就是陆长歌的爷爷。</p>
但陆妈刚刚的这位二姑，她的爸爸是陆长歌爷爷的二哥。</p>
虽隔了一层，但却是正儿八经的亲戚，回家要办什么事的话，这些亲戚都要来的。</p>
“没人和我啊。”陆长歌讲。</p>
陆妈：“你是辈，还是学生，她哪好意思跟你开口，所以就跟我们。上个月我见到她的时候，一直问你什么时候回来。”</p>
起来并不是什么喜事，不过陆长歌也没从老妈的语气里听出不高兴的情绪，反倒显得抑扬顿挫，跟唱大戏似的。</p>
“妈，你有点得意了啊。我光听都听出来了。”</p>
“哈哈，那咋了。别人夸我儿子，我还不能得意啊”陆妈倒也不掩饰。</p>
陆长歌只能笑笑了，心里则想着以后你得意的时候可有的是。</p>
“这个事你们看呗，想借就借。”</p>
陆妈道：“不是我们看，我们没钱。”</p>
“啊之前不是给了你们三四万呢吗而且这么多年你和我爸肯定有些存款。”</p>
“你也不想想你爸是干什么的，搞工程呐，有点存款也留不住。尤其他知道你不需要他钱了，胆子也大了，又和人合伙买了不少钢管回来。”</p>
陆长歌一拍脑袋，倒把这一茬给忘记了。</p>
记得上一辈子，他老爸就一直很羡慕他一个朋友，人家某个亲戚厉害，拿得出钱来支持这个人周转。否则的话就是一点点积累，这个速度就慢得多了。</p>
工程类项目的乙方有两点能力很重要，一个是垫资能力，一个是等款子的能力，白了就是现金流得够强悍。</p>
这样那些大老板都愿意给你个分包的活儿，因为上游也有资金压力，本身这就是个金融游戏，玩的就是资金流转，上下游一个命。</p>
而在0年向后的大约十年时间，这个游戏是可以玩的，因为全国的投资都在高歌猛进，大部分情况下甲方事后都给得起钱，就算给不起用房子抵，那房子不是还涨价呢么</p>
“所以这事看你，你借不借你二姑开口要五万。”</p>
陆长歌回想了一下，他二姑一家其实是老实人了，二姑本身在加油站上班，二姑父是开出租车的，他们家就一个儿子，也不是什么不知好歹的坏蛋，记得上辈子是去当大车司了，一家人挣的都是辛苦钱，巴巴的望着下一代。</p>
“结婚是个大事了，借吧。”</p>
陆妈一听这话顿时开心了，“那好，我和她。”</p>
挂了电话以后，尹安言正好从门外买了炸鸡和一些熟食回来，正常情况下这种氛围适合再喝点啤酒。</p>
不过陆长歌上辈子尿酸高，所以这辈子几乎很少喝啤酒，像这种无缘无故的情况下就更不会喝了，碳酸饮料他都不想喝。</p>
“我刚刚好像听到你结婚，谁结婚啊”尹安言问道。</p>
“家里一个大哥，是0月号，到时候我可能还得回家一趟参加他的婚礼。”</p>
“好啊，那我也回去！”</p>
“行。”</p>
后面他和尹安言一起忙着把吃的东西在茶几上摆好，他不喝那些奇怪的饮料，只喝白水。</p>
屋子里的灯都打开，照得非常亮，他们两人就这样窝在沙发中，一会儿坐、一会儿躺、一会儿趴，电视里放着开幕式，好多画面都让尹安言忍不住惊呼出声，</p>
像是烟脚印、在宣旨上舞蹈绘画，还有就是升起的五环</p>
哪怕是陆长歌再看也得给张导竖个大拇指。</p>
也是从今晚开始，一场全民欢庆的盛宴开始了。</p>
不过，陆长歌的那个车库只是在月号的晚上暂时停歇而已，到了9号，一切又开始了。</p>
因为有周霜和池永盛两位技术人才，所以软件开发本身的代码编写并没有太大的问题，不管是后端还是，他们总能找到办法解决。</p>
其实有的时候不是代码本身的问题，而是不知道软件应该要弄成什么模样。</p>
在这方面，陆长歌发挥了作用，他照着早期聊天软件的那些界面、功能去抄，他提出需求以后，其他技术比他厉害的人是可以做出来的。</p>
后面的一些问题就是在测试中去改，同样不是什么特别大的问题。</p>
不过，他们距离真正的成功还差一步，那就是跨国上架pptre。</p>
为此，陆长歌、池永盛和周霜一起挑了时间去见一个人，这个人还在上海。</p>
作为一家作坊，陆长歌并没有多么傲气，事实上，他尽量保持了创业者的本色，即谦虚、向更优秀的人才学习，</p>
甚至会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不要因为自己是重生者、里还有一点钱就瞧做成一件事的难度。</p>
有很多事不是砸钱和有一点点先见就能成功的，比如百度，成功的预见了2、人工智能、自动驾驶、外卖等一系列行业发展趋势，然后又成功的错过了所有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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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他大也是个管理者，一个老板的行事作风会直接影响人会效仿的，这种企业文化就不好。</p>
所以，特地跑一趟上海，这根本就不算什么。</p>
甚至去上海是他这个老板当的司，池永盛和周霜一路上都在睡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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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定的地点是在星巴克。</p>
陆长歌对地方完全不在意，他啥话也不，默默的去前台点四杯咖啡。</p>
周霜道了声谢谢后：“今天约的这人呢也是个女性，叫沈墨，不过人家比我漂亮那么一丢丢的，父亲是传统的浙商，家庭条件很好，比我有格调。”</p>
池永盛有些忧虑的：“这种人眼界高的嘛，咱们这个庙大概是容不下。”</p>
“分人的，不都是你的这种情况。有的时候因为有一定的经济基础，所以才能支撑一个人的长远眼光，上顿不接下顿的，那恨不得工资得日结，否则日子过不下去。”</p>
“对，她呢，其实看人的，乐意和你一起做事就做，不乐意，再挣钱人家也不干，这就叫底气足。某种程度上来，工作于她而言就是游戏，想玩那就玩一玩，不想玩来了。”</p>
周霜突然站起来冲着前方招，陆长歌和池永盛同时站了起来，他也见到了这个所谓的有格调的女人。</p>
确实，那打扮上都不一样，身穿无袖长裙，脚踩清凉的高跟鞋，一身白的皮肤一看就是人民币堆着养的那一种。</p>
周霜她也三十多了，但陆长歌觉得看面容只有二十八九的样子。</p>
这两个女人初见面，相互之间还来个贴面礼，搞得陆长歌都想去尝试尝试，但很快他压下邪念，正经的打了招呼，并介绍自己。</p>
“墨墨，位置给你留好了。”</p>
“好，谢谢。”这个女人很有礼貌，坐下之前还冲对面两位男士温婉笑了一下。</p>
周霜也不浪费时间，坐下就：“墨墨，事情的具体情况，我已经在电话里和你沟通过了，没什么变化。咱们这个陆老板年轻而有冲劲，实话软件开发本身我们都在按计划进行，就是这个跨国的事，我觉得有点风险。我和陆总一提，他也很重视。”</p>
“没事，我都了解了，实话我还是蛮惊讶的。”她看了看周霜，“没想到你也参与到这件事里来了，看来我们陆总不是一般的本事。”</p>
陆长歌：“不是我有本事，而是趋势如此，周姐和池老师都看到了，所以才使得我们聚在一起做这件事，不然的话，我也服不了他们。今天我们也是专程赶来请教。”</p>
沈墨也没有扭捏，如果她不乐意就不会来了，“不必客气，因为我的话可能并不是你想听的。”</p>
陆长歌眉眼之中多了认真。</p>
“你就好。”</p>
“我觉得，几个中国人开发不出适用于外国的即时通讯软件，就算开发出来了，也不会有多大规模的用户，这不是文化问题，而是咱们根本就不了解那一片土地。这个不了解带来的后果不是亏钱，搞不好，还会惹上官司。”</p>
陆长歌看了一眼周霜，发现她抿着嘴唇，并没有要话的意思。</p>
沈墨则不停，“首先有个问题，通讯软件是和个人隐私强关联的，你如果去过美国就会知道，这种强盗国家一定会在你有一定规模的时候找一百种理由封杀你，而且会铺天盖地的宣传你的软件不安全，这个怎么解决更大的麻烦是，美国的官方构会要求所有通讯软件预留后门，你们用的是加密的吧。美国有个法案叫爱国者法案，如果不按照他规矩做，他可以起诉你的。</p>
除此之外，我们中国人对国外的一些违禁词以及背后的文化根本不了解，我举个简单的例子，如果你的软件在伊斯兰国家上线，你要注意什么”</p>
陆长歌摇摇头，“这些我们确实不清楚。”</p>
周霜补充，“美国还有各个州的法律，这些东西即便是专业的律师也很头疼，所以我一直这个问题咱们得重视。”</p>
池永盛问：“那就没有办法解决吗”</p>
“实在不行的话”陆长歌摸着下巴，这个女人的很吓人，但他也不是被吓大的，有问题就解决问题就好了。</p>
沈墨觉得有些意思，“实在不行你想如何”</p>
陆长歌记得抖音不就有海外的嘛，活人哪能被尿憋死。</p>
“实在不行，我们就把公司注册在海外，找一个外国人来当老板，我们自己的公司只持有部分股权，除此之外一切都照国外的创业公司的路子去弄。这样总行了吧它又没有禁止我们所有的投资行为。”</p>
“还真是有些麻烦，也不知道苹果应用商店什么时候能在国内上。”池永盛挠着脑门烦躁的。</p>
周霜回答：“我刚看到看华尔街日报的消息，苹果的计划是200年。”</p>
陆长歌听了之后心道，这个消息倒是报得很准。</p>
对面，沈墨看着他的眼神多了几分神采，“先不管国内将来如何，其实陆老板的办法，还真就是我个人准备提的建议。</p>
创业公司本身就要尽量规避各种风险点，你硬要穿那层皮，在实际的融资过程中也会大受影响。所以，干脆就把它当做一个美国公司在做，注册地选择在硅谷，服务器放在爱尔兰，技术人员也在硅谷找。仅靠你们几人是绝对不行的，比如美国有个东西叫‘lertydetterfle’，你们知道吗”</p>
这个就连池永盛也得摇头。</p>
沈墨：“它是防止未成年人注册的，美国的法律条款多，有些和我们的想象完全不一样。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留在美国，与那些法律问题相比，支付通道倒好解决的多了。”</p>
至于股份比例问题，陆长歌对此脑袋很清醒，在一些传统行业，还能老板个人独资占大头，但在互联行业，你不给股权，后面什么人才都不会跟你干的。</p>
所以它天然的就是一个企业股权分散的行业。</p>
“这么来，我们得去找一个美国人了。”</p>
这个必须得着，要他自己变更国籍他是不干的。</p>
而到这里，周霜忽然略带惊诧的看着边上人，“墨墨，你该不会”</p>
沈墨没什么，只问陆长歌：“陆总，你的问题我回答了。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么”</p>
“你。”</p>
“你真的相信在诺基亚帝国的高墙之下玩苹果应用商店，玩得起来”</p>
陆长歌：“我知道，直到现在诺基亚还在笑苹果娇气，一摔就坏，但我相信用不了五年时间，每个地铁乘客都会低头敲那块可以用直接触摸控制的玻璃。”</p>
“可你们后台用pp协议这种古董架构可能都撑不过百万并发。”</p>
“正因如此，我才需要更多的朋友来建造新的星际港口，当诺基亚的塞班星舰坠落时，我们要让所有流亡者登上新的方舟。”</p>
陆长歌其实也猜到了，“沈姐，你是美国籍”</p>
“是，新的方舟你这个比喻用的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