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转身,准备离开,却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p>
“你是傅寒燚吗?”语气带着一丝穷人的拘谨和心翼翼。</p>
回头一看,竟然是我的母亲何惠芳。</p>
不过三天没见,妈妈的头发就已白了一半,夹杂在黑发里,越发显得苍老。她还不到五十岁,看上去已像是个精疲力竭的老妪。</p>
傅寒燚应该听到了妈妈的声音,但他只是轻轻的侧了一下身子,目光凉凉的从我母亲身上掠过,随后便迈开了大长腿,继续朝前走。</p>
他并不认识我的母亲。</p>
妈妈却着急的追上去:“傅先生,你认识我女儿温媛吧。”</p>
我怔住。</p>
妈妈为什么提起我?</p>
她来找傅寒燚,难道是因为我吗?</p>
可我已经死了,和傅寒燚还有什么关系?</p>
但我的名字,却让傅寒燚停下了脚步。</p>
他缓缓转身,看向我的母亲,但眸光尽是寒浸,微微勾起的唇角,并没有半点笑意,流露的是上位者睥睨蝼蚁的讽刺和凉薄。</p>
“不认识。”他冷情的回复。</p>
我的心,像狠狠的被砸到了密密麻麻的钉板上,千疮百孔的痛。</p>
我曾一天打几份工,只为给他攒救命钱的男人,竟然不认识我!</p>
妈妈亦怔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但她没追问,只是突然流泪,抽噎着问:“傅先生,媛媛失踪三天了,你知道她在哪里吗?”</p>
母亲语气委婉,但换来的却是傅寒燚的冷漠,他唤过助理:“周,告诉这位夫人,警察局的地址。或者,帮她报一个人口失踪案。”</p>
傅寒燚的冷情,让母亲流了更多的泪:“傅先生,警方刚刚找到媛媛的,她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你的。可是警方联系不上你,我才过来打扰。</p>
傅先生,媛媛最后一通电话,对你了什么?”</p>
傅寒燚依旧一脸冷漠,他高出母亲一个头,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我每天电话无数,我怎么知道,哪个电话是你女儿的?”</p>
母亲满脸是泪的怔住,断没想到傅寒燚绝情至此。</p>
我亦听得一腔愤怒,握着拳头,朝傅寒燚狠狠的挥过去。可是,我死了,再重的拳头,都只能轻飘飘的穿过傅寒燚的身体,伤不到他半毫,眼睁睁的看着他被保镖簇拥着去剪彩。</p>
母亲站在原地,被过往的宾客嘲笑。</p>
“现在这社会,什么人都敢来乱攀关系。”</p>
“穿得这么寒酸,又是一个想卖女儿的吧。”</p>
“真不要脸。”</p>
“剪彩仪式马上开始,闲杂人赶紧离开。”有保安走过来,推攘妈妈。</p>
她瘦弱,趄趔了两下后,摔在了地上。</p>
我赶紧冲过去扶她,身体却直接从她的身体里穿了过去。</p>
不远处,剪彩仪式开始,傅寒燚持金剪,在如潮的贺声中,剪向红绸。</p>
记者对他狂拍。</p>
</p>
四周全是恭维的嘴脸。</p>
傅寒燚一身冷漠,高远如神。</p>
而妈妈趴在地上,如蚁渺。</p>
她看向傅寒燚卓越不凡的身影,哽咽喃喃:“媛媛,那么金贵的人,怎么会爱你呢?你当时就不听妈妈的话。”</p>
我再也忍不住,跪在妈妈的面前,泪如雨下。</p>
“妈妈,我错了,错了。”</p>
在傅寒燚隐瞒身份,和我谈恋爱的时候,我发过一张他的照片给妈妈看。</p>
她看到傅寒燚俊美非凡的五官,虽然穿着很寒碜,但气质不凡,她当时就跟我:“媛媛,他不是普通人,你留不住。”</p>
毕竟,她曾也是个贵妇人,看人犀利。</p>
她让我别太深爱,我却没有听她的劝告,一咕脑的对傅寒燚付出了所有的感情。</p>
妈妈无助的爬了起来,她拿起,输入了一串号码,犹豫了半晌,却没有打出去。</p>
那十一个数字,是我父亲的电话,但两人已不相往来数年。</p>
妈妈肯定是想求助父亲,但最终去警局报了案,而我的灵魂却再次来到了傅寒燚的身边。</p>
他在ktv包房,和几个富家公子喝酒。</p>
我死了,他却在狂欢,恣意纵生的俊脸上,一点也没有听到我失踪后的难过。</p>
杯来盏往,有个男人突然提起我:“燚哥,那个温媛,你真没兴趣了?”</p>
傅寒燚靠着沙发椅,翘二郎腿,气势足足压了其它几个男人好几头,他摇晃着杯中的红酒,挽起的唇角,浮着轻屑:“玩玩而已的乐子,不值再提,扫兴。”</p>
乐子!</p>
我飘浮在空中的灵魂,倏然一荡。</p>
早知道他轻贱我,但赤裸裸的听到这羞辱性的词,心脏依然会生拉活扯般的疼。</p>
“就是,男人嘛,谁还没睡过几个女人,腻了就扔了呗。”另一个男人讨好着傅寒燚,“那女人就一穷酸丫头,给梁姐提鞋都不配,哪值得我们燚哥挂念。”</p>
“可长得还挺漂亮的。”最先提起我的那个男人。</p>
傅寒燚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你想睡?”</p>
那男人起身,弯腰给傅寒燚倒酒,笑得猥琐:“那得看燚哥你的意思。”</p>
“随你。”傅寒燚一脸凉薄,回答得没有丝毫的犹豫。</p>
我深吸一口冷气,心凉到了谷底。</p>
这就是我付出所有感情,拼死拼活挣钱为他续命的男人!不仅对我冷薄无情,还把我沦为上流社会的乐子。</p>
“谢哥。”男人欢天喜地的碰了傅寒燚的酒杯。</p>
好像我已成他的囊中物。</p>
却不知,我已经死了。</p>
他们没法再玩弄我了。</p>
不知为什么,傅寒燚没有喝男人倒的那杯酒。沉默的点了一根烟,刚吸一口,桌上的便响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退出阅读模式。谢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