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腐姬的新发现</p>
东洲某地，河川上空，灵鹿谷被巨龟逐洛以法术隐了起来。</p>
谷中此时热闹非凡，不止是御兽宗和药王谷的人，就连天宗和佛门那边都有弟子被拽了过来。</p>
方式不一而足，或者哥们的哥们要干大事，你来不来。</p>
或者被损友连哄带骗，反正先诓来再。</p>
那些不自知而上了贼船的人，可能刚开始不大开心，但很快都放下了芥蒂，大家打成一片。</p>
原因无他，只是灵鹿谷太好玩了而已。</p>
聚在这里的除了御兽宗那些长老外，基本都是平辈之人，身份也都大差不差。</p>
想要在这里找到乐趣并不困难。</p>
喜欢玩乐的，有那些妖族在的地方就有乐子。</p>
喜欢切磋交流的，这里和清河会也没差那去，而且大家什么基本都是二代，身边还没大人，打起来也不用束束脚。</p>
哪怕你不喜欢人都无所谓，灵鹿谷这里有猫有狗有麒麟，总有一款灵宠适合你。</p>
虽然没过多久，但那些在乡陨落后出现在灵鹿谷中的麒麟已经长大了许多，还是幼兽心智，不过个头已经不比寻常骏马要上多少。</p>
现在陈沁他们正在玩骑大马的游戏。</p>
陈沁和唐两人一人肩膀上扛着一只麒麟，脚下步法飘逸，龙虎山的天罡步，和剑宗的流云诀你来我往。</p>
背上麒麟则摇头晃脑，向对方丢着水弹，谁先把对方打湿，谁就胜利。</p>
唐是觉得这次离家出走的是走得对了，这里不仅比龙虎山有趣，还比那次南疆之行好玩。</p>
这么多玩伴，平时可不多见。</p>
他踏着步法，想上前抢一个先，然而没曾想陈沁脚下错开一步后，竟然也使出了天罡步，一时不察，反被陈沁近身绕后。</p>
而陈沁背上的麒麟，这时也憋了一口大的，呼吸间，一团一人大的水球便摔到了唐的身上。</p>
“陈师妹胜！”一边当裁判的李觉举起旗。</p>
“快快，下一组。”周围人起哄道。</p>
这边两人下去后，第二组选走了上来，只是这回他们背着的不是麒麟，而是熊。</p>
一御兽宗的弟子肩膀上扛着一只熊走了上来，那熊看起来年岁不，一股子宗师气派，进场后还摆了个武道宗师的势。</p>
至于他的对</p>
“黄孩儿！你耍赖！”这御兽宗的弟子看着他的对有些无语。</p>
“谁耍赖了，我就是熊好吧。”熊妖出身的妖族少年黄孩儿骑在一头熊的背上，一脸光棍的道。</p>
“随便啦，赶紧开始。”李觉把旗一放，宣布开始。</p>
一分钟后，黄孩儿那边被连人带熊都掀出了圈子。</p>
黄孩儿坐在地上，揉着脑袋，“你家的熊怎么这么厉害”</p>
“熊爷是我爷爷的灵兽，它老人家修为化神，赢你不是正常。”</p>
黄孩儿，“”</p>
到底是谁在耍赖。</p>
“下一场，下一场！把大象们背上来。”周围有人催促道。</p>
这边玩的热热闹闹，阿璃那边也借着灵鹿谷中这些异兽的掩护，嗨了起来。</p>
在那飞来飞去表演着化形之法。别问，问就是我也是灵鹿谷的新品种。</p>
李玥绮待在稍远些的地方，没有和弟弟还有陈沁他们胡闹，她坐在马扎上，面前飘在一副画卷，而她则拿着一支毛笔在上面勾勾画画。</p>
“姐姐这是在干什么”</p>
夏言从树林里走了出来，她刚刚去灵鹿谷的中药园那转了一圈，这一回来就看到李女侠在画画。</p>
只是画的什么却根本看不明白。</p>
“我听逐洛爷爷有个法子叫做以画入道，我就试一下，你看我画得怎么样，可有感悟。”</p>
画中满是狂放的黑线，混乱的圆圈，以及一些火柴人和一坨稀饭组成的不明生物。</p>
若是换个克系世界观的话，李女侠大概光凭这幅画就可喜提阿卡姆疯人院全套脑干切除服务。</p>
夏言迟疑了片刻，“这黑线可是那狂放不羁的杀意”</p>
李玥绮，“是竹林和溪。”</p>
夏言，“那，那那个圆圈是那边比试的擂台”</p>
李玥绮，“是天上的云。”</p>
夏言尴尬的笑了笑，又指着画中长着角分不清几个胳膊腿的火柴人，“这个长角的是麒麟”</p>
李玥绮叹了口气，“是陈沁，还有那不是角，那是她的发饰。”</p>
夏言已经不再猜了，她指着最后那一坨稀饭道，“这是谁”</p>
李玥绮把笔收了起来，然后把眼前的画布撕成两半，边撕边道，“那是李觉。”</p>
夏言，“”</p>
画画从入门到放弃。</p>
李玥绮拍了拍裙子从马扎上站了起来，不再纠结画的问题，随口道。</p>
“其实我蛮羡慕沁的。”</p>
“确实，我也挺羡慕的。”夏言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胸前，有些悲哀。</p>
见夏言会错了意，李玥绮摇了摇头，“我不是那个，你不觉得沁有种天赋吗”</p>
“什么天赋”夏言问。</p>
“没心没肺的天赋。”完李玥绮和咸湿大叔一样拍了下夏言的屁股“好弟妹，和你聊完天开心多了。”</p>
夏言揉着屁股，看着李玥绮离开的背影有些莫名其妙。</p>
“和我聊什么了”</p>
山崖上，寒长老和巨龟逐洛坐在崖边，看着谷中的闹剧。</p>
“我没想到您会跟着孩子们胡闹。”寒长老笑道。</p>
“在我眼里，你和孩子也没什么区别，你那天晚上应李觉那孩子之托来求我时，也挺不着调的。”</p>
逐洛瞥了一眼寒长老。</p>
寒长老有些尴尬，但是不多，因为逐洛的也是实话。</p>
逐洛前辈与御兽宗同寿，寒长老的时候它是这般模样，东齐还在时它也是这般模样，如今四洲这里，除了腐姬这类未知生物，再老的老登在它眼里都是家伙。</p>
“其实也算不得胡闹，这次我跟来，只是想起了一些事罢了。”似乎是打了个瞌睡，逐洛沉默了又一会。</p>
“什么时候的事?”寒长老问。</p>
“许多事，东齐的事，你事的事，每位宗主时候的事。”</p>
也不待寒长老细品话中含义，逐洛继续道。</p>
“这世间存在着气数，有些人多有些人少，多的鹏程万里，少得福薄命浅。天宗和龙虎山很多修士一辈子都在搞这些东西，但能做到的也就只是看而已。</p>
“我活得年岁长了，对这东西也略懂一二，我现在就看到了气数。”</p>
“在这里”寒长老不解。</p>
“正是。”逐洛微微颔首，“若把这世间之事比作一本书的话，有的人天生就是主角，他们承天地气数，也背得动这天地气数。这些人的一言一行都有着重量，此时只言片语，他日可改天换日。</p>
“这些人，这些书我见过，看过太多了，东齐那些皇帝，各宗的那些宗主掌门，西边的蛮王，北方的妖尊，他们都是故事。</p>
“只是书有大，故事也有长短。比如你这本书就不如李那本写的好，所以你是长老，他是宗主。”</p>
“前辈教训的是。”寒长老打着哈哈。</p>
“不是教训你，你是不问我为何跟这群孩子胡闹吗，我有感而发而已。这个时代的气数就落在他们的身上。”逐洛笑着道。</p>
“谁”寒长老向下看了一眼。</p>
“剑宗的那个丫头最多，和姓张的那子一样，他们天生就有把人聚在身边力量，哪怕他们不自知。”逐洛看向山谷。</p>
“所以他们喜欢胡闹，那闹起来便是，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只要防止他们走歪路就好，教得多了反而惹人厌烦。”</p>
山下的陈沁似有所觉，转头看向这边，看到逐洛和寒长老后，挥打了个招呼，二人也微笑回应。</p>
“而且直觉告诉我，这次的故事会很有趣。不定可以给这一潭死水的四洲带些新的变化，不是宗主更替，而是更大的变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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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太过有趣，我想要看下去，也得出出力才是。”</p>
“毕竟我的寿数也要到头了”逐洛的眼皮又耷拉了下来。</p>
本来还抱着个酒壶美滋滋的听逐洛唠嗑的寒长老忽然紧张了起来。巨龟逐洛的寿命在御兽宗一直是个很敏感的话题。</p>
大家都知道它不可能永远的活着，但所有人都希望它永远的活下去，继续见证御兽宗的未来。</p>
此时这番知天命的话被提起，寒长老一时没了应对。</p>
“您！”</p>
“是啊，要到头了，估计再有个三四千年也就差不多了。”逐洛遗憾的点了点头。</p>
寒长老，“”</p>
寒长老不知道该些什么，但这老龟肯定还能把他送走就是了。</p>
他突然意识到，和一只大乘的老乌龟讨论岁数是一件很吃饱了撑的事情。</p>
“那您估计不需着急，不得几百年后，那大乘之后的路便有了踪影，到时候您就能真正的寿与天齐。”</p>
“还是你这孩子话好听。”逐洛点了点头。</p>
“话好听有啥用，又当不了宗主。”寒长老自嘲道。</p>
“确实。”</p>
寒长老，“”</p>
大概是今天逗闷子的任务完成，二人也起了正事。</p>
“长老们可都派出去了”逐洛问。</p>
“派出去了，那东西都带着，每处城镇现在都有人看守，只要那些百妖宗的人敢来，且身负先天之气，那就逃不得这东西的监控。”</p>
寒长老着从怀中拿出一个圆盒。</p>
圆盒扁扁的，背面是正常的奇门八卦图，正面则是一面晶石屏，若有大量先天道胎的气息接近的话，那上面便会一闪一闪亮出一个点。</p>
这是在发现百妖宗的猫腻以后，天宗和千阁龙虎山联合搞出来的东西。</p>
灵感据来自一个叫腐姬雷达的玩意。</p>
至于什么是雷达，他们也没问。</p>
总之这个东西是从张泽身上得到灵感后，研发而得，通过秘法祭练，可隐约感知先天道胎的力量。</p>
因为数量不多，加之为了行事隐秘，六宗将这些都发放到了持重的长老中，命他们看顾好各个城镇，以便提前筛出潜伏的百妖宗暗舵。</p>
当然，六宗的防备不只有这些雷达，还有一些邪门的玩意儿。</p>
璇他们在发现自己这些石头人与先天道胎有关后，也就做了亿点点的尝试。</p>
尝试能否把他们的石头人络用到这上面去，也是对某些想法的一点印证。</p>
大头们在青荆以东的一个大城那拉一张‘石’。</p>
而这的节点则是腐姬。</p>
以大头们为节点，腐姬用石丹接上了大头们的石头人络。</p>
这法子很诡吊，目前只有腐姬能做到，其他人拿着石丹什么也感应不到。</p>
青云城。</p>
腐姬坐在房顶上，看着城中的街道。</p>
如今因修习药王谷的法门，她已经不再如过去那般惧光，且皮肤的颜色也可变得与常人无异。</p>
加之清河会临近，这青荆的修士也比平时多了许多，这挂在墙头高来高去的人每天都可见到。</p>
所以对于腐姬的行为倒也没人在意。</p>
腐姬无聊的打着瞌睡，忽然似有所觉，看向了城东。</p>
与石丹的感应无关，腐姬那诡异的天赋好像发现了些不好的东西。</p>
青云城本地世家，李家的后宅。</p>
李家主正在宴客，席间除一老者，其余皆是年轻之辈。</p>
“何老能来是我李家之幸，李某敬您一杯。”</p>
“云游之人不喜饮酒，刘家族的好意，老儿心领了。”</p>
这被唤作刘老的修士自然也是百妖宗的暗子，这次来被拎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护送他们百妖宗的那位天命人萧腾，为其身份打一层掩护。</p>
萧腾坐在下首，他那顺产头已经被假发遮住，此时看去，也是一风流才子。</p>
那些暗舵都是耗材，混入其中到时可不好脱身，不如这散修弟子的身份来的方便。</p>
“少主，这李家女儿看您的眼神含情脉脉，不如诓骗来，一同随往”萧腾身后一人口未动，却有声音传入萧腾耳中。</p>
“莫要生事。”萧腾同样以秘法呵斥。</p>
交流行事诡秘，就连那些修为高些的李家族老也未察觉。</p>
萧腾这百妖宗的‘天命人’命硬不硬，能不能聚人还尚未可知，但他爹这个大长老确有聚人之能。</p>
他作为他爹从培养的重点子弟，身边少不得跟班随从，只不过无一人可称知心损友，尽是死士罢了。</p>
天地间唯一人成仙。</p>
这是萧腾从听到大的话。</p>
至于这个成仙的人是谁，是他，还是他爹一龙长老，或者是那位从未以真面目示人的妖宗宗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p>
那位神秘的宗主两，但其他人肯定都觉得是自己。</p>
萧腾安安静静的坐着，听着刘老与李家主以及那些族老的客套，觉得有些厌烦。</p>
他家也算是个大家族，他爹一龙是个能生的主，对于这种明里明外的治家行为已经看得够多了。</p>
有事事，哪有那些弯弯绕。</p>
只是忽然，他察觉到好像有人好像在观察自己，萧腾回头望去，却并无发现。</p>
只有几位丫鬟正在屋外回廊那边向这边打量，见萧腾看向这边，就轻笑几声，然后互相推搡着走了。</p>
似乎有些不放心，他用一法器又扫了一下。</p>
没有异样。</p>
天上。</p>
石修拎着腐姬感叹道，“你是剑宗的那位吧，这姑娘也是有趣，竟然发现了条大鱼，怎么做到的。”</p>
他之前去千阁时并无见过腐姬，只是听过腐姬的传，刚刚他恰好路过这里，正巧见这丫头想要潜入这家后院，就跟了过来。并在腐姬要被发现时，将其护了下来。</p>
没想到却好像捡到了大鱼。</p>
虽不知屋中之人名姓，但肯定非寻常暗舵。</p>
石修脑子里卡着的那块先天道胎碎块功效与张泽的那颗先天道丹不同。</p>
不可如张泽那般分阴阳，归混沌。</p>
但却可辩气识灵，再微不可查的气息变化，都可被他捕捉记下。</p>
刚刚屋中那少年使用法器时那一闪而逝的气息，石修很是熟悉，以前好像感受过，在百妖宗的某个长老身上。</p>
“您是”腐姬问。</p>
正待石修要开始中二的自我介绍时，忽然虚空中伸出一攮了他一拳，然后将腐姬夺了过来。</p>
从药王谷归来的雪从虚空中走出，“这是我徒弟别乱碰。”</p>
见是雪，腐姬开心道，“师姐师父好！”</p>
石修，“”</p>
两个谐门生物碰到一起以后，立刻在周围形成一种了一种生人勿进的立场。</p>
而石修就是那个生人。</p>
他被孤立了。</p>
“腐姬你是发现了什么”雪问。</p>
雪没与百妖宗长老交过，也不曾用雷达在这李家宅邸中感应到先天道胎的气息，看了许久也没发现这里的异常。</p>
腐姬想了想，斟酌着措辞道。</p>
“嗯，屋子里有个人，他吃过屎！是坏人。”</p>
雪，“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