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志新整张脸已经煞白,疼得眼睛直翻,嘴唇青紫一个劲地颤抖。</p>
“韩我我错错了”</p>
鲜血很快就将他大半个脑袋染成红色。</p>
还有韩玺的,裤脚,也都被鲜血浸染。</p>
韩玺皱着眉,眼底露出很浓的嫌恶。</p>
看着孙志新已然处于半昏迷状态,出气多进气少,连话都不清楚,这才松起身。</p>
孙志新意识迷离,痛意已然不能让他清醒,他只觉得脑袋像被贯穿一样,冷风直往里钻,整个脑袋沉痛,麻木,连带着视线都变得模糊。</p>
眼前高大的人影缓缓远离。</p>
他以为就这样结束了。</p>
结果,下一刻。</p>
“啊!!!!”</p>
痛呼。</p>
嘶吼。</p>
咬着牙从喉咙深处喊出。</p>
听着就让人毛骨悚然,浑身战栗。</p>
只见韩玺长身玉立,左松松的插着裤兜,染了血的右握着那瓶打开的伏特加,举在孙志新头顶,微微倾斜。</p>
白色透明的酒液悬空落下,淅淅沥沥全部浇在孙志新头上。</p>
酒液渗透纱布钻进他的伤口中,火辣辣,刺骨的疼!</p>
“啊嘶”</p>
牙关疯狂打颤的声音。</p>
孙志新脊背躬着,疼得整个人都蜷成一团。</p>
酒断断续续地倒,痛呼声也跟着一时高一时低,到最后一瓶酒全数倒完,地上的人也彻底连嘶吼的力气也没有了,只剩压抑的,发抖的喘气声。</p>
-</p>
主宅二楼主卧。</p>
方梨睡着正沉,就感觉到身后的被子被人掀开,紧接着一堵裹着湿气,微微发凉的身体钻了进来,从后贴上。</p>
她皱着眉躲了躲。</p>
身后的人没了动静。</p>
当她迷迷糊糊又快沉睡过去时,身后的人这才动了,长臂从颈下腰间钻过,不再给她躲避的会,强势地掰过她的身体直接将她搂进怀里。</p>
“嗯”方梨皱着眉不满地挣扎了两下。</p>
拥在她身后的立刻安抚地拍了拍,男人沉厚的声音在耳边低低柔柔:“乖,睡吧。”</p>
男人抱得很紧。</p>
方梨的鼻尖贴着他修长的脖颈。</p>
她无意识地蹭了蹭,正想再睡过去,一股奇怪的味道慢慢钻进她鼻腔,睡梦中的方梨拧着眉心拉开了长睫。</p>
眼睛模糊地眯着,抬头。</p>
“韩玺?”</p>
“嗯。”</p>
“你身上什么味道?”</p>
黑暗中,韩玺深邃的双眸轻轻缩了缩。</p>
喉结震动:“什么?”</p>
方梨迷迷糊糊,呢喃:“腥好像血腥味”</p>
韩玺心头紧了紧,没有回答。</p>
许久,怀中的女人呼吸渐渐规律,明显又睡了过去,韩玺这才微微放松呼吸,沉敛的眉眼低垂看向眼前那颗毛茸茸的发顶。</p>
从楼出来,他都已经洗过澡了。</p>
没想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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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人,睡着都这么敏锐。</p>
韩玺眼底露出几分无奈,低头轻轻吻了吻散发着幽香的发顶,这才嘴角轻勾缓缓闭上眼。</p>
-</p>
翌日。</p>
方梨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人了。</p>
她拥着被子起身,有些混乱地看了看四周,一时分不清自己昨晚恍惚感觉到的那具身体是真是假。</p>
方梨皱眉,抓了抓乱蓬蓬的长发,呆坐了几秒,掀开被子下床。</p>
半个时后,她洗漱完换好衣服下楼。</p>
今天是个艳阳高照的好天气。</p>
主宅的大门敞着,造成的阳光映射出五颜六色的光斑从,门口泄了进来。</p>
连带着人的心情都有种拨云见日的轻松感。</p>
方梨勾着嘴角脚步轻缓的下楼,远远看着从厨房出来的蓉婶便打招呼:“早上好啊,蓉婶!”</p>
昨夜,两人那个样子回来。</p>
蓉婶担心的一晚上没睡好。</p>
乍一看到方梨心情颇好的样子,愁闷了一晚上的情绪也被调动,跟着笑笑:“早上好,太太。”</p>
“韩玺呢?”方梨一下楼就问。</p>
蓉婶铺好餐垫,边摆放餐具边回答:“先生去公司了,好像有个什么大项目敲定了,很多人等着先生开会,林特助一大早就来了。”</p>
“哦。”方梨点点头,走到餐桌边拉开椅子坐下。</p>
蓉婶帮她摆好餐具,很快别的佣人将早餐端出来,一样一样摆在她面前。</p>
方梨捏着筷子口吃着。</p>
吃着吃着突然想到什么,停下筷子看向蓉婶:“他今天走的时候有什么不一样吗?”</p>
“啊?”荣盛不太懂。</p>
方梨皱了皱眉,“哎呀,就是他有没有哪里看着不太对劲?或者,你有没有发现他哪里受伤了?”</p>
“受伤?”蓉婶拧眉,疑惑:“先生看着和往日没什么差别啊,没看出来哪里像受了伤。”</p>
没有?</p>
方梨垂下眸子,思索。</p>
中的筷子一下一下戳着碗里的粥。</p>
她应该没有闻错,昨晚睡梦见她在他身上闻到的,应该就是血腥味。</p>
裹在清新的沐浴液香味中,还那么明星,血应该不会少。</p>
如果他没有受伤,那血应该就是别人的。</p>
想到这,方梨抬头看向蓉婶,“他昨晚是不是出去过?”</p>
蓉婶愣了愣,点头:“是出去了一会儿,但不到一个时就回来了。”</p>
他让她先睡,她还以为他去了书房,有工作要处理,没想到竟然出去了。</p>
看方梨心事重重,蓉婶不由试探问:“太太,您和先生是不是”</p>
“什么?”猜不透方梨索性不猜了。</p>
口吃着饭,头也不抬问。</p>
蓉婶想了想,道:“有些事我们作为佣人其实不方便多,但先生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这些年我从没见到他对哪个女人上心过,您真的是独一份儿。”</p>
一碗粥很快见底,听到这儿方梨放下勺子抬头,</p>
“是吗?他母亲他也不上心?”眼中狡黠一闪而过。</p>
蓉婶怔了怔,忿笑:“太太!”</p>
方梨轻笑。</p>
蓉婶沉了口气,敛笑道:“我知道您和先生并不想像别的情侣那样,是因为爱才结的婚,您似乎对先生还有所顾虑,但我能看得出,先生是满心满眼早就将你当做了他妻子。”</p>
“都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才修的共枕眠,您和先生能在一起就明你们是有缘分的,我不知道你们两个之间这两天发生了什么,我想的是,先生其实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不近人情,他其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