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鬼后背的阴气还在散。</p>
他虚弱出声：“正常的鬼，十年才能长出一缕魂力，要想达到你刚刚的控制程度，又需要几年理解和练习。”</p>
“你出那两次，能比肩我们两个巅峰时期的实力。”</p>
“哦？”扶箬挑了下眉头。</p>
这么，她还算天赋异禀？</p>
没有香火之前，她三年就养出了一缕魂力。</p>
“还有什么？”</p>
白鬼逐渐觉察出她的意图。</p>
“咳咳，您看您不能白问啊，是不是该给点什么好处？”</p>
扶箬操纵魂力重重在他长舌上一绞，警告道。</p>
“你现在就在我里，可没什么资格讨价还价。”</p>
“疼疼疼－－”</p>
“大人，大人您饶了我。”</p>
白鬼生怕舌头被扯断，赶紧求饶。</p>
知道扶箬不是个好糊弄的，白鬼继续讲述。</p>
“新鬼身上的阴气怨气一般都很强，很容易被老鬼和邪祟发现，有一部分走捷径的，会吞噬新鬼。”</p>
“当然，大人您不用担心，您这实力，完全可以吞了老鬼。”</p>
白鬼笑得谄媚：“不过，大人也不屑于用这招，还是愿力好，不但没副作用，还更滋补。”</p>
“可惜，可惜我兄弟二人这么多年不得其法。”</p>
“迟迟得不到愿力，伤口被魂毒入侵一年多也没能修复，实力大跌也就算了，每日还要忍受阴气溃散之痛。”</p>
“咳咳－－”黑鬼忍不住咳嗽。</p>
每咳一声，嘴里就吐出一口阴气，背后伤口阴气溃散速度也跟着加快。</p>
白鬼突然收了之前嬉皮笑脸的表情，他扶着黑鬼，抬感受了一下他后背的伤口。</p>
半晌，他眼中神色复杂，怔怔地收回。</p>
“老黑，你你已经伤的如此重，为什么不？”</p>
“为什么刚刚还要强行使用魂力？”</p>
老黑面无表情飘着，就像是感觉不到那已经渗入魂魄肺腑的剧毒。</p>
“不没什么不同，愿力不是一般鬼能得到的，我不想为难我们两个。”</p>
“天要我死，我便死，又有何惧。”</p>
“可你是为救我受伤！”白鬼拼命摇着脑袋，像是难以接受这事实。</p>
那日，如果不是他心生贪婪，舍不得那株镇魂草，他们两人也不会被道士伤了。</p>
要不是老黑舍命救他，他已经被那道士的法器打得魂飞魄散。</p>
脑海中思绪翻滚，闪过做鬼这百年，两人之间相互做伴的场景。</p>
噗通－－</p>
白鬼当场跪在扶箬面前。</p>
“大人，您有办法得到愿力是不是？”</p>
“之前能拿到，现在也一定有办法。”</p>
那愿力，比他前段时间偷偷躲在庙外看到的还要纯粹。</p>
白鬼抬：“我谢老白今日在此起誓，只要你能救我兄弟两个，我此生为您当牛做马，永不背叛，若有违背此誓，魂飞魄散，不得好死！”</p>
见扶箬不为所动，白鬼急得六神无主，眼里有泪打转。</p>
扶箬低下头，望着他眼里那滴快要冒出来的泪，很是意外。</p>
做鬼之后，很难有大的情绪波动，有也是怨气和恨意。</p>
所以，很少有鬼会哭出来。</p>
鬼泣珠极为少见，只有意志坚定，内心还充满着善良和爱意的鬼才能产生。</p>
扶箬伸，那枚晶莹剔透，不含一丝杂质的鬼泣珠落到掌心，</p>
微凉，滑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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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救？需要多少愿力？”</p>
谢老白眼里充满希冀，用比了个三：“不多，不多，只需要刚才那种愿力，三缕就够了”</p>
扶箬：“我觉得挺多的。”</p>
她自己到现在也才得到过这么三缕纯白的。</p>
谢老白立马改口：“少一些也行，不用那么纯。”</p>
“我们可以自己多费些魂力和时间。”</p>
扶箬沉思半晌：“可以。”</p>
“但你们这种誓言，我不信。”</p>
“有没有什么许下了就无法违背，否则会付出代价的誓言？”</p>
谢老白衣袖下的握紧，瞥了一眼想阻拦他的范老黑，眼中的犹豫迅速被坚定取代。</p>
“有，我可以起散魂誓。”</p>
“以命魂为祭，如有违背，承受无上金光洗魂之痛，直到命魂尽数消散。”</p>
扶箬在那几本书里看到过。</p>
魂为阳，魄为阴，二者相辅相成。</p>
魂主生，主善，三魂中又以命魂为重。</p>
如果命魂消失，那么剩下的天地二魂则会重归天地。</p>
至于七魄，最后会变成无主无思维的阴邪之物。</p>
这誓言对于有羁绊，和人类一样注重感情的鬼魂来，极为重了。</p>
范老黑听到他这句，拼命拽着他的，想阻拦他。</p>
扶箬觉得这买卖还算划算。</p>
用三缕愿力换他们阴魂为她效力。</p>
“我可以给你们愿力，但我要你们一起发散魂誓。”</p>
“任我差遣，永不背叛，如有违背，自身受到誓言限制同时，你们之中另一人也会跟着生不如死。”</p>
扶箬又加了一条后，两鬼面面相觑，忽然呆滞住。</p>
“怎么？敢赌自己，不敢拿对方做赌？”</p>
只是赌自己消失，扶箬还是不敢全信。</p>
毕竟都已经变成鬼了，万一什么时候一心求死也要弄死她，那可防不胜防。</p>
有了她补充的那句，他们不但要好好听她差遣，还得互相监督对方。</p>
一黑一白两只鬼对视一眼，同时起誓。</p>
“我谢老白\/范老黑以命魂起誓，如果大人能救我们的命，永远听大人差遣，永远不背叛，如有违背誓言，命魂消散，兄弟范老黑\/谢老白一并生不如死！”</p>
“好。”扶箬露出满意的微笑。</p>
她感应到了那股无言的约束和微妙的联系。</p>
那是一种无形连接在魂魄上的力量，只要他们违背，她就可以催动誓言。</p>
扶箬觉得新奇。</p>
看来以后的路，也会很有趣。</p>
这个世界有太多太多她不了解的东西。</p>
扶箬将魂力解除。</p>
谢老白活动了一下舌头，扶着范老黑起来。</p>
谢老白苍蝇搓，充满期待：“大人，您看，誓言我们起了，是不是该”</p>
扶箬指着前面奔腾的马车。</p>
“看见了那车里的人了吗？”</p>
“我们跟着他，去他家里看看能不能救治他女儿。”</p>
“如果可以，我应该能再收到一笔不的愿力。”</p>
最少能得到胡清松女儿本人最纯粹的愿力，如果他们家里人多，指不定还会有意外收获。</p>
谢老白和范老黑视线在扶箬和马车里的人之间来回打转，最后老老实实跟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