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蛇满眼崇拜地望着扶箬背后的虚影。</p>
“那是大人的法相吗？”</p>
和他好像。</p>
他果然是亲生的！</p>
都怪那些坏人，害得娘亲不能认下他。</p>
他要努力！</p>
早日成为比娘亲还要强大的妖鬼，把他们通通打败！</p>
夺心镜再看扶箬，心情格外复杂。</p>
那妖身法相虽然对妖族是基础术法，是幼儿必学。</p>
但对初学者而言，难度并不低。</p>
她仅仅只看了两遍，就能将咒语记下，还能成功用主子的妖身展现出来。</p>
句天才也不为过。</p>
但扶箬她不是妖啊啊啊啊！</p>
谁来给它解释解释，为什么她一个人死后变成的鬼，可以这么迅速就学会妖族术法，还能展现别人的法相？！</p>
妖也能伪装别人的法相，但这是更高阶的伪装术啊！</p>
夺心镜感觉它要碎了。</p>
玉修罗在一旁石头里看得津津有味。</p>
瞥见那镜子一副撑不住，震惊到快碎了的表情，心里格外畅快。</p>
“终于有人体会到我当年的崩溃了哈哈哈哈－－”</p>
玉修罗以过来人的姿态幸灾乐祸安慰。</p>
“破镜，放轻松，后面还有更多更大的震撼等着你。”</p>
被扶箬盯上了，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消解的。</p>
他上次，可足足教了上百个日常使用符篆。</p>
自信心直接被打击成渣渣。</p>
黑蛇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练习了一次。</p>
这一次，他身后的法相撑得久了些，险些撑到一刻钟。</p>
但那法相的模样，依旧抽象</p>
扶箬将黑蛇拎过来，往它尾巴尖儿递了根烧火棍。</p>
“来，先在纸上画一遍”</p>
不知道这镜子怎么教育的，魇臻已经不喊她娘了。</p>
但是每次看她的眼神都可怜巴巴，想要亲近又不敢。</p>
黑蛇珍惜地蹭了蹭烧火棍，开始在纸上画自己的本体。</p>
半晌，扶箬看着比魇臻法相更抽象的图陷入了沉默。</p>
夺心镜已经无力再些什么。</p>
那是蛇吗？</p>
谁家蛇身上开这么多花？</p>
谁家蛇立起战斗时如此妖娆多姿？</p>
扶箬像极了看到自己加熊孩子写出一加一等于三的家长，无奈又痛心。</p>
她深吸一口气：“魇臻啊，你为什么觉得这是你？”</p>
“你不是经常和这镜子待一起，应该对自己的模样很熟悉才对。”</p>
黑蛇眨巴眨巴乌溜溜的眼睛，竖瞳里满是疑惑。</p>
“不好看吗？”</p>
“可我觉得我就应该长这个样子？”</p>
他娘那么帅，他当然也要这么美！</p>
扶箬&p;夺心镜：</p>
“哈哈哈哈，魇臻，你真的很有品味！”</p>
玉修罗在旁边乐个不停，还给家伙竖起大拇指夸赞。</p>
扶箬警告地拍了下聚魂石：“别带坏孩子的认知。”</p>
“魇臻，你觉得纸上的才是你应该长得样子？”</p>
“也就是你自己知道，你方才变幻出的法相不是你自己原本的样子。”</p>
黑蛇点点头：“对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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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然知道自己不长这样子。</p>
扶箬忽然懂了他的逻辑。</p>
她询问：“那你能用自己原本的样子变一次吗？”</p>
黑蛇不理解，他更喜欢纸上的模样。</p>
但他听话，乖乖照做。</p>
下一瞬，他身后出来的法相就格外正常，和现在的他一模一样。</p>
法相稳固，力量厚重。</p>
黑蛇奇怪：“为什么这次如此轻松？”</p>
扶箬将一旁瘫倒的镜子拿过来，悬在他眼前。</p>
“来，给你家主子解释解释。”</p>
“耐心点，他现在没记忆，心智完全就是个刚破壳蛇妖，和我们不是一个思维。”</p>
夺心镜也意识到自己之前教学的缺陷，悉心改善。</p>
魇臻其实学得很好，每一处关键点都理解到位，只是对自己法相有自己的理解和独特审美。</p>
终于，妖身法相这个术法完美结束。</p>
夺心镜开始教下一个术法。</p>
“主子现在是妖鬼，学完一个妖族术法，我们再来学一个鬼修的。”</p>
“亡魂回溯。”</p>
听到这个名字，扶箬也不走了，支起耳朵坐在一旁。</p>
夺心镜此时像极了谆谆教导的夫子。</p>
“顾名思义，这个术法可以召回亡魂，回溯它彻底消失前的经历。”</p>
“亡魂回溯的局限性很大，需要你精准出现在魂魄消散的地方，细心在周围感知它魂飞魄散后残存下来的阴气或是力量。”</p>
“只有抓住这缕线索，使用法诀，才可回溯出这缕魂魄消散前一刻钟的经历。”</p>
这就是所谓雁过留痕？</p>
扶箬追问：“消散多少日内可查？可以查多少次？”</p>
夺心镜下意识回答：“一年内可完整回溯，三年内会残缺不全，五年之后就彻底无法追溯，当然不排除有修行时间或是岁月的大能，这种几千年都能回溯。”</p>
“至于第二个问题，回溯会消耗干净周围的能量磁场，一次后就再也没办法回溯。”</p>
扶箬思索：“也就是，若是动的人知道这个术法，他动完回溯一遍，就彻底没证据了。”</p>
夺心镜：“呃差不多吧，在人间界应该是如此。”</p>
“不对，我是要教我们家主子！”</p>
怎么又被这女鬼带偏？</p>
它继续一对一专心教学。</p>
扶箬摸着额角，觉得这术法有大用。</p>
她底下那些鬼也都可以学学。</p>
扶箬看向夺心镜夺的眸子变得锃光瓦亮。</p>
“镜子啊，你看你教一个是教，多教几个也是教”</p>
“我从那些鬼里挑几个有天赋的，大家一起学习，氛围也好，到时候魇臻学得也更有动力。”</p>
夺心镜没答应，在思忖这件事的可行度。</p>
扶箬看向黑蛇。</p>
黑蛇立即同意：“我觉得会有用。”</p>
主子答应，夺心镜自然也跟着答应。</p>
第二天。</p>
扶箬挑出了十个鬼。</p>
加上在旁听的她，真正的学生黑蛇，夺心镜总共要教十二个。</p>
它看到亭子周围那一圈飘不下的鬼彻底沉默。</p>
这是几个？</p>
扶箬：“十个也是几个嘛。”</p>
看到主子暗示的眼神，夺心镜子只好硬着头皮上。</p>
还好，扶箬确实是精挑细选过。</p>
这十个鬼还算有点天赋，又勤学好问</p>
夺心镜最后也从心里勉勉强强接受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