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箬：“故事到这里让人松了一口气。”</p>
可太阴表情依旧没什么笑意。</p>
连那种皮笑肉不笑的假笑都没有。</p>
“但天不遂人愿，没多久第二次灾难降临了。”</p>
扶箬：“什么灾难？”</p>
太阴：“先前的法子不管用了。”</p>
“清浊二气与天地阴阳变化息息相关，就算她可以人为控制混沌树生存所需的养料，让混沌树活着，可混沌树产生的浊气随着世间变化也跟着变了，巫族不能继续用它释放的力量修炼巫力了。”</p>
扶箬心头像是压了一块石头，无端沉闷。</p>
“后来呢？”</p>
“你那个聪明的朋友怎么处理的？”</p>
太阴修长的指尖转着酒杯，神色寂寥。</p>
“她呢，情绪特别稳定，足够沉稳聪慧，带着巫族沉寂千年，终于寻来了真正的生路。”</p>
“她以混沌树沟通天地，告诉世间生灵，只要将绘制了巫族独特标记的红色布条挂到树上，许下心中愿望，就可引巫族降世，为他们实现愿望。”</p>
“自此混沌树得世人信奉，为巫族收集愿力，那些巫也都开始使用愿力修炼。”</p>
到这，太阴偏头看向扶箬。</p>
片刻后，他莫名笑了一下。</p>
“就和你如今的情况很是相似。”</p>
“不过巫族百万年前就已经消失在这世间，他们算是香火愿力修炼的祖宗吧。”</p>
虽然这是扶箬第一次知道巫族的存在，但却莫名为他们的命运牵肠挂肚。</p>
一直由衷地为那个大巫庆幸，为她一次次成功破解危而喜悦。</p>
听完太阴方才的话，她不解。</p>
“为什么他们经历了这么多还是消失了？”</p>
“不是已经找到真正的生路？”</p>
太阴自嘲笑笑：“那条路啊－－”</p>
“是生路，也是死路。”</p>
“寰宇之上的东西想要巫族灭亡，我们谁都阻拦不了。”</p>
“只是可惜了她，天纵奇才，天赋万中无一，就连格局和智计都是上上。”</p>
“知晓自己对抗不了那东西，巫族也没有活路后，她带着整个巫族献祭给寰宇，以巫族的消亡，来换其他种族的崛起，令寰宇比先前更加强大。”</p>
“巫族将他们的力量天赋赠送给了世间万物。其中，人族因为曾经为他们提供大量愿力，使他们多活了万年，所以得到了最多的祝福与馈赠。”</p>
“至此，人族才有了可以修炼的能力，成为了三界六道，各类种族觉得不公，悟道天赋最高的一族。”</p>
太阴的轻巧，扶箬却整个人心神一颤。</p>
“寰宇之上还有东西？”</p>
太阴没有话，但那双深不见底，宛若黑渊一样的双眸，给了她无比确定的答案。</p>
扶箬呆愣地坐起来，眼里全是惊疑。</p>
“我以为寰宇之下，神仙修真凡人四位面，诸天万界，界界天道，位面天道还有寰宇意识已经足够离谱。”</p>
“没想到寰宇之外，居然还有其他存在”</p>
还是能影响到这片地方的存在。</p>
能令巫族灭族的存在。</p>
不知道为什么，扶箬听到巫族灭亡与寰宇之外的存在仍旧在虎视眈眈时，整个人如坐针毡，浑身都不安。</p>
莫名的警惕在心头乱窜。</p>
扶箬解释不了那没有由来的慌乱，只能抱紧自己，蜷缩着。</p>
又喝了两杯果酒暖暖身子。</p>
心头的情绪稍稍压下，她看向太阴。</p>
“你们关系很好？”</p>
“谁？”</p>
“你与你的巫族朋友。”</p>
“好吗？”太阴询问自己。</p>
眼中情绪愈发惆怅难受。</p>
“她可能都不记得我。”</p>
“如今除了这些事，我也记不得她。”</p>
“她消失了，从这个世界消失得一干二净，所有人都记不住她的脸，记不住她的音容笑貌。”</p>
来也是神奇，他做为混沌产生的古神，居然都无法抵抗那股力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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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阴又想到默默奔波牺牲的烛照。</p>
寰宇的危，内忧外患。</p>
他们想要挽救，可对上寰宇之外的力量，只如螳臂当车。</p>
当年他不是没想过出帮一帮她。</p>
他附身在混沌树上，默默观察了她几万年。</p>
她算是他遇上的第一个特别喜欢的玩具。</p>
但大巫的力量其实并不比古神弱多少。</p>
她挡不住，他也不可能挡住。</p>
他刚要做些什么，她就带着巫族献祭了。</p>
扶箬总感觉这样的情节有些熟悉。</p>
这不是她高中沉迷的快穿文经典结尾吗？</p>
女主在各个世界穿越，完成自己的任务，或是打脸或是攻略。</p>
任务完成后，可能留在那个世界，也可能离开，还可能离开前抹去与主角有过交集的人的记忆。</p>
扶箬高中无聊不想学习时，看得很是起劲。</p>
毕竟，找一本好看的书超级超级难！</p>
她那个时候看的都一本几百万字，多的上千万字，能追很久。</p>
字数越长越安心，总感觉要很久才能看完，上有粮，心里不慌。</p>
真的来到寰宇，成为源辰界地府掌控人后。</p>
扶箬如今再回忆，只觉得那些故事写满了逆天改命。</p>
违背世间规则，扰乱旁人命数，搅动轮回。</p>
果然，相同的人，不同的身份，看同一件事，心态也不尽相同。</p>
不过文是文，现实是现实。</p>
扶箬来到这个世界后，认知渐渐完善。</p>
她清楚地知道，这样的情节不可能发生在寰宇。</p>
这里足够玄学，足够奇幻。</p>
没有什么力量能够凌驾那些之上，就算有，也不可能单单是快穿用。</p>
太阴提及的寰宇之外的东西。</p>
扶箬现在更倾向于是另一个寰宇般的存在，但是它比这个寰宇强大些。</p>
扶箬叹了口气。</p>
这事不管真相如何，她都沾不上边。</p>
就她现在这个实力，成仙都遥遥无期，更别提成神。</p>
太阴这种级别的都奈何不了，更何况是她。</p>
她一个虾米，还是先成长起来吧，杞人忧天没用。</p>
那边，阴影里某人陷入情绪漩涡。</p>
扶箬倒是因为这事一刺激对比，觉得自己的事没那么大，心情好上了许多。</p>
她看向神色阴鸷森冷的太阴。</p>
嗯这怎么不算一种有效安慰，情绪转移呢？</p>
“你的事我需考虑几日，下次交易时再告诉你答案。”</p>
扶箬从墙上飘下去。</p>
脚下忽然踩到什么冰冰凉凉的玩意儿。</p>
她抬了抬脚，好像还有些滑溜。</p>
一根根，一丝丝的。</p>
！！！</p>
扶箬想到什么，一低头，正好对上僵尸蓄满泪水的眼睛。</p>
“姐姐踩千钟脑袋！”</p>
“姐姐坏！”</p>
僵尸几乎是愤怒咆哮出声。</p>
但喊完，还是张开双臂，往扶箬腿上扑。</p>
“抱－－”</p>
扶箬当即接住。</p>
僵尸刚从地狱那边出来，浑身是伤，衣服破损得不成样子。</p>
不过瞧着，除了皮肉衣服受伤，内里确实没什么大问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