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9七宝莲子（6000字）</p>
“怎么回事！”</p>
李存孝正炼化金莲，恍惚之间，忽然感觉天旋地转，耳边好像传来契此和太乙焦急的声音。</p>
一刹那的失重感，双脚下意识舒展，真气覆盖全身。</p>
“咚”地一声落地。</p>
睁开双眼，看见的已经不是平顶山的洞窟，而是一个好似仓库一般的房间，四处的架子上都罩着油布。</p>
“这是哪里，我方才明明”</p>
李存孝心中警惕到了极点，第一时间呼唤丹田中的风火轮。</p>
风伯和朱雀鸣叫，回应着他的呼唤。</p>
“不是幻境”</p>
李存孝的眉头皱得更深，又用真气催动踏云履，同样没有问题。</p>
可是明明上一刻他还在契此和太乙的身前，在平顶山的洞穴中。</p>
就在两个不下于德正的高眼皮子底下，自己竟然被硬生生拉走</p>
思索了片刻，受限于信息得不出什么结论，但好在这房间中也没有什么异常。</p>
龙雀刀和紫炎蛇矛不在身边，李存孝越发多出几分心，脚步挪动，不发出一点声音地开始查探。</p>
这处库房极大，四周墙壁和木质地板、架子的油布上没有一点灰尘，但却有一种奇怪的腐朽味道。</p>
指按压梁柱和地板，木料的选用极好，坚硬得甚至连焰摩真气都不能破坏。</p>
李存孝心中疑惑越发深重，忍不住揭开一块油布，看到的瞬间，便忍不住吃了一惊。</p>
“空的”</p>
他的脚步加快几分，快速地在一排排架子前掠过，结果无一例外，油布之下，全都是空的。</p>
“这”</p>
眉头紧锁，李存孝仍旧不愿意轻举妄动，但是直到现在，周围的一切都没有任何变化。</p>
自己是在契此和太乙二人眼前消失的，两人只要能有些许蛛丝马迹，都应该会很快来救自己。</p>
“要继续留在这里等吗还是主动出去查探”</p>
李存孝思考之间，屋外忽然响起若有若无的异响。</p>
心中一紧，身上的真气瞬间奔涌起来。</p>
下一刻，仓房的大门豁然洞开，一团黑影猛地扑了进来。</p>
李存孝虽惊不乱，银轮转动，双拳递出，磅礴力量轰击得空气扭曲，那黑影瞬间以更快的速度被砸进仓房之中。</p>
那些盖着油布的架子乱成一团，可是地板和墙壁却没有损伤分毫，质地坚硬得让人惊讶。</p>
而当那团黑影也从地上爬起来之后，李存孝心中的惊讶便更多了。</p>
那身影头戴平巾帻、着袴褶服，外套裲裆。</p>
红衣白裤，锦缎的裲裆刺绣依旧艳丽，好似刚刚制成的新衣。</p>
可是在这一身雍容的服饰之中，却顶着一颗夜叉一般的头颅。</p>
青面獠牙，神色可怖，看向李存孝的猩红双眼中满是嗜血的欲望。</p>
“这副打扮前朝的武官这是入魔了”</p>
天鼓寺的藏经楼里藏书丰富，不仅有佛经武学、南北游记，还有一些史书图册，里面就有前朝的舆服志。</p>
“妈的，这不会是哪个前朝余孽的坟墓等等。”</p>
李存孝脑海中忽然划过一道闪电。</p>
但不等他细想，眼前的人魔武官已经再一次扑了过来。</p>
其行动之间，步伐转换，颇有章法，甚至于身上还有青黑色的真气升腾。</p>
估摸境界，大概是黄庭成左右。</p>
“杀了再”，李存孝神色一冷，踏云履上白鹤舞动，身形如风，眨眼间已经绕到对方身后。</p>
右五指虚握，好似捏着一个轮盘，轰然下砸——</p>
噗！</p>
西瓜破裂一样的古怪声响传出，那人魔武官身子顿时一软，其头颅看似完好，但内里其实已经被震成了豆腐脑。</p>
在对方落地之前，李存孝眼疾快，一把将其抓住，缓缓放倒在地上，又赶紧去把打开的房门关上。</p>
趁着关门的空隙，他下意识朝着门外看一眼，却见是一条木质的走廊，走廊两侧全是这般的房间，只是不知道里面有什么。</p>
金刚杵下，多出了一只披着虎皮的夜叉恶鬼。</p>
李存孝没有急着翻阅武学，而是来到人魔的尸体旁，一边搜尸，一边观察对方身上的种种细节。</p>
对方的衣服并非普通的材料，十分坚韧，李存孝以撕扯，都要大力才能撕裂；</p>
面料光洁如新，哪怕是在领口、袖口这样的位置，也看不到什么磨损；</p>
在其腰间革带之上，别着一把刀，一个腰牌。</p>
刀是仪刀，其刀鞘上用金箍次第相接，形成竹节一般的样式，而刀柄的上的刀环中，俨然雕琢着一只凤鸟。</p>
腰牌乃是鱼符样式，似乎是铜和什么金属的合金，色呈紫红，以免雕琢出简单的鱼鳞和鱼尾细节，另一面却是几个阴刻的字：</p>
左武卫翊卫传佩。</p>
“嘶”</p>
李存孝倒吸一口凉气，猜测得到证实，但是他心中却没有半点喜意。</p>
仪刀乃是仪仗之器，刀环中的装饰，更是有着严格要求。</p>
龙、凤、摩羯等环首，历来只有皇室禁卫和上柱国、公侯才有资格使用。</p>
更不用这写明了身份的鱼符，左武卫乃是前朝大周皇帝设立，专掌宫廷禁卫，等到本朝，则为北衙禁军所取代。</p>
“不会真是前朝炀帝的龙舟吧”</p>
李存孝心情复杂至极。</p>
如果是两位师父一同到此，他大概会为即将到来的缘兴奋不已。</p>
但如今孤身一人，此处便不亚于龙潭虎穴。</p>
风浪越大鱼越贵，换句话，收益越大，风险也就飙升。</p>
那可是一位亡国之君最后的珍藏，汇聚全国精华之所在，足以令天下十六道的节度使为之疯狂，足以成为雄图霸业的根基。</p>
这样的宝藏，其中的关后，难道是自己一个黄庭武者可以搞定的吗</p>
脚下躺着的这个，不过是一个左武卫的翊卫，普通的禁军士卒而已，都已经是黄庭修为。</p>
那这扇门之外，走出长廊，谁知道外面还有什么更恐怖更古怪的东西</p>
然而，正当他打定主意要留守待援的时候，外面的走廊当中，嘈杂的脚步声迅速放大。</p>
李存孝脸色一变，不得不将门推开一条缝隙。</p>
那是铺天盖地、好似潮水一般的人魔！</p>
“驴入的！”</p>
李存孝脸都快绿了，脚下一动，整个人已经从门口窜了出去，好似离弦之箭，直奔远处长廊的尽头。</p>
他方才看得清楚，除了和方才死去的那个一样袴褶服外套裲裆的，那人魔当中，还有浑身重甲、头戴兜鍪的，一看便是禁卫中的精锐。</p>
而那些人中所持的刀枪，俨然是一件件魔宝。</p>
如果继续留在这里，只怕会被堵死在屋中。</p>
思虑闪过不过刹那之间，李存孝体内真气毫无保留地流入踏云靴，双足之下甚至开始喷发火焰。</p>
长廊中只见火光流星闪烁，数百米的长廊，他已经走到尽头，。</p>
眼看前方大门紧闭，他毫不犹疑，轰出两道银色飞轮，身体紧随其后，双护头，在破碎的窗棂中飞出——</p>
“嗯！”</p>
飞檐翘角、朱墙琉璃、宏大的宫殿从下至上排列四层，而宫殿之外，却是巨大的船舷。</p>
船舷外不是蓝天白云，而是一片深沉的黑暗，好似行驶在夜空之中，吓得李存孝双足踏空如擂鼓，飞速转向，沿着屋外的建筑一侧奔跑。</p>
这期间他还想尝试直接翻跃到第二重，然而头上就像多出了一层透明的隔板，刚跳起三四米便被挡住，无奈只能继续在甲板上奔跑。</p>
这甲板极其宽广，足有数百米，李存孝穿梭其中，不时就能碰到另外一些人魔。</p>
有的穿着圆领红袍、头戴幞头，有的穿着朝服、头戴貂蝉冠。</p>
一眼看去，全都是高官显贵，同时也无一例外，全都是奇形怪状的人魔。</p>
李存孝越是跑，身后的人魔便越聚越多，逼得他不得不寻找前往第二重的道路。</p>
而他不知道的是，自己的一切行动，全都被第四重宫阙中的那道巨大阴影注视着。</p>
从第四重宫阙俯瞰下去，下方的一切都了一圈，只能看到无数好似老鼠大的东西在奔跑。</p>
跑在最前面的那个，体表红光闪烁，赫然便是李存孝。</p>
而后面的那一群，自然是乌泱泱的人魔。</p>
奇异的是，每当后面的人魔数量达到某个临界点，或者靠近到一个对李存孝比较危险的距离，那巨大阴影中，就有一只猩红的眼睛消失。</p>
于是下一刻，一切便再度回到一个微妙的平衡。</p>
无形之中，李存孝便在紧张追逐下，两度跨越了阻隔，惊险却又顺利地来到了第三重。</p>
“呼”</p>
巨大的身影发出一声疲惫的叹息，仿佛这样做对他来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p>
“终于等到了接下来，只需要让这蝼蚁拿到七宝莲子”</p>
几许亢奋和欣喜的情绪流露，只是还没等阴影中的主人高兴太久，巨大的龙舟之外，忽然传来一声巨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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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影中，近千只猩红的眼珠齐齐转动，只见巨大的龙舟之外，竟然有几艘像是缩本的龙舟冲了过来，就像在夜空中滑翔的猫头鹰。</p>
而船首的龙头之上，却有一团冰寒刺骨的气息，如同北风狂流，飞速接近：</p>
“陛下有客，怎么不告知微臣偷偷摸摸，哪有君王之相”</p>
“宇文坚！你这弑君逆贼！！！！”</p>
“李存孝都快消失半刻钟了你感知到他了吗”</p>
平顶山的洞窟里，契此眉头紧锁，背着双走来走去，眼神不时瞥过一旁的太乙真人。</p>
后者闭目冥思，右剑指竖起，上面有一道金光凝聚的圆环，好似呼吸一般闪烁着，如果李存孝在场就会发现，此物和他臂上的那个金环极为相似。</p>
如此过了几十息，太乙才皱着眉头开口道：</p>
“那金环上有我留下的印记，目前来看，三郎性命无虞，但是具体的位置却无法捕捉，就像隔着千里一般，可是又没有具体的方向。”</p>
契此闻言，神情舒缓了几分，但随即看向老道士，又冷哼一声：</p>
“好个牛鼻子，竟然暗中在李存孝身上留了信物，我之前你怎么信誓旦旦，原来是夜里趁着我不在偷人来了。”</p>
“我那是为了李存孝的安全考虑”，太乙面不改色，直接转移了话题。</p>
“现在来看，李存孝的消失，和这金龙脱不了关系，和这金龙通往的那个洞天秘境也脱不了关系。”</p>
“炀帝的龙舟只怕是真的。但是我在此几十年，都不曾发现玄，为什么李存孝会”</p>
“恐怕是境界的问题”，大和尚忽然想到了什么。</p>
“圆觉那厮是黄庭圆满，与李存孝厮杀时，恰好入魔，半只脚踏入了真形。”</p>
“而方才李存孝同样是炼化金莲，尝试踏入大圆满之境。若他愿意，随时都可以尝试晋升真形。”</p>
“真形定基，玄关无悔，你会不会是”</p>
两人对视一眼，显然都想到了什么，但又都默契地没有开口。</p>
“不管那动的是人是魔，其若是能随意进出那洞天秘境，早就应当离开。”</p>
“眼下，怕是只能靠法相之力，硬生生打出一个缺口来。”</p>
契此完，毫不拖泥带水，将那金龙抛起。</p>
赤红的真元好似活物一般灌入其中，将那本是死物的金龙撑得伸张拉长，化作一个等人高的圆环。</p>
下一刻，强悍的气息从大和尚体内喷薄而出，赤红的真元迅速化作深红近黑的颜色，凝聚为骨骼、肌肉、皮肤、足。</p>
转眼间，一尊十丈高的巨大明王法相屹立在契此身后。</p>
六面六臂六足，腰缠虎皮裙，持剑、棒、轮、三叉戟等法物，背后火焰形如山峰，一种摧破一切的恐怖气势释放开来。</p>
“我来助你。”</p>
太乙真人右脚一跺，刹那间，青碧色的真元好似一株巨木拔地而起，好像一瞬间走过了枯荣变幻的一生，最后又变作一颗种子。</p>
种子再变，却化作一个头戴冕旒，身穿衮服，覆七宝之盖，周身光焰锋芒如千万枪剑之形。</p>
同样十丈高的法相，这尊“东王公”给人的感觉却是平和而充满生，并无一丝一毫的杀气。</p>
两尊巨大的法相同时伸出右，握住那金龙扭结的圆环。</p>
一瞬间，契此和太乙的双目中射出神光，洞窟的顶端好似不存在一般，两道光柱瞬间冲上云霄。</p>
一时间，深秋的晴空忽然风云变色，乌云好似大军压境，喑哑的雷霆滚滚而来，山中妖魔瑟瑟发抖，在山中疯狂地逃窜，却没有哪一个敢冲下山去。</p>
如此巨大的动静，自然很快也被其他人注意到。</p>
天鼓寺中，正在禅房中与众位首座商议的德正忽然变色，来不及解释一句便已经冲出了房间，远眺着平顶山的方向，惊疑不定。</p>
“是契此前辈什么事情值得他现出法相”</p>
而州城府衙之中，白香山和郑延昌一前一后跳上了望楼，前者神色微妙，后者却是大喜过望：</p>
“真气交征天地，勾动天象变化，这是宗师的段！”</p>
“宋州这里除了一位佛门高僧，还有另一位武道人仙！我得速速将此事禀告家主，这是我们荥阳郑氏的会！”</p>
洞窟中的两人自然不知道外界的种种，真元注入圆环之中，隐约之中，似乎有许多杂乱的景象在其中浮现。</p>
眼缭乱，好似万筒一般飞速变化，但就是没有浮现出李存孝的身影。</p>
如此六十息过去，两人忽然神情一震，冥冥之中，似乎虚空中波动传来。</p>
两尊巨大的法相伸，重重拍打在金环之上。</p>
金环震颤，其中光影闪烁，忽然浮现出一幅画面：</p>
黑夜般的虚空中，巨大的龙舟好似遨游云霄，漂浮其中。</p>
龙舟之上，一道黑色的阴影和一道冰蓝色的身影激烈碰撞。</p>
二者交的余波，不断冲击着周围虚空中的舟，但那艘艨艟巨舰却不曾动摇分毫。</p>
交之中，不时还有断断续续的话语传来：</p>
“大逆朕待你不薄”</p>
“陛下咎由自取”</p>
然而在契此和太乙两人发现对方的同时，纠缠在一起的两道身影同样有所察觉。</p>
强大的气息弥漫虚空，老道和和尚心中同时一凛，立刻知道这是不下于自己的高。</p>
但是心中谨慎，上动作却一点都不慢。</p>
太乙毫不犹豫地拿出照骨镜，法相催发之下，原本巴掌大的镜子，瞬间好似成为了一轮大日，强烈的光芒照彻虚空，洞穿了层层楼阁殿宇。</p>
最终，在第三重的某处停下。</p>
“找到了！”</p>
“总算把这帮人魔摆脱了。”</p>
李存孝躲在第三重的某个房间之中，屋外再没有传来新的脚步声，他这才松了一口气。</p>
“此处若真是当年前周炀帝的龙舟，这些文武官员，为什么会全都入魔”</p>
“妖魔的寿命的确比普通武者要长，可是大秦立国至今，已经有六七百年。”</p>
“人魔也就罢了，为什么这些兵甲衣物也都光洁如新”</p>
种种疑惑涌上心头，让人百思不得其解。</p>
可是如今被困此处，在两位师父到来前，他很难做些什么。</p>
方才那些人魔，不乏黄庭、真形境界，甚至还有气息接近德正住持这样存在的。</p>
当时发现的时候，李存孝都准备驱动风火轮殊死一搏了，结果不知为何，实力最强的那几只人魔，反而渐渐落在了最后面。</p>
就好像，这第三重当中，有什么更为恐怖的存在一样。</p>
信息太少，而且这龙舟中处处透着诡异。</p>
到了这挂着“荟珍阁”的房间之中，李存孝拿出一粒蓄气丹服下，正打算调息恢复真气，然而龙舟外的虚空中，忽然传来一声炸响，紧接着就是夹杂杀意的怒吼。</p>
他听不清是在什么，也无心去听，因为只是站在那里不动，浑身的鸡皮疙瘩便止不住地冒出来，一种濒临死亡的恐怖袭上心头。</p>
自从离开楚丘之后，李存孝已经很久没有再感受过这种滋味。</p>
就好像心脏都被人紧紧攥在里，所有的一切都被操之人。</p>
几乎是出于本能的，他下意识便远离了那道房门，飞快地朝着屋中冲去。</p>
这第三重的楼阁修建得极为开阔，人奔跑在其中，哪怕一点点轻微的响动，都会发出清晰的回声。</p>
真气加持在踏云履之上，李存孝快得好像一道残影，只有缥缈的云气残留在他经过的地方，拉成一道蜿蜒的弧线。</p>
这些房间的两旁，是一个个巨大的靠墙柜子，上面有无数个的抽屉，排列着密密麻麻的序号。</p>
然而，哪怕李存孝只是惊鸿一瞥，也能看到，多数抽屉都已经被打开，露出空空如也的内里。</p>
既然这里叫做“荟珍阁”，想来在此之前，里面大概是装满了大周从全天下搜集而来的各种珍宝。</p>
往里面跑得越深，龙舟外那强大的气息就越淡。</p>
等李存孝慢慢停下脚步时，他已经接连穿过了百多米的长廊。</p>
越是往里走，两边的柜子就越少，显然这里面的东西的等级是逐渐提高的。</p>
同样地，无一例外，多数柜子都已经被打开。</p>
摆脱危险之后，李存孝的心才再度放松下来，正打算凑上去打量，忽然间，丹田之中，本尊身下的金莲闪了一下。</p>
“嗯”</p>
什么东西和金莲起了感应</p>
李存孝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朝着柜子又进一步。</p>
没有反应。</p>
退一步。</p>
金莲闪烁了一下。</p>
李存孝顿时打起了精神，开始不断移动，测试，最终发现，越是往里走，金莲的反应就越大，甚至到最后，连他自己都生出了一种莫名的感应。</p>
好像在这楼阁的最深处，有他最为渴望的什么东西。</p>
他的脚步逐渐加快，最终，停在了一扇紧闭的大门前，却又毫不费力地推开了它。</p>
一汪水池映入眼帘，水池中央，有一株枯萎的莲蓬。</p>
“这怎么这么像平顶山洞窟里的寒潭”</p>
似曾相识的场景让李存孝心头一跳，更让他在意的是，枯萎的莲蓬当中，好像还有什么东西在散发淡淡的光芒。</p>
丹田中的金莲再次传来强烈的催促之意，李存孝忍不住走入莲池，踏云履在水面上踩出一圈圈的波纹，最终停留在莲蓬之前。</p>
那里面，赫然有着一颗闪烁金、红、青、白四色光芒的莲子。</p>
李存孝的心顿时停跳了一拍。</p>
“七宝莲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