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顺应历史，改变历史，骗欺历史</p>
比起之前的心情忐忑士气低迷而言，这一次至少在出发的时候，在面对家乡父老的时候，三万多新军堪称是士气如虹。</p>
并且对比之前相对比较悲伤的氛围，此刻对于襄阳一带的百姓而言也有不一般的意义，看着如此军伍出征，自家亲人又在其中，心中也难免激动。</p>
随着襄阳大军的出发，原本军营周围的百姓也跟着走了一段路相送。</p>
大军其实不是真的三万可战之兵，除了真正的青壮之士，还有民夫车马等运送调度的人，真正的军士大约两万，对外则号称五万大军。</p>
直到大军消失在北上的道路中，襄阳一带的百姓这才陆续回去。</p>
当地的官员们也在城外送军，邵寄灵这个襄阳太守今天见到了大军出发前的场景，也让他心情激动万分。</p>
“有此雄壮大军，何愁不能击退外敌，不定还能收复山河！”</p>
比起最初听闻军情时候的恐惧，邵寄灵此刻甚至激发了雄心，身旁的官员也是连声附和。</p>
一封襄阳大军士气高昂的奏文肯定是要写的，这一点邵寄灵还是擅长的。</p>
襄阳城的上空，庄霖四人踏云向北而飘，视线视线余光从襄阳城方向收回，重新望向北上的大军，这军伍的速度明显加快了许多。</p>
新军确实是新军，但入伍的士卒和车马民夫大多都是从干活长大的青壮，不是什么温室里的朵，打仗或许还比较稚嫩，可体力耐力却是一点不差，所以行军根本不是什么问题。</p>
“这殷旷之倒真是个人才！”</p>
刘宏宇在云端不由这么了一句。</p>
对于军队上下和襄阳百姓而言，都以为是老将军在阵前提振士气，不过对于天上的几人来，自然不难明白殷旷之才是提出这一点的人。</p>
这种鼓舞士气的方法，或许对于后世的人来未必想不到，可是真正做起来却不容易，首先你得调动得了襄阳军民的情绪。</p>
——</p>
殷旷之也是第一次随军出征，纵然在外人面前如何沉着冷静，此刻也是难免激动。</p>
实话，从到大军伍文章看得也不少了，读书人也并非不尚武，君子六艺必学，兵中之君子傍身，文武双全才是如殷旷之这般大家子弟心中该有的功业。</p>
前有孙武与吴起，后有周郎与孔明，古之大家皆能文能武，有安邦之策，能武定乾坤！</p>
“公子，阵中刀剑无眼，之后不论遇上什么，您都千万不可离开我等身边！”</p>
许久不出现的李炎铭再一次回到了殷旷之身边，此番出征更是要贴身保护后者，他的话也将殷旷之拉回了现实。</p>
两人都骑着马，李炎铭还好，殷旷之却已经连连擦汗。</p>
“这天气好闷，难道要下雨了么”</p>
这才出发没多久，如果直接下雨可如何是好，难道马上又要扎营</p>
季节早已经是深秋，天气却依旧炎热，其实并不利于军队赶路，不过既然决定这次出，自然一切天候问题都不再是问题。</p>
在军队前行约莫半个时辰之后，天上的庄霖又一次取出了袖中养着的那条迷你“龙”，随后对着龙轻轻吹一口气。</p>
“呜呼”</p>
庄霖在天上的一口气，很快化为一阵秋风，在大地上既不裹挟灰尘，却又为行军队伍送来阵阵凉意，更是将天上原本激起来得厚重雨云驱散不少，从阴沉化为多云少光的凉爽天气。</p>
殷旷之一些骑着马的军官之流此刻也能感受到这种天候的变化。</p>
彭炎宇骑马走在前头，感受到阵阵凉爽秋风，不由抬头看看天空。</p>
“真乃天助我也，传令将士们，今日秋风送爽，加快行军速度！”</p>
“诺！”</p>
传讯骑兵立刻纵马沿着队伍去传令了。</p>
行军扎营都需要考虑天气因素，不是什么时候都能走得快的，遇上合适的时就得加快速度，这样才能均摊途中可能被耽搁的时间。</p>
——</p>
天空中，夕渺和无名还好，刘宏宇看到庄霖直接这样施法，也不由面露一丝惊色，而实际上他也依旧有一些矛盾。</p>
“师尊，我们不是不可以随便干涉人间么”</p>
庄霖中托着那条龙，看着下方士气如虹的军阵，瞥了身边的大弟子一眼。</p>
“如今算不上随便，乃是为了顺应历史！”</p>
“可是也许是史书写错了呢，也许是史书被人篡改了呢我中的这几本更是现代编撰过后的，未必合原之意，甚至翻译都未必准确啊！”</p>
对于庄霖或者所有隐仙谷的人，乃至是所有后世的人而言，改变历史一直都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p>
这也是庄霖在之前一段时间一直教导学生们的，也是如此和隐仙谷的人的。</p>
但是此刻的庄霖心中已经激荡起一些疯狂的想法。</p>
既然来到这个时代，很多时候不可避免的会遇上一些抉择，历史大势确实不可轻易更改，但有时候人往往被思维所束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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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就真的是那样的历史么后世还神鬼之事是无稽之谈呢！</p>
与其一直都束束脚，不如先验证一些可能。</p>
眼前这一场大战，史书记载似乎要与现实相左，那正好“拨乱反正”。</p>
“是这样么但它就是我们熟知的历史！或许晋军本该败的，正是因为有我们，历史才走向正轨！”</p>
这样也行么</p>
刘宏宇瞪大了眼睛，他有些被师父的这种话吓到了，但同时心中又莫名有些激动起来。</p>
“宏宇，你察觉到没有”</p>
“察觉到什么”</p>
刘宏宇心中升起疑惑，庄霖则低头看着这中龙。</p>
“察觉到那一轮变化中的太极，究竟什么是干涉人间，什么是改变大势，什么是真正的历史，我们能见的尚且不知真假对错，我们所不能见的又是如何”</p>
庄霖这话的时候，思维模式已经不可避免地拐到了另一层面。</p>
历史有没有“漏洞”可钻</p>
此番就当是拨乱反正，所以事实与后世正史相合。</p>
那么如果此番我们没有动，后世会不会忽然发掘出推翻正史的史料呢</p>
再进一步，将来我所见之史料与正史相合，但我却动了，后世会不会忽然发掘出推翻正史的史料呢</p>
是人应了史书，还是有人改了历史</p>
这种多少有些疯狂的想法，本不该出现在庄霖心中，但它就是这么出现了，或许他本身也是一个疯狂的人吧。</p>
“一切皆有变数，大道五十天衍四九，我们就是那遁去的一！”</p>
庄霖话间脸上已经浮现笑容，这种笑容是他在曾经的“破妄计划”中常有的。</p>
横跨两处时空，肩压天地变数，这本就很疯狂不是么，天地亦可变，还有什么不可呢</p>
这不是就能肆意妄为，随意改变大势，而是至少在一些犹豫摇摆的时刻，可以凭心而动！</p>
顺应历史，改变历史，骗欺历史！</p>
“一切也皆有因果，只要能承受得住”</p>
到了这时候，夕渺大概也明白了庄霖在想什么，她虽然是古人，思维却能跟得上。</p>
“先生此言尚有不妥之处，历史之外我等本为修行之士，存于古为古，存于今为今，所行之事顺应自身所处之世，相融于世间，自可顺心而为，亦如一场游戏尔！”</p>
夕渺的话也让庄霖心中明悟。</p>
“妙极！妙极！言之有理！”</p>
庄霖把古人和今人分得太过分明，实则按照夕渺的话，今古本就是两种环境。</p>
隐仙谷修士也好，仙狐洞也罢，甚至是衍真宗也是如此，融入这个时代，身为这个时代中的一份子才是最重要的。</p>
那么作为这个时代的仙修之士，以时代本身出发想要做的事情，本就是合理的，纵有因果也是处于时代洪流之中，才有之后的一切。</p>
此刻庄霖心中愈发明悟，以往谨慎微不生妄念，或许才是真正的妄，此刻心生“妄念”却念头通达，不可谓不是又一次“破妄”！</p>
思虑至此，庄霖收起中龙，极为郑重地向着夕渺行了一个大礼。</p>
“啊先生！”</p>
这让夕渺都有些足无措，赶忙扶住庄霖的，不过庄霖却已经拜了下去。</p>
这一拜落下，夕渺忽然就感觉到一阵晕眩，身体直接瘫软下去，本是她去扶庄霖的，一下子变成惊醒之后的庄霖去扶着她了。</p>
“夕渺道友”“夕渺前辈！”</p>
旁边的刘宏宇和无名也是心头一惊，前者是完全不知为何，倒是后者心中微有所动。</p>
夕渺已经软倒在法云之上，抱着庄霖的臂气促喘息着，面色潮红使不上力气，有种让人误会的奇异美感。</p>
庄霖脑海中一下子闪过许多念头，而无名也在此刻开口。</p>
“夕渺道友看起来并无什么大碍，或许还得了莫大的好处”</p>
“嗬，嗬嗬多，多谢先生您，您这一拜，等于，嗬等于是将功德分给了我我此身残缺之处可圆矣”</p>
见此庄霖略微放心了一些，看来夕渺是没事，而且闻言他也不由分心联想。</p>
功德是了，做非常之事，得非常之报，确实也该有功德，至如今所作的这些显然也谈不上多少功德。</p>
“能分润功德，便是明你得对！”</p>
庄霖这么一，夕渺也被他逗笑了，虽然还身上无力却也忍不住笑出声，这分明是在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