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家，甜蜜的家（双倍月票最后一天！）</p>
对于柯南以及毛利五郎来，回家之路显得格外平静。</p>
坐在平次那子安排来的专车上，毛利五郎偏过头，看向车窗外。</p>
防窥玻璃的另一侧，是海港园区的出口，那扇被海风吹得锈迹斑斑的大铁门——“米町货物运输港”，这几个字只隐约剩下几个轮廓。</p>
天色有些灰暗，海风吹得天边的云层低垂下来，但不知道为什么，五郎却觉得，这片天空好像突然平静下来了一样。</p>
他心里暗自想，也许只是因为刚刚破了一起案子的缘故吧，不论怎么，自己总归没有让真凶逍遥法外。</p>
很快，随着汽车离开这条有些偏僻的道路，驶向主路，就连那个很高的塔吊也看不见了。</p>
沿途安静得有些反常，透过玻璃，毛利五郎前后看不见一辆车，而对向车道也空无一人。</p>
简直就像整座城市只剩下他们这一辆车在行驶一样。</p>
毛利五郎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兰总是批评他做事粗枝大叶，甚至有时候冒冒失失的。</p>
但不知为何，现在，毛利五郎就觉得内心莫名有些沉重，他将目光从窗外收回来，落到身旁。</p>
车内一片寂静。</p>
旁边的座椅上，一个的身影靠着座椅睡着了，随着平稳的呼吸微微起伏。</p>
柯南睡着了。</p>
对于柯南来，以一个孩子的身体，连续在三天里，赶三个“片场”也实在是有些累了。</p>
“这个鬼”</p>
毛利五郎轻轻叹了一口气，把披在柯南身上，那条快要落下的毯子给他掖得紧了些，然后，从口袋里摸出。</p>
屏幕一亮，未读信息的红点立刻跳了出来。</p>
是兰发过来的那几十条未读信息。</p>
毛利五郎一条一条地把它们点开，读完，然后又叹了一口气。</p>
现在的他，有种不清的怪异感觉，就好像自己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自己”了。</p>
毛利五郎点开通信界面，但视线扫过柯南那张安静的睡脸时，他犹豫了几秒，把界面切换到信息界面，然后开始编辑短信。</p>
“兰，我和柯南正在回事务所的路上，大概还有两个时，别担心，案件已经解决了”</p>
编辑完，毛利五郎犹豫了一下，他删掉了短信末尾的几句话，然后，滑动到自己打的那一大段话的中间，又把它重新打了一遍。</p>
然后，他按下了发送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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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事务所的那头，毛利兰现在正在热饭。</p>
事务所楼外的街道格外安静，仿佛整个米町今天都在休息一样。</p>
而事务所内同样安静，甚至因为毛利兰这几天将客厅好好收拾了一番的缘故，显得有些空荡荡的——</p>
沙发和办公桌上的杂物都不见了，电视黑着屏幕，空气中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洗洁精的味道。</p>
墙角的挂钟“滴答滴答”地走着，毛利兰站在厨房里，微波炉的橙色灯光昏昏地照在她脸上，把她的影子投在橱柜门上。</p>
这三天她大概都是这样度过的。</p>
她中午会习惯性地多做一些，这样，她晚上就只需把饭菜热一下，不用再去厨房里忙碌了。</p>
反正——</p>
毛利兰看了一眼空荡荡的餐桌，心中默念，反正今晚，爸爸和柯南大概也不会回来了。</p>
然后，一道熟悉的短信提示音响起，毛利兰下意识地看向一旁桌子上的，屏幕上亮起一个熟悉的名字。</p>
毛利五郎发给兰的，是一条很长很长，甚至有些啰嗦的短信。</p>
上面写着，柯南在车上睡着了，所以他只能发短信，他们还有两个时就能回家，他今天又破了一个什么案子</p>
指缓缓滑动着屏幕，毛利兰心里的那块石头总算落地了。</p>
而看着看着，毛利兰就开始抹眼泪，这几天她真的很担心，尤其是在电视上看到废弃制药厂爆炸的新闻后，她接连做了好几个噩梦。</p>
而因为毛利五郎当时电话里不耐烦的语气，兰又不敢给爸爸打太多电话——她怕打扰到他，更怕得知什么她不想知道的消息。</p>
所以她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发消息。</p>
不过现在，她就看到五郎故意藏在短信中间的几句道歉，那几句看起来有些别扭而生硬的话语——毛利兰一下子就忍不住了。</p>
几滴眼泪掉出来，毛利兰一边抹着眼角，一边忍不住低声笑了出来。</p>
“什么嘛，爸爸怎么也会来这一套。”</p>
她破涕为笑，嘴角就带上久违的轻松笑意，然后，她吸了吸鼻子，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就跑到微波炉前，将那发着昏暗的橙光的器关闭，把刚刚放进去餐盘拿出来。</p>
“好！”毛利兰双握拳，给自己鼓了鼓劲，“在爸爸和柯南回来前，得做一顿像样的晚餐才行！”</p>
于是她立刻行动起来。</p>
随着油烟的嗡鸣声，燃气灶的蓝色火焰燃起，洗菜、切菜、下锅，锅铲和锅底碰撞，很快，一股热气和香味开始从厨房向着事务所的每一个角落蔓延。</p>
虽然现在事务所里依旧还只有一个人，但空气却仿佛变得温馨起来，渐渐有了些“人气”。</p>
毛利兰站在灶台前，围裙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火光和窗外的夕阳映在她的脸上，她现在看起来平静而又坚定。</p>
毛利兰心里就浮现出一种温暖和幸福。</p>
甚至，她觉得自己比想象的还要幸福和高兴，仿佛有另一个自己，在同样为此而感到开心一样。</p>
而就在这座看似静谧无声的事务所里，那份久违的“日常”，终于在风雨之后，缓缓回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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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辆停到事务所楼下大概是晚上六点半。</p>
毛利五郎是第一个下车的，一个多时的车程，让他的脸上也带上了几分倦意。</p>
推开车门，毛利五郎站在路边，他习惯性地抬头看向天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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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突然换了一个世界一样，事务所这一带的天空，被落日染上了一层温柔的橙红色，那条在天边缓缓拉长的云层，看起来格外的温馨。</p>
街道上依然一个人也没有，黄昏的光线斜斜地打在街口，看起来像是一张老旧的照片。</p>
有那么一瞬间，毛利五郎竟生出一种时光倒流般的恍惚感。</p>
不过这一次，路口的街灯并没有亮起来，而是事务所二楼的灯光亮着，透过蓝色玻璃的白光，现在看起来像是平静的大海一样静谧。</p>
莫名的，毛利五郎心头一松，他嘴角也不自觉地微微扬起，在看到那辆已经被目暮警官派人开回来的轿车后就更是如此了。</p>
毛利五郎回头看向车厢内，他探过身子，伸拍了拍柯南的肩膀。</p>
“喂，柯南子，醒一醒，我们到家了。”</p>
“唔”</p>
后座传来一声含糊的应答，柯南揉了揉眼睛，他从座位上慢吞吞地坐起来，睡眼惺忪，脸上就带着一种意识还不清晰的恍惚。</p>
“已经到了吗”</p>
“当然到了，你这一路上睡得跟死了——总之你已经睡了一路了。”</p>
不知为何，现在毛利五郎就“敢”拽下那裹在柯南身上毯子了，甚至，他就因为这沉闷的一路，而忍不住敲了一下柯南的脑袋。</p>
这下柯南立刻就清醒了。</p>
他翻了一个白眼，没有理会这个糊涂侦探刚刚那没完的半句话。</p>
从车上跳下，站在毛利五郎身边，在和送他们回家的司道了一声谢后，两个人便一同走向楼梯。</p>
“唰——”</p>
事务所门拉开的一瞬间，一股被温暖的灯光、好闻的香味所包裹带来的温馨感，顿时涌上两人的心头。</p>
柯南和毛利五郎下意识地顿了一下脚步，眼里都露出了一种惊讶——</p>
客厅里，茶几已经擦得干干净净，办公桌上，那些胡乱堆放的文件也被摆放的井井有条，平日皱成一团的旧毯子也被仔细地迭好，放在靠背上</p>
厨房里传来锅铲翻炒的声音，餐桌上的吊灯已经被打开了，在暖黄色的灯光下，柯南甚至能看到一缕缕热腾腾的饭菜香气，如细雾般氤氲地散在空气里。</p>
“爸爸，柯南，你们回来啦”厨房里传来毛利兰的声音，带着一种欣喜和雀跃。</p>
她就端着一盘刚出锅的麻婆豆腐从厨房走出来，那些堆在盘中的嫩豆腐块，因为红油和辣椒看上去鲜亮诱人。</p>
毛利兰将盘子放到餐桌上，然后双在围裙上擦了擦，她看向玄关处的两人，露出一个柔和的笑容。</p>
“快来吃饭吧！”她略带歉意地，“就是青菜可能有些冷了。”</p>
柯南和毛利五郎一点都不这么觉得。</p>
这一个大人、一个孩子，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就仿佛开始互相较劲一样，冲到餐桌面前。</p>
——他们真的饿了。</p>
在那三天的混乱、奔波与惊险之后，这一顿饭显得不可思议的温暖。</p>
“兰姐姐！你做的菜好好吃啊！”</p>
柯南一边努力将那块好像一夹就碎的豆腐放到自己嘴里，一边发出由衷的赞美。</p>
毛利五郎更是毫不客气，他注意力已经完全在桌子上的土豆牛肉上了。</p>
砂与酱油等调味料组成的勾芡在灯光下闪闪发光，那些在其中炒至半透明的洋葱让牛肉的风味更加复杂美味。</p>
“兰！你也来吃嘛，别光看着我们！”</p>
毛利五郎敷衍了一句，如同恶狗扑食一般，往嘴里猛塞牛肉。</p>
不论是嫩豆腐块在舌尖绽放出的那种微微的麻辣，还是经过充分炖煮、酱汁浸透的牛肉粒咀嚼时带来的浓郁肉香，亦或是那虽然略微放凉，反而因为那微微的蒜香，吃起来更感清爽的清甜</p>
“啊——”</p>
“呜哇——”</p>
两人一大一，恨不得立刻把自己的嘴巴塞满，他们鼓着腮帮子，像两只把嗉囊塞满的仓鼠。</p>
以至于，在兰看来，两人的脸都变得圆圆的，就好像要幸福地融化在座位上一样。</p>
毛利兰莞尔一笑，她笑得眉目弯弯，就偏过头，试探性地问向两人：“要不，我还去做一点”</p>
“嗯嗯！”柯南和毛利五郎立刻不住地点头。</p>
就这样，这顿饭吃得格外久。</p>
味增汤加了好几次，甚至连柯南也吃了三碗米饭，餐桌上的所有菜都被一扫而空。</p>
到了晚饭的尾声，柯南和毛利五郎几乎是同时打了个饱嗝，然后往后一仰，伸了个懒腰。</p>
对于柯南来，他少有地将自身的思绪从“案件”和“指针”里抽离出来——</p>
他吃得太撑了，胃部传来的饱胀感，让他现在幸福地什么都不想思考。</p>
一旁的毛利五郎更加夸张，他脸上甚至露出了痛苦的神情，却依旧尝试把筷子伸向那碟青菜里最后一点菜叶。</p>
“就差那么一点点”</p>
而在他们的一旁，忙碌了好久的兰终于可以吃饭了，她面前的盘子里，每样菜都堆着一点——</p>
柯南和毛利五郎特意在刚刚的“抢菜大战”里约好给兰留的，兰刚刚把它们放进微波炉里热了一下。</p>
而看着毛利五郎那起身都艰难的样子，兰忍不住笑了，她一下子把那碟青菜挪得远了一点。</p>
“爸爸！你不能再吃了！这样容易把胃吃坏的！”</p>
“可恶”</p>
一抹“绝望”就随着青菜的远去而在五郎的眼中出现，他在心里咆哮，“就差一点！”</p>
“我就吃一片叶子——”</p>
就在毛利五郎的面前，兰就把那最后一片叶子夹到自己碗里。</p>
“不行就不是行，爸爸，你已经吃得太多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