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隔阂</p>
“祁老师，时间晚了，今儿就到这吧。”</p>
关崇阳是不允许对方当面方唯的不是的，这会儿冷着一张脸，下了逐客令。</p>
祁峰自讨没趣，便立马走人，心里多少有点记恨方唯。</p>
他本来和关老爷子聊的好好的，结果那个年轻人一来，所有的事情就变得不一样了。</p>
从这天起，关崇阳便和祁峰划清了界限，不再来往。</p>
而祁峰也很快就知道了方唯是何方神圣，至少不敢当着社员的面对方的坏话。</p>
一大早。</p>
郑先发把安置人员召集到了一起。</p>
“从今天起，你们要自己上山砍柴。我会安排人给你们当向导，等你们熟悉了地形之后，就得全靠你们自己。”</p>
安置人员到来的时候，人人都带了粮票和钱。</p>
队里给他们确定了基本的口粮，允许他们用现金和粮票购买。</p>
头一个月，郑先发甚至还安排人帮他们砍柴、挑水，也带他们去熟悉了周边的地形。</p>
但这种情况不可能继续，社员们本来对安置人员这事就很不满，再像老太爷一样伺候着，迟早要炸锅。</p>
所以，今后的生活就得靠他们自己，和社员们一起干活挣工分。</p>
不想干活也行，只不过来年的口粮就没了，掏钱掏粮票也不卖给你。</p>
这些安置人员倒没什么，因为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p>
“行了，你们去准备一下，跟着罗大成上山。”</p>
郑先发也不啰嗦，给这些人安排了一名社员当向导，就把他们打发走了。</p>
方唯今儿起的稍晚，等他背着枪上山的时候，正好碰到这群人在那边砍柴。</p>
一眼望过去，会干活的人不多，大部分都属于弱鸡。</p>
尤其是那个“喷子”祁峰，夸夸其谈的时候舍我其谁，干活的时候简直弱爆了。</p>
对方大概有一米七的身高，也不算很瘦，但干起活来还比不上队里的半劳力。</p>
罗大成，也就是充当向导的社员，远远站在一旁歇着，既不催促这些人也不和他们话。</p>
“秀才，你这是要进山打猎”</p>
当罗大成看到方唯，马上就笑着迎上前来，和之前面对安置人员的冷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p>
“是啊，天气好，去山里转转，看能不能搞到一点野味。”</p>
方唯和社员们的关系总体都不错，别人尊敬他，他更不会翘尾巴。</p>
两人聊了几句，方唯就继续前行，并没有和安置人员打招呼。</p>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些人暂时还没有认清形势，等多呆些日子才能慢慢的适应现在的生活。</p>
傍晚。</p>
方唯才下了山，回到了家里。</p>
今天的运气不错，打了一只麂子回来，起码有20多斤。</p>
起来也挺搞笑，他去了狩猎区忙活了半天，结果一无所获。午后吃了点东西，半靠在大树下歇息，结果一只傻麂子却主动送上了门。</p>
方唯一枪就结果了这只麂子，真不好是自己的运气太好，还是这只麂子的运气太差。</p>
晚上有麂子肉吃，方平特意舀了一壶红薯酒出来。</p>
他还有一些存货，大部分是妹夫田炳义送的。</p>
“老三，你的运气不错呀，今儿的麂子还挺肥。”</p>
方平喝酒的时候话多一些，他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透三弟，总之，对方不仅有本事而且运气也不赖。</p>
方唯也喝了点，不过没多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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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他装了一大碗烧好的麂子肉和一壶酒，给关崇阳送了过去。</p>
关老头最近老实了，不再和祁峰来往。因为不止方唯提醒过他，就连郑先发都过他一次，让他少和某些“惹祸精”打交道。</p>
安置人员到村上也有一段时间了，各人的本性逐渐暴露，有一部分人的风评还真不咋样。</p>
“肩不能挑，不能提”都可以先不，关键是背后的怪话还多，让他们干点事就磨洋工，搞得很多社员不待见这几个人。</p>
其中，就有祁峰。</p>
要知道把他们安置在二队，是占了社员们的口粮的，结果还什么不想做，真以为自己是来当大爷的</p>
郑先发倒没有发火，再次强调，明年他们的口粮将会和工分挂钩。另外，抗拒劳动的人员，队里会如实记入各人的考评当中。</p>
这才让有些人收起了那些心思。</p>
“关大爷，这碗麂子肉你放到明天吃，肯定不会坏。”</p>
方唯再也没提过祁峰的事情，爷俩之间很有默契，不会因为一点事而影响感情。</p>
关崇阳去拿了一副碗筷，尝了几口麂子肉，喝了一口红薯酒，美的连眼睛都眯起了。</p>
“老三，我这一身本事，你真不学”</p>
“不学！如果空闲的时候，听你老讲讲倒是可以，就当是增长见识了。”</p>
方唯没心思学那些东西，阴阳风水这一套算是封建迷信活动，他犯不着给自己找麻烦。</p>
了解一下倒无所谓，继承关崇阳的衣钵还是算了吧。</p>
方唯在关崇阳这边坐了一个时，陪老头聊聊天，顺便一下外界形势的变化，便回家准备洗洗睡觉。</p>
现在的天气已经转凉，他就不去河里洗澡了，一般都是在家里用井水冲洗。</p>
洗了个冷水澡，方唯感到神清气爽，翻了翻从队部拿回来的报纸才睡着。</p>
睡到后半夜，他突然被一阵激烈的敲门声惊醒。</p>
“秀才，快开门，有人病了你给看看。”</p>
郑先发的大嗓门能传出去二里地，方唯的瞌睡虫瞬间就被赶跑了。</p>
他赶紧穿好衣服跑去开门，然后就看到郑先发和郑豹等人，用板车推着一个病号站在院子外面。</p>
方唯招呼大家进来，然后点灯看了一下生病的人，发现对方是一个安置人员。</p>
此人他有印象，是省城林学院的一名副教授。</p>
“高老师，你感觉什么地方不舒服”</p>
高青山这会儿满头大汗，捂着肚子直哼哼。</p>
“肚子疼，哎呦！”</p>
方唯一听肚子疼，顿时觉得很麻烦。</p>
他上前做了简单的按压检查，再结合记忆中的经验，他感觉像是阑尾炎。</p>
“队长，送县城吧，我这里和公社卫生院都处理不了。”</p>
郑先发一听，也察觉到了问题很严重。</p>
于是赶紧安排人，给病人盖上被子，就用板车连夜送去了县人民医院。</p>
好在没有耽误，经过术治疗，高青山算是捡回了一条命。</p>
这件事在安置人员当中引起了很大的反响，之前他们和对立的社员格格不入，虽然没有明面上的矛盾，但背后抱怨的人却不少。</p>
尤其是祁峰和另外两个人，整天郑先发和方唯等人的坏话，双方的隔阂就更深了。</p>
但在队里积极救治了高青山之后，很多人都转变了观念，开始主动和社员们靠近，干活也比以往积极主动的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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