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李大人，接下来咱们也该谈谈其他事情了！”</p>
江临脸上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你不会以为自己很清白吧？”</p>
李文忠的腿开始发抖，官靴在地上蹭出凌乱的痕迹：“下官下官也只是”</p>
“只是什么？”</p>
江临步步逼近，“只是不敢得罪吴王？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看着百姓饿死也无动于衷？”</p>
每问一句，李文忠就后退一步，最后背抵柱子，无路可退。</p>
“我我”</p>
李文忠的喉结上下滚动，“下官三次上奏”</p>
“然后呢？”</p>
江临打断他，“奏折石沉大海就心安理得了？”</p>
他一把揪住李文忠的衣领，“你身为浙江布政使，一省最高长官，就这点担当？”</p>
李文忠面如死灰，嘴唇哆嗦着不出话来。</p>
“带走！”</p>
江临松开，“有什么话，到应天府跟陛下解释去！”</p>
两名士兵立刻架起李文忠。</p>
这位浙江最高行政长官像滩烂泥一样被拖了出去，官袍下摆在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痕迹。</p>
“大人！”</p>
一声带着哭腔的呼喊突然响起。</p>
赵明辉推开人群，踉跄着冲到江临面前，扑通跪下，额头重重磕在地上。</p>
“下官下官替余杭百姓谢大人恩德！”</p>
他的声音哽咽，右包扎的伤口又渗出血来，染红了官服前襟。</p>
江临低头看着这个曾经阿谀奉承的官，此刻却挺直腰杆，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p>
“赵明辉。”</p>
江临的声音缓和了些，“你成长了。”</p>
他伸扶起对方，“不再是那个只会拍马屁的知府了。”</p>
赵明辉眼眶通红：“下官下官以前糊涂”</p>
“不！”</p>
朱橚突然暴起，挣脱士兵的钳制，“江临！你没权利处置我！我是亲王！只有父皇能定我的罪！”</p>
他的咆哮在水榭内回荡，额头上青筋暴起，杏黄蟒袍的领口被扯开，露出里面精致的丝绸中衣。</p>
江临不慌不忙地走到朱橚面前，突然伸拍了拍他的脸。</p>
“啪、啪。”</p>
清脆的声响让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p>
朱橚瞪大眼睛，不敢相信有人敢这样羞辱自己。</p>
“殿下，”</p>
江临的声音很轻，却让朱橚浑身发冷，“之前我来杭州抓李善长时，他可比你识趣多了，也比你有骨气多了！”</p>
朱橚的瞳孔骤然收缩。</p>
李善长——那个曾经权倾朝野的宰相，最后不也被江临亲送上了断头台？</p>
“你你”</p>
朱橚的声音开始发抖，“我是父皇的亲儿子”</p>
江临环视四周。</p>
马远、周康等官员跪了一地，有的在哭嚎求饶，有的已经吓晕过去。</p>
侍卫们持火把，将整个水榭照得如同白昼。</p>
“全部押走！”</p>
江临一挥。</p>
士兵们齐声应诺，声震屋瓦。</p>
他们动作麻利地将官员们一个个拖出去，像拖死狗一样毫不留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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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之后，江临找来了赵明辉。</p>
赵明辉问道：“大人，您找我？”</p>
江临递给他一份清单：“这是剩余的药品和物资，你负责分发到各村。”</p>
他又取出一封信，“按这上面的方法进行后续防疫，三个月内不得松懈。”</p>
赵明辉双接过，指尖微微发抖：“下官定不负所托！”</p>
他犹豫了一下，“大人吴王那边”</p>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p>
远处，戴思恭正在监督士兵将一箱箱账册装上马车。老太医的花白胡子在晨风中飘动，脸上的皱纹似乎比昨日更深了几分。</p>
"师父，</p>
"见江临走来，他低声道，</p>
"都准备妥当了。</p>
"</p>
江临点点头，目光扫过那排囚车。朱橚被关在最坚固的一辆里，杏黄蟒袍已经换成普通布衣，头发散乱，哪里还有半分亲王威仪？</p>
"出发。</p>
"</p>
随着江临一声令下，车队缓缓启程。朱橚突然抓住囚车栏杆，嘶声喊道：</p>
"江临！你会后悔的！朝中多少人</p>
"</p>
"堵上他的嘴。</p>
"江临头也不回地命令。</p>
士兵立刻用布条勒住朱橚的嘴，将他的威胁扼在喉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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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上尘土飞扬。戴思恭骑马跟在江临身侧，不时担忧地回头张望。</p>
“师父，”</p>
他压低声音，“咱们就这么押着吴王进京，会不会”</p>
江临目视前方：“怕了？”</p>
戴思恭的胡子抖了抖：“徒弟是担心您。您本就树大招风，如今又这么高调抓人，若是朝中那些反对您的大臣，必定会”</p>
“跳出来最好。”</p>
江临冷笑，“正好一打尽。”</p>
戴思恭倒吸一口凉气，不敢再言。</p>
午后时分，囚车中的朱橚开始剧烈挣扎，发出“呜呜”的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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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临示意士兵取下他嘴里的布条。</p>
“我要如厕！”</p>
朱橚涨红了脸。</p>
江临眯起眼睛：“就地解决。”</p>
“你！”</p>
朱橚气得浑身发抖，“我是亲王！岂能”</p>
“现在想起自己是亲王了？”</p>
江临的声音冷得像冰，“克扣赈灾粮时怎么不想想那些灾民连如厕的力气都没有？”</p>
朱橚的脸色由红转白，最终颓然坐倒。</p>
士兵重新堵上他的嘴，他也不再反抗。</p>
傍晚时分，应天府高大的城墙终于出现在地平线上。</p>
“站住！”</p>
守城官带着一队士兵拦在城门前。</p>
这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将领，铠甲擦得锃亮，脸上带着例行公事的严肃。</p>
“江大人？”</p>
认出江临后，他明显愣了一下，“您不是去浙江治疫了吗？怎么这么快就”</p>
江临亮出金牌：“开门。”</p>
守城官看到“如朕亲临”四个大字，立刻跪地行礼：“末将这就”</p>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眼睛瞪得滚圆。</p>
他看到了囚车里的吴王朱橚！</p>
“吴吴王殿下？！”</p>
守城官的声音陡然拔高，膝盖咚地砸在地上，“末将参见殿下！”</p>
他这一跪，身后士兵哗啦啦跪倒一片，铠甲碰撞声此起彼伏。</p>
朱橚眼中闪过一丝希望，挣扎着发出呜呜声。</p>
守城官抬起头，脸上满是难以置信：“江大人这这是”</p>
“你看不见金牌吗？”</p>
江临的声音不大，却让守城官浑身一颤。</p>
“可可是”</p>
守城官的不自觉地摸向刀柄，“这是吴王殿下啊”</p>
江临突然拔出枪，对着天空就是一枪。</p>
“砰！”</p>
震耳欲聋的枪声在城门口回荡，惊起一群飞鸟。</p>
守城官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煞白。</p>
“现在，”</p>
江临将还在冒烟的枪口指向城门，“开门。”</p>
守城官连滚带爬地让到一边：“开开门！快开门！”</p>
沉重的城门缓缓打开，江临一夹马腹，率先入城。</p>
囚车队伍跟在后面，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沉闷的声响。</p>
刑部衙门前的石狮在夕阳下投出长长的阴影。</p>
江临一马当先，身后囚车吱呀作响，引得路人纷纷侧目。</p>
“停！”</p>
江临勒住缰绳，翻身下马。</p>
戴思恭连忙跟上，花白胡子被汗水打湿，贴在胸前。</p>
“师父”</p>
戴思恭压低声音，“真要送刑部？不如先送陛下那”</p>
江临抬打断他：“规矩就是规矩。”</p>
他大步走上台阶，靴底敲击青石的声音在寂静的衙门格外清脆。</p>
值班的差役看清来人，慌忙跪地：“参见江大人！”</p>
“叫你们值班堂官出来。”</p>
江临的声音不大，却让差役浑身一抖。</p>
“是是！”</p>
差役连滚带爬地跑进去。</p>
不多时，一个身着绯袍的中年官员匆匆迎出，腰间玉带都系歪了。</p>
“下官刑部主事周正，参见江大人！”</p>
他额头冒汗，“不知大人深夜前来”</p>
江临侧身一指：“收人。”</p>
周正顺着方向看去，只见囚车中一个披头散发的男子被士兵拖下来。</p>
当那人抬起头，周正如遭雷击，膝盖一软直接跪倒：</p>
“吴吴王殿下？！”</p>
朱橚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哑着嗓子喊：“周正！快救本王！江临他”</p>
“闭嘴！”</p>
江临厉喝，吓得周正浑身一抖。</p>
“大人”</p>
周正的声音带着哭腔，“这这可是亲王啊”</p>
江临从怀中金牌，啪地拍在周正胸前：“陛下钦赐金牌在此。收不收？”</p>
“下官下官”</p>
周正的喉结上下滚动。</p>
“听好了。”</p>
江临一把揪住周正的衣领，将他提到面前，“今晚人关在刑部大牢，没有我的命令，谁也别想提人——”</p>
周正腿一软，差点尿了裤子：“下下官明白！”</p>
江临松开，转向士兵：“押进去！严加看管！”</p>
士兵们架起朱橚就往里拖。朱橚疯狂挣扎，朝江临嘶吼：“江临！你不得好死！父皇不会放过你的！”</p>
周正听得面如死灰，不住地用袖子擦汗。</p>
“明日早朝我来提人。”</p>
江临冷冷道，“少一根头发，唯你是问。”</p>
完，他转身就走。</p>
戴思恭跑着跟上，欲言又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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