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章巧不巧</p>
进入齐飞视线的是另一个触目惊心的场面，墙面上，用暗红色的血迹画出了一个怪物，有两张脸、四只和四只脚，那两张脸不尽相同，依稀可以看得出，一张是男人的脸，一张是女人的脸，对着他们露出诡异的笑容。</p>
绘画的工具。</p>
这下，朱铭恩的血也找到了。</p>
只是这幅画看起来如此诡异，仿佛是那个怪物，从朱铭恩的梦里爬了出来。</p>
“天哪”陆喃喃着，“这都是昨天给我送盒饭的那个人干的”</p>
“陆你和恶魔擦身而过了。”齐飞沉声道，只有他自己知道，后脊阵阵发凉。</p>
那个老头却平静得古怪，抱怨着：“哎呦你老子的，把我这里搞得这么乱，又得收拾很久。”</p>
“不需要你收拾，这是犯罪现场，我们得保护起来。”齐飞带着怀疑的目光看向这个干瘦的老头，道。</p>
齐飞走出了太平间，闻讯赶来的同事们正忙碌着在他身后拉起警戒线。而他始终心绪不宁，一切的一切，都不可避免地指向了一个人——钟葵。</p>
而他没有充分的理由传讯她，也没有办法找到她。</p>
那个谜题一般的地址，仿佛是一种示威，向他展示着她占据着绝对的主动权，只有她需要的时候才会出现在他的面前。</p>
如果真的是钟葵，那么墙上的画是给谁看的，那满溢着死亡与热烈的张扬风格，比朱铭恩残破的躯体更让齐飞震撼。</p>
现场已经取证完毕，那把被遗落在门外的轮椅正被心包装准备带回警局做进一步的检查。</p>
“只是一步之遥，偏偏要丢在门外”齐飞自语着，如果只是为了杀人，把朱铭恩用轮椅推到解剖台边上更省力气。他想不出把轮椅丢弃在门口的必要性。</p>
从刚才的检查来看，现场被凶仔细地清理过了，一枚指纹都没有留下。</p>
“飞哥，你在看什么呢”赶来现场的吴珊秋在他边上着，打断了齐飞的思绪。</p>
“我在想，一个做事情这么缜密的人，为什么会留下这么多明显的线索”齐飞透过警戒线看去，那用血画成的怪物，无论看多少遍都让人震撼，“凶希望我们发现朱铭恩，迫不及待地想让我们看到。”</p>
“这事儿还真有点棘，刚才我和法医聊了聊，从创面的情况看，朱铭恩被肢解的时候应该还活着，太残忍了。”吴珊秋沮丧地道。</p>
“对方做了他对陈静做的事。”</p>
“本来陈家人的嫌疑非常大，不过刚队里传来消息，陈静的父母和其他近亲属昨晚都在三五镇，不在楠城，基本可以排除作案嫌疑。”吴珊秋道。</p>
“但是昨天有一个人在楠城。”齐飞着，心绪复杂。</p>
“嗯我们漏了谁”吴珊秋问。</p>
“钟葵。”齐飞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希望这个名字他没有出口。</p>
但是，吴珊秋的反应出乎了齐飞的预料，她竟然笑了：“哈哈，不可能是她啦，飞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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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飞惊讶地看着吴珊秋：“你干嘛被那个神婆洗脑了吗”</p>
“什么呀，起来就是这么巧，昨天我下班的时候，在路上遇到了一只特别漂亮的大猫，忍不住去撸了两下，没想到猫主人就是钟葵，聊起来错过了去三五镇的末班车，我就邀请她到家里过了个夜，我们聊到蛮晚的，今天一早收到的通知，我可以作证钟葵没有作案时间。”吴珊秋笑嘻嘻第着。“嗯这么巧”</p>
“是呢，楠市这么大，大晚上还是遇到。”</p>
“我不是这个，昨晚比你早一点，我也遇到她了，同样，也是那只猫带的路，一个晚上，遇到两名警察，又都是负责陈静这个案子的，你巧不巧”齐飞眼神深邃地看向吴珊秋。</p>
吴珊秋一听，脸上也没有了刚才的活泼模样：“飞哥，你是她是故意的”</p>
“呵，至少排除了她不是凶。但是，她收了陈有为钱，当着我的面承诺陈有为会让朱铭恩获得应有的下场，结果，朱铭恩真的被虐杀了，你巧不巧”</p>
吴珊秋听罢睁大了眼睛：“啊，这么起来很可疑啊，飞哥，我汗毛都要竖起来了，坦白讲，昨晚她和我聊天的时候，我几乎要把她当成朋友了，听起来很坦诚很亲切。”</p>
“嗯，她是不是有种摄人心魄的感觉”</p>
“咦你这话得好像深有体会呀哥。”</p>
齐飞被吴珊秋戳中了似的，竟然耳根发红，赶忙故作严肃地问：“正经的，钟葵现在人呢不会还留在你家吧”</p>
“她和我一起出的门，是要回三五镇去了，早知道我就把她留在楠市了，这个人回去了不好找。”</p>
“你她昨晚和你相谈甚欢，和你谈了什么”齐飞忽然问。</p>
“这个呀，额”吴珊秋正要，忽然一皱眉，“唉聊了什么来着我就记得我们撸着猫，聊着天，很开心。”</p>
“想不起来了对不对”齐飞一副果不其然的样子。</p>
“我靠，还真想不起来了，怎么会这样！”</p>
“和我从三五镇回来一样。”</p>
“对哦，飞哥，你到现在都没想起来她家地址吗”</p>
齐飞摇了摇头：“算了，就算钟葵没有找你，她是凶的可能性不会很大。我刚才看了解剖台，上面有很多新的划痕，应该是昨晚凶肢解死者时候留下的，轮椅被丢在门口，不借助工具，要把一个成年男性控制住并搬到解剖台上，不是她这个体型和力量可以做到的。”</p>
“如果连钟葵都不是，那会是谁呢”</p>
“陈静这个案子，受太多关注了，尸体被发现的细节，我看上已经传遍了，不能排除模仿作案的可能性。”</p>
两个人正在认真分析案情的时候，此时不合时宜地传来了“咕噜”声。</p>
吴珊秋听了，瞥了一眼齐飞的肚子，随即坏笑着：“嘿嘿飞哥，你没吃早饭”</p>
“一大早就接到电话过来了，哪有时间吃，难道你吃了”齐飞故意强势地着，掩饰着尴尬。</p>
吴珊秋嘿嘿一笑：“吃很饱，钟葵做的，真别，可香了。”</p>
“这人的饭你也敢吃，心这么大是不是警察”齐飞到这里，忽然停顿住了，吴珊秋的话提醒了他，“盒饭，那份盒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