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吓破胆</p>
武春却觉得很正常：“做司的哪敢催老板。“武春的膝盖撞了下桌腿，纸杯里的水晃出来几滴，“等到快赶不上末班轮渡，我才硬着头皮拨号。“他的指甲在杯沿划出深浅不一的印子，“电话没人接，我就”审讯室的顶灯忽然闪了两下，武春的瞳孔跟着收缩：“门没锁，满地都是蛇在爬。”他的声音突然发颤，“黄总躺在那儿，那些蛇从他裤腿钻进去”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武春的声音忍不住颤抖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个场景了。”</p>
齐飞翻开尸检报告推过去：“别告诉我，你就这样把黄大丘丢在原地，自己跑路躲起来了”</p>
“我”武春结结巴巴着，不知道从何起的样子，“我跑到江边吐得胆汁都出来了。然后我就看到了蛇”着他圆睁着双眼，额角的青筋肉眼可见地跳动着，仿佛又回到了江边，“那蛇是从金蛇上仙的屋子里跟我出来的，我一回头，就看到它昂起头，吐着信子对着我都金蛇上仙会驭蛇，这次我真信了！”</p>
“你刚才我为什么不报警，因为我就算看到谁杀人了，我报案了你们也不会相信我的！”武春直愣愣地看着他们，“我是真吓破了胆了！”</p>
“就算看到”齐飞立刻抓住了这话里的漏洞。</p>
到了这个份儿上，武春也是豁出去了，他暗哑的声音，如同生锈的铁丝拉过：“是蛇，是蛇！”他反复着。</p>
“死者都是被利器砍死的，不是蛇。”齐飞放下笔，双抱在胸前，给武春浇了一桶冷水。</p>
武春颓然地往后一仰，失望地：“我就知道你们不会相信我的。”</p>
齐飞和吴珊秋面面相觑，齐飞耐着性子继续问着：“那么看，蛇怎么杀的人”</p>
“我，我不知道，但是我看到黄总死了之后听到楼梯那传来话的声音，阴阳怪气的，听起来就不像人的声音，我一抬头，瞥见一截这么粗的蛇尾巴从楼梯口露出来，这么粗！”着武春比划着。</p>
齐飞都气笑了：“你知道我们在现场发现的蛇，都只有拇指粗细，没有你的这么大的蛇。再，蛇能话”</p>
武春哀叹着：“我就报警没用，你们不会相信我的。”</p>
“既然你它话了，都了什么”继续问着。</p>
武春还真认真想了想：“我当时都吓傻了，好像是什么骗我的都得死之类的，我也不是很确定，但我肯定是在话。”</p>
“声音男的女的总听得出来吧”</p>
没想到武春还是摇了摇头：“真不记得了，那个声音就是和妖怪的声音一样，那种”他甚至想模仿那声音，结果夹着嗓子，不男不女的，让边上的吴珊秋忍不住扑哧偷笑了一下。</p>
刘桐和钟葵都在隔壁看着审讯的全过程。</p>
齐飞出来后和他们碰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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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明摆着耍我们。黄大丘公司的人，黄大丘这个人喜怒无常，经常炒司鱿鱼，这个武春也干这个活儿不久，完全有可能他不满黄大丘，用两双鞋制造自己仓皇逃离的假象。”齐飞着自己的猜测。“他没谎。”没想到刘桐和钟葵异口同声地。</p>
“嗯”齐飞不解地看着两个人。</p>
刘桐看向钟葵：“女士优先。”</p>
钟葵倚在观察室的金属门框上，对着单向玻璃抬了抬下巴：“没什么，典型的创伤性闪回体征。他眨眼的频率很正常，每分钟眨眼频率峰值达到3次，远高于谎时的基线值。表情也挺自然的，各种微表情看不出他有撒谎的迹象，除非他是一个伪装的高，要么就是他的是实话。”</p>
齐飞听得微微点头，随即看向刘桐：“那么刘队你为啥他没有撒谎”</p>
刘桐笑眯眯地：“我没有这么高深法，当然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依据，他都有时间制造两套鞋印，完全可以把鞋印都取消，直接自己没进去过就好了。黄大丘的都不见了，他可以是黄大丘让他自己回去。很容易圆这个事情的，不需要编造这种离谱的话，按照他自己的，这个警察不会信的。”</p>
钟葵笑道：“至于这个蛇嘛，创伤后应激障碍导致认知扭曲，把具象威胁转化成超现实意象——通俗来，吓傻了。我想他应该是我们宝贵的目击证人，那个所谓的蛇妖，是他撞见凶了。有意思的是，凶沉浸在自己的发泄当中，竟然不知道楼下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p>
齐飞：“不过，黄大丘期间到底遇到了什么，让他改变主意临时要去江汀岛呢”</p>
“按照武春的法，他是在上了车之后才临时要求的，我们这位宝贵的目击证人可能还有我们想要的线索呢！”钟葵。</p>
听到这话，四个人不约而同看向了还在审讯室的武春。</p>
武春茫然地看着眼前的几个人，结结巴巴地：“该的我都了，你们还想要知道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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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大丘在车上干了什么才突然改主意要去江汀岛的”齐飞重新回到了审讯的位置，问道。</p>
“这我哪知道，我在前面开车，我们做司的，就是要不看不听。”武春道。</p>
“现在我们听到的都是你的一面之词，如果黄大丘去的理由足够充分，的确和你没有关系，也算是在你摆脱嫌疑的路上多走了一步。”齐飞。</p>
武春里的杯子已经冷了，他咽了咽口水：“我真不记得了。”</p>
审讯室顶灯在百叶窗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条纹，钟葵暗紫色裙子下摆扫过不锈钢台面时发出细微的摩擦声。她解开袖扣的左悬在武春眼前，银质吊坠随着中央空调的气流轻轻摆动。</p>
钟葵走到了武春，俯下身：“看着这个光斑，你当时听见的提示音是来自后座对吗”她的声线突然变得像温泉水般绵软，食指与中指夹着的吊坠画出字轨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