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水印</p>
下午。</p>
周浩然带上了东方朗，去出社那边。</p>
这子现在才十八岁。</p>
还很稚嫩。</p>
很多方面都不够成熟。</p>
带他多走走、多看看，也能开拓视野，快速成长。</p>
周浩然现在身上有400多块钱的现金。</p>
bp、都配上了。</p>
大生意也谈起来了。</p>
不用太气了。</p>
直接叫了辆出租车过去。</p>
在路上，周浩然就感慨道：“没想到，拍个广告都这么复杂。还好请人帮忙了，要是自己搞还真不行。”</p>
东方朗低声道：“那个胡导演，真漂亮啊！”</p>
“嗯”</p>
周浩然神色警惕的看他。</p>
东方朗贼眉鼠眼的：“不过她好像对你有意思”</p>
周浩然沉默。</p>
不是因为想拜师的胡宸。</p>
东方朗见他神色不对劲，试探问：“我错了”</p>
周浩然想了一下，缓缓的：“不是错了还是对了，而是有些事情你根本就没必要关注，这会很没意思。”</p>
“什么意思”</p>
东方朗微微皱眉，不理解。</p>
周浩然道：“就好像你问我，‘+是不是等于2’你让我怎么回答你这种问题，不仅显得你层次很低，我回答了这个问题，也把我层次拉低。”</p>
“是吗”</p>
东方朗挠挠头。</p>
这对一个没谈过恋爱的高中毕业生来，的确是个挺大的挑战。</p>
这个年纪的少男少女，聚在一起聊的最多的话题就是“谁对谁有意思”、“谁跟谁处对象”</p>
周浩然瞥他一眼，很实在的：“你要是没事闲聊，可以这么问，‘你想睡胡宸不或者你想泡她不’我会回答你‘想’。你问我‘对她是不是有意思’、‘她很漂亮有没有对象’什么的，我只能跟你无可奉告。”</p>
“啊”</p>
东方朗大吃一惊。</p>
周浩然道：“咱们都是生意人，做生意最忌讳的就是感情用事。”</p>
东方朗默默思忖良久，试探着问：“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男女之间的那点事，其实就跟市场一样。不是感情关系，而是供需关系。”</p>
周浩然眼睛一亮，“通透了！感情是情绪价值的供需，不过这太不可靠了。长期稳定的男女关系，还得是利益关系。最好最幸福的家庭，一定是利益上的共同体。”</p>
东方朗皱起眉头，“这会不会太功利了”</p>
“会。”</p>
“这样好吗”</p>
“不好，但这是最优解。”</p>
“啊”</p>
东方朗扭过头，深深的看他。</p>
周浩然道：“你以后要是有0个亿、00个亿，你的老婆来跟你共享这么一大笔家产。你从这个角度来考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跟你组建家庭更合适什么样的感情，能经受得起几十亿几百亿的财富冲击”</p>
东方朗有了一种拨云见日的感觉。</p>
周浩然道：“有一个大老板，家产几十亿，是做快递生意的。有一次外出，出车祸了。他死了，司没事。后来，司和她老婆结婚了，接管了几十亿家产。”</p>
东方朗面色微变，倒抽了一口凉气。</p>
历史书上，为了皇位之争，父子兄弟自相残杀的事情，那真是比比皆是。</p>
周浩然知道把他给吓住了，缓缓的：“你想当人上人，就一定会失去普通人的很多东西。”</p>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p>
东方朗感觉自己的思想状态，一下子就下沉了许多。</p>
周浩然好笑道：“你明白什么了”</p>
东方朗道：“假如我有00亿，你有亿，我们还是兄弟。假如我有00亿，你只有几百块，我们就很难做兄弟了。”</p>
周浩然很高兴，笑着：“对，就是这个意思。情感这种东西，如果存在，也会只停留在同一个圈层里。”</p>
东方朗由衷的：“你这见识可真锐利。”</p>
周浩然道：“咱们都是在弄堂里长大的，弄堂是什么地方每天聊的都是家长里短、儿女情长，不是这家两口打架了，就是那家又出了什么新鲜事。我们都在这种环境里长大，都多少会受到这种氛围的影响。想成为最优秀的人，就必须得跳出过去的舒适区。”</p>
“嗯。”</p>
东方朗知道他是在提醒自己。</p>
周浩然道：“好听了，这叫老海港的烟火气，实际上就是停留在上一个时代的最底层的生活方式。”</p>
东方朗也感受到了，“这的确跟现代化的海港大都市有些格格不入了。”</p>
周浩然点了点头，“你现在卖书做生意，马上也要上大学了，要跳出弄堂里那种门户的生活方式，首先得从思想和习惯上从那里跳出来，少对那些八卦流言、儿女情长什么的感兴趣。”</p>
“嗯，卖书”东方朗跟他聊了一通，感觉心气沉实了不少，“明天咱们就去”</p>
“对，先去出社那边看看。”</p>
周浩然已经做好了安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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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长兴出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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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兴笑容满面的过来迎接，“周先生，你交代的任务，都完成了！”</p>
“这么快”周浩然对他的效率很惊喜。</p>
李长兴笑道：“这种复印、装订，又不是正式出的图书那样需要精致包装，做起来很快。一共5000套，你过去检阅。”</p>
“行，去看看。”周浩然跟着他，一边往厂里走，一边自顾自的，“我这也是忙了一上午，跟电视台那边协商做广告的事。”</p>
李长兴叹道：“广告的事我不懂，都劳烦周先生了。”</p>
周浩然道：“术业有专攻，应该的。”</p>
一共一天半的时间，5000套书就印刷完毕了。</p>
先填库存。</p>
不能什么都等着现印现发。</p>
东方朗跟着他一起进厂，就觉得大开眼界。</p>
这印刷厂可真大啊！</p>
整个工厂，得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了吧</p>
工厂里，空气中流淌着纸浆和墨水的味道，有一种浓浓的书香味。</p>
去了库存区。</p>
那里有印刷好了5000套图书。</p>
每套图书四册。</p>
理科两册，文科两册。</p>
理科的两册，是盛伟承书的错题本，每册300页，一共600页。</p>
文科的两册，是马荟蕾书的要点总结，每册200页，一共400页。</p>
马荟蕾也有错题本。</p>
不过，她的错题本太多了，足足有七大本！</p>
女生在这方面就是心细。</p>
字迹工工整整不，还分门别类，不管简单题还是难题，都会记录在册这就有点太多了。</p>
这要是都复印下来</p>
这七大本，得卖多少钱</p>
印刷成本高就会导致库存成本高，出售价格高就会导致推销门槛大。</p>
这在运营层面过于复杂。</p>
就挑了她的两本要点总结，拿过来拆开，给复印、整理、装订了起来。</p>
东方朗拿起了几本，翻看成本质量。</p>
就很高兴。</p>
“我还担心这东西放出去了，会被校方私下里复印呢！”</p>
东方朗悬在心头好几天的困扰算是解除了。</p>
“复印”李长兴可不容许对他的产品有质问，“这都是装订成册的，有半自动的装订设备，有装订线和装订胶，都是专业级的出社用品。就算拿外卖的复议店去复印，也不可能有这样的效果。”</p>
东方朗拿在里，深以为然的：“还真是，这就像一本书似的。字迹这么清晰，根本不像是一般的复印品。”</p>
李长兴笑呵呵的：“我们这是专业级的印刷设备，跟办公室里用的那些复印可不一样。”</p>
周浩然还是有些担心，“这一套书，4本，外面复印的话，得多少钱”</p>
李长兴道：“至少也得十几块钱。”</p>
“咱们呢”</p>
周浩然也有类似的感受，外面的复印店也能复印这种册，可效果不可能有专业级的印刷厂这么精良。</p>
“往多了算，本块钱！”</p>
李长兴对自身的成本控制很自豪。</p>
他也没想过从这单生意里赚钱。</p>
几千册几万册，也就是几万块钱而已。</p>
跟周先生主持的大生意相比，这根本不算什么。</p>
周浩然沉吟着：“这一套复印的状元册，一共4本。每套定价0元，采购量如果足够多，可以降低到50元。”</p>
“啊”</p>
李长兴惊了个呆。</p>
不太敢相信，这些写体的连精美外包装都没有的复印品，能卖出这么高的价格如果真能卖上，这成本几千块的库存，不是价值几十万</p>
周浩然道：“价差太大，还是能给市场里存在很多复印的会。”</p>
东方朗试探着问：“可不可以加水印”</p>
“水印”</p>
周浩然觉得这子确实是用心了。</p>
东方朗道：“比如卖给师大附中，就在每页上加一句‘专供师大附中’的水印。”</p>
周浩然笑着：“要是有的中学，就是为了少钱不从我们这里买，宁可保留水印，也要去私下复印，怎么办”</p>
东方朗道：“我也考虑过，也有办法。每个学校都有自己的尊严，可以把水印改为‘盗是偷窃，专供师大附中。’大部分的学校，就不好意思以学校的名义来私下复印了。”</p>
周浩然觉得理论层面靠谱。</p>
就看实践层面能否执行了。</p>
目光看向了李长兴。</p>
“李老板，能加水印吗”</p>
“这个”</p>
“不行吗”</p>
周浩然看出了他的为难。</p>
李老板道：“有一个麻烦，我们这厂的设备，都是港台那边淘汰的二设备。现在最新的出设备，都是电子化运作了，我们的设备还不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