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双向选择，单向奔赴</p>
环境造就人，出身不凡，就很少怯场。</p>
他自信而从容的自我介绍起来。</p>
他今年毕业于同济大学的统计学系，名字叫郭向笛，今年23岁，海港本地人，父母都是公务员。一心向往电视行业，希望诸位前辈多多指教</p>
周浩然心头微动。</p>
看了钟建同一眼，发现他也转头看向自己，微微一笑。</p>
周浩然又转头，看向了田凯。</p>
发现他目光灼灼，那热切的神态怎么都遮掩不住。</p>
孟学民笑着：“郭刚入职，是优秀的大学毕业生、国家干部，这次能来我们销售部实习，也是我们部门的荣幸。大家鼓掌欢迎！”</p>
因为见到他是红底黑字的第一档员工，销售部的各位都有点傻眼。</p>
鼓掌都忘了。</p>
这会儿孟主任提醒，才热情的欢迎起来。</p>
孟学民道：“郭过来实习，要先从学徒做起。这是个双向选择。咱们的业务员先表态了，钟建同、周浩然、田凯，你们三个先讲话，谁愿意带郭”</p>
钟建同当仁不让，微笑着：“我可以带。”</p>
周浩然紧跟着：“我经验不足，还是钟组长合适。”</p>
田凯咬咬牙，却不想就这样放弃，故作洒脱的：“去老钟那边挺好的，就是他平时太忙了，不知道有没有时间。郭，你也可以来我这。”</p>
郭向笛还真有情商，很谦和的看向孟学民，询问道：“主任，我应该去哪”</p>
孟学民道：“我觉得老钟合适，不过最后要怎么选，还是看你自己。”</p>
郭向笛轻轻点头，“那就听主任的，我选钟组长吧，以后还请钟组长多费心。”</p>
“欢迎！欢迎！”</p>
钟建同喜笑颜开，起身迎接，热情的去跟郭握。</p>
郭向笛又向他鞠躬。</p>
上演了一出师徒情深的好戏。</p>
大家看着这一幕，心里都五味杂陈。</p>
怪不得要抢学徒呢！</p>
这哪是学徒啊</p>
这分明是个祖宗！</p>
这子的家里，不会是市里的领导吧</p>
不过，真让人没想到，这个郭还挺有礼貌的，有情商有智慧，到底是名校毕业的，一点都没有传闻中的纨绔二代的顽劣作风。</p>
没一会儿，何谨又从人事部，把另一位学徒带来了。</p>
令人很吃惊。</p>
竟然是个姑娘。</p>
就跟钟建同此前过的一样，这姑娘还真漂亮！</p>
一张白皙的瓜子脸，弯弯的柳眉，清澈的眼睛。</p>
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仿佛能扇动出灵动的气息。</p>
鼻梁高挺，很有立体感，使得整张脸的轮廓显得格外优美。</p>
嘴角上扬，面带微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洋溢着青春的活力与自信。</p>
“前辈们好，我叫乔诺，很高兴认识大家。”</p>
这姑娘似乎有些紧张，鞠了一躬，就不话了。</p>
好在真是出挑。</p>
一身简约的白色连衣裙，亭亭玉立，宛如一朵清新脱俗的百合在办公室里绽放。</p>
不过，在座的都是大老爷们。</p>
关注的不是她的美色。</p>
而是她胸前的职工牌。</p>
绿底黑字。</p>
第三档。</p>
都松了口气。</p>
普通人家的孩子啊</p>
还好！</p>
可别又来一个祖宗！</p>
周浩然却有不同的感受。</p>
虽然她只是第三档，不比刚才那子一毕业就拿到了正式编制。可她的名字很有道，“乔诺”这个名可一点都不符合时代潮流。</p>
能取这样的名字，家里大概率是书香门第。</p>
不是高官权贵，但也不会太差。</p>
不过有一个缺点。</p>
这个乔诺，漂亮是漂亮了。</p>
就是胸有点。</p>
看这样子，最多也就是个b罩杯。</p>
要是能丰满点，就更好了。</p>
何谨见她有些放不开，就笑着：“乔是复旦新闻系毕业的，也是高材生。她是个女孩子，以后大家在工作中，要对她多照顾。浩然，听见了吧”</p>
周浩然笑笑，“嗯，知道。”</p>
何谨又微笑着跟乔诺：“他就是周浩然，年轻才俊，年纪轻轻就是销售榜的第二名了，以后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就多跟他请教。”</p>
乔诺快速的瞟了周浩然一眼，又迅速的垂下眼帘。</p>
被这么多陌生男人盯着。</p>
有些放不开。</p>
钟建同也就投桃报李，很豪爽的：“要不这样，乔，你和浩然都是年轻人。年轻人在一起，最有共同语言。我们这些老家伙，跟你也不到一起去。你直接跟他得了！浩然，你觉得怎么样你来带带她”</p>
周浩然点了点头，笑着：“也行，乔诺，要不你来我这当学徒”</p>
乔诺轻咬着嘴唇。</p>
没同意，也没拒绝。</p>
孟学民跟何谨交换了一个眼神，就心中有数了，看向了田凯，问道：“田凯，你怎么我了，这是双向选择。”</p>
“那就让乔去浩然那边吧，呵呵，成人之美嘛！”</p>
田凯表现的很大度。</p>
其实内心早就乐开了。</p>
一个女学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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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还长得这么漂亮。就是纯累赘！</p>
得赶紧把这个拖油瓶甩给周浩然那个傻子！</p>
孟学民早就料到了是这个结果，也微笑着：“乔诺同志，我也认为你去周浩然那边是最合适的，你们都很年轻，工作起来搭档也方便。你呢你怎么选”</p>
这还选个屁啊！</p>
何谨组长推荐周浩然。</p>
孟主任推荐周浩然。</p>
候选人钟建同推荐周浩然。</p>
候选人田凯推荐周浩然。</p>
周浩然表态愿意接纳。</p>
表面上看起来，是选择权在自己里，可以自由选择。</p>
实际上，根本没得选！</p>
只能选周浩然！</p>
乔诺扬起俏脸，这才目光盈盈的看向周浩然，细声细气的：“周老师，以后请你多多关照。”</p>
“来吧，过来坐。”</p>
周浩然笑笑，起身又搬了把椅子，放在了自己身边。</p>
乔诺坐过来了，有些局促。</p>
似乎不喜欢办公室里的烟味，捂着鼻子。</p>
“周老师”</p>
“嗯”</p>
“你多大”</p>
乔诺的声音很低，如同窃窃私语。</p>
周浩然很随意的：“二十五。”</p>
“哦。”</p>
乔诺长长的松了口气。</p>
周浩然忍着笑，扭头看她，“怎么了”</p>
“没什么。”乔诺抿嘴含笑，压低了声音，“一会儿还有个大叔呢。”</p>
周浩然轻轻颔首，“知道。”</p>
乔诺声道：“刚才在人事部，我们都商量好了。”</p>
“是吗”周浩然挺好奇，“怎么商量的”</p>
乔诺看起来并不内向，只是刚才有些紧张，她碎话很多，细声道：“郭向笛有编制呀，他先选，他就选了销冠钟组长。大叔你太年轻，跟他不合适。所以我就选了你。”</p>
周浩然张口就来，“我也是，当初给我看名单时，我第一眼就选了你。”</p>
“嗯。”</p>
乔诺感觉气氛有些暧昧，微微脸红。</p>
扬头看了周老师一眼。</p>
觉得他年轻、阳光，自信、大气，也还算英俊。</p>
挺好的。</p>
周浩然凑到她耳边，声道：“咱们这是双向选择，单向奔赴。”</p>
“嗯。”</p>
乔诺轻轻颔首。</p>
就是感觉这个周老师，似乎有些孟浪。</p>
这时，办公室瞬间安静下来。</p>
死一般的安静。</p>
因为人事部的何谨，把第三位学徒给带过来了！</p>
一亮相，所有人都惊呆了。</p>
田凯更是心血炸开。</p>
眼珠子差点掉在地上。</p>
这人看起来得有四十多岁了，胡子拉碴，肤色黝黑。穿着很随意，一个销售岗，他穿的竟然是短袖、休闲裤和休闲鞋。</p>
还有最关键的一点。</p>
他胸前挂着的职工牌，是黑底白字。</p>
竟然是第五档的“黑五类”！</p>
这老哥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很多年，一点都不见外，上来就笑哈哈的：“我叫申爱国，今年四十二，之前做过灯泡、开关、收音、门板、沙发等方面的销售工作，这是第一次来电视台。以后有什么重活累活，都交给我来干反正就是我这人好相处，以后时间长了，你们就知道了。”</p>
“大家欢迎。”</p>
孟学民第一个鼓掌。</p>
然后，办公室里就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p>
真的如同雷鸣。</p>
跟刚才迎接两个大学生学徒时候的掌声，根本不是一个级别。</p>
办公室的同事们，都很亢奋，都热烈鼓掌。</p>
一边鼓掌，还一边咧嘴笑。</p>
这下有意思了！</p>
到了这个份上，谁还看不出是怎么回事</p>
太好玩了！</p>
只有田凯一个人。</p>
呆若木鸡。</p>
似乎瘫在了座位上。</p>
申爱国见田凯浑浑噩噩，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咧咧的：“我干了十几年销售，很有经验。这次在田凯组长下当学徒，争取早日出师！等转正了，我请大家去金八仙喝酒！”</p>
“行，那就祝你早日转正。”孟学民嘴角微微一勾，胜利者的姿态不加掩饰，“田凯，你句话”</p>
田凯眼睛赤红，盯着他。</p>
孟学民微微皱眉，淡然道：“按照之前定下的规矩，销售榜的前三名，来带这次的三个学徒。老钟和浩然都选好了学徒。现在剩下这最后一个，就不用选了。老申，你去田凯组长那边”</p>
“行啊！”申爱国也看出了一些古怪，试探着，“田组长，你看这事”</p>
田凯就觉得胸口郁结了一团恶气。</p>
想吐血！</p>
太崩溃！</p>
钟建同不想闹开，至少不能在这种场合闹开，沉声道：“田凯，规矩就是规矩。之前定下的规矩，就是销售榜单前三名。你不是一直想带个学徒吗现在来了，你给句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