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章廉价的正义感</p>
状元册的销售工作，暂时告一段落。</p>
全市3所重点高中。</p>
一共拿下了29家。</p>
另外还有9家区重点高中。</p>
总共3家高中，总订单达到了32万册。</p>
其中，理科两本是万册，文科两本是54万册。</p>
订单总金额达到了惊人的354万元！</p>
难怪东方朗一直叫苦。</p>
什么都不管钱，催促着周浩然赶紧把财权收走。</p>
这的确够吓人！</p>
要知道，现在海港的平均工资，还不到900块钱！</p>
这还是全国首屈一指的大都市呢，放眼全国，城镇职工的平均收入也500多块钱，要是把农民工和农民也都算上，最多300块钱。</p>
周浩然看到这样一个报表，有些胆战心惊。</p>
一方面，是钱太多。</p>
真得把财权收回来，不能让东方朗那子管了。</p>
钱太多会影响他的心态。</p>
第二，还是钱太多。</p>
万一被人盯上了</p>
这事很麻烦。</p>
归根结底，这次的状元册的销售，算是走了点捷径，成本低、采用无bn书号印刷，真要是有人眼红举报，可能会被扣上非法出的帽子。</p>
星期一这天。</p>
东方朗、王文瑞、李洋、郭志远、田悦然、陈子璇这几个高中同学都出现在长兴出社的厂院里。</p>
每一个人脸上都喜气洋洋。</p>
周浩然出现后，就忍不住笑道：“班，你怎么也来了现在是运输送货了，都是体力活，你和田悦然不用来了。”</p>
田悦然掐着腰，哼道：“周浩然，你什么意思瞧不起女生”</p>
陈子璇抿嘴一乐，附和道：“就是，现在是收尾阶段，我们得分享胜利果实。”</p>
“这可是你们的。”周浩然不信她俩能坚持下去，“到时候卸货，可别叫苦。”</p>
一会儿，货车来了。</p>
虽然是货车，一次也能装下5万-2万册书。</p>
装车时候很容易。</p>
出社有许多工人师傅帮忙。</p>
伙伴们不用动，都在旁边很兴奋的围观。</p>
周浩然问：“全市3家重点高中，还有2家没签单，是怎么回事”</p>
“有坏人呗！”</p>
陈子璇快人快语。</p>
“有坏人”</p>
周浩然还真不知情，东方朗没跟他过。</p>
陈子璇：“就那个礼乐中学，我们去了好几趟，一开始我们还不明白什么意思呢。后来是班长想出来的，我们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原来是要回扣呢。”</p>
“要回扣”</p>
周浩然对这个词太熟悉了。</p>
销售部的例会上，每次都会提起。</p>
做销售这行，回扣就是绕不过去的一关。</p>
不过，回扣并非都是违法行为。</p>
就像在红星台，是允许业务员给客户回扣的。</p>
只是有要求，这回扣是业务员对客户的私交，跟电视台无关。</p>
比如，一笔订单，电视台给业务员的提成是5%。业务员要自掏腰包给客户回扣，就可以在0-5%的返点间自由裁量。</p>
只是索要回扣的一方，都不干净。</p>
重点高中也不例外。</p>
陈子璇愤愤不平的：“礼乐高中的那个副校长，看起来挺面善的，一开口就要订购万册，一开始我们都高兴坏了。”</p>
田悦然正色道：“嗯，那个副校长还，会支持我们参与社会实践，每册按照原价5元来采购。我还以为遇到大客户了呢！”</p>
周浩然笑笑，“生意可不是慈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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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陈子璇脸蛋被阳光给晒出了汗珠，叽叽喳喳很活跃，“一开始我们都没懂，副校长让我们给一个账号汇款5万块钱。还是班长反应快，才明白他的意思。”</p>
周浩然这下就听懂了，“副校长会5万买万册，然后要求你们拿出5万块钱，汇入他指定的银行账户，是吧”“嗯！”</p>
陈子璇鸡啄米似的点头。</p>
王文瑞很得意的：“这一看就不对劲，哪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p>
田悦然恼火道：“就这还副校长呢，就想着坑学生的钱。有这种校领导，就是误人子弟，要我，我们应该去举报他！还有三化中学的那个校长也是，都应该举报！”</p>
“别别！”</p>
周浩然赶紧叫停。</p>
最担心的就是这种事，生怕这些新兵蛋子意气用事，稍微遇到点不公，就要冲上去拔刀相助。等他们见识多了就会明白，不公才是普遍现象。</p>
陈子璇是富家女，不悦道：“为什么不举报咱们是新时代的大学生，得有一些正义感吧要为我们的学弟学妹创造更好的教育环境。”</p>
“班姐姐，您消消气。”</p>
周浩然得安抚她的情绪。</p>
这关系到了价值观的分歧，不妥善处理，很容易就会吵起来。</p>
陈子璇被他叫了声“姐姐”，果然高兴起来，脸蛋晕红，略带几分羞涩，嗔道：“你少油腔滑调的，我有什么可生气的。”</p>
周浩然这才很谨慎的：“咱们要是打闹也就算了，现在这书卖的太多了，一下卖了十几万册。咱们这毕竟不是出物，这么大规模，较真起来容易惹麻烦。”</p>
话不多的郭志远道：“应该没事吧我查过，非法出主要是两点。第一，权侵权。第二，内容违规，有国家禁止传播的东西。我们的状元笔记没侵权，内容也积极健康。”</p>
“是这么。”</p>
周浩然自然知道这样的道理。</p>
其实还有第三点。</p>
就是盈利性的公开发行。</p>
要是赚钱太多，会有破坏市场的嫌疑，也可能被定性为非法出物。</p>
不过，状元册都可以有效规避。</p>
首先就是赚钱。</p>
状元册的上下游都在周浩然的控制里，这本书能不能赚钱，他了算。他如果是以每册5元的价格从长兴出社里拿货从账面上来看，那还亏损了呢！</p>
其次是公开发行。</p>
状元册没有公开发行，是直接跟全市的各大高中对接，签的是双边合同，属于私下交易。就像股票似的，上市之后卖股票，这才叫公开发行。上市之前卖股票，只能卖给合作的投资人，这是一级市场，就不属于公开交易。</p>
所以状元册既不是盈利的，也不是公开发行。</p>
真要是被盯上，也有充足的理由去应对。</p>
王文瑞道：“市场里那么多侵权的盗都没人管呢，谁会来管我们复印的学习资料”</p>
周浩然提醒道：“真要是被盯上，就算能过关，也会惹来一身骚。咱们都还没进大学呢，要是这就惹上了一身官司，会不会影响学业”</p>
“呃”</p>
这么一，伙们就多有冷静。</p>
东方朗道：“就像之前见到光明高中的那些人似的，他们做盗，不能跟他们闹矛盾，要把他们收编过来。真是要闹矛盾了，他们搞不好也会兴风作浪。”</p>
周浩然笑道：“对，尽量别去得罪人。不干净的生意，咱们不碰，也尽量别去坏人财路。”</p>
“啊”</p>
陈子璇就很不乐意。</p>
看到不平事，就应该一声吼啊！</p>
这才是男子汉大丈夫！</p>
感觉周浩然身上缺乏侠气精神呢，形象都不高大了，对他的暗恋也有所收敛。</p>
“我再重复一遍，不要得罪人，不要陷入无谓的纷争里去。接下来送货，我估计还会出现一些争议，能退让就退让，少赚点钱也没关系。”</p>
周浩然要是亲自带队，那也不怕。</p>
他没空参与。</p>
就不太放心这些高中生。</p>
真要是出事了，这些高中生可顶不起来，最后还得是他出面。</p>
已经赚这么多钱了。</p>
现在他最希望的就是别给他惹麻烦。</p>
周浩然又补充了一句，安抚道：“吃亏是福，这次吃亏了，就有经验教训了，就提高了阅历丰富了见识。要是这卖书生意从头到尾都很顺利，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成长比赚钱重要，班你是不是”</p>
陈子璇白他一眼，“少来撩骚我。”</p>
周浩然笑道：“你漂亮啊！”</p>
“去你的！”</p>
陈子璇脸色一红，扬起下巴。</p>
周浩然见装车差不多了，就道：“这车也坐不下这样吧，东方和班长，你俩跟着货车，其他人打车走，去高中大门口集合。”</p>
王文瑞很愿意承担责任，很高兴：“行啊，我负责押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