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空套白狼</p>
周浩然正准备出发。</p>
销售部这边来了客人。</p>
竟然是民生调查的记者严宏。</p>
“严哥”</p>
周浩然很惊奇。</p>
严宏笑道：“我就嘛，刚才看见那个人影就是你。我的选题申请报告写完了，来给你一份。”</p>
周浩然伸接过了报告，问道：“你交上去了吗”</p>
严宏很担心的：“交是交上去了，不过听主编那意思，大概率是没戏。”</p>
“那也先不急，先等你那边的消息，万一就过审了呢！”周浩然不慌不忙，“要是没过审，我再给你想办法。”</p>
严宏深深地看他一眼，“你真有办法”</p>
周浩然笑着：“试试呗，万一呢”</p>
这一幕，都被孟主任看在了眼里。</p>
等严记者走后，孟学民就走了过来，有些吃惊，“你跟民生调查那边还有联系”</p>
“多个朋友多条路嘛！”</p>
周浩然低头看了眼这个选题报告，题目被他给篡改了。</p>
叫做新时代新征程里民营经济的新发展。</p>
果然不像人话了。</p>
孟学民听见了他们的对话，看了下这个选题报告，扯了扯嘴角，“这是他们栏目在报选题啊能不能过，你了算”</p>
周浩然道：“我了不算啊。”</p>
“那你还给他保证”</p>
孟学民又好气又好笑，觉得这子真不着调。</p>
周浩然瞥他一眼，“主任，我了不算，不是还有总监嘛。这个选题能不能过，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p>
“啊”</p>
孟学民眼睛一瞪。</p>
周浩然笑哈哈，“主任，我这也是为了总监好！有些事情，我这个局外人可能看得更清行了，我去签单了，下午回来，听我好消息吧！”</p>
这种事情得礼尚往来，孟学民就在他背后喊道：“只要你能签单，选题的事我给你作保！”</p>
周浩然轻松自在。</p>
签单的事，他早就约定好了。</p>
去了电梯。</p>
看见了一个让他心跳的人。</p>
家长里短的林主编。</p>
“浩然”林归雁跟他一起上了电梯，微笑又热情，“要出去”</p>
周浩然很心虚的：“嗯呢，出去拜访客户。”</p>
林归雁很温婉的：“你在销售部，有点屈才了，来栏目组吧，也能和你姐在一起。”</p>
提到这茬，周浩然就皱起眉头，低声道：“林主编，我听她被欺负了”</p>
林归雁微微一怔，“不会吧我怎么不知道”</p>
“之前有个副总监去你们那视察，针对她了一些难听的话。”周浩然有些恼火，“有什么事，冲我来啊，欺负我姐算什么本事”</p>
林归雁表情古怪，“你是伊长平副总监”</p>
周浩然气道：“就是他！”</p>
“他针对你”</p>
林归雁就觉得有些可笑。</p>
人家频道副总监，会针对你一个入职没多久的销售部业务员</p>
周浩然跟她有过很亲密的接触，连内衣里都一探究竟了。</p>
可这关系也不算浅了。</p>
他就没什么顾虑，哼道：“那个伊长平，一点的都不像当领导的样子，太气。拿我没办法，就去欺负我姐，我早晚给他点厉害看看！”</p>
林归雁哭笑不得，“你怎么跟个孩子一样好了，你姐这边你不用担心。只要我还是家长里短的主编，就没人能欺负她。”</p>
周浩然对这位林主编印象颇佳，看了一眼她胸前红底黑字象征着第一档的职工牌，笑着：“那就劳烦林主编对我姐多照顾了。”</p>
“你们姐弟感情真好。”</p>
“姐弟嘛！”</p>
“你们是表姐弟吗”</p>
“差不多。”周浩然含糊的给了回应，“从一起长大，跟亲姐弟一样。”</p>
“怪不得呢。”林归雁跟他挤了挤眼睛，“你都快成我们栏目组里的红人了。”</p>
“我”周浩然很好奇，“我怎么了”</p>
林归雁凑趣道：“你是帅哥呗，还是个乖弟弟，发了工资还主动上交。栏目组里的那些姐姐们，看见你心都融化了。”</p>
“呃”</p>
周浩然抽了下嘴角。</p>
这啥情况</p>
我成正太弟弟了</p>
林归雁开玩笑道：“有空了去练练跳舞，回头有会了我组织一个舞会，你也过来，跟那些姐姐们跳跳舞，让她们欢喜欢喜。”</p>
周浩然一脸正色，“林主编，我不喜欢跳舞。”</p>
“是吗”</p>
林归雁神色戏谑。</p>
周浩然轻咳了一声，“那也要分人。”</p>
“哼！”</p>
林归雁瞪他一眼，昂首挺胸出了电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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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单。</p>
一共两笔，每笔订单20万元，总共40万元。</p>
蒋飞飙这人太贪财，这种职位晋升的关键时期，还在中饱私囊。厂里拨款50万元，中介公司签单40万元，他从中私吞0万元。</p>
“唉！”</p>
蒋飞飙叹了口气，似乎对这0万元巨款还不满足。</p>
周浩然真怕他东窗事发被抓起来，委婉的：“空套白狼的风险挺大，要是有关系有门路的话，最好还是赚干净钱，更安全。赚多赚少，别人也不出什么话来。”</p>
“有关系也没用啊！”蒋飞飙苦着脸，“我还专门找人了呢，都没用，买了0万块钱的股票，现在就剩下4万多了。”</p>
周浩然有些吃惊，“不会吧现在不是牛市吗”</p>
蒋飞飙道：“点背啊，牛市里一片片的股票都在涨，就我买的那两只一直跌。我这还是找交易所内部的人帮我推荐的呢。”</p>
周浩然道：“股市是市场的脉搏，的确不好控制。”</p>
“嗯”蒋飞飙隐约听出了什么，“老弟，你懂股市”</p>
“我哪懂啊”</p>
周浩然不想跟他搅合的太深。</p>
不过，近期大股是牛市。</p>
他刚好卖书赚了点闲钱，正想找会参与进去。选两三只风险的股票，不求赚太高的收益，赚点零钱也好。</p>
在周浩然看来，赚钱这事很容易。</p>
根本不用着急。</p>
他这胳膊腿的，没有自保能力。</p>
要是敢利用先知先觉，在现在的牛市和即将迎来的亚洲金融危里兴风作浪，把那些大庄家杀的片甲不留钱是赚到了，命可能没了。</p>
刚好，姜雄在找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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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浩然借着这个理由，避开了蒋飞飙的纠缠，不想跟他一起去作死。</p>
上了出租车，直奔浦东。</p>
姜雄想请他吃晚饭。</p>
周浩然有事，就约上一起去了旁边的五星级酒店喝了下午茶。</p>
是下午茶。</p>
其实是咖啡配点心。</p>
“周先生，你的三方合并的事，我想好了，我觉得可以！”</p>
姜雄流露出的那种讨好的意思很明显。</p>
周浩然正色道：“最好还是合并，这是对三方最有利的选择。现在市场冲击多大啊，稍微有点风吹草动，一大片民营企业就倒下去了。合并起来，抱团取暖，对谁都有好处。”</p>
姜雄叹了口气，“就怕老李那边不同意呢！”</p>
“你跟他认识的时间长，你去劝劝他。”周浩然笑呵呵，“他可能还没想通这个道理。”</p>
姜雄犹豫了一下，还是直言道：“他那个出社，有土地有厂房有设备有工人，固定资产得有三四百万呢。要是就这么并入中博书局了，好像有点吃亏。”</p>
周浩然道：“也不能这么，资产越重，风险也越大。就像之前少儿百科全书的破产危，谁更严重你破产了，拍拍屁股走人了，没什么影响。他破产了，厂房设备都会被收走不，那些欠薪几个月的工人也不会下留情。”</p>
姜雄点了点头，“就怕他想不明白。”</p>
“你多辛苦。”</p>
周浩然微微一笑。</p>
心中明镜似的。</p>
这位姜老板这么着急，肯定是外债一直在催，二次印刷的少儿百科全书又把他压的喘不过气了。想尽快的搞定三方合并的事，然后好分钱消灾。</p>
“周先生，我是这么想的”姜雄一脸郑重其事的样子，“李长兴的出社，资产的确挺重的，要是直接并过来，的确不合适。要不出一笔收购价，给他个心理安慰。”</p>
周浩然问：“给多少”</p>
姜雄道：“00万”</p>
周浩然不禁失笑，“这是李长兴要你跟我的”</p>
“没有，这事咱俩先沟通好。”</p>
姜雄没必要去提前沟通。</p>
中博书局是三方平分，出资收购长兴出社，李长兴自然是一百个愿意。</p>
主要看另外两个股东愿不愿意出钱。</p>
周浩然点了点头，“这都可以，00万也好、200万也罢，这都没问题。既然是合作，就得真诚，没必要太过斤斤计较。姜老板，这事你去跟他谈吧。”</p>
三方合作，成立中博书局。</p>
周浩然把他的项目，免费放进来。</p>
姜雄把他的公司，免费并进来。</p>
李长兴的出社，固定资产三四百万，就算不是免费并进来，也一定得打一个很低的折扣才行。</p>
其实在周浩然看来，姜雄的公司要远比李长兴的公司更有价值。</p>
不过都无所谓了。</p>
反正周大先生玩的是空套白狼的把戏。</p>
一旦三方合并，就都成了。</p>
他什么都没出。</p>
以智慧入局，在图书行业里拿下了价值不菲的无形资产和固定资产。</p>
姜雄很高兴的：“有周先生这句话，那我就放心了。”</p>
周浩然一早就看穿了他的心思，笑着：“现在中博书局账上有60万，先确定好三方合并的计划。等续都办妥了，就可以好好谈谈分钱了。”</p>
姜雄很热切，“周先生，这钱要怎么分”</p>
周浩然道：“挂账，都从公司账上走。你觉得每人00万，怎么样”</p>
不能直接分钱。</p>
把公司的钱直接分给私人，需要给个人税。</p>
不分钱，走报销流程，既可以节省个人税，也可以节省公司税。</p>
每人00万的额度，不管是买车买房买珠宝，还是吃饭住店去舞厅，所有开销都走公司的账，都算作企业发展过程中必要的运营支出。</p>
归根结底，就是掌握了分配权。</p>
有的大企业老板，一年工资块钱。</p>
看似省钱。</p>
实际上他一年个人开销几个亿，走的都是公司的账。</p>
他个人不需要一分钱。</p>
自然就不需要工资。</p>
公务员、国企、事业编的基础工资都很低。</p>
也是迷惑性很强。</p>
要是掌握了分配权，块钱的年薪也能顿顿山珍海味配茅台、游艇美女私人会所。</p>
姜雄松了口气，心中安定，“嗯，我觉得00万的额度挺好的，就是”</p>
“怎么”</p>
“周先生，要不给你配辆车吧！”</p>
“不用！”</p>
周浩然就算是买了一辆豪车，也没法在单位里随便开。</p>
姜雄低声道：“上次的虎头奔，官方价是60万。我找个朋友，他那能拿到0万的价，德国纯进口！”</p>
这年头，国内的顶级豪车90%以上都是走私进来的。</p>
本来就应该是对半砍。</p>
“再！”</p>
周浩然笑呵呵。</p>
姜雄道：“周先生，要我还是该买。车是身份的象征，你哎！我就实话了，周先生，你太年轻了，要是不了解你的人，都很难相信你。要是有一辆顶级的虎头奔，那就不一样了。”</p>
“嗯”</p>
周浩然马上就跟上了他的思路。</p>
觉得很有道理！</p>
他接下来的销售计划是写信，靠着写信的方式来广结本地的民营企业主。</p>
如果只是保持写信，这还好。</p>
万一以后要见面呢</p>
怎么保持自身的权威感</p>
要是让对方发现给他们上企业管理课，指点他们企业生意经的“周大先生”，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子，那搞不好就以为是遇到诈骗了。</p>
出门在外，还真应该得有一套有震慑力的行头！</p>
姜雄笑着：“买一辆虎头奔，这是为了中博书局的发展，不应该算在周先生这00万的额度内。回头我跟老李一声，他应该也不会拒绝。”</p>
周浩然这次就没有拒绝了，很谨慎的询问：“0万都能办下来”</p>
姜雄笑道：“包在我身上。”</p>
周浩然这次算是从他身上拿到了好处，也就可以给予适当的回报，“姜老板，那00万的额度，你拿过去后打算都怎么”</p>
姜雄可不能明，“不一定呢，我儿子要去美国念书，这学费也不少。”</p>
“嗯，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就尽管。”</p>
周浩然把橄榄枝抛了过去。</p>
也算是投桃报李。</p>
二次印刷的少儿百科全书，该平账就平账了，以中博书局的名义把这批书给买回来。</p>
也不用你的额度！</p>
不过，姜雄竟然没听懂他的弦外之音。</p>
可能也是实在羞愧。</p>
不好意思把二次印刷少儿百科全书这件事放在台面上讲，你不我不，大家都假装不知道，其乐融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