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心磨着蛋</p>
周末，又是冬至。</p>
回家吃饺子。</p>
弄堂这边跟传统的海港文化还是略有差别，家家户户吃饺子。</p>
传统的海港人，过年都不吃饺子。</p>
“爸妈，我回来了。”</p>
周浩然大包包的回到家里。</p>
就见到家中的“客厅里”，摆着一张圆桌，爸妈正在包饺子呢。</p>
老爸很严肃，“嗯”了一声，往他里看了一眼，“怎么又往家里买东西不是了别买了嘛，家里什么都不缺。”</p>
“你儿子孝顺还不行”老妈打抱不平，笑吟吟的看着儿子，“别听你爸的！”</p>
老爸沉声道：“每次回来大包包的，邻居看见了也不好。”</p>
“有什么不好的”</p>
老妈觉得他在没事找事。</p>
周浩然笑道：“爸，你的都对，不过这些东西这可不是给你们买的。”</p>
“啊”</p>
老妈微微一愣，认真看了下他里的东西。</p>
两瓶五粮液。</p>
几条中华香烟。</p>
还有茶叶、燕窝、阿胶等等。</p>
都很名贵。</p>
这得不少钱呢！</p>
老妈神色困惑，“不是给我和你爸买的”</p>
周浩然很随意的找个地方坐下了，打了个哈欠道：“一会儿咱们早点开饭，我简单吃两口。然后我去要岁青姐家吃饭。”</p>
“老乔家”</p>
老妈眨眨眼，品味出了几分味道，看了眼孩儿他爸。</p>
老爸很淡然的：“那现在就煮上，吃完了赶紧过去。”</p>
很快，饺子煮好，开吃。</p>
“爸，你的厂子，现在什么情况”</p>
周浩然看似随意的问了一句。</p>
“凑合。”</p>
老爸没当过兵，但被爷爷教导的很有军人气质，坐姿腰杆永远都是挺直的，语气却很忧愁。</p>
周浩然鼓舞道：“爸，像你这种冲压工，有技术在身，去哪都不跑！这个厂子黄了，还有别的厂子抢着要！要我，去上汽都成！”</p>
“上汽”老爸就有些好笑，“城外是有个上汽下属的器械厂，可那是什么单位一般人能进得去你认识县长也不行啊！”</p>
周浩然笑道：“爸，回头你给我一份简历，我帮你投递。不定就被上汽看中，就录取了呢你现在这个械厂，都揭不开锅了，早晚破产！还是得早点谋出路。”</p>
“那也不能上汽啊”</p>
老爸摇摇头。</p>
觉得儿子口气太大。</p>
这年头，上汽那可是海港的第一国企！</p>
“不定运气好呢！”</p>
周浩然对老爸的性格太了解了，他必须得留在国企工作，得给他保留一个国家工人的身份。</p>
上辈子，老爸下岗后，做起了蔬菜批发生意。</p>
赚了很多钱。</p>
都能供儿子去美国留学了。</p>
可卖菜是“下里巴人”的勾当，这让他很没面子，染上了酗酒的毛病。</p>
既然这样，就不如给他一个国企的稳定工作。</p>
体面退休。</p>
简单了在家吃了几个饺子，周浩然拿着准备好的东西，上门去乔家。</p>
“妈，浩然来了！”</p>
乔岁青来开门，看了他一眼，脸色微红，赶紧回头大喊。</p>
“快进屋！”</p>
乔家阿婶的语气，那真是要多热情有多热情。</p>
乔岁青迎上了周浩然戏谑的眼神，瞪了他一眼，然后又很心虚的了一句：“妈，浩然给你和我爸带东西了。”</p>
周浩然可没空去准备这些东西。</p>
其实都是乔岁青自己买的。</p>
乔家阿婶这才腰间挂着围裙来到门口，很是亲道热，“来就来呗，怎么还带东西了”</p>
周浩然很客套的：“就随便买了点，也不知道家里缺什么。”</p>
“家里什么都不缺！”乔家阿婶的神色就多了几分告诫，“可别乱买东西了，多攒点钱，以后得买房子现在的房子多贵啊！”</p>
周浩然进屋。</p>
巧了。</p>
爷叔和阿婶也在包饺子。</p>
来了别人家，就不方便像在自己家似的饭来张口周浩然就想洗洗，也跟他们一起包饺子。</p>
却被拦住了。</p>
乔岁青搬了个凳子过来，让他坐在这，聊聊天就行。</p>
周浩然的话题也不能太宽，围绕着电视台就好，“现在的房价是挺贵的，不过单位里有福利房。”</p>
“福利房”</p>
乔家阿婶看他一眼，摇摇头。</p>
乔岁青嗔道：“你还在打福利房的主意呢”</p>
“单位发的房子，为什么不要”</p>
周浩然理直气壮。</p>
乔岁青白他一眼，轻哼道：“那是给领导和关系户们准备的，咱们连编制都没有，趁早别想这些。”</p>
周浩然笑道：“那也不一定。”</p>
“嗯”</p>
乔岁青眨巴了几下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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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浩然指了指自己，笑嘿嘿的：“我找到门路了。”</p>
“谁呀”乔岁青睁大眼眸，随即微微摇头，“浩然，咱们不求人。”</p>
曾几何时，她也对福利房很羡慕。</p>
现在不一样了。</p>
她负责管钱。</p>
她知道周浩然里有多少钱。</p>
这么多钱，直接买商品房好了，没必要在单位里走后门、跑关系，低三下四的求人，到处赔着笑脸，都不够委屈自己的。</p>
周浩然很得意的：“我才不求人呢，人家求我还差不多！”</p>
“又来”</p>
乔岁青眼神瞪他，略带娇嗔。</p>
周浩然笑哈哈。</p>
就闭嘴了。</p>
乔家爷叔和乔家阿婶看着这一幕，都表情古怪不出话来。</p>
这还有什么可的</p>
这一顿饭，吃的很是轻松自在。</p>
乔岁青也不避讳，给周浩然夹菜，还专门把自己包的那些造型很不美观的饺子挑出来，塞给他吃。</p>
周浩然和乔家爷叔喝了一杯白酒。</p>
饺子配酒，越吃越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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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浩然想拿到福利房，展总监这边会大力支持。</p>
接下来，只要搞定一个人就行了。</p>
副总监伊长平！</p>
不过，要周浩然来求他，这是不可能的。</p>
到了星期一，周浩然一大早就去了单位。</p>
把签约大会那天，乔诺签下的所有合同都给整理了一遍。</p>
一共65笔订单。</p>
列了一个简单的清单。</p>
然后去了家长里短办公室。</p>
敲了敲左边的门。</p>
林主编拉开了门，眼眸欣喜，“浩然”</p>
周浩然没跟她客气，进了她的办公室，意味深长的：“林主编，我听家长里短现在分成了两个部分。一部分是你在领导，另一部分是制片人在领导。”</p>
林归雁轻轻颔首，讲出了她的道理，“分工明确，还是很有必要的，这不是你的吗咱们这是日播节目，不能只有乔岁青一个主持人，至少得有两个主持人交替换班。栏目组也是，分成两个部分，更有利于节目的发展。”</p>
“哦，这样啊。”</p>
周浩然似乎接受了这个方法。</p>
却已然明白了家长里短栏目组里的一些内斗。</p>
这是围绕着唐时宜和林归雁之间啊！</p>
一个是制片人，一个是栏目主编。</p>
本来，这档节目全都在唐时宜的控制下。</p>
可周浩然提议，要增加一个主持人。</p>
这就分割了。</p>
变成了内部的两个团队，每人各带一队。</p>
周浩然笑道：“林主编，我这算不算是帮了你一个大忙”</p>
林归雁意味深长的瞟他一眼，“怎么有空了去跳舞”</p>
“那倒不用。”周浩然早就熄灭了对她非分之想的火焰，“林主编，我想跟你问一下，伊副总监来上班了吗”</p>
“来了。”林归雁又补充了一句，“我们一起来单位的。”</p>
周浩然就把里整理出来的这份清单拿了出来，递给了她，“林主编，你能帮我把这个转交给他吗我跟他不熟，我都不知道他的办公室在哪。”</p>
林归雁在电视台工作了将近十年。</p>
她经验可太丰富了。</p>
哪还不明白他的意思</p>
什么不知道伊长平的办公室在哪这借口太拙劣了，领导办公室的门上，都贴着铭牌呢！</p>
林归雁也不拆穿他，配合着问：“这是什么啊”</p>
周浩然叹了口气，“销售部之前有个签约大会，签下了65笔订单。真是太多了，多到我都有点发愁。再加上明年计划中的那些广告订单，明年生活频道的广告位，肯定不够用。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才能消化这些广告订单呢！”</p>
“嗯”</p>
林归雁眼睛一亮。</p>
她瞬间就醒悟。</p>
周浩然正色道：“伊副总监主管销售业务，他经验很多，不定有办法来处理这些广告订单呢。”</p>
“那你”</p>
林归雁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却不知如何开口。</p>
周浩然就喜欢跟这种聪明人打交道，笑着：“林主编，我今天一整天都在单位了。领导要是有事，可以随时喊我！”</p>
“好的，那我这就去找他你的事！”</p>
林归雁知道家里那位现在最关心的是什么，也知道周浩然里的筹码有多重。</p>
“那我走了。”</p>
周浩然笑呵呵。</p>
离开了林主编的办公室。</p>
这边刚关上门。</p>
对面的门忽然打开了。</p>
露出来了唐时宜那一张清冷的脸庞，“你过来！”</p>
周浩然硬着头皮过去。</p>
唐时宜一下就把办公室的门给关上了，眼神凌厉的盯着他，语气冰冷：“周浩然，你到底是哪伙的你到底是我的人，还是林归雁的人”</p>
周浩然哈哈大笑。</p>
唐时宜冷冷的：“你要是不瞎，就离她远点！”</p>
“别别”周浩然觉得她有点上纲上线，“鹿鸣，我是哪伙的，你还不知道我是你叔啊！”</p>
唐时宜脸色这才有所好转，言辞依旧犀利，“想玩骑墙，心磨着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