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你“情”道道主，那我是谁！（二合一）</p>
这一次魔教在江南危川商会聚头，来的依旧有六个道主。</p>
分别为“死”、“工”、“义”、“情”、“因果”和“丈量”这六道。</p>
相比于上次，“生”道和“揭”道的道主各有要事，抽不出时间来商讨怎么杀顾芳尘以及制定新的计划。</p>
而“工”、“情”两道则腾出时间来，加入了这一次的集会。</p>
不过，这也是“十上道”这个拼好教的常态了，基本上凑不齐全部人，尤其是“衡常”道主和“灭”道道主，可能几百年都不现身，只通知下配合行动。</p>
像“工”道、“义”道以及“情”道这样道主更迭频繁的，换了几十代可能都没一个见过那两道的道主</p>
真要凑齐十位道主，可能要等到魔教颠覆大魏的大业实现的那一天。</p>
而相对的，也就是，道主和道主之间，很可能并不熟，甚至压根不认识，连面都没见过一次。</p>
这就是顾芳尘敢直接过来偷家的原因之一。</p>
而最重要的原因，则是当代的“情”道道主，就是绝对意义上最弱的一代！</p>
“情”道以收集喜怒哀乐的情感变化作为自己的道途，而历代道主的身份更替，都是靠着把前代道主坑死，或者把这个身份骗过来给自己安上，窃取对方的道统。</p>
理论上，在这种完全优胜劣汰的达尔文制下，道主应该是一代比一代强才对。</p>
但这一代却出了点问题。</p>
顾芳尘对于魔教的了解，绝对比在场任何一位道主都要深刻。</p>
毕竟他可是在众魔降凡路线里，当过魔教响当当的大忠臣，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魔教上下的情报，包括几个道主，都在他的掌握之中。</p>
其中自然也有“情”道道主的秘闻。</p>
这代“情”道道主，实际上是上一代“情”道道主商紫芝的女儿。</p>
上一代道主的人生也算是比较悲催的，身为魔教的“情”道道主，实打实的妖女，却为情之一字所害，爱上了一个最不可能对魔教妖女动情的正道剑客。</p>
那个剑客的名字，叫做应白首。</p>
商紫芝自诩知晓世间红尘，以化身游戏人间，体会之后再脱离，感悟“情”道。</p>
但众所周知，淹死的往往是擅长游泳的人。</p>
在最后一次化身时，商紫芝果然玩脱，在应白首这里栽了跟头。</p>
那时应白首尚未成就一品，以“情”道道主的功力，一开始是把应白首给骗过去了，两人也做了一段时间的神仙眷侣，但随着时间推移，她自己反而爱上了应白首。</p>
而应白首发现了不对之后，却是道心如铁，静思七日，斩断情丝，直接来了个杀妻证道。</p>
攻守易位，商紫芝道心崩溃，被正道追杀的路上生下了女儿应两心。</p>
——从给女儿取名的时候还姓应来看，商紫芝这个道心可谓是一崩到底，没救了。</p>
显然，商紫芝自己也知道这一点，为了保护自己的女儿，在生命尽头，她主动让女儿假扮自己，制造出自己还没死的假象，骗过了下属，也骗过了天下人。</p>
而应两心继承“情”道道主位置的时候，才只有七岁</p>
显然，在这个年纪，她根本就没有能力去接过道统，全靠商紫芝设下的幻阵维持自己的伪装。</p>
而外人都以为商紫芝只是单纯被应白首识破了身份，属于把剑圣也给坑了一把，戏耍完了还能全身而退，战绩斐然，也不敢轻举妄动。</p>
更巧的是，不久之后，应白首就去开天门了。</p>
从此，能知道当初真相的，也就只有应两心自己一个人。</p>
如此战战兢兢，应两心靠着母亲临死的时候留给她的功法，也不敢找人请教，只能自己瞎几把练。</p>
但作为两个顶尖大能的后代，应两心的天赋也不是盖的，练了一百来年，到了四品修为，总算是有了一点底气。</p>
当年剑阁内乱的源头，是应白首的义子薛启被“义”道蛊惑。</p>
然而，明面上“义”道动的，但是主意却是“情”道出的，关于薛启身世的秘密，也是应两心所透露。</p>
算是她给自己的母亲报仇了。</p>
不过，应两心当初拿到的功法，不是商紫芝的，而是应白首的。</p>
换而言之，她还是个正统得不能再正统的剑修</p>
完全可以是有史以来，最水的“情”道道主！</p>
但从另外一方面来，她又算是最合格的“情”道道主，从七岁开始强行扮演商紫芝，一百多年没有被识破。</p>
只是当初阴差阳错，没能拿到对的功法。</p>
要是拿对了，不准，又是一个堪比商紫芝的妖女出世。</p>
可惜她并没有拿到</p>
这一百多年，纯靠不话装高，反正事情么指挥。</p>
直到现在，因为魔教计划的重心转移到了江南，“情”道道主不得不出来参加一下集会。</p>
应两心原本以为，这次也不过只是过来走个过场。</p>
结果还没商讨出个一二三来，光听着其他人着那个顾芳尘如何如何离谱了。</p>
她心里还想着，再离谱能有多离谱</p>
结果一转头，密室被她底下的观月打开，身后跟着的那家伙，分明就是顾芳尘！</p>
应两心心里愕然，还没来得及震惊这家伙过来自投罗做什么，就听到顾芳尘一句掷地有声的：</p>
“竖子，安敢冒充我！”</p>
隐藏在如烟似雾的幻象后面的应两心听到这句话，下意识浑身一僵。</p>
她这个水货当了一百多年的道主，今天难道就要被揭穿了吗</p>
但随后，她就回过味来。</p>
不对啊，我冒充的我娘，我娘一百多年前就死了，对面的又不可能是我娘，他凭什么我是冒充他！</p>
应两心当即撑起气势，冷声呵斥道：</p>
“顾芳尘！你真是昏了头了！你是‘情’道道主，那我是谁竟然敢自投罗，真当我们十上道无人”</p>
“请诸位一同出，一劳永逸！”</p>
顾芳尘负而立，气势比她更足：</p>
“哦那你敢承认自己是商紫芝吗”</p>
他不接招，继续自己打自己的。</p>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p>
想要占据话语权，一样也需要快、准、狠。</p>
应两心当即被这个问题直接问得一愣，随后瞳孔紧缩，暗道不好！</p>
商紫芝这个名字，外人是并不知道的</p>
从来底下的人，都是叫她道主，她随便应付都没有关系。</p>
但是其他几个道主，一定有知道这个名字的人，就比如“因果”道主“六司星君”。</p>
虽然这里的“六司星君”不过只是其中一条因果线，但也是货真价实的二品修为，当世精通因果术的顶尖大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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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灯下黑，他们不往这里想，就不会产生怀疑。</p>
然而现在，顾芳尘直接兜头就是绝杀，她承认的话，要是用因果术一测那不就直接炸了，一定会被看出问题。</p>
不承认的话，更是没法解释！</p>
不，不提承不承认的问题，她现在一秒钟的迟疑，在别人看来，都是心虚！</p>
本来板上钉钉没有疑问的事情，也因为应两心的可疑沉默，而出现了疑问。</p>
其他几道的道主原本都准备出了，霎时转过头去，看向了应两心，目露疑惑和探究。</p>
应两心被掐住死穴，只能继续强撑，冷哼一声：</p>
“哪怕我不是商紫芝又如何‘情’道的道主之位不就是凭本事骗来的”</p>
顾芳尘呵呵一笑：</p>
“确实如此，所以这就是你趁着我被骗走，想要占据我身份的原因”</p>
应两心：“”</p>
她瞪大了眼睛，等、等等！</p>
怎么她好像两句话，就被带了节奏，反过来给对面提供了站稳脚跟的台阶！</p>
短短的一个对话来回，连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完整了。</p>
应两心顿时陷入了怀疑人生。</p>
她虽然不是真的“情”道道主，可也耳濡目染了一百年，否则也唬不住底下的人。</p>
这家伙怎么会比那些“情”道元老还要棘</p>
究竟你是“情”道，还是我是“情”道</p>
顾芳尘之所以敢这么大胆，也有应两心好拿捏的原因在里面。</p>
应两心虽然身在魔窟，但是论性格，却比大部分的正道中人都单纯从七岁开始装道主，根本没有人会来教她怎么为人处世，全靠沉默，以及商紫芝告诉过她的一些秘闻来应对。</p>
别人还以为道主经历了应白首一劫，更加高深莫测了，纷纷一通脑补，久而久之，她自己都以为自己很行了。</p>
但不好意思，你今天面对的，是魔教唯一孤忠！</p>
顾芳尘想混进魔教，比混进正道还容易！</p>
观月早就得了嘱咐，立刻站出来忿忿不平道：</p>
“正是！若非道主大人识破骗局，及时赶回来，诸位道主，恐怕都要为这竖子所骗！”</p>
在场几位道主之所以没有立刻出，就是因为观月这个“情”道高层的熟面孔带着顾芳尘进来。</p>
而且不似是被威胁或者控制。</p>
此刻观月开口作证，这原来是一场“情”道争夺道主之位的内讧。</p>
几个道主顿时有了一种原来如此的感觉。</p>
对于“情”道来，这样的事情太普遍了！</p>
这帮人一天到晚，就是以玩弄别人为乐，趁着魔教聚头的时候，先把人骗走，然后代替身份，完全不足为奇！</p>
一旦成功，蒙骗他们几个道主产生的情绪波动，都足够借假成真了。</p>
此招虽险，但胜算却大啊！</p>
“六司星君”看向顾芳尘，里已经掐诀开始计算因果，眯起眼睛：</p>
“若是如此，你为何要以顾芳尘的模样现身”</p>
顾芳尘丝毫不惧，挑了挑眉道：</p>
“我近来‘蜃阵’大成，将其改进了一番，伪装成顾芳尘，不过特意以此证实自身身份罢了。”</p>
他笑吟吟地看着“六司星君”：</p>
“如何飞光道长，可查出了什么端倪”</p>
“六司星君”掐诀的霎时一顿。</p>
他这一世是正好拜师在了“因果”之道的一位护法座下，短暂地当了一段时间的道士，道号飞光。</p>
面前这家伙居然知道。</p>
相比于旁边那个始终沉默不语的“情”道道主，如此游刃有余的做派，的确是更像他们魔教中人一些</p>
“六司星君”放下上动作，皱起眉头，他居然查不出对面这家伙的因果。</p>
若非有人刻意干扰，那么就明对面和他修为相当，轻易难以窥探。</p>
而顾芳尘如今已经进入了江南地界，他又定位不到具体位置着实难以判断此人身份。</p>
顾芳尘出来之前，就请国师大人把自己的因果给短暂隐藏了。</p>
国师大人和“六司星君”在因果术上是平分秋色，两个人有来有往，都奈何不了对方，对方自然算不出什么东西来。</p>
“窳败公”目光阴冷，忽然缓缓开口：</p>
“既然是伪装，想必不止能装成顾芳尘吧”</p>
他其实是众人当中唯一一个轻易看出来对面这家伙就是顾芳尘本人的，但他不会主动戳穿。</p>
而是打算看看这家伙在打什么算盘</p>
应两心深吸一口气，也仿佛抓到了能翻盘的会，道：</p>
“的确，你自己是以‘蜃阵’做的伪装，但我在你身上，感受不到任何阵法波动，你如何解释”</p>
顾芳尘冷笑一声，教训道：</p>
“无知辈！‘蜃阵’之玄妙，又岂是你这粗浅修为能够理解的”</p>
他这口吻，实在是太老怪物了，简直好像一天训诫八百个辈。</p>
应两心都恍惚了一下，心道该不会真是“情”道里面哪个长老看她不顺眼，冒出来想要夺位吧</p>
顾芳尘傲然一抬下巴，十分桀骜嚣张地道：</p>
“诸位道主当面，若是能识破我的伪装，我这‘情’道修为，便算是白修了！”</p>
此言一出，“工”道道主，“义”道道主都纷纷侧目。</p>
他们也深知“蜃阵”的厉害。</p>
这么多年来，他们各自对“道”也是一直在研习精进的，只不过没有了年轻时候的冲劲。</p>
此刻见顾芳尘这么，也顿时起了一丝好胜之心。</p>
顾芳尘笑道：</p>
“诸位，我这便伪装成‘灭’道道主，可有几分破绽”</p>
罢，他直接展露神魂之中那巨大的金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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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复制快了最后一段乱掉了，已经修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