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吃指甲</p>
女武神号的底层舱，堵住了耳朵的程浪和以悟空为首，同样堵住了耳朵的大猩猩们轻轻脚的围住了最角落里的七个不起眼的橡木桶。</p>
在其中七个长胳膊大猩猩的里，还分别抱着一个装满了烈酒的橡木桶。</p>
看了眼不远处挂着的魔镜，程浪朝着悟空点了点头。</p>
得到信号，七个大猩猩立刻掀开了那七个橡木桶的盖子，与此同时，另外七个抱着烈酒的大猩猩也立刻将怀里的橡木桶倾斜，把里面的烈酒一股脑的倒了进去。</p>
那一瞬间，整个底层舱被刺耳的尖啸填满，甲板上的其余水们也立刻捂着脑袋痛苦的瘫倒在地。</p>
但随着烈酒的持续灌注，尖啸中传来了呛水的咳嗽，那恐怖的尖啸也被相继打断。</p>
伴随着飞溅的浪和烈酒，一个个厚实的木桶盖子盖住了藏着偷渡客的橡木桶，橡木桶里面，也相继传出惊恐的呼喊和哭泣，以及剧烈的翻腾和拍打。</p>
片刻之后，橡木桶里的动静越来越，最终归于平静。</p>
即便堵着耳朵也被那尖啸声刺激的似乎出现了幻觉的程浪晃了晃昏沉的脑袋，他刚刚在某一瞬间都以为自己回家了。</p>
“可以了吗”程浪朝魔镜问道。</p>
“已经可以了”魔镜稍稍加大了声音，并且比了一个从程浪那里学来的大拇指。</p>
扯掉耳朵里的破布团儿，程浪挥示意大猩猩们重新打开了盖子。</p>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这橡木桶里藏着的琴尾鱼人都已经扶起来了，海水和烈酒混杂的液体里，还漂浮着大量的呕吐物。</p>
“这特码也太恶心了”</p>
程浪咧着嘴嘀咕了一句，但却一点儿不耽误他捞住这个橡木桶里藏着的琴尾鱼人细的胳膊将她给拽出来。</p>
这种海妖能被收录进那本异世界刘备里是有理由的，至少捞起来的这个就足够的漂亮，是一种足以用“瓷娃娃”来形容的精致感的漂亮——如果忽略掉她脸上和海蓝色的头发上沾染的那些呕吐物的话。</p>
当然，同样还要忽略的，还有她纤细白嫩的指头上那过分尖利，而且足有五厘米长短的锋利指甲。</p>
“她们的指甲还会长出来的对吧”程浪询问的同时，已经接过了悟空递来的一把剪刀。</p>
“当然，这不会对她们带来任何的伤害。”魔镜谄媚的答道。</p>
“琴尾鱼人没有男性吗”</p>
程浪开启新话题的同时，已经从剪下了一片淡粉色的指甲。</p>
“她们严格来属于美人鱼的一种”</p>
魔镜解释道，“所以她们会寻找男性美人鱼，但在完成孕育新生命的必要步骤之后，那些男性美人鱼往往都已经死了。”</p>
“被吃掉”程浪在剪下第二片指甲的同时好奇的问道。</p>
“死在幻境里”</p>
魔镜挤眉弄眼的解释道，“以一种格外悲惨却也让所有男性人类和海妖向往的死法。”</p>
马上风呗</p>
程浪咧咧嘴，在剪下第三片指甲的时候继续问道，“她们会诞下男孩儿吗”</p>
“当然会，但只是普通的美人鱼，出现的几率也很。美人鱼在海妖里就像精灵在人类里一样特殊，他们也需要十月怀胎。”</p>
魔镜解释道，“而且这些由琴尾鱼人生下的男性美人鱼和琴尾鱼人之间没有办法再诞下婴儿。”</p>
“真是复杂”</p>
程浪一边嘀咕着，也一边加快了剪指甲的工作。</p>
“尊敬的船长，那些剪过指甲的琴尾鱼人可以丢进干净的橡木桶灌上海水了，如果继续让她们在烈酒里泡着，她们恐怕真的会死的。”魔镜在程浪给第一个琴尾鱼人剪过所有指甲之后善意的提醒道。</p>
“拿新的橡木桶来”</p>
程浪着，将剪下来的指甲揣进口袋里，随后把“失去武器”的琴尾鱼人从桶里拽了出来。</p>
“还真是漂亮”</p>
程浪忍不住赞叹道，这条，不，这位皮肤白皙身材娇的琴尾鱼人有海蓝色的头发和淡粉色的鱼尾，那鱼尾末端的琴弦都是彩色的。</p>
将这位醉酒严重的琴尾鱼人丢进一个新的橡木桶并且让大猩猩们灌上海水封住盖子，妘姬也摇摇晃晃的走进了底层舱。</p>
“刚刚是怎么琴尾鱼人”</p>
妘姬顿时认出了刚刚被程浪从橡木筒里拽上来的第二位琴尾鱼人。</p>
“过来帮忙”程浪一边忙着剪指甲一边问道，“上面的情况怎么样”</p>
“燊魃和格尔塔因为尖啸掉进了海里，刚刚才捞上来。”</p>
妘姬摇摇晃晃的走过来道，“海盗兄弟正带着水们把那些大海马拴在女武神号的锚链上。船长，这是怎么回事”</p>
“昨晚偷渡上船的”程浪解释道。</p>
“昨晚”</p>
妘姬脸色白了一下，一脸后怕的问道，“昨晚我们难道”</p>
“没做什么”</p>
程浪摇摇头，他可不会告诉对方，她昨晚差点儿抹了雅芙索的脖子，以及燊魃差点儿把格尔塔的馅儿攥出来，更不会提及海盗兄弟差点儿从对方的嘴里把隔夜饭给嘬出来那么恶心又辣眼的事情。</p>
“真的”</p>
妘姬狐疑的问道，同时却也一点儿不耽误她抽出一把精巧的匕首，以及从一个橡木桶里捞出一位偷渡客，动作简洁迅速的帮她削掉了过长的指甲。</p>
“当然是真的”程浪神色如常的道。</p>
“你最好没骗我，不然我会把这些等同于恶魔的琴尾鱼人送进煎锅里。”妘姬着，已经换了偷渡客的另一只。</p>
“她们的名声看来并不好”程浪笑着道。</p>
“这些琴尾鱼人太恐怖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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妘姬心有余悸的道，“我收回很久之前的话，美人鱼确实相当于人类里的精灵，琴尾鱼人这个恐怖的分支就相当于美人鱼里的黑精灵，而且她们可比黑精灵造成的伤害恐怖多了。”</p>
“怎么”程浪好奇的问道。“她们被称作会跑的竖琴”</p>
妘姬道，“很多劫掠商船和海盗的海妖都会奴役一支琴尾鱼人乐团，曾经有不止一条远洋船被她们的歌声蛊惑自相残杀，然后让他们的船变成了幽灵船。”</p>
到这里，妘姬已经开始修剪第二位琴尾鱼人的指甲了，“海上的水最不愿意碰到的对就是她们的尖啸，即便很多时候她们并非自愿的。”</p>
“难道刚刚我们遇到的那些海妖，他们的目标是这些琴尾鱼人”程浪不心猜到了正确答案。</p>
“有很大的可能”</p>
妘姬道，“事实上仍旧没有被奴役的琴尾鱼人已经很少了，她们大多都被海妖控制着。”</p>
“海盗们呢”</p>
“或许有吧，但就算有也不敢让她们出现在明面上。”妘姬道，“她们太危险了，船长，你难道要留着她们”</p>
“再”</p>
程浪不置可否的道，他总要知道这些琴尾鱼人为什么要躲到他的船上才行。</p>
在妘姬的帮助下将剩下的几位琴尾鱼人的指甲剪下来，并且给她们换了新的“鱼缸”，程浪和妘姬带着足足0枚淡粉色的尖利指甲离开底层舱钻进了厨房。</p>
万幸，想抵御琴尾鱼人的尖啸并不需要吃掉整片指甲，所以虽然听起来依旧有些恶心。但程浪还是在妘姬的帮助下，将这些漂亮的指甲片仔细清洗之后切分开来，给两条船的上的每一名水都分了一块。</p>
即便不用他特别明，所有人也都已经知道他们遇到了什么，所以除了程浪，其余人全都格外痛快的吞下了分到的指甲片。</p>
我从学二年级开始就不啃指甲了</p>
程浪暗骂了一句，闭着眼睛将属于他的那片指甲丢进了嘴里。</p>
这东西和啃自己的指甲在口感上没有任何的区别，反倒额外带着一丝丝的甜味。</p>
胡乱嚼了几口龇牙咧嘴的咽下去，程浪顿时觉得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人划了一刀一样，而且那片指甲也像是卡在了喉咙里一样让他格外的难受。</p>
试着张嘴话，他却发现自己此时根本就一点声音都发不出了。</p>
心知接下来要做整整七天的哑巴，程浪也只能忍住喉咙处无法忽略的瘙痒。</p>
因为意外登船的琴尾鱼人，女武神号和老实人号全都陷入了沉默，大家能进行交流的方式也就只剩下了灯火信号和文字。</p>
好在，因为那百十条大海马的拉扯，女武神号的速度也终于能追上前面的老实人号了，这也算是间接提高了船速。</p>
唯一麻烦的是，这些大海马时不时的便要停下来休息休息，并且潜入水下去吃些海草补充体力。</p>
从这一方面来讲，船速虽然提高了，但实际上也并没有提高多少。再加上接下来几天一直都要行船，程七天体验券哑巴索性把注意力又放在了研究美食这件事情上。</p>
他当然有充分的理由这么做，接下来去蜓鱼岛，他们要找的那位船工是个美食家，他唯一有把握打动对方的，便是“来自异世界的美食”。</p>
前些天他已经弄出了豆浆、豆腐和耗油，接下来他准备试试弄出酱油。</p>
好歹曾经刷过那么多的“古法”视频，他就算没做过，也总大概看过，至于能不能成功，大不了全凭天意，反正船舱里的豆子有的是。</p>
就在程哑巴忙着折腾黄豆的时候，被剪掉了指甲的七名琴尾鱼人也相继从醉酒中醒了过来。</p>
然而，根本推不开，仅仅只留下一个鸡蛋大的孔洞的橡木桶盖子，以及被剪掉的指甲，却轻而易举的让她们只剩下绝望和无助的哭诉。</p>
“我早就过我们该杀了那些水”其中一个橡木桶里的琴尾鱼人懊悔的道。</p>
“就算我们杀了那些水也没用”又一个琴尾鱼人绝望的道，“我们还是会被海骑兵们追上的。”</p>
“我们自杀”</p>
名叫蒂尼莎的琴尾鱼人崩溃的道，“我受够了！我受够了这样的日子了，我决定”</p>
蒂尼莎的话都没完，她们头顶的橡木桶盖子却被一个个全身黑毛儿的长胳膊大猩猩打开。</p>
紧随其后，同样变成了哑巴的雅芙索也带着身后其余的几名大猩猩搬来了一张桌子，随后将丰盛的早餐摆在了桌子上。</p>
虽然没有办法开口话，但雅芙索在看到这些琴尾鱼人的时候却已经快要变成星星眼了——谁不喜欢长相可爱的生物呢</p>
舞足蹈的比划着让这些琴尾鱼人去吃早餐，雅芙索甚至还热情的帮她们各自倒了一大杯鲜榨而且经过了冰核冰镇过的果汁。</p>
“这是给我们的”</p>
上一刻还准备自杀的蒂尼莎错愕的问道，接着还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p>
在试着开口话无果之后，雅芙索用力点点头。</p>
“至少先吃饱再自杀！”</p>
蒂尼莎着，已经跃出了橡木桶，带着一团儿包裹了漂亮鱼尾的海水来到了桌边，伸拿起了一块不久前才烤好的面包。</p>
片刻的迟疑过后，其余几名琴尾鱼人也驱赶着浪围拢过来，各自拿起了桌子上的食物。</p>
反观雅芙索，这个黑精灵此时正叉着腰满脸的自信，她有足够的自信自己烹饪的早餐足够美味。</p>
事实也确实像她预料的那样，这些昨晚仅仅只吃了些残羹剩菜，而且不久前还全都吐出来的琴尾鱼人轻而易举的便被丰盛的不像是能在海上吃到的早餐征服。</p>
更让她们预料之外的是，在吃完了早餐之后，那些看着吓人的大猩猩并没有让她们回到橡木桶里的举动，仅仅只是守住了通往货舱的几个楼梯，以及那些种着蘑菇和豆芽菜等物的隔舱而已。</p>
“他们是不是打算收买我们”其中一个琴尾鱼人低声问道。</p>
“我不知嗝——”</p>
另一个琴尾鱼人打了个饱嗝，“我不知道，但刚刚那道菜什么那些白色的、和鱼肉一样柔软的方块可真好吃。”</p>
“我也不知道”</p>
蒂尼莎茫然的呢喃了一句，随后鼓起勇气，驱赶着浪来到准备离开的雅芙索身旁，“我我要见你们的船长。”</p>
“”</p>
雅芙索指了指自己的喉咙，随后又指了指头顶，随后一溜烟的跑了上去，而在她身后的蒂尼莎，却别那些长胳膊大猩猩给拦了下来。</p>
片刻之后，正在厨房里冒着泡豆子的程浪也见到了找上来朝她比划的雅芙索。</p>
同样指了指自己的喉咙，程浪摆了摆，他自然清楚雅芙索在什么，但他现在连话都不了，可没有兴趣去见那些琴尾鱼人，索性倒不如先晾她们几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