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李医生（下）</p>
马烈从人群中走出，缓步来到李观棋身前，微微躬下身子，像是在端详一只宠物，冷冷地：“你在跟我提条件”</p>
“我要的不是卡。”</p>
他拿出一把枪，缓缓抬起枪口，对准李观棋的眼睛。</p>
“我要的是”</p>
“你的命。”</p>
马烈冷冷一笑，在李观棋绷紧的瞳孔中，轻轻扣动扳。</p>
“啪——”</p>
理智率：5%56%</p>
空枪，无事发生。</p>
“哈哈哈！”马烈仰天大笑，“吓吓你的。”</p>
上头给的任务是激活，不是猎杀，激活默认不杀，纯折磨。</p>
“竟然顶住了。”</p>
他望着李观棋的影子，笑得意味深长。</p>
一般这种无乙呐无地位无卡牌的三无废物，随便假开一枪，理智就崩了，甚至大部分不用开枪就能吓崩。</p>
这个编号民，意志倒还可以。</p>
不过。</p>
更好玩了。</p>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李观棋怒目直视，沉声道。</p>
马烈神色不悦，给两边的弟使个眼色。</p>
“给新人长点规矩。”</p>
他看向李观棋：“我没问，谁允许你话了”</p>
两边的弟走上来几个，两个抓着李观棋，其他人一顿拳打脚踢，</p>
不过，这次没有造成理智率下降。</p>
李观棋深记着秦东烛的叮嘱，理智率跌到50%以下，还不如直接地死去。</p>
他在极力保持冷静。</p>
一个弟在殴打过程中，搜到李观棋口袋里的火晶和电晶，直接拿走邀功：“这子有这种好东西。”</p>
卫星区，也叫荒民区，没有超算环用不了虚拟货币金点，都是以物易物。</p>
负方晶，不管放在哪，都是顶级硬通货。</p>
“真是意外之喜啊！”马烈望着中的火晶和电晶，肉眼可见的狂喜，“两百毫克！”</p>
两百毫克，可以找分星换取两支低级抑制剂。</p>
可以让他多活半年。</p>
那可是半年的寿命！</p>
一旦病发，没有抑制剂，通常会在几年内被诡卡侵蚀，失心疯，脑死亡。</p>
李观棋望着两块晶石被抢，尽管努力压抑自己，理智率还是控不住下降。</p>
他辛辛苦苦联赛三连胜才得到的第一桶金，这些混蛋，上来就要全抢走。</p>
理智率：56%54%</p>
随着理智率下降，一个冰冷的叹声，在李观棋脑海响起。</p>
真悲哀啊</p>
李观棋猛地一惊，这就是共生卡的声音</p>
秦东烛跟他过，如果听到共生卡的声音，明理智率在55%以下，濒临极限。</p>
“卡你们拿了，东西也拿了。”李观棋喘着气，“你们到底还要怎样。”</p>
马烈拿到火晶电晶，心情大好，轻轻抬，弟见状，停下对李观棋的殴打。</p>
“真羡慕啊。”马烈给左轮一发一发上子弹。</p>
“生下来就有这种好东西。“</p>
他走到报废的车面前，枪口对着奄奄一息的秦东烛，冷声：“狗东西，撞毁我们四辆车。”</p>
“喂——”李观棋大喊。</p>
“砰！”</p>
子弹精准地命中秦东烛的胸口，鲜血瞬间涌出，染红他胸前的衣襟。</p>
秦东烛的身体猛地一颤，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p>
“你要能赢下来，我再给你十五万！”</p>
“他们都放弃了，就我想要个冠军。”</p>
“不要怕”</p>
“没什么大不了的”</p>
“够了够了！”李观棋情绪逐渐崩溃，“停下来”</p>
他冲上前想阻止，又被几个弟按住。</p>
理智率：54%52%</p>
马烈杀上头了，大笑着将枪口转向副驾驶座，对着昏迷的林羽。</p>
“砰！”</p>
“砰！”</p>
两枪命中，鲜血从车门缝渗出。</p>
“上过同一个战场，就算队友。”</p>
“没大没！叫八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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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月泷西区九街，报我林羽名字“</p>
脑海中的声音响起又消散，李观棋目光变得呆滞失神：“够了”</p>
理智率52%50%</p>
冰冷的叹声，再次在他脑海回荡。</p>
真悲哀啊真悲哀啊，李观棋</p>
被些杂碎逼到这地步</p>
大雨滂沱，沙沙地落着。</p>
“老大！”一个弟欣喜地叫唤着，指着车里的唐馨，“有个女的！”</p>
“哎——”</p>
“是唐馨，上等货色！”</p>
十几个黑车党，同时扬起淫邪的笑容。</p>
马烈冷冷一笑：“拖出来，玩死她。”</p>
“好嘞！”一众黑车党抢着伸进车，用力扯唐馨的肩膀。</p>
唐馨恢复一些了意识，又是女生的本能，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死死拽着座椅。</p>
她恢复的意识不多。</p>
但她很清楚——</p>
一旦松开，等待着她的，就是地狱。</p>
几个黑车党不管怎么扯她坏衣服，扯断她头发，硬是没能把唐馨从车里拖出来。</p>
“真得劲啊。”马烈抬枪对准唐馨的臂。</p>
“八哥好，八哥棒，八哥顶呱呱！”</p>
“今晚要不是八哥顶替我，一穿三的，就是本姑娘啦！”</p>
“八哥”</p>
“干杯！”</p>
“够了”李观棋低着头，发出丧尸般沙哑的声音。</p>
马烈却像是没听到，朝唐馨的臂开了一枪，可不知她哪来的力，几个黑车党还是没法将她拖出来。</p>
“娘们挺得劲啊。”</p>
“兄弟们，趁热。”</p>
马烈枪口上移，从瞄准臂，到瞄准唐馨的脑袋。</p>
“够了”李观棋失神般垂着头。</p>
大雨滂沱，掩盖了他低微的声音。</p>
“去死吧，婊子。”马烈冷冷一笑，扣动扳。</p>
“嘭——”</p>
理智率：50%4%</p>
李观棋猛地抬起头，双眼瞪大，愤怒，狰狞。</p>
“够了！”</p>
一声怒吼，如同惊雷炸响，在虚空中激荡。</p>
“嘭嘭嘭——”</p>
十二个怀表，在世界各地应声粉碎。</p>
“当——”</p>
一道洪亮的钟声，在高空持续回荡。</p>
雨停了，水滴凝固在半空。</p>
子弹停在唐馨额前三寸处，枪口的火光凝成一朵妖异的，秦东烛和林羽的伤口瞬间止血。</p>
马烈脸上的狞笑凝固，黑车党们保持着各自的姿势，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只有瞳孔轻微颤动着。</p>
“什么情况！”</p>
同一个念头，在一众黑车党脑海升起。</p>
李观棋深深叹出一口气。</p>
脸上的悲伤，愤怒，恐惧，荡然无存。</p>
他喜欢慢慢来，一刀一刀的。</p>
车灯投射的两个影子，慢慢合在一起。</p>
“该上班了”他不慌不忙地接过雨水，仔细清洁双和前臂，洗了至少5分钟，指、指甲下、腕和前臂，全部清洗干净，减少细菌数量。</p>
“今天的病人好乖，不吵不闹。”</p>
李观棋声音呆滞，自言自语着，无人回应。</p>
他抽空搓干净衣服上的污渍，袖口和领口整好，防止污染。</p>
真幸运，他在一个车箱里找到白套。</p>
最后，他调整车灯方向，确保光线充足且聚焦在术区域。</p>
二十多辆黑车，围出一个明亮的术台。</p>
车灯聚光下，李观棋从口袋拿出眼镜，温柔地擦去上面的雨水再戴上，整个动作细腻斯文。</p>
他从就被夸乖孩子。</p>
“啪——”</p>
他拿起套，抖开，双戴上后，轻轻一弹，套紧绷。</p>
背光下，李观棋漠然扫看四周，瞳孔失去聚焦：“术期间。”</p>
“请保持肃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