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神之卡的追寻（下）</p>
龙女如遭雷击，猛地瞪大双眼，慌乱摆：“你，你乱喊什么！”</p>
“我是有个宝宝。”</p>
“她很可爱的，才不是你这怪东西！”</p>
黑鹰更是惊愕，僵在原地，不知该做何反应。</p>
霹雳无敌白倒意外的镇定，像是早有预料，往前轻轻迈出一就步，出一句奇怪的话：“你母亲是，琪莎拉”</p>
龙女和传中的魔女琪莎拉一样，是银发蓝眸。</p>
培养罐中的半械老人听到这名字，瞳孔猛地一颤，四周的械仪器显示屏上，各种数据疯狂跳动。</p>
标本情绪异常</p>
标本情绪异常</p>
正在紧急修复</p>
一个个仪器看不懂气氛，发出冰冷播报。</p>
半械老人转头看向黑鹰，发出浑浊的声音：“下去吧，我跟两位有事要谈。”</p>
“是。”黑鹰如释重负，颤抖着退出实验室。</p>
这两人的来头，比他想象中还要大。</p>
实验室铁门重新关闭，霹雳无敌白看向械老人，冷冷道：“该称你，马青山，还是——”</p>
“海马和衫。”</p>
“哈哈哈。”半械老人发出低笑，“好怀念的名字，我自己都快忘记了。”</p>
“两位段神通啊。”</p>
“传言。”霹雳无敌白缓缓道，“海马社长曾和魔女琪莎拉有一位子嗣。”</p>
“也是个传奇人物。”</p>
“在两百年前，成功铸造史诗级青眼白龙，随后在抗击兽潮中陨落，那张青眼白龙按照遗愿，捐给要塞当守城卡。”</p>
“但是他们犯蠢了。”半械老人声音带着一丝愠怒，“他们怎么敢借给别人！”</p>
在比安塔纳世界史上也有记载，边月泷要塞出于人道主义和钱，出借史诗级青眼白龙给塔兹纳要塞，帮助他们抵御兽潮。</p>
结果塔兹纳要塞事后拒绝归还，并对外声称这青眼白龙本来就是他们的卡。</p>
其实要塞间出借史诗卡也不算是罕见的事，边月泷不是第一个，同为人族帮忙抗击兽潮是出于好心，只是卡借出去没收回来，是史上第一个。</p>
因为这个事件，比安塔纳人族道德倒退几十年，出借史诗卡要掂量三分。</p>
边月泷和塔兹纳要塞，也因为这个事件，开启长达两百年大大的战争，明面的暗面的。</p>
“卡已经收回来了。”霹雳无敌白淡淡道，神色有一丝落寞。</p>
这卡是一个名为南阳月的特工收回来的，他只是帮南阳月把卡带回边月泷。</p>
卡回到家了，人没能回去。</p>
“回来了就好。”半械老人情绪稍缓，轻声，“你也是边月泷的人吗。”</p>
“闲聊就算了。”霹雳无敌白沉声道，“你看起来撑不了多久。”</p>
“我直接问吧。”</p>
他直勾勾看向半械老人，声音冰冷，语出惊人：“欧贝利斯克的遗迹，在哪里”</p>
这是一个足够惊人的提问。</p>
半械老人却没显多震惊，在对方要求见他的时候，他大概也知道是为这事而来。</p>
“神卡侠侣”</p>
“你们要掀起战争吗”</p>
三张神之卡，多少人为此亡命奔波，尸骨无存。</p>
比安塔纳并不是决斗为尊的世界，本质上还是拳头为尊，只是决斗可以让拳头更大。</p>
但是神之卡，初始拳头就很大。</p>
神属性攻击和破灭系地鸣一样，可以越过一切虚妄，直击本体，这一点非常重要。</p>
传奇之间的大战，大多是互相奈何不了，你有你的傀儡，我有我的分身，他还有元素化身，伤害分摊，无限进化等等，破灭系地鸣又会连自己也重创，他们不想考虑，那能快速结束战斗的，要么以多打少，要么就是有神之卡。</p>
但神之卡会选人，天空龙会吸引魔法师。</p>
巨神兵会吸引龙。</p>
翼神龙会吸引恶魔。</p>
天空龙、翼神龙的位置他们两人都有点线索，但是控制不了，有强烈反噬，巨神兵应该能控制，龙女和他俩的女儿有极强的龙族统率力。</p>
但两人离家出走旅行十几年，一直找不到巨神兵遗迹的下落。</p>
眼前这位本该在两百年前死去的海马和衫，可能是唯一的知情者。</p>
“不是掀起战争。”霹雳无敌白沉声，“是终结战争。”</p>
“呵呵呵”半械老人突然发出低笑，“每个追逐神之卡的人，都是为了正义，为了制裁邪恶。”</p>
“呵呵”</p>
“你们真想知道欧贝利斯克的位置吗”</p>
龙女耿直回道：“想。”</p>
“哈哈哈。”半械老子发出虚弱的笑，“那就去拿吧。”</p>
叮——</p>
一个地图投影弹出，上面有一个红点。</p>
“这就是”</p>
“欧贝利斯克的位置”</p>
霹雳无敌白和龙女看到遗迹地点后，同时瞪大双眼，这是他们旅行十几年，头一次露出这种慌乱的眼神。</p>
在这一刻，他们终于明白。</p>
为什么离家出走十几年，怎么都找不到欧贝利斯克。</p>
原来——</p>
他们要找的神，就在家里。</p>
就在，边月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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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海马和衫遗愿将史诗级青眼白龙，留给边月泷要塞当护城卡的原因。</p>
一旦神明遗迹被公开，各大势力入侵。</p>
神卡最后的结局是归你，归我，还是归他，还是粉碎湮灭，不清楚，但可以肯定。</p>
边月泷一千三百万居民，必遭生灵涂炭，家破人亡。</p>
如果要毁别人家，可以安慰是为了大义必要的牺牲。</p>
可如果要毁自己家，两位旅行者，也不由得犹豫起来。</p>
人就是这么一个复杂的生物。</p>
边月泷要塞，此刻大雪纷飞，无数公民在餐馆庆贺晚宴。</p>
觥筹交错，配合上振奋的音乐，理智率能短暂提升百分之一二。</p>
拘灵司打赢全胜活动，还是挺值得公民们开心的，虽然没有直接利益得失，但不管怎么，拘灵司负责保护他们，属于自己人。</p>
但，有一个家不一样，冷得心窝发寒。</p>
柒柒站在门前，里攥着抚恤金的信封。</p>
“迟早得面对的。”米奇在她身后轻轻叹了口气，伸按响了门铃。</p>
门开了一条缝，一张憔悴的女人脸出现在门缝后。那双红肿的眼睛在看到他们制服上的拘灵司徽章时，瞬间迸发出愤怒的光芒。</p>
“出去！”门没有打开，女人压低声音嘶吼。</p>
“阿姨，这是抚恤金”米奇指着柒柒上的信封，试图开口。</p>
“你们还有脸来！”女人猛地爆发嘶吼，她拉开门，颤抖的指指着柒柒，声音带着悲愤，“我儿子就是被你们害死的！”</p>
柒柒站在原地，任由女人的指在自己胸前戳出一个个凹陷。她能闻到女人身上浓重的药味，看到对方凌乱的发丝间夹杂的银白。</p>
“钱钱能换回我儿子的命吗”女人的声音尖利得几乎要刺破耳膜，“他本来可以回来的为什么她为什么她不救救我儿子！“</p>
柒柒感觉自己的臂被狠狠推了一把，她踉跄着后退一步，中的信封掉在地上。</p>
米奇想去捡，却被女人一把推开。</p>
“他那天出门前还在跟我，等这次任务结束就带我去看海“女人的声音哽咽。</p>
“可你们——”她神色突然发狠，猛地抬起，想要给柒柒一个耳光。</p>
柒柒没有躲，她看着那只颤抖的悬在半空，看着女人布满皱纹的脸上泪水。</p>
那只最终没有落下，女人只是泛红着眼，想哭又哭不出声，想打又打不下，只能无力地垂下。</p>
她其实知道的，当儿子选择去当线人的时候，她该做好心理准备的。</p>
她知道的，在王眼里，十万克负方晶的价值肯定比他儿子的命重要。</p>
人家是干大事的人，有一万个理由选负方晶。</p>
十万克负方晶能造福社会，而线人就算放回来，也是重伤，疯癫，染毒，半死不活。</p>
儿子的死跟眼前这两位探员也没有关系，他们只是收到任务来安抚家属的普通探员。</p>
她知道的，她都知道的。</p>
但她还是还想问，还是抓着柒柒的臂，颤抖着问：“为什么“</p>
“为什么不救我儿子”</p>
“他本可以活下来的”</p>
“为什么”</p>
女人哭泣的声音变得越来越轻，双再也抓不住柒柒肩膀，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眼眸暗沉低垂，“出去”</p>
米奇见状，连忙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女人：“阿姨，节哀。”</p>
柒柒弯腰捡起地上的信封，轻轻放在玄关的鞋柜上。</p>
她转身离开，听见身后传来压抑的啜泣声。</p>
楼道里的感应灯一盏盏亮起，柒柒走到拐角处，终于停下脚步，她靠在墙上，抬头看向高空月亮和飞雪，右不自觉地摸向腰间，那里别着一枚火晶，火晶内镶嵌有一百毫克负方晶。</p>
当感应到天冷的时候，火晶会自动释放热能，让持有者身子暖和起来。</p>
可柒柒觉得，这东西，好像也不怎么暖。</p>
“柒柒。”好一会后，米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p>
柒柒没有回头，靠在墙上遥望着月亮，轻声问：“安抚下来了吗。”</p>
“嗯。”米奇点头，尴尬地，“阿姨还是，很理智的。”</p>
“你王这么做，对吗。”柒柒轻声问，语气没有一丝感情。</p>
“哎哟——“米奇长叹：“你怎么也内耗，这是我们两个积分垫底月薪五千的组员该想的事吗。”</p>
“不对，我这个月拿到底薪了。”</p>
“哈哈哈，你还是月薪五千。”</p>
他还是像个傻子一样，那么无忧，那么乐观。</p>
他这个月逮到分针裂口女，计60积分，能拿底薪，算上提成甚至有十几万。</p>
十几万的薪酬，还不够开心吗</p>
柒柒没理他的炫耀，低头看了眼时间，素质三连：“到点，下班，回宿舍。”</p>
申五部二组的员工宿舍位于西北部郊区，位置比较偏远，旁边只有一间公寓。</p>
米奇和柒柒打开车门，从共享汽车走下，车辆启动自动驾驶，返回供应站点。</p>
突然，一道刺耳的尖叫从远处传来：“喂——心啊！”</p>
柒柒和米奇同时转头。</p>
昏黄的路灯下，他们的组长兰利正跌跌撞撞地朝这边跑来，她身上的制服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青一块黑一块，像是刚从臭水沟里捞出来，散发着难以言喻的恶臭。</p>
米奇的眉头皱起来，下意识地捂住鼻子：“组长”</p>
兰利扶着路灯杆，弯腰剧烈地喘息着，胸口像破风箱一样呼哧作响，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句话：“有有丧尸群快快叫人”</p>
米奇一愣，他僵硬地转过头，朝兰利跑来的方向望去。</p>
月光被乌云遮蔽，远处的景象模糊不清，只能隐约看到一群扭曲的身影，伴随着诡异沙哑的嘶吼，正缓缓地朝这边移动。</p>
“组长”米奇的声音有些发抖。</p>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丧尸群出现在这里</p>
更想不明白的是</p>
“你被丧尸追，往宿舍引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