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事已至此，那来吧，崽种！（k）</p>
“砰！”</p>
“砰！砰！”</p>
械飞船的公共区域靶场，枪声断断续续。</p>
几个穿着简陋，皮肤黝黑的荒民正端着乙呐枪，面无表情地对着远处的电子靶射击，动作生硬，显然是新。</p>
靶场的子弹免费，但驱动枪械的乙呐得自己出。</p>
李观棋拿起一把制式乙呐枪，掂量了一下，冰冷的触感传来。</p>
他学着旁边人的样子，笨拙地检查弹匣，然后上膛，瞄准前方的靶子。</p>
“咔。”</p>
哑弹，枪身连一丝能量反应都没有。</p>
李观棋皱了皱眉，低头摆弄着里的铁疙瘩，有些茫然，这玩意儿，跟他想象的不太一样。</p>
“好可爱”唐馨在一旁看着，别过脑袋，脸上带着忍俊不禁的红晕。</p>
她清了清嗓子，装做刚才没看见的样子走上前。</p>
“八哥，”她伸出指，点了点李观棋握着的乙呐枪，“这个要先感气。”</p>
“感气”李观棋抬头，瞬间明白过来，“哦，哦，这样啊。”</p>
他依言尝试调动体内的乙呐，一股微弱的能量顺着臂流入枪柄。</p>
果然，枪身泛起一层浅淡的蓝光，像是被唤醒了。</p>
李观棋重新举枪，瞄准，扣动扳——</p>
“砰！”</p>
一声巨响，枪口喷出蓝光，随之而来的是一股巨大的后坐力，震得他腕发麻。</p>
子弹更是直接脱靶。</p>
李观棋甩了甩几乎失去知觉的腕：“后坐力有点强啊”</p>
“那个，八哥”唐馨心翼翼，又有点想笑，“感气要充满才行，不能只给一点点。”</p>
李观棋动作一僵，侧头看着她，表情有些微妙。</p>
“这样啊。”他深吸了口气，再次调动乙呐。</p>
这次，他毫无保留地将能量灌注进去，直到整个枪身都亮起稳定而饱满的蓝光。</p>
再次举枪，瞄准，这次他感觉稳了很多。</p>
“砰！”</p>
枪声比刚才清脆得多，后坐力几乎感觉不到，与此同时，远处的电子靶上亮起一个数字——“6”。</p>
打中了！虽然只是六环。</p>
但紧接着，一种奇特的空虚感从体内传来，李观棋下意识看向腕上的超算环，上面显示着他的乙呐数值，刚才那一枪，消耗整整200点，此刻正在缓慢地恢复中。</p>
“原来这就是乙呐枪”李观棋低声自语，若有所思。</p>
消耗使用者的乙呐作为能源冲击，消耗200点，有效射程大概八十米。</p>
这实战考核表面上看是考决斗，实际考验人各个方面的综合能力，决斗、生存、追捕、反追捕、合作、资源分配、乙呐、体能</p>
米奇那废材竟然考上来</p>
“你懂得还真不少。”李观棋转头看向唐馨，带着几分调侃，“以后得叫你馨姐才行。”</p>
“馨姐”唐馨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微微偏过头，一句‘这是公民常识’不知当不当讲。</p>
她轻咳一声，微微扬起脑袋，算是接下这声夸赞。</p>
唐馨拿起一支乙呐枪，上弹，瞄准，凑到李观棋身边，低声问：“八哥，等下我们跳哪个区”</p>
“砰！”一枪打出，十环。</p>
幽澜群岛从高空俯瞰，整个群岛的形状酷似一只巨大的熊掌，五个主要岛屿分布在“掌心”和“指头”位置，大大一共有50个落地区，每个区附带一个安全区，规模大不一。</p>
50个区，两万多人，平均每个区四百多人，落地区也分热门和郊区，热门区在‘掌心’，放置的物资和任务多，如果能杀出来，基本可以同期无敌，运气再好点甚至可以在安全区躺到结束。</p>
当然，热门区的厮杀想想都知道很残酷。</p>
李观棋想到商城里那个防毒面罩，抬起枪瞄准靶子，低声：“跳掌心的边区。”</p>
“砰！”一枪开出。</p>
“我猜会有‘毒圈’这玩意，从概率学上看，大概率会刷到掌心区。”</p>
“往指头岛跳，到时候过海将是个究极难题。”</p>
“第三方敌人要是堵在桥头，跟个战神一样。”</p>
“毒圈”唐馨一愣，很快又点头笑道，“好！听八哥的！”</p>
持续练两个多时后，夜已深，靶场只剩下三人。</p>
“砰！砰！”两道枪声同时响起。</p>
十环。</p>
十环。</p>
李观棋喘着气道：“什么嘛，我还是很准的。”</p>
“八哥，好棒！”第一发就打出十环的唐馨捧道。</p>
“差不多了。”李观棋看了下时间，“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准备开战，今晚麻烦你了。”</p>
实在，让他自学枪械，两时也练不出什么效果。</p>
“没事，队友嘛，互相帮助。”唐馨笑道，“到决斗的时候，还得指望你呢。”</p>
两人放下乙呐枪，离开靶场。</p>
林尘瞥了眼两人离去的背影，诧异地轻喃：“一个公民女孩，竟然会喜欢荒民。”</p>
有些事，当事人没什么感觉。</p>
可在外人看来，那是铁铁的。</p>
公民女孩喜欢荒民确实是很罕见的事，不管在哪，女孩都有慕强心理，通过婚姻从荒民变公民的事也时有发生。</p>
公民男喜欢荒民女可以理解，漂亮，身材好，图个姿色，可比安塔纳女性一生只能生育一次，她们对初恋男方的感情和基因，都极为谨慎。</p>
基于一生只能生育一次的诅咒，正经婚姻里，比安塔纳的女性，极少向下兼容。</p>
可能会偷偷养男宠，但从未有过赘婿一。</p>
林尘收回目光，再上一发子弹，瞄准眼前的靶子，扣动扳。</p>
“砰！”</p>
又一发十环。</p>
身为魔弹射玩家，枪法可不能丢人！</p>
女人只会影响他拔枪的速度！</p>
“咚咚咚。”</p>
李观棋轻轻叩了三下厚重的合金闸门，门轴发出轻微的“嗤”声缓缓向内滑开，他侧身让唐馨先进，自己随后跟进去。</p>
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舱室展现在两人面前。</p>
与其是休息室，不如更像一个塞满活人的大型蜂巢。</p>
整个舱室被一种半透明的蓝色聚合材料隔板，分割成上百个独立的空间，每个隔间仅能容纳一人坐卧。</p>
大部分人背靠铁壁，双眼紧闭，不知有没有睡着。</p>
有人在急促的洗牌，之后再抽出五张，像是模拟起，然后‘云决斗’。</p>
更有人双合十，在拜神。</p>
还有人戴着d视镜不断扫描其他人，同一个舱室的人，同一个落点，很可能就是初次的对。</p>
李观棋目光快速扫过全场，抬指了指相对靠内侧，稍微偏僻一些的两个相邻空隔间：“去那边，安静点。”</p>
两人尽量放轻脚步，穿过狭窄的通道。</p>
途中，不少或警惕、或审视、或诧异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p>
李观棋率先走进一个隔间，空间确实狭，刚好能容他坐下，只能微微后仰靠着冰凉的铁壁，没法完全躺下。</p>
舱室模拟的是幽澜群岛的平均气温，只有十二度。</p>
唐馨在他隔壁坐下，犹豫不知多久，可能是一念间，可能是一个世纪。</p>
在一众惊愕的目光中，她按了下超算环，拿出一张毛毯。</p>
毛毯售价：万。</p>
唐馨敲了下玻璃隔板，微微伸出脑袋，轻声：“同时按那个红色键，可以取消隔板。”</p>
“毯子可，可以，分过去”</p>
话到后面，她几乎发不出声音，但舱室极为安静，还是清晰传到每个醒着的人耳里。</p>
舱室几十人醒着的，人看傻了。</p>
还有人买毛毯</p>
一万的售价，可以多买一张稀有卡。</p>
即便不买卡，也该买食物、子弹和水这种硬需，或者d视镜这种强功能物件，你买毛毯</p>
钱多着没地方</p>
更诡异的是，你一个公民女，买完毛毯，分给一个荒民男</p>
标准超算环和临时超算环，外在很容易分辨，人走在路上，已经被一堵看不见的隔板区分开。</p>
即便木讷如李观棋，这时候也意识到什么。</p>
一个女孩给他递一张卡，一本书，一张电影票什么的，他可能都不会当真。</p>
可现在，她给他递一半毛毯。</p>
他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回应。</p>
唐馨意识到四周的目光，脸色变得窘迫，全身微颤，感觉自己是个异类，缓缓收回毛毯。</p>
李观棋见状，连忙抓住毛毯边角，按下隔板上的红犍，撤去隔板，顿了一下：“谢谢。”</p>
“嗯”唐馨轻轻抿了下嘴，坐回自己位置。</p>
毛毯跨过隔板，盖在两人身上。</p>
可能在无数人眼里，一张稀有卡的价钱买一张以后可能用不上的毛毯，是愚蠢的，没眼见的。</p>
可在唐馨眼里。</p>
是对的。</p>
她愿意。</p>
不管过去多少年，有人跟她提起这事，她都会毫不犹豫地，她不后悔。</p>
角落里的夏生，看得一愣。</p>
能让他从书本或妹妹身上移开目光的事不多，这一幕算一个。</p>
没想到‘放假’过来逛一下，能看到这么宝贵的一幕。</p>
他是冥界的工作人员，拿到几天假期参加拘灵司考核，主线是打包点吃的回去给妹妹，支线是调查一下序列灾难003。</p>
这几天，他感觉现世跟冥界也没什么区别。</p>
都是纷争，哀嚎和黑暗。</p>
直到现在，在额度最稀缺的时期，他看到一个公民女孩，给一个荒民男子挪过去半席毛毯。</p>
但凡有一个民籍更改，但凡性别互换，他都不会惊诧。</p>
“原来，现世，还有爱。”夏生轻笑一声，接着看书。</p>
至于休息，冥界人最不缺的就是睡眠，一睡百年都是常有的事。</p>
监控室内，兰利望着舱室的一幕，嘴角微微扬起，低声苦笑：“要是你们能代表公民和荒民就好了。”</p>
拘灵司和共理会（钟）的矛盾，很大程度上就是公民和荒民的矛盾，富与贫的矛盾。</p>
各项犯罪研究表明。</p>
公民和公民可以相处，荒民和荒民也能相处，但是把荒民扔到公民区就会滋生歧视，把公民扔到荒民区则会引发暴力。</p>
实战考核不允许用自带的卡，就是想尽可能减少贫富差距带来的不公。</p>
区别还是有的，公民受过枪械教育，乙呐枪拿到上就能用，自身的乙呐也更充足，荒民则有更强大的求生能力和环境适应力。</p>
“哎，七组的，你上面怎么想的，突然把刻魔这种卡加进考核卡池”兰利转过身，问向旁边的邓钧，“局里竟然舍得”</p>
刻魔经过全胜活动炒作，市面上已经炒到天价，大部分部门的考核，根本没舍得放这卡。</p>
作为主办方，他们要考虑卡牌磨损和遗物的事。</p>
虽然参与考核的卡都贴了膜和发信器，但每年都会有损失，这要是损一张刻魔也挺肉痛。</p>
扣的是她的奖金，能不痛吗！</p>
邓钧目不斜视，声音一如既往地平稳：“不知道，不揣测。”</p>
兰利撇撇嘴，刚想再点什么，身后传来脚步声和开门声。</p>
“要我，就是钓鱼。”一个清脆又有几分精明的声音响起。</p>
兰利和邓钧同时回头，门口站着三个人。</p>
中间的是一组组长，一身笔挺的黑色制服，眼神锐利。</p>
左边四组组长，个子不高，微微眯着眼，嘴角似笑非笑。</p>
右边是十二组组长，穿着略显宽松的便服，瓜子脸，看着狐媚，里捧着个保温杯，正是刚才话的人。</p>
“哟——”兰利拖长了调子，“几位大组长，稀客啊！这大晚上的不去搂着老婆孩子睡觉，跑我们这监控室来干嘛视察工作”</p>
“少贫嘴。”一组组长言简意赅，目光扫过监控屏幕，“情况怎么样”</p>
“有没有考生异动”</p>
“钓鱼”邓钧却没理会一组组长，眉头微蹙，看向十二组组长，“什么意思”</p>
</p>
十二组组长喝了一口热水，慢悠悠地：“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那十几只藏头露尾的老鼠，总得给点甜头，它们才会动弹动弹嘛。”</p>
“盯着点，看看谁会忍不住伸。”</p>
兰利恍然，很快又狐疑起来：“就为这事你们会有这么好心，特地跑来帮我们盯老鼠我怎么记得上次联合行动，让你们出点人都推三阻四的。”</p>
“我实诚，我是来找苗子的。”四组组长憨厚地笑了笑，“顺路，顺路看看。”</p>
“我就知道。”兰利语气里满是鄙夷，“脏活累活，你们一个个跑得比谁都快，一到考核抢人的时候，嘿，精神的咧！不愧是你们啊。”</p>
十二组组长递过来一片醒神药片：“哎哎哎，好姐妹，这不是陪你来熬夜了。”</p>
“我们申五部作为第一批试点，上面盯得紧。”</p>
“老鼠们，精得很呐”</p>
八时后，一声洪亮的震鸣响起，包括李观棋在内的一万名考生猛地睁开双眼。</p>
剩下的一万名，根本没睡，练了一晚。</p>
“八哥，早。”唐馨递过来面包和水，毛毯已经撤走，看起来是提前醒了。</p>
李观棋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接过面包和水，活动筋骨。</p>
各位考生请注意</p>
械播报在整个飞船内回荡，两万考生顿时停下所有动作，安静听着。</p>
五分钟后开舱</p>
现在请所有考生回到选定的落点舱室，等待屏障烙印</p>
话音刚落，几个器人走进各大舱室。</p>
它们在考生超算环上，额外烙印一个金色的临时按键。</p>
请注意</p>
命度低于20%，理智率低于55%皆会自动弹出屏障</p>
如果伤害来源是决斗外的考生冲突，不算淘汰，如果伤害来源是自身、意外、决斗内伤害或第三方敌人，则视为淘汰</p>
命度：形容生命力的虚拟数值。</p>
比如失血过多，休克濒死的命度是5%，那时候人已经按不动屏障键，只能自动触发等待救援，当然临界值不能真按濒死的5%来设置，低于20%命度，人可能就已经丧失行动能力。</p>
理智率同理。</p>
屏障键全部烙印完毕，械播报再次响起。</p>
即将出舱</p>
各位考生请做好准备，下降过程中会有短暂的眩晕和失重，请保持镇定，拘灵司有完善的安保</p>
倒计时</p>
5</p>
李观棋目光扫过四周，看到各种表情，有兴奋，有恐惧，有决绝。</p>
4</p>
夏生合上书，放进怀里，抬头望向天板。</p>
3</p>
林尘合上双眼，低声默念。</p>
2</p>
监控室内，五位组长，目光快速扫过近百个监控屏。</p>
</p>
“铿——”一声械震响，地板松动打开，唐馨呼吸一抽，猛地抓住李观棋的，李观棋也本能地抓紧她的。</p>
“轰——”全体出舱。</p>
李观棋眉头猛地一皱，猝不及防的下坠让他晃了一下，视野天旋地转，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和无数人的惊叫。</p>
然而，仅仅一两秒后，急速下坠的势头骤然一缓。</p>
他稳住身形和呼吸，缓缓睁开眼。</p>
一层淡蓝色的、近乎透明的气泡包裹住了他，下坠的速度变得缓慢且匀速，正飘向下方广袤的岛屿。</p>
唐馨的还在微微颤抖，但力道松了些。</p>
两人再往四周一看，瞳孔微缩。</p>
视野所及，是成千上万个和他一样的蓝色气泡，如同夜空中散落的星辰，密密麻麻。</p>
有的不知为何，往海里飘</p>
每一个气泡里，都是一个考生，姿态各异，有的还在惊叫，有的已经镇定下来开始观察，两两对视。</p>
各位</p>
飞船的播报在高空回荡。</p>
祝考核顺利</p>
“呼——”气泡陡然加速下坠，又在快落地时降速。</p>
“啪啪啪——”两万个气泡接连爆开，众考生安全落地。</p>
李观棋喘着大气，被吓得不轻，这‘跳伞’比想象中还刺激。</p>
“吓死宝宝了。”唐馨拍了下胸口，如释重负。</p>
叮——</p>
一个巨大的投屏在高空浮现。</p>
距离考核开始还有：29：59</p>
考生存活：264</p>
李观棋定了定神，他环顾四周，不少考生还瘫坐在地上，脸色发白，显然被这别开生面的“空降”吓得不轻。</p>
唐馨拍着胸口，脸煞白，过了好一阵才缓过来。</p>
“走”李观棋深吸一口气，迈步向前，“先熟悉下地形。”</p>
唐馨快步跟上：“八哥，你对医院地形熟吗”</p>
“还行”李观棋抬眼望向不远处那栋白色的建筑，入口处已经聚集不少人影，“看来选这落点的人不少。”</p>
医院，无论在哪个世界，似乎都自带吸引人流的属性。</p>
考核规则里明确提到了“命度”和“理智率”，这意味着受伤或精神失常都是可能发生的。</p>
有伤病，自然就需要药品和治疗场所。</p>
这栋显眼的医院大楼，无疑是这片区域内最直接的资源点。</p>
附近落地的考生们，在短暂的互相警惕和打量后，不约而同地从各个方向朝着医院围拢过去，安全时间有限，谁都想抢占先。</p>
刚靠近医院，一个略显怪异的，毫无起伏的吆喝声打破沉默。</p>
“啊好痛啊”</p>
声音不大，但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p>
“谁来救救我啊”</p>
李观棋循声望去，目光定在医院大门前的空地上。</p>
那里瘫坐着一个穿着白色制服的女孩，身形单薄，看着有些可怜。</p>
在她身前，还歪歪扭扭地摆着一个粗糙的木牌。</p>
有几个胆子大或者好奇心重的考生围了上去，似乎在低声询问着什么。</p>
可那女孩对周围的问询毫无反应，只是械地重复着：“啊好痛啊”</p>
“啊救命啊”</p>
这表演实在有些拙劣，透着一股敷衍。</p>
李观棋眉头微皱，现在还是安全时间，倒不怕有什么陷阱，他示意唐馨跟上，一起快步走了过去。</p>
靠近了，看清女孩的脸，李观棋和唐馨几乎同时愣了一下，表情变得有些古怪。</p>
那木牌上用歪歪扭扭的字写着——</p>
“我是一个np，不要打我。”</p>
“是拘灵司的人。”唐馨凑近李观棋，压低声音，“应该是内部人员扮演的。”</p>
李观棋点点头，眼神复杂地看着那张没什么表情却硬要喊痛的脸：“我知道，上次就是她审的我。”</p>
“好像叫”</p>
与此同时，监控室内。</p>
兰利扶额，对着耳麦无奈地：“柒柒——我，带点真情实感行不行”</p>
“你得演出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不然考生怎么代入怎么触发后续任务”</p>
“想想你最痛苦的时候，比如奖金被扣光的时候！”</p>
耳麦里传来那个女孩毫无波动的声音：我喊得还不够痛吗，组长</p>
啊好痛啊</p>
扣光奖金的痛苦是什么意思</p>
我没拿过奖金</p>
兰利：“”</p>
旁边的十二组组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放下保温杯：“兰利，你这下有点意思，找她来演这个，亏你想得出。”</p>
兰利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闭嘴，看戏。”</p>
“这是最好做的活了”</p>
“这个柒柒，积分放在整个部里都是垫底的。”一组组长冷冷着，转头看向兰利，“连续四个月了。”</p>
“看我干啥呀。”兰利摊，“我向部长反馈过了。”</p>
“他老人家觉得这孩子有前途，我一个组长还能怎么呢，对吧。”</p>
“简单的活，我都推给她了。”</p>
其他四个组长不再言语，拘灵司有内部的腐败，占着茅坑不拉屎的，走后门的，各个组都有，谁也不谁。</p>
李观棋目光扫过柒柒，实在看不出她的病状。</p>
一个没病的人，真的很难扮出有病的样子，更别还是个演技拙劣的。</p>
“你哪里不舒服”他试探性问道。</p>
柒柒还是像个np一样，只会：“啊痛啊痛啊”</p>
一男子想起什么，戴上d视镜，扫过柒柒，似乎看到什么，眉头皱起。</p>
有人看到病症，但不知怎么治</p>
有人知怎么治，但看不到病症。</p>
“要去买个d视镜吗”唐馨担忧地问。</p>
李观棋摇摇头，低声：“我们余额都只有22万，3万去买的话，进斩杀线了。”</p>
当初笔试那一分，还是伏笔了。</p>
多一分多一万额度，战术就会变了。</p>
李观棋没再看那个还在敬业喊痛的柒柒，对唐馨示意：“先进医院。”</p>
两人不再停留，快步穿过医院大门，大厅空旷，几个考生在角落里警惕地打量彼此，更多的人影已经消失在各个楼层通道。</p>
他们没有贸然上楼，先在一楼快速搜索。</p>
走廊灯光忽明忽暗，大部分病房房门紧锁，少数敞开的房间里能看到翻倒的椅子或散落的文件。</p>
“这地方感觉不太对劲。”唐馨声着，脚步更紧地跟在李观棋身后。</p>
李观棋嗯了一声，目光锐利地扫过每一个角落，低声道：“找个点、只有一个入口的房间。”</p>
最终，他们在走廊尽头找到一间挂着“杂物间”牌子的房间。</p>
门没锁，里面堆着些废弃的清洁用具，空间狭窄，但只有一个狭的窗户，位置也相对偏僻。</p>
李观棋推门进去，迅速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立刻的危险。</p>
“就这里。”他反将门轻轻关上，但没有锁死，留一条细缝观察外面。</p>
“决斗的事情，没人能插，你得靠自己。”</p>
唐馨点了点头：“我知道。”</p>
她下意识地伸捂住胸口，那里放着奶奶留下的钢笔。</p>
“神笔会保佑我们的。”</p>
指尖传来微凉的触感，心跳声在寂静的杂物间里格外清晰。</p>
李观棋没话，只是侧耳倾听着外面的动静。</p>
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有压低的争执，但很快又远去。</p>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高空的倒计时屏幕数字不断跳动。</p>
拘灵司实战考核</p>
洪亮的械播报声，毫无征兆地在高空响起，穿透了医院的墙壁。</p>
正式开始</p>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瞬间——</p>
“砰砰砰！”</p>
“哒哒哒！”</p>
清脆而密集的枪声骤然在医院内外爆发。</p>
枪声过后，没有哀嚎声，只有一声高傲的：“哼，事已至止。”</p>
“那来吧，崽种！”</p>
“决斗！”（2）</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