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城中乱象</p>
陆泊和张恩走了以后，屋里安静不少，慕容惜这才让人上茶。</p>
“真不是千金阁做的。”慕容惜看着姜清道。</p>
姜清点点头：“我知道，这很明显是栽赃嫁祸，哪有凶主动扔下证据的？”</p>
慕容惜叹息一声，十分疲惫道：“我儿卧病在床，门中事务又多，我实在顾不过来，让宵钻了空子。”</p>
“慕容夫人，多保重自身，令郎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姜清也只能安抚她两句。</p>
慕容惜叹道：“要是赵粲在就好了，他和翊儿一句话，比我十句还管用。”</p>
姜清面色凝重：“我总觉得，这些事情不寻常，有人在下一盘大棋。”</p>
“这背后肯定有很大的阴谋，要是殿下在就好了，我如今虽借着他的令牌行事，但总归名不正言不顺，凌州底下的官员也不是真的听我话，他们只是不想得罪殿下，我行事总是诸多不便。”</p>
就连想看下卷宗，他都不能光明正大去，陆泊总有理由搪塞他，此人比方原还要难对付。</p>
慕容惜：“看得出来你涉世不深，又怎么会是那些老油条的对？昨日我听了一个消息，是巴州传来的，齐王卖官鬻爵，勾结京中官员，收受贿赂。巴州那边，读书人闹得很厉害，就连凌州也有人暗中聚集，打算给朝廷施压，要求严查此事。”</p>
千金阁的消息向来灵通。</p>
姜清心头一跳：“先是凌州舞弊案，接着方原被杀，现在又是卖官鬻爵，这些事是连在一起的有人在暗中操控一切。”</p>
慕容惜眉心凸起：“那个陆泊，不是我记恨于他，只是”</p>
姜清连忙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无妨。”</p>
“他似乎和孔家夫人有些联系，底下的人看见过他们私下见面，以为是丧风败俗之事，便当闲话给我听，我之前没当回事，现在想来总觉得不对劲。”慕容惜道。</p>
孔家夫人不正是孔霖的母亲么？</p>
姜清：“我前日正好让人去查孔霖，还没有消息，不知千金阁可有知道他的事？”</p>
慕容惜凝眉想了下，摇摇头道：“孔泞只娶了一位夫人，膝下仅有孔霖一个孩子，平时很是溺爱，这孔霖十二岁就考上了秀才，是凌州有名的神童，只是后来连着两次秋闱都没中，这一次也落了榜，这些事凌州大多数人都知道。”</p>
十二岁就考上秀才的人，明很有念书的天赋，为何会考不上举人？</p>
姜清默默记下此事：“多谢。”</p>
慕容惜摇摇头：“起来，该是我谢你，翊儿的事”</p>
“夫人不必挂心，只是举之劳。”</p>
慕容惜正想什么，就被莫思进来打断了，见他看了姜清一眼，似乎有些顾虑，慕容惜道：“吧，何事？”</p>
莫思：“有人大肆散播千金阁杀了凌州刺史的事，属下抓住两个，问出来是弦月宫的人。”</p>
姜清疑惑道：“弦月宫？这件事并未宣扬出去，弦月宫是如何知道的？”</p>
慕容惜忽然明白过来：“凶是弦月宫！他们杀的方原！”</p>
姜清问：“不知这弦月宫是什么来路？”</p>
莫思：“是近些年兴起的一个门派，专门和千金阁抢生意，不过都是些不痛不痒的活，便没有和他们计较，只是今年以来，他们频频和千金阁作对，江湖门派之争，向来不少，少阁主认为他们成不了气候，就没有理会。”</p>
“那弦月宫宫主，是什么人？”</p>
莫思摇摇头：“这个还没有留意过，公子若有需要，我可以去查。”</p>
姜清道：“那便有劳了，查到之后尽快告诉我。”</p>
慕容惜颔首之后，莫思拱道：“好。”</p>
离开千金阁以后，姜清又让影七去调查一下陆泊和张恩，他总觉得这两个人有些奇怪。</p>
一开始他以为那默不作声的张恩，才是关注的重点，现在想想，却觉得陆泊才是不简单。</p>
等回到城中，街上果然生了乱象，有人聚集起来，高呼科举不公。</p>
卖官鬻爵这四个字，深深刺痛了所有的读书人。</p>
</p>
人头攒动，道路拥挤，姜清弃了马车，和影七跃身而起，飞檐走壁，最终落在驿馆内。</p>
杨羽见他们回来，松了一口气。</p>
“外头什么时候乱起来的？”姜清问道。</p>
杨羽：“天一亮就听见了声音。”</p>
动作这么快，幕后没有人推波助澜是不可能的。</p>
“影四和荼凌回来没？”</p>
杨羽摇头：“还没有。”</p>
姜清深吸一口气，又见一守卫来报。</p>
“今日城中混乱，大人命我等守住驿馆，公子没事就不要外出了，等到一切平静之后再出去。”</p>
姜清顿时明白过来，冷声道：“哪位大人的？”</p>
守卫忐忑道：“陆大人吩咐的。”</p>
“他想禁足我？好大的狗胆！”</p>
守卫：“大人也是担心公子的安危，人只是奉命行事，还请不要为难的。”</p>
姜清哼了声：“你滚吧。”</p>
等人离开以后，杨羽眉心染上几分戾气：“这陆泊，当真不怕得罪太子？”</p>
“他现在估计觉得能咬殿下一口吧。”姜清神色冷淡道，“姑且看看他想做什么。”</p>
“只是我有点担心，殿下私自扣下了凌州的文书，又起了这么多事，恐怕要沾上浑水了。”</p>
杨羽点点头：“其实，全在帝心。”</p>
姜清自然也明白他的意思，也是因着这样，并没有太担心。</p>
陛下又不是昏君，而且姜清觉得，他并不忌惮谢珩，只要谢珩去解释，肯定不会有事的。</p>
而方原身死的事，他早就送了信去，谢珩不傻，肯定会有准备的。</p>
姜清嗯了声，又问道：“杨大哥，你知道弦月宫吗？”</p>
杨羽轻轻挑眉：“听过，但是并不很熟悉，我和他们没有交集。”</p>
姜清略有失望，他还以为杨羽常在巴州、凌州一带，会知道得多一些。</p>
杨羽问：“怎么了？”</p>
姜清便将今日在千金阁的事情了，杨羽了然道：“同为杀组织，针对竞争对，似乎也没什么问题。”</p>
“问题是，他们的消息，太快了。”</p>
姜清点头：“是这个道理。”</p>
“所以你认为，方原之死，是弦月宫出的？”杨羽问道。</p>
“只是怀疑。”</p>
这些事情，要用证据话。</p>
“但是人家是做的就是这门生意，只能是受人之托，真正的凶是找弦月宫下任务的人。”</p>
江湖上的这些门派，虽与朝廷是互不干涉的，但就算是千金阁这样的，也不能随意杀人，更不是什么人都能杀，他们行事有自己的规矩，不杀平民百姓和朝廷中人，这是最重要的处世之道。</p>
姜清道：“你是，弦月宫接了任务，但是又不想承担杀害朝廷命官的罪责，所以栽赃给千金阁？”</p>
杨羽：“至少表面上是这样。”</p>
言下之意，就是要看弦月宫背后的主人是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