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万零八百二十一次。</p>
路白看着暴露在辐射中，最后化为一滩烂泥的636。</p>
他的内心没有任何波动，多出来的一次失败，对他而言不过是距离成功更近的一步。</p>
就像完全随的猜拳一样。</p>
a与b猜拳，随着a失败的次数越多，同时，也意味着a下一次成功率越高。</p>
一个人猜拳连续输十次的几率和难度可同样不。</p>
换句话，在完全随的情况下，你能想象一个人连续猜拳输了一百次吗？</p>
答案是，不可能。</p>
在完全随的情况下连续输一百次的几率比宇宙下一刻突然大爆炸的几率也差不了多少了。</p>
这也可以是失败乃成功之母的另一种解释。</p>
只要对概率学有一定了解的人，都会清楚在几率游戏里，每一次失败，都会提高下一次成功的几率。</p>
第一百万零八百二十二次。</p>
依旧是失败</p>
路白思考着，自己会在什么时候成功，会在什么时候脱离这个轮回？</p>
是一千年吗？还是更久？</p>
这个问题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出现在他的脑海里。</p>
一开始路白会期待着下一次的成功，可时间久了，他就明白期待在轮回里只能是一种折磨。</p>
于是他放弃了期待，转而用近乎无情的态度面对实验结果。</p>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承受近乎对常人无穷尽的失败。</p>
只要最终结果是有意义的，那就可以。</p>
第一百万零八百二十三次。</p>
失败。</p>
路白恢复了常态，继续械性地进行着实验。</p>
在漫长的轮回中，偶尔会有几次实验会让他出现一些思考上的波动，这是好事。</p>
毕竟他也不是真正的器，相反，他排斥真正没有思想的器，他喜欢的是，像器一样专注，像器一样的执行力，像器一样不被多余的情绪所干扰的人。</p>
是像器的人，而非是像人的器。</p>
一百多年看似长久，但实际上在路白的感官里很短暂。</p>
这是因为重复的关系，日复一日重复着几乎同样的事情，在路白早已经脱离常人概念的时间观里</p>
这一百年其实可以看做是一时的无数缩影。</p>
路白有意识不去思考，不去记忆，只留下次数的记录。</p>
这样就能最大限度避免他因为时间轮回过长而产生错乱。</p>
以他如今的自控能力，做到这点简直轻而易举。</p>
第一百万零八百二十四次。</p>
失败不！</p>
如梦初醒。</p>
路白仿佛从漫长的睡梦中清醒了过来。</p>
636活着，不是那种变异失败苟活下来的奇怪生命，而是朝着彻底的良性进化，最终突变出来的全新人类。</p>
一个在人类基础上进行极大突变进化出来的新型物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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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那只金毛猴子一样，她发生了过程几乎让人无法理解的进化。</p>
636安静地躺在实验台上。</p>
此刻的她，依旧保持着人类的模样，但她的头发蜕变成了一种亮丽的银色，每一根发丝都闪烁着柔和的银辉。</p>
浑身的皮肤变得光洁亮白，那好似根本不是人类的皮肤，像是人造出来的胶质层。</p>
面容依旧保持着之前的形态，没什么情绪地看着天花板，照着路白的命令，一直安静呆在实验台上。</p>
最大的变化要属于她的眼睛，或者是高等生命的威压。</p>
只要看到那双银灰色的眼睛，路白就感觉自己面前站着的不是636，而是一种未知的强大生命，就好像当初发现龙心看到的幻觉那样。</p>
只是这一次，他看到的幻觉正活生生站在他面前。</p>
这是，一个新人类。</p>
“起来吧。”路白命令道。</p>
636想要抬在空气中写字，但看到自己被拘束带绑着，就轻轻点了下头，然后试着用力挣脱。</p>
不出意外，636直接挣开了拘束带，从实验台上起来，站在了地面上。</p>
这种生命层次的蜕变很难保证不出现什么未知结果，比如636的大脑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导致她开始觉醒自我意识什么，虽然她本来就是个人类。</p>
不过现在看来，636和之前一样听话，她似乎都没意识到此刻她的身体有多大的变化。</p>
在她看向路白之后，那种高等威压忽然消失了。</p>
这好像她无意识散发的，在她有意识对路白没有敌意后，这种威压自然而然就收敛了。</p>
路白走过去，直接上摸了摸她的皮肤，发现她的皮肤光洁的不可思议，完全没有普通人类的毛孔和汗毛，也就是，她失去了排汗的功能，这或许是因为她根本就不需要这种低级功能，有了更好的排毒、控温的系统组织。</p>
路白捏了捏她的皮肤和肌肉，发现依旧十分柔软，甚至比之前软得多。</p>
之前的636浑身肌肉匀称，就像一只雌豹，每一寸都显现出了极强的爆发力。</p>
而现在她的肌肉好像变得柔软了？没有之前那么坚硬。</p>
进化是未知的，可能身体方面也会变得更弱，或者干脆这是一次失败的实验也不一定。</p>
只是636恰好活了下来，以一种似乎成功了的姿态。</p>
这种事情在前一百万次里也不是没有发生过。</p>
“杀了自己。”路白再次下令。</p>
636依旧没有丝毫犹豫，直接竖掌成刀，试图刺进自己的心口，但她发现自己根本刺不进去</p>
她的掌刀触及心口时，她的皮肤虽然微微凹陷，可她使出最大的力气，也没办法像之前一样穿进心脏里。</p>
她很快意识到，是她武功废掉了，可能是没有真气，掌刀威力大减。</p>
所以她立刻变换了策略，从一旁的器具架上拿了一把术刀，然后刺进了自己的眼球，想要搅烂自己的大脑。</p>
可让她茫然的是，当术刀刺向看似薄弱的眼球时，术刀反而直接崩断了！</p>
于是她试着用头撞向实验室的金属墙壁，想要把自己一头撞死。</p>
结果</p>
“砰！”</p>
她的脑袋直接给金属墙砸了一个坑。</p>
紧接着，她试图堵住自己的口鼻，想让自己窒息而死。</p>
但她发现，她现在似乎根本就不需要呼吸</p>
她此刻肉体强韧的程度，几乎没有丝毫缺陷，就连许多对人类而言致命的弱点，都成了过去式。</p>
但路白很快发现，636的变化远不止如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