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杀了妹妹的好哥哥</p>
“出去！”</p>
鲛崎警部虽然满脸的不甘，却也只能带着两个警员退出了公寓。</p>
林秀一并未跟着出去，而是迈步上前，伸摸了摸女人的脉搏。</p>
佐田先生也没阻止他，只是拿起酒杯，一饮而尽。</p>
随后，他将杯子放到桌子上，正要倒酒，林秀一却已先一步拿起酒瓶，帮他倒满：“佐田先生，她就是你的妹妹，佐田若叶姐?”</p>
“对，”佐田先生眼角泛泪，脸上却露出了笑容，“若叶因为精神失常，已经好久没有这么安静了。”</p>
“你杀了高岛大辉，是在为妹妹报仇”林秀一追问道。</p>
“现在这些还有意义吗”佐田先生反问道。</p>
“当然有意义，”林秀一肯定地道，“昨晚在居酒屋，佐田先生你还专门提醒过藤峰同学，让她不要做错选择，免得为此后悔一辈子。”</p>
“夜总会的案件，之后肯定会有记者媒体报导的，哪怕只是多一个女孩看到若叶姐和西川姐的故事，不也能少一个受害者嘛。”</p>
“西川姐”佐田先生叹了口气，“她十有八九是被高岛大辉杀死的。”</p>
“昨天晚上，你亲眼看到了”林秀一皱眉道。</p>
“没有，”佐田先生摇了摇头，“不过我离开居酒屋后，看到她和高岛大辉在路边争吵，那时我还不知道，高岛大辉就是害了我妹妹的罪魁祸首。”</p>
“经过他们两人时，我听到西川姐质问高岛大辉，为什么要欺骗她，为什么要让她背上十亿元的债务”</p>
“高岛大辉不仅没有歉意，反而是洋洋得意地西川姐只是个蠢货，明明有着超好的身材，却不会以此挣钱。他当初之所以会和西川姐交往，就是为了将她的身体卖个好价钱。”</p>
“西川姐愤怒之下，想要抬扇高岛一巴掌，却被他抢先动，推倒在地。”</p>
“你没有过去阻止”林秀一问道。</p>
“阻止”</p>
佐田先生苦笑了一声，</p>
“我这样的情况，哪还敢多管闲事。少上一天班，黑帮那里上缴的钱就不够，一旦发生斗殴，被警方留下讯问，若叶怎么办，谁来照顾她”</p>
“虽然很生气，但我也只能装作看不见，从他们身边走了过去。”</p>
“走远了一段距离后，我转过头望了一眼，看到西川姐和高岛大辉纠缠着往河川那边去了。”</p>
“警方在西川姐的里，发现了一枚扣子，和高岛大辉衣服上缺失的一样，”林秀一肯定道，“你没错，她确实是被高岛大辉杀死的。”</p>
“法律不是正义的吗”佐田先生捏紧了里的酒杯，沉声问道，“那为什么它不惩处高岛大辉这样的人渣！”</p>
“法律的存在，从来都不是维护正义，”林秀一轻声道，“法律只是维护社会秩序的工具。”</p>
“社会秩序”佐田先生恼火道，“像若叶，像西川姐她们这些受欺骗的女人，就因为她们影响不了社会秩序，便只能活该被骗?”</p>
“事实就是这样，”林秀一面无表情得道，“这就是社会的本质。”</p>
佐田先生又一连干了好几杯酒，等他稍微平静一些后，林秀一才继续问道：“你刚才，昨晚你还不知道高岛大辉是害了若叶姐的人”</p>
“对，”佐田先生点头道，“我赶到东京见到若叶的时候，她已经因为爸妈自杀的事，精神失常了。”</p>
“这五年里，我想过很多办法，想要从若叶那问到欺骗她的男人信息，可惜都失败了。”</p>
“五年里的大部分晚上，我都在做噩梦，梦到爸爸妈妈责备我，为什么还没给若叶报仇，渐渐地，我患上了失眠症，只能靠吃安眠药维持睡眠。”</p>
“直到今天晚上，我在夜总会见到了高岛大辉，因为西川姐的事，我便多留意了一下他，却没想到，居然在他的脖子上，看到了我母亲送给妹妹的吊坠！”</p>
“那是若叶执意要来东京闯荡时，妈妈专门去寺庙买来，保护若叶平安的。”</p>
“高岛大辉当时正在和人借钱，听他话里的意思，应该是想要离开东京，出去躲一阵。”</p>
“我便装作想要购买吊坠，将他带到了我的办公室，然后询问吊坠的来历。”</p>
“那家伙居然大言不惭，毫无愧色地告诉我，吊坠是他从一个蠢笨女人那里骗来的，因为十分灵验，就一直戴在了身上。”</p>
“我问高岛大辉，那个女人的名字是不是叫若叶，在看到他露出吃惊的表情后，我就知道，那个害了若叶，害了我们一家的男人，就是他！”</p>
“我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按照之前想象过无数次的情形，将刀子捅进了他的脖子和腹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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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伙直到临死前，都还在问我到底是谁哈哈”</p>
佐田先生一边笑，一边从口袋里取出了一个猫头鹰模样，还沾染着血迹的吊坠，“妈妈给若叶买来的这个吊坠，虽然没能保佑她平安，却也还是帮我找到了仇人。”</p>
着，佐田先生动作轻柔的将吊坠戴在了腿边女人的脖子上，</p>
“玉坠找回来了，若叶也能安心成佛，和爸爸妈妈团聚了。”</p>
“那你呢”林秀一问道。</p>
“我”佐田先生自嘲的笑了笑，“我应该会下地狱吧，毕竟杀了人。”</p>
“杀了高岛大辉后，你又利用他的尸体陷害伊东一郎，”林秀一好奇道，“是你随挑选的，还是因为他黑帮的身份”</p>
“两者都有吧，”佐田先生神情痛苦地捂住了腹部，他右上的打火，也不由得掉落在了地板上，“伊东一郎这些黑帮和高岛大辉一样，都是害了若叶和西川姐的罪人。”</p>
“高岛大辉死后，我正在想着该怎么掩盖杀人的事，就看到伊东一郎向卫生间走去。”</p>
“当时我就想，若能将杀人的罪名嫁祸给伊东一郎，不仅能让自己脱罪，还能惩处这个作恶多端的住吉会组长。”</p>
“于是我就找了根球棒，从后面将伊东一郎打昏，把他藏到卫生间的隔间里。”</p>
“之后我用垃圾桶将高岛大辉的尸体转移到了卫生间，把两人放到了一起，再把水果刀的刀柄擦干净，塞进了伊东大郎的里。”</p>
“我原本以为这样做就天衣无缝了，谁知还是被警方发现了真相。”</p>
“刚才在舞厅，看到一个服务员被那位松本警官叫过去问话，我便靠近偷听，在听到他询问办公室里之前是不是铺着地毯时，我就知道自己杀人的事暴露了。”</p>
“如果只有我自己，哪怕进监狱，哪怕被黑帮报复，怎么样都无所谓。”</p>
“可我还有若叶，如果我进了监狱，那些黑帮一定会再度欺辱她的，我绝不能再让若叶受到伤害了”</p>
“所以你就找会关了舞厅的电闸，制造混乱逃了回来，然后”</p>
林秀一顿了顿，视线看向从他进屋后，便一直一动不动的女人，</p>
“给若叶姐喂食了毒药”</p>
“不、不是毒药，”</p>
佐田先生猛地咳嗽起来，污血从他嘴里不断涌出，</p>
“若叶从就怕疼，毒药太痛苦了，她受不了的，我、我给她吃的是、是安眠药，可惜，就剩下那么半瓶了”</p>
话到这，佐田先生再也坚持不住，疼地趴在地上打起了滚。</p>
屋外的鲛崎警部听到动静，赶忙带着两个警员冲了进来：“这是”</p>
“佐田先生服毒了，”林秀一叹息道，“若叶姐也吃了安眠药。”</p>
“快、快去找救护车！”鲛崎警部大声喊道。</p>
一个警员赶忙跑出了公寓，只是还不等他回来，佐田先生便已经没了动静。</p>
“可恶！”鲛崎警部狠狠踢了下桌子，满脸懊悔，“两个人居然都死了，如果我们能提前发现”</p>
“刚才进屋的时候，我就已经注意到若叶姐不对劲了，”林秀一平静地道，“你们出去后，我摸了摸她的脉搏，那时就已经没心跳了。”</p>
“你为什么不提醒我”鲛崎警部厉声质问，“那样最起码还能救下佐田！”</p>
“当时他的里还拿着打火，”林秀一解释道，“亲送走妹妹后，佐田先生已经是一心求死了，你们如果阻止他，他肯定会选择点燃房间的。”</p>
“到时候，他依旧是死，而且还会死的更痛苦，燃起的大火，更不知要连累多少人。”</p>
鲛崎警部慢慢冷静下来后，也明白林秀一的都是事实，他歉意道：“对不起，我刚才有些激动了。”</p>
“没事，我能理解，”林秀一并未生气，将自己刚才从佐田先生那里了解到的情况，全都了出来。</p>
“高岛大辉可以确定，就是杀害西川姐的凶，他之所以要取走西川姐的钱包，应该是因为里面有他的照片，或者是其他能查到他身份的东西。”</p>
“另外，佐田先生办公室里的地毯和他转移尸体时用的垃圾桶，肯定也都还没处理干净，在夜总会应该还能找得到。”</p>
完这些，林秀一伸了个懒腰，看向窗外，不远处的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黑夜即将落幕，白天将要到来，</p>
“可惜，佐田兄妹和西川姐，没等来属于他们的白天”</p>